如果拍賣行恢復以后，價格能回到原來的水平，那查小刀這一波純虧了三十多萬的閻浮點數(shù)，如果考慮到收購其他東西的溢價，至少在六十萬以上。
    “船到橋頭自然直，南洋每次事件也能提供個一兩萬點可以先換利息嘛。想辦法升到六司，不就不用還了？你知不知道伊尹的另外兩件傳承部件怎么拿？”
    李閻見到查小刀拿水杯的手都在哆嗦，忍不住寬慰了一句。
    伊尹同樣是三件全套的高位傳承。這種高位的傳承部件獲取渠道是相對稀少的。好比李閻的無支祁和云中君，除開幾個十主的私人庫藏，市面上流通和個人持有的部件，基本已經(jīng)叫李閻收集全了。即便如此，云中君和無支祁也都還差兩個，剩下的只能到大千閻浮中去尋找。
    伊尹自然也是如此。
    查小刀這才精神一震：“對！我知道哪個果實可能出伊尹的傳承部件！”
    說著，查小刀共享給李閻一顆果實的訊息。
    “序列人·癸丑一，葵丑干支軸屬于相對繁華富饒的果實，往往充斥奇珍異寶和各色人杰。由于你是二席，你可以自由瀏覽該果實出產(chǎn)的秘藏，所有公開和部分未公開的行走記錄。”
    “閻浮行走請注意，閻昭會對人·癸丑一的世界觀總探索程度不足30%，請謹慎前往。”
    李閻一邊翻閱一邊：“我記得有次你要單獨行動，去的就是這兒吧？誒？原來五味八珍也出自這顆果實？”
    李閻發(fā)現(xiàn)了周禮八珍·酥酪蟬的記載。
    “我當初第一顆閻浮事件，就是人·癸丑一，別看這顆果實序列第一，其實它的危險性并不高。后來我也去過幾次。可惜廚藝不精，幾次都無功而返。不過我這次拿回了伊尹傳承，還掌握了須陀味，以及龍肝的配方，我有信心能拿到伊尹的傳承。”
    想到這兒，查小刀也恢復了一些精神。
    “我上次就想問了，五味八珍。八珍我就知道，五味又是什么名堂，龍胗的效果是什么？”
    李閻興致勃勃。
    酥酪蟬的效果，至今也是李閻見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消耗品，他自然好奇與他齊名的五味和其他七珍。
    “五味和八珍是兩種概念，所謂五味，是玉皇味（酸），九變味（辛），孔骨味（咸），丸蠹味（苦），須陀味（甘），一共五種調料。不止是八珍，傳說級別的菜肴和宴席，都要求要掌握五味中的兩，三個正味，甚至是五正味俱全。所以五味是八珍的前提。我到今天已經(jīng)掌握了其中四正味，只有玉皇味還沒琢磨不到家。”
    頓了頓，查小刀又說：“至于龍胗，這是八珍之首，我材料不齊，手藝也沒琢磨到家，等學會了再告訴你。”
    “那就這樣吧。”
    李閻也敲定主意：“我先等你，你先把伊尹的閻浮試煉過掉，我正好也有東西要準備，然后我們一起去人·癸丑一。”
    “你不也要找云中君和無支祁么？”
    “不急。現(xiàn)在我也沒頭緒，沒準去你那兒，還能有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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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間充斥著汗臭和劣質煙草味道的網(wǎng)吧，穿過陰暗的甬道往里，歪扭豎列的電腦屏幕上一水兒的召喚師峽谷。偶爾兩個，還是極地大亂斗。
    角落的電腦屏幕上，藍白相間的論壇飛快跳出一個又一個的帖子和聊天記錄。
    newface：拍賣行已經(jīng)凍結一周了，好兄弟們，天臺的風冷么？
    百步穿膝：戳樓上屁股。
    秦守：我聽說中途恢復過幾次，但只要一恢復，平價拍品就被一掃而光，價格根本控制不住。
    newface回復百步穿膝：這哪兒是戳我的屁股，這是戳陶朱的臉吶!
