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二嫂松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老嘎達(dá),我們倆現(xiàn)在賣魚也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雖說累點(diǎn),可是活的也挺舒坦,你那錢還是先把媳婦娶回來吧!”
二哥也點(diǎn)點(diǎn)頭:“娶媳婦是大事,老嘎達(dá),你也馬上二十三了,這要是算毛歲也二十四了,趕緊把婚事辦了吧,那樣老爺子老太太就徹底放心了不是。”
知道秦長清現(xiàn)在條件不錯,秦迪和秦澄都很高興,大家喝的很開心。
最讓秦長清贊不絕口的,就是那杯口粗的大泥鰍。
二嫂把每一條筷子長泥鰍先剪掉腦袋,再開膛破肚,摘出里面的雜物,然后一剪兩半,動作那叫一個溜。
在鍋里用大醬調(diào)好湯汁,泥鰍在倒進(jìn)鍋里,大火燒開之后,小火燉了好久,直到鍋里響邊了,才住火。
此時,湯汁已經(jīng)全部烤干,泥鰍的表皮都干巴的,吃上一口,那叫一個香!
當(dāng)一小盆肉食雞端上桌的時候,秦長清終于明白,二嫂兩口子是如何胖的這么快了。
眼下的肉食雞,飼料添加一點(diǎn)約束沒有,里面的激素含量特別高。
經(jīng)常吃這東西,人不胖才真是奇怪了。
二嫂笑道:“現(xiàn)在大家都認(rèn)家雞,這肉食雞稀爛賤,要我說,好歹也是個肉,得便宜就吃唄!反正國家讓賣的,橫豎吃不壞就是了。”
飯后秦迪讓秦長清到家里去住,秦澄這里實(shí)在是太狹窄了,一鋪小炕,三個人睡肯定擠得很。
秦長清沒有去大哥家,說實(shí)話,他也受不了大嫂的嘮叨,還是開車去了銀松縣政府賓館。
現(xiàn)在中東那邊打起來了,秦長清也必須和倫敦聯(lián)系,時時保持聯(lián)系的暢通還是有必要的。
石油期貨,雖然不說是瞬息萬變,那也是浮動相當(dāng)大的,千萬不要一不留神,陰溝里翻船,可就壞菜了。
看來,是時候買一部大哥大了,只是不知道這里有沒有網(wǎng)絡(luò)。
銀松縣政府賓館也是銀松縣最好的,就在轉(zhuǎn)盤中心街往東,也許是東北?可憐的聰明絕頂英明神武的秦長清,居然迷路了!幸好二哥二嫂怕他找不到地方,在車上陪著。
“哈哈,老嘎達(dá),見識到了吧?這就是銀松縣的八卦街,沒有一條街道是正常走向的,每一條都有偏角。”
二嫂幸災(zāi)樂禍,看秦長清出糗的機(jī)會可不多,“這條街那邊就是火車站,反方向就是運(yùn)動場,那里是郵局,政府賓館對面有銀行。”
縣政府賓館是仿照四合院建造的,院里很寬敞,停著幾臺政府辦公用車,從車牌照上看,應(yīng)該是各個機(jī)關(guān)的小頭頭。
秦長清把車停在一個角落,開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間,雖然房間不大,卻也是五臟俱全。
秦長清留下二哥二嫂,再一次提起轉(zhuǎn)行的事情:“二嫂,其實(shí)兄弟手里不止一百萬,你們就說想干啥,兄弟出錢。”
秦澄和二嫂眨眨眼,這老嘎達(dá)忽然就變成了大富翁,實(shí)在有一點(diǎn)難以接受:“老嘎達(dá),這里也沒有外人,你和二嫂說實(shí)話,那錢---”
“這么特么鬧聽捏?”
秦澄不樂意了,“老嘎達(dá)多咱騙過家里人?不過,話說回來,老嘎達(dá),寫書真的那么賺錢?”
