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燃燒
第246章燃燒
漫天劍光下,南落一身化數(shù)人,個個法力絲毫不比站在帝江城頭的本體差半分。其中之一挾漫天劍光飄然而臨通天面前,黑發(fā)、黑袍在空中飄飛,那一劍如清光,不帶絲毫的煙火氣息的抹向通天道人的咽喉,漫天的劍光則卷向他身后的八大弟子。
又有一人自南落身上騰飛而起,如輕煙般的穿過那紛亂的戰(zhàn)斗與劍光,幾步之下已經(jīng)來到了靈宵寶殿前。沒有絲毫猶豫的一步跨入華麗的靈宵寶殿之中,頓時數(shù)人撲上,法術(shù)法寶紛雨而下。
南落腰間長劍出鞘,淡淡劍吟聲在靈宵寶殿內(nèi)飄蕩。劍光簡潔,卻在每一道法術(shù)上點一下,那法術(shù)便瞬間潰散,法寶落下之時,同樣的劍光刺出,法寶盡毀,無一完好。殿內(nèi)群仙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突然飄散而出的劍光給剖開。但是卻并沒有死去,只見虛空一塊玉牌浮現(xiàn),光華突閃,星光迷離,群仙便一個個恢復(fù)如初,只是身上氣息明顯要弱上許多。可還未等他們再有什么舉動,一抹劍光又已經(jīng)當(dāng)頭斬下。
一時間,靈宵寶殿之內(nèi)劍光涌動,南落安然步行其中,所過之處,群仙潰散,直向臉色冷如冰的昊天走去。
南落黑發(fā)披散,兩眼赤紅,身上黑袍拖地,有金邊鑲嵌。手隱于袖中,青顏劍身被遮住了三分之一,唯有一抹冷光斜指地面,一步步向昊天靠近。
不見他有別的動作,但是殿內(nèi)群仙只一恢復(fù)便會被一道劍光斬為兩斷。那劍光了無聲息,竟有幾分通天道人那回以陷仙劍斬那位騎獸人一臂的味道。
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南落,昊天依然端坐,卻低沉的說道:“我掌天道仙神,你掌輪回地府,如何?”
南落不答,一步步走來,一抹劍光清冷如水。
昊天眼睛微瞇,眼中殺氣突現(xiàn),扶于金色寶座上的手微微一動,竟是自金色寶座之中抽出一柄赤紅的劍來。劍柄金黃燦爛,劍身赤紅如血。
同時之間,他也站了起來,將那赤紅劍緩緩抬起,輕撫劍身,說道:“此劍名帝王,自我得到之日起從未現(xiàn)于這世間,世人都說這世間只有誅仙、青顏,卻不知道我這劍鞘中的帝王鋒芒,今天就拿你血,來祭我的帝王殺伐之路。”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過劍身,注意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的帝王劍身比之青顏劍身要寬上不少。昊天左手拇指帶著一個翡玉扳指,扳指滑過劍尖,劍身轉(zhuǎn)動,遙指南落。
殺伐之氣剎那間涌起,氣勢如虹,一股君臨天下的帝王之氣朝南落壓了下去。南落臉色不變,眼神落在昊天的帝王劍上,身影飄動,一抹劍光已在虛空之中劃過,直奔昊天心臟。昊天手中帝王劍抖動,竟是幻生出綿綿劍網(wǎng),同時朝南落罩了過去。
一時間靈宵寶殿內(nèi)劍氣縱橫,人影翻飛。此時他們這境界斗法斗的可不是簡單的,而是神通法術(shù)信手拈來,使用之時無跡可循,或融于劍光之中,或于眼神之中,或是輕哈一口氣便是一樁殺人秘術(shù)。
昊天與南落在這靈宵寶殿內(nèi)斗劍斗法斗神通,外面又有一個南落化身正與通天道人相斗。通天道人的誅仙劍洪荒聞名,無人不知誅仙劍下難活命。此時南落竟與通天斗了個平分秋色。與靈宵殿中的爭斗又不同,他們兩個斗的是純粹的劍術(shù),或者說斗的是劍道中的各種變化。
元始手中的是盤古幡,隨手招展,便有無盡的符咒在他身周涌現(xiàn),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漩渦,漩渦或緩或急,將他自己與南落都包裹在內(nèi)。南落手中的青顏劍也一忽兒冷冽短促,一忽兒飄逸綿長,所過之處形成朵朵了劍花,劃過漩渦,漩渦瞬間崩散。同時又有許多暗流漩渦生成。
三足乾坤鼎上,女媧出現(xiàn)在那里,一半身體在鼎外,一半在鼎內(nèi),只見她揮動著雙手有無盡妙法生成,整個乾坤鼎都似到了另一層位面之中,如水中倒影,微一晃動,便波濤洶涌,浪花卷涌要將南落給淹沒。只見南落揮動著手中的青顏,簡單至極在虛空之中劃過,一切景象便破滅,并一步步朝鼎中女媧靠近。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就像一個人提著一把劍,朝一個孤身躲避于鼎中的女子走去,雖一時難以靠近,卻終有靠近的一天,到那時,女媧只怕就再也難逃一劍斷首的命運。