    太陽黑子：嬌蟲已經(jīng)開始帶人查水表了，打擊投機倒把，兄弟們自求多福。_(:з」∠)_
    秦守回復太陽黑子：拉倒吧，就你倒那點玩意不夠人家油錢。
    百步穿膝：內部消息，嬌蟲今天上午去了萬安咨詢找趙玄壇，但兩個人不大愉快，據(jù)說摔了茶杯。
    閻昭會聯(lián)系著許多灰色的行走組織，有些能擔負起一部分一二席顧及不到的職責，是閻昭會這部巨大機器有效的潤滑油，有的是單純的抱團取暖，按照專精和傳承的類別，乃至地域或者其他組成小圈子共享情報。但極樂會不同，他全無功利性，彼此幾乎不會線下見面，除了在論壇里吹水打屁，交流辛秘，他們之間聯(lián)絡感情的方式，往往是各自制作的，有關皮肉幻想的圖像和文字或其他制品。
    這在絕大多數(shù)行走看來幾乎不可理喻。盡管這些年閻昭會日趨嚴格，但行走們想要得到現(xiàn)實意義上的成功是輕而易舉的，財富，名聲，聲色犬馬。閻昭會往往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就更顯得極樂會是異類。可世界之大，就是有這樣一群奇怪的人……
    不可否認的是，閻昭會選拔之初，往往是各門類出類拔萃的人，這些人如果把心思花在這種歪門邪道上，加上一些超現(xiàn)實的能力輔助，其內部交流的刊物和影像制品，幾乎可以把世上所有以此為生的公司和網(wǎng)站吊起來打。據(jù)說，連裸主秦安在極樂會論壇上也有常年潛水的小號，當然，只是傳說。
    屏幕前的人瀏覽了一會兒，默不作聲地輸入賬號密碼上線。
    鬼畜王蘭斯登陸了！！！
    “會長！”
    “大佬！”
    太陽黑子因違反論壇管理條例，被管理員鬼畜王蘭斯禁言三天。
    百步穿膝因違反……
    鬼畜王蘭斯上傳了作品：閻浮獵艷傳224：姒文姬的哀羞。
    屏幕前的人點擊鼠標，手起刀落，一個不留，上傳文檔，然后不顧瘋狂跳動的訊息，高冷下線。
    他把兜帽戴上，走到前臺：“結賬。”
    網(wǎng)管大媽看了他一眼，啐出一口瓜子，從零錢柜撿起四張綠色的一塊錢遞給他，然后移開目光不再理會他了。
    兜帽男把錢收起來，走出了這間黑網(wǎng)吧。
    “也許不被人理解，也許曝光就會社死。可這有什么所謂呢？”
    他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轉角就到，那是一棟老舊的安置樓房。
    “這個世界糟糕又無聊。”
    上樓梯。
    “當我為極樂會上傳文檔的時候……”
    擰開門鎖。
    “我就是神！”
    貘摘下兜帽，神色狂熱，畫面定格。
    他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狹窄的房間里正站著一個高壯的男人，正把扔到到處都是的雜志摞到一起，角落還堆著兩大袋子垃圾，估計也是男人收拾的。
    “……”
    貘抬頭盯著男人的臉，兩腿直發(fā)軟。
    曹援朝左右打量了一番，覺得看得過去，才點點頭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自來熟地沖貘打招呼：“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坐。”
    貘咽了口唾沫，揉了揉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坐到曹援朝對面。
    “我聽老頭子你要退休。”
    曹援朝敲了敲煙盒，抽出一支點燃，把煙盒遞給對方。
    “是，是啊。”
    貘哆哆嗦嗦地拿起一根。
    “從你剛才進門，腿就抖個不停。你尿急么？”
    “不，不是。”
    “老頭子既然答應了你，我也不好阻止……”曹援朝撓了撓頭：“不過我的夢，還是放在你那兒吧。”
    貘聽到這句話，臉色才平復了一些：“我也沒指望你一時半會能拿回去。”
    “最近閻昭會會有很多風波。”曹援朝抬起頭盯著風扇：“可能會有人來找你，牟尼死在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這當然可疑，他們早晚問題在你身上。但他們具體是誰，我也拿不準。”
    “那你是要我。”貘吐出一口煙圈，臉色好多了：“手下留情？”
    “不。”曹援朝收回目光，脖子往下一彈，眼神刀鋒一樣劈在貘臉上：“無論來的是誰，無論是否牽扯到三眼環(huán)球，只要他們對你動手，殺光他們。然后打電話給貘，我必須向紅中老頭表明，這件事和我無關。”
    “了解。”
    “麻煩你了。”
    曹援朝站了起來，拎起墻角兩大袋垃圾，出門下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