秦長清苦笑,這二位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要不這樣,兄弟就幫你們做主,我看著個縣政府賓館也太陳舊了,回頭咱們自己蓋一個大酒店,連住宿帶洗浴加上餐飲,一條龍,肯定賺錢。”
秦長清知道,二哥二嫂不想動用自己的老婆本,只是看著二哥二嫂如此的辛苦,怎么可能看得下眼?要是開辦企業(yè),大哥還行,畢竟有了這么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yàn),還在廠里大大小小是個頭頭。
無論是管理還是技術(shù),都可以拿的起來,二哥兩口子還不行。
餐飲和賓館洗浴,那是最省心的買賣,只要不學(xué)南方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兩口子輕輕松松當(dāng)老板,可是比其他生意穩(wěn)當(dāng)多了。
等到倆人有了經(jīng)驗(yàn),在擴(kuò)大經(jīng)營或者轉(zhuǎn)向,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眼巴前,是先干起來再說。
二嫂看看秦澄,遲疑的說道:“老嘎達(dá),那得多少錢吶?再說,我可是聽那些來買魚的老板們嘮叨過,賓館洗浴屬于特種行業(yè)呢,咱這沒權(quán)沒勢的,能行么?”
秦長清一擺手:“行了,兄弟就是要你們一句話就是了,回頭就操辦這事。
明天干脆那魚也別賣了,留著自己吃得了,那泥鰍我可是沒吃夠呢。
二哥,我記得咱家小時候那泥鰍都是喂豬的,要知道這么好吃,是不是都留著了。”
秦澄就笑:“虧得你讀了那么多書,回頭千萬別說是博士,沒的讓人笑話。”
二嫂掐秦澄一把:“讀再多書也有不知道的,那有啥丟人的。
老嘎達(dá),那泥鰍剛剛運(yùn)回來幾天還行,時間長了,就都困掉膘了,發(fā)柴發(fā)艮,就不香了。
回頭你愿意吃,二嫂每天買新鮮的給你做,直到你吃夠?yàn)橹埂!?br/>
最后,兩口子還是決定聽老嘎達(dá)的,只是明天還得去小山一趟,把帳給人家結(jié)嘍,另外,市場這邊的帳也得往上經(jīng)管經(jīng)管。
秦長清干脆,又開一間房,讓兩口子一起住下,明天一早自己開車送二嫂去小山。
小山距離銀松縣三十五公里,天麻麻亮,秦長清就被二嫂叫醒了:“趕緊的,老嘎達(dá),咱們早點(diǎn)走,要不到那就剩下啃地皮的了,那就沒錢賺了。”
“不是說好今天就是去算賬嗎?”
秦長清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在家人面前,他仿佛再也不是什么書記區(qū)長了。
昨晚上他和媚兒姐姐煲了半宿電話粥,好像剛剛睡著就被叫起來了。
正困著呢,好容易一個回籠覺被毀了,嗨,啥時候可以睡覺睡到自然醒就好了。
到達(dá)小山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很熱鬧了,二嫂暗地指著幾個兇神惡煞一樣的大塊頭,告誡道:“那幾個是市場的漁霸,別惹他們,等嫂子算完帳,要是沒啥可心的貨,咱就走。”
算賬很快的,二嫂兩口子一直信譽(yù)很好,就是看貨的時候,讓二嫂很無奈。
凡是看出有利可圖的魚,早早就被那幾個漁霸占上了,二嫂搖搖頭,招呼秦長清就走!
這一耽擱就已經(jīng)八點(diǎn)多了,就算是晚班魚回來也不可能拿,回去小販子都回家了,賣給誰?菜市場最大的購買力就是各個小市場的小商販,他們一走,菜市場的人氣直線下降。
“哎,老二媳婦,說你那,這魚給帶回去賣嘍,聽見沒?”
跑過來幾個人,截住秦長清倆人:“老二媳婦,大壩頭叫你沒聽見吶,還跑,在這小山你能跑哪去呀?炕頭跑炕梢還差不多!”
二嫂一拉秦長清的衣襟,自己站到前面:“大壩頭那魚是昨天的,已經(jīng)過性了,賣不了。”
“你昨天不是給價了嗎?啊?今天就給你了,啥也別說,痛快交錢走人!”