與接引爭斗的那一個南落,身如天外飛仙,遙遙的朝接引刺去,不染塵,不沾煙火氣息。至始自終都是一劍騰空而起,人劍合一的朝接引刺去。
接引十八條手臂,打出各種法訣,頓時有無數(shù)的法術(shù)生成,籠罩著南落。但在南落那一劍飄飛直刺的姿態(tài)下瞬間散去。或有移山之術(shù)鎮(zhèn)壓,有幻象迷惑,有空間法則改變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或使出挪移之法欲將南落挪移而走,這些初時都能生效,每每總能讓南落的的身消失一會兒,但終不長久又會出現(xiàn),仍然是那一劍凌空直刺的姿態(tài),如畫,又如一抹亙古存在的光芒,沒有任何物質(zhì)能改變其方向。
接引十八只手不停,打出無數(shù)的法術(shù)神通,南落遠(yuǎn)遠(yuǎn)的直刺而去,身體忽隱忽現(xiàn),劍光明滅不定,但始終是在朝接引靠近著。
真武已經(jīng)陷入一種物我兩忘的境內(nèi)了,心中唯有自己手中的真武七截劍和這漫天涌來的劍光。在別人看來這些劍光并沒有任何的區(qū)別,每一道都一樣,只不過有粗些或細(xì)一些,亮一些暗一些而已。但是在真武的眼中卻完全不同,每一道劍光都是一種獨特的劍術(shù),這讓他自己的劍道如撥云見月一般的清晰起來。
別人都在做生死搏斗,唯有他是在劍光之中學(xué)習(xí)領(lǐng)悟著,將所看所感受到的一切都填充到自己那還不完善的劍道中去。
遠(yuǎn)處有一個長相粗豪的騎獸人出現(xiàn),他看了看,哈哈一笑,縱獸朝帝江城躍去,穿過漫天的劍光,瞬間就來到了城頭之上,跨下異獸張嘴便要吞下南落。
一個人影再次自南落自上閃出,只是這個人看上去明顯不真實,如虛影,隨時都可能會消失破滅。倒是他手中的那青顏劍依然殺氣盈天。
人影飄起,朝那騎獸之人攔去,一劍幻生出纏纏綿綿的劍網(wǎng)。
“哈哈,你的極限已到了,所以,你的大限也到,巫族,本就不應(yīng)該存在于這天地之間。”騎獸人大笑著說著,說話時產(chǎn)生的字音形成一個個符紋,朝迎了上來的南落擊去。
劍光閃,一個個顏色各異的字在劍光下碎去,但是南落的身影似乎也在變的模糊了,只一下子臉面竟是就已經(jīng)朦朧不清了。
帝江城頭南落突然一手在虛空一抹,一張桌子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桌子上有青燈,生死簿、硯臺,輪回筆。這些東西一出,一切的聲音都似消失了,光線也剎那暗淡了下來,唯有那一盞青燈顯得異樣的刺眼。
他并沒有再翻開,而是突然間閉上雙眼,嘴里念念有詞,似在舉行著什么儀式,一如當(dāng)年他在祭壇上拜天定輪回時的感覺一樣。只一會兒,他便又重新睜開了眼睛,抓起桌上的生死簿放到燈焰上去。
他竟是要用青燈將這生死簿燒掉,生死簿之中有著眾人的性名,若是與生死簿一起被青燈燒了的話,也不知道會有怎么樣的結(jié)果。不過,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生死簿只一放在青燈燈焰上去,就瞬間竄起一團(tuán)青色火焰來,火焰旺盛,將生死簿完全籠罩著,那火順著南落拿著生死簿的手燒了上來,只一會兒竟也是將南落整個人都籠罩著。
一個青火籠罩的人,手持一本燃燒的書。
而天空中,正在戰(zhàn)斗的南落分身,竟是同時之間也燃起了青色火焰。在生死簿被燃燒的瞬間,通天、元始、昊天、女媧、接引等人臉然大變。
漫天的劍光仍然組成一片劍網(wǎng),只是那劍網(wǎng)都已經(jīng)燃上了青色火焰,格外恐怖。
“一切都是虛幻,一切都將重歸輪回,一切都將回歸真實,這是一個偽善的世界,青色琉璃火,燃燒吧,燃燒了這世界最大的虛偽與私惡”
他的聲音飄飄渺渺,充斥整個輪回之中,飄蕩于天地之間。無數(shù)生靈抬頭看天,只見天空中一片青色云彩如火焰,蔓延、擴(kuò)散。一股恐怖的毀滅氣息充斥著洪荒大地,而這大地上卻沒人知道是怎么了。
輪回之中,帝江城頭,帝江渾身青焰,燃燒著。
元始、通天、昊天、接引、女媧等人一個個汗如雨下,臉色蒼白,仿若大病。對于他們來說,這就是將死之兆。轉(zhuǎn)身欲走,卻根本就不得脫。
騎獸人臉色同樣大變,想要離去,卻在青焰燃燒的劍光網(wǎng)下不得脫身。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響起了一道聲音。
“吾徒還不醒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