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大愛無私
秦姝嘆口氣,抬手環(huán)住他的肩膀,“苦了你了?!?br/>
“沒覺得太苦,能和您相認(rèn),已經(jīng)是上天眷顧我。”秦野不是能言善辯的人。
這些話,都是發(fā)自肺腑。
秦姝苦笑,盯著他黑漆漆的眼睛,“難為你了,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還能有這么好的品性。”
秦野笑,“是因為您的遺傳基因太強了。”
一句話說得秦姝兩眼發(fā)潮。
母子倆一番推心置腹。
不知不覺聊到深夜十二點。
秦姝看一眼表,“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別打擾你們休息。”
秦野站起來,想送她回去。
可是手臂骨折,開不了車,也擔(dān)心暴露行蹤。
顧謹(jǐn)堯聽到動靜,推開臥室門,走出來。
他對秦姝說:“我送你回去,太晚了,路上不安全?!?br/>
秦姝笑了笑,“不用,顧傲霆那老狗成天派人跟著我,估計這會兒快找到我的車了?!?br/>
顧謹(jǐn)堯不再說話,只是抄起車鑰匙,拉開門。
那意思,非送不可。
秦姝拗不過他,只好由著他。
乘電梯下樓。
秦姝打開包,從里面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支票,遞給顧謹(jǐn)堯,“阿野住在你這里,給你添麻煩了,這是一點生活費?!?br/>
顧謹(jǐn)堯借著路燈燈光,掃一眼金額。
七位數(shù)以上。
他接過來,塞進她包里,“我收留秦野,不是為了錢?!?br/>
秦姝沉默了。
兩人并肩行走在陰沉沉的夜色里。
過了足足幾分鐘之久。
秦姝才開口:“當(dāng)年那場火災(zāi)真不是我放的?!?br/>
顧謹(jǐn)堯眸子微微瞇起,沒接話。
秦姝斟酌著用詞說:“我是討厭你媽,也討厭你的存在。沒有哪個妻子,不討厭丈夫出軌的,尤其你媽還生了孩子。當(dāng)時你媽還以此逼顧傲霆跟我離婚,逼得很兇。我不是說你媽的壞話,只是實事求是地闡述一件事實。當(dāng)年我也去你們住的小村子查過你,但是從來沒想到要害你。我是性格要強不假,卻不會干殺人放火的事,更不會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br/>
“無辜”二字,讓顧謹(jǐn)堯微微觸動。
過半秒,他微抬下頷說:“我媽也是受害者,那件事給她留下了半輩子的陰影?!?br/>
秦姝低聲道:“我何嘗不也是?”
顧謹(jǐn)堯深呼吸,手插進褲兜里,“都過去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br/>
“不管怎么說,你肯幫阿野,我很感激。以后若有事,說一聲,阿姨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幫你?!?br/>
顧謹(jǐn)堯極淺勾唇,“不是幫你,這是我和顧北弦、蘇婳之間的交情?!?br/>
二人來到停車場。
各自上了自己的車。
顧謹(jǐn)堯開著車,一路跟著秦姝的車,把她安全送到家。
再回來,剛換好鞋。
顧謹(jǐn)堯就接到母親柳忘的電話,“聽說你最近和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走得很近?”
顧謹(jǐn)堯蹙眉,“又是誰向你打小報告了?”
柳忘避而不回,只警告道:“別惹禍上身?!?br/>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br/>
柳忘嫌棄,“都二十七歲了,還不結(jié)婚,這叫有分寸?”
“我們約定好的是三十歲后再結(jié)?!?br/>
柳忘語氣冷下來,“蘇婳已經(jīng)復(fù)婚了,不知道你還在等什么。”
“結(jié)婚總得找個合得來的,不能為了結(jié)婚而結(jié)婚。”
柳忘見他話語間有松動,忙說:“那個叫陸洗牙,不,陸西婭的姑娘就挺好。模樣長得好,性格我也喜歡。她家在紐城,我們在加州,同在一個國家,走動起來方便。他們家從醫(yī),我們家從商,也算門當(dāng)戶對。”
顧謹(jǐn)堯眸色暗下來,“我對她沒感覺,就別禍害人家了?!?br/>
柳忘嗤笑一聲,“你對蘇婳倒是有感覺,可是機會來時,你抓住了嗎?你連抓都不抓,就把她放走了。我逮著你倆的頭,把你們往一塊摁,都摁不到一起。就沒見過你這么矛盾的人?!?br/>
“就這樣吧?!鳖欀?jǐn)堯掐了電話。
把手機扔到鞋柜上。
他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手。
再出來,看到秦野正端著杯熱牛奶杵在那里。
秦野把牛奶遞過來,“喝杯牛奶吧,熱的,有助于睡眠?!?br/>
“謝了?!鳖欀?jǐn)堯接過玻璃杯,幾口喝盡。
把杯子放到旁邊的玄關(guān)桌上。
他看向秦野,“聽說你飛刀使得很好,還在少林寺學(xué)過拳腳?”
秦野謙虛,“湊合,學(xué)了點皮毛而已,你呢?”
顧謹(jǐn)堯淡笑,“我使槍,在國外異能部隊待過幾年。”
“異能部隊?”秦野贊道:“不錯?!?br/>
“少林寺也不錯,華夏武功博大精深。等你傷好后,能教我使飛刀嗎?”
秦野笑,“使飛刀沒什么技巧,就是熟,熟能生巧,眼疾手快?!?br/>
“還是有技巧的,同樣使飛刀,有的人出刀快得肉眼看不見?!?br/>
“是有點技巧,到時我告訴你?!?br/>
“好?!?br/>
秦野頓了頓,“等我傷好了,能教我射擊嗎?”
“當(dāng)然能,我跟朋友搞了個射擊俱樂部,你要是感興趣,就常去玩。”
“行?!?br/>
顧謹(jǐn)堯唇角含笑,望著秦野冷峻的眉眼,覺得和他相處很舒服。
他從小性格內(nèi)向,沉默寡言,除了蘇婳,很少遇到這么投機的。
哪怕不說話,都覺得自在。
顧謹(jǐn)堯拍拍秦野的肩膀,“等你傷好了,跟著我干吧。盜墓雖然賺錢多,但風(fēng)險太大,一不小心就得進去?!?br/>
秦野雙拳微微握緊,“我讀書不多,高中畢業(yè)就不念了,除了會點拳腳,使個飛刀,沒別的本事?!?br/>
“你接觸的古董多,我們拍賣行里正好缺個鑒寶師?!?br/>
這話倒是不假。
秦漠耕世代干的都是盜墓的營生。
從很小的時候,秦野就被他有意訓(xùn)練著,去尋龍?zhí)窖ǎ履?,古董見得真不少?br/>
家里地下室也堆了很多古代的瓶瓶罐罐。
有時候秦漠耕賭得沒錢了,就隨手摸出一件古董,拿來抵債。
秦野挺心動。
他沉思片刻,看向顧謹(jǐn)堯,“你不怕被我連累?”
顧謹(jǐn)堯微微聳肩,“這個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我們拍賣行只認(rèn)能力。你不用去拍賣行坐班,就待在這里。他們有看不準(zhǔn)的,拿來讓你決定,薪水照發(fā)不誤。”
秦野手搭到他的肩頭上,“謝了,兄弟!”
顧謹(jǐn)堯勾了勾唇角。
心說,謝什么?
本來就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