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狐妖與狐仙
(20點)
劉?;氐阶约悍恐袝r,夜已經(jīng)開始黑了。
窗外透著朦朦的月色,他點了一柱龍須燭,龍須燭雖然昂貴,不過現(xiàn)在的他卻也是用得起。
周圍原本就放置著玻璃制成的鏡子,將燭光不斷折射。
他取一宣紙,用碳筆將娘子胸口上的水滴形印記畫了下來。
只是,雖然研究半天,卻終究是無法弄清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于是,他躺到床上,取出古玉放在胸口中,昏昏入睡。那記載著眾多先秦古籍的星點開始出現(xiàn),他試圖從中找出線索,卻也無濟(jì)于事。
醒過來時,燭光搖曳,本是要繼續(xù)思考,腦海中卻又浮現(xiàn)出娘子捂兜掩乳的美妙畫面,體內(nèi)涌起莫名的激流。
自一覺睡了九百年,醒過來時,莫名其妙成了凝云城的附馬,對他來說,娘子不只是他的妻子,更是他年少的憧憬與依戀。
每一個男生心目中都會有一個想要接近卻又不敢接近的女神,夏縈塵就是他的“女神”。
心頭再次浮出娘子穿著可愛肚兜的俏模樣,不由涌起古怪的感覺。娘子居然也可以那么的萌,差點毀掉他以往對娘子的崇拜。他興奮的跳下床,想要將夏縈塵穿可愛肚兜的模樣畫下來,又想著不如再給她加上兩只兔耳朵,窗格處卻傳來幾聲輕響。
他掠過去,打開窗子,窗外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俏臉。
“桑公子?!焙材飺沃芭_往里鉆。
劉桑雙手環(huán)在她的肋下,把她抱了進(jìn)來,笑道:“你怎么跑了過來?”
胡翠兒抿著嘴兒,還在生氣的樣子。
明明還在生他的氣,卻又忍不住跑來找他,這讓她更加的生氣。
對這只母狐貍,劉桑已是有了許多了解,在她面前不妨強勢一些,太弱的話,反而會被她欺負(fù)。當(dāng)然,畢竟是一個對他這么好的姑娘,心里其實也不希望她受到委屈。于是先大力把她壓到床上,然后才哄了幾下。
狐尾娘卻也好哄,一下子就眉開眼笑,摟著他來不放。
雖然在侯府里,兩人這么私會似乎不是太好,但她既然已經(jīng)來了,劉桑既不忍心、也舍不得將她趕走,于是擁她入睡。
只是,心里頭終究有著牽掛的事,于是又取出畫好的符記,看來看去。那個巨眼來的詭異,這個印記在娘子身上也出現(xiàn)得詭異,若說它只是出現(xiàn)在那里,什么事也沒有,那誰也不會相信。
那問題是,它到底有什么用處,最終又會對娘子造成什么樣的損害?
它是那個叫作“猙”的殺手組織弄出來的名堂,還是來自其它地方?
好不容易才眉開眼笑的胡翠兒,卻又抿起了嘴兒,她悄悄跑來找他,跟他一起躺在床上,他卻不對她做些什么,只盯著這怪圖看。她嘀咕道:“這是什么?”
劉桑想,我也很想知道它是什么。
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這東西到底有何危害,其它事情都是次要的。他也就不再隱瞞,將它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胡翠兒這才知道他為何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于是道:“我們不如到青丘去,問問爺爺?”
劉桑想著這倒也是個辦法,那只老狐貍活了大幾百歲,見多識廣,也許能夠知道一些什么,總比自己在這摸不著頭腦的空想好些。既已決定下來,于是先將它收好,又看向懷中的美麗狐女,見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很是期待的樣子,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癢癢,于是將她壓在身下,百般憐愛,進(jìn)入之前,卻又狠狠的警告她一下,不許再在做到一半的時候變成狐貍,他對人獸什么的,完全沒有興趣。,
狐女捂著臉兒,笑個不語。
屋子里一陣折騰,外頭的黛玉聽到動靜,以為公子在叫她,進(jìn)入屋中,卻看到大宮主把光溜溜的二宮主的兩只腿兒架在肩上,雙手按著她的胸脯,腹下不斷的用力。
黛玉尖叫一聲,跑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劉桑去見夏縈塵,事關(guān)那神秘印記,夏縈塵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只是囑他早去早回。當(dāng)日,劉桑便與胡翠兒乘著兩只英招飛出凝云城,趕赴青丘。
晝夜兼程,到了青丘,與上次來到這里時所見一般,縱然是白日,青丘也依舊被月色籠罩。只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到來,劉桑受到了空前的歡迎,尤其是許多美麗狐女,嘻嘻笑笑的簇?fù)矶鴣?,還得胡翠兒把她們一個個的趕走。
原來,銀丘的狐族,基本上都已遷到了青丘,為銀丘解除詛咒的劉桑,自也成了英雄般的存在。狐族一向施恩必索,有仇必報,卻也極看重恩情,解救了整個銀丘狐族的劉桑,受到如此禮遇也是正常的很。
而狐女一向多情,劉桑原本就是英俊少年,被這些向往大英雄的狐族姑娘、尤其是那些從銀丘遷來的狐族姑娘所景仰,也是沒辦法的事。
雖然把這些沖著劉桑來的狐女紛紛趕走,胡翠兒心中卻也得意得很,對狐族來說,倒是沒有一夫一妻之類的人類觀念,對“婚姻”這種事更沒有多少概念,自己喜歡的男子會被別的狐女所中意,那是莫大的榮耀。之所以要把她們趕走,不是因為吃醋又或是別的什么,純粹是一種“讓你嫉妒死”的炫耀心態(tài)。
單從胡翠兒又或是其他狐女的角度來說,其實并不是很理解“夫妻”這一種非要用婚姻來束縛的男女關(guān)系,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合得來就一起,合不來分開就是。人類總喜歡用鴛鴦來比喻完美的愛情,難道他們不知道鴛鴦雖然成雙成對的出現(xiàn),但它們的伴侶總是換來換去的嗎?