二嫂搖搖頭:“昨天我是給價了,你們一塊七不賣,非得要兩塊五,我拿啥賺錢?”
“行,今天就給你一塊七,拿走吧,按帳走,四百三十四斤,四百斤680,三十六斤就算四十斤,68,加一起750元,一天的保管費(fèi),一共就湊個整,給一千得了!”
二嫂臉漲得通紅:“你那魚早都臭了,我賣不了,再說,一天魚最起碼掉二十斤稱,加上水稱,現(xiàn)在你那魚有400斤頂天了,我不要。”
“不要?”
長得像頭狗熊一樣的大壩頭晃蕩過來,撇啦這嘴,“還沒聽過蝲蝲蛄這么叫喚捏,不要?也行,錢必須給!”
秦長清走到二嫂前面:“你們是賣魚還是搶錢呢?”
“呦喝,”大壩頭身邊一個跟班,敞個肚皮,上面紋著一條蛇,“那嘎達(dá)蹦出來一個癟獨(dú)子?敢在小山叫號?我看你是找死!”
二嫂一把拉住秦長清:“別別別,大壩頭,我給錢,給錢還不行么?這是我家小叔子,沒來過,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好么?”
“給錢?”
大壩頭搖頭晃腦的說道,“行,不過漲價了,一千五,要就拿走,不拿走就把這小犢子留下。”
“我們要是不拿錢也不要魚呢?”
秦長清漸漸火起,此時才知道,為什么二嫂不讓二哥跑小山取貨,不是因?yàn)槎缈床缓秘洠桥露缁饸馓谶@里打架。
“我草!”
那個跟班頓時惱了:“兄弟們,過來,真特么太長時間沒受過這個了,來,今天留下這王八羔子兩條腿!”
二嫂幾乎嚇哭了:“老嘎達(dá),你快跑,他們?nèi)硕啵沙鏊€有人,里外都是他們的理。
你快跑,嫂子替你擋著!”
說話間,一群挺胸疊肚的家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圍上來,再想走,已經(jīng)不可能了。
秦長清眼角余光一閃:“警察同志,我要報(bào)警!”
沒想到,那邊的倆警察回了一句:“你們是經(jīng)濟(jì)糾紛,不歸我們管!”
轉(zhuǎn)身就走,秦長清一愣,此時一個家伙耐不住性子,掄起手中的棒子,摟頭就打!秦長清哂然一笑,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對方的胸口,“咔嚓”一聲悶響,那家伙捂住胸口,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秦長清再度高喊:“警察同志,我再一次報(bào)警,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打架斗毆了!”
那兩個警察就像是被狗攆的兔子,眨眼之時就沒影了,就在這一會兒功夫,秦長清已經(jīng)連連出腳,六個向他動手的家伙躺倒在地。
一水的捂住胸口,大張著嘴,卻沒有一點(diǎn)聲音發(fā)出。
那個跟班想要撿便宜,拎著棒子向二嫂身后溜去,秦長清大怒,居然想要對女人下手!秦長清一個箭步,沒等跟班棒子落下,雙拳齊出,同時擊打在跟班的兩個肩窩。
眼見得兩個鎖骨塌陷下去,順勢一腳,重重踹在跟班的膝蓋上,再看他的腿,向前九十度,眼見得是殘了。
這一次,凄厲的慘叫聲回響在整個魚市場,大壩頭看的傻眼,剛想扔掉手中的棒子。
秦長清跟本就沒給他機(jī)會,連出四腳,大壩頭的四肢全都角度詭異的躺在了地上,頓時發(fā)出更加凄厲的叫喊!
有了這地上的七個榜樣,原本還想打便宜架的家伙,紛紛扔掉手中的家伙事,一個個腿軟筋酥:“大哥,大爺,好漢爺,饒命啊!二嫂,你可救命啊!”
“二嫂救命啊,我們之前可是沒得罪過你呀!”
“小玲,冬天我可是沒少買你家的魚,你可要救救大哥!”
秦長清臉色陰沉:“誰去報(bào)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