男人與女人在一起,應(yīng)該是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的事兒,和婚書、聘禮之類的奇怪東西,到底有啥子關(guān)系?
對這一點,這些狐女始終不能理解。
在一個樹洞里,劉桑見到了翠兒的爺爺,也就是當(dāng)日曾在凝云城外扮成妖魔嚇?biāo)睦虾偂?br/>
他將畫好的印記拿給老狐貍看,老狐貍拄著拐杖,將它盯了一陣,道:“這應(yīng)該是道家的‘符’,道家的符,據(jù)說乃是傳承自大荒時期黃帝所得的《陰符經(jīng)》,在一個個蝌蚪般的文字間,蘊藏著不可知的神秘力量?!?br/>
劉桑道:“那只奇怪眼睛出現(xiàn)時,恰值猙殺里的殺手襲擊我娘子之時”
老狐貍:“道家雖有七宗,但都是以天、地、人為本,或是以正道自居,或是講清虛無為。猙殺乃是人獸結(jié)合的殺手組織,七宗里的任何一宗,應(yīng)當(dāng)都不會與這樣的殺手組織扯上關(guān)系。不過任何門派都有異類,就像一向講究非攻兼愛的墨門,也出了縱然不擇手段也要完成目標(biāo)的暗墨一般,倒也不敢肯定道家七宗與猙殺就絕然扯不上關(guān)系。”
劉桑道:“當(dāng)時,那四只怪物殺手都是為殺我娘子而來,那只怪眼的出現(xiàn)卻是緊隨其后。雖是如此,但那怪眼既能在我娘子身上種下這個印記,若是要殺我娘子,想來也是做得到的,但我娘子到現(xiàn)在都還無事?!?
老狐貍額首道:“道家的符千變?nèi)f化,不過也正如你所說,它既然能夠種下此符,自然也能夠種下讓人直接暴斃的兇符,由此可知,不管那怪眼從何而來,至少,它不是要讓凝云公主當(dāng)場死在那里。只是,聽你這般說,那怪眼雖是乘亂出現(xiàn),但當(dāng)時你與陰陽家的炫雨梅花、銀月玄玄、暖珠菲菲,以及侯府大批侍衛(wèi)都在那里,以凝云公主自身的本事,又是在你們重重的保護(hù)之下,那怪眼仍能在她身上印下此符,讓你們所有人都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那怪眼背后若是有人操縱,那人實是不可小窺?!?br/>
劉桑苦笑道:“確實,以我娘子的本事,在當(dāng)時那種情形下,就算是東圣尤幽虛,也無法一招得手。也正是因此,縱連我和炫雨梅花,一開始也只以為那是一個幻術(shù),沒有想到娘子真的著了道兒。”
老狐貍沉吟道:“你可知道,八大洲上七位大宗師里,其中一人便是出自道家?”
劉桑道:“你說的是虛無道人?聽說他在七位大宗師中年紀(jì)最老,同時也最為厲害。”
“道家共有七宗,這七宗分別是天玄、人志、太上、清虛、神霄、內(nèi)丹、玄關(guān)顯秘!虛無道人本是出自道家七宗的清虛宗,清虛宗乃是宗門七非中最講清靜無為,同時也被認(rèn)為其思想最接近老子的一宗,”老狐貍道,“虛無道人雖然出自道家的清虛宗,但在還未踏入大宗師之境時,便已叛出清虛宗,據(jù)說那個時候,他練功走火入魔,一夜之間,殺了清虛宗大半弟子。他雖出自道門,道家七宗卻早已不視他為道門中人?!?br/>
胡翠兒嬌笑道:“這孫女兒就不明白了,他叛出清虛宗,其它幾宗不是應(yīng)當(dāng)高興才是?”
老狐貍沒好氣的道:“那是道家,你以為是陰陽家?。筷庩柤译m然只有三宗,但這三宗卻是你死我活的存亡之爭,道家多達(dá)七宗,相爭了數(shù)百年,雖然彼此針鋒相對,但說到底,也不過是經(jīng)義之爭,遠(yuǎn)未到陰陽家那般地步。道家七宗,平日里雖然彼此不和,但都以發(fā)揚道家精神與學(xué)說為己任,同時也都承認(rèn)其它各宗,只不過認(rèn)為自己才是正統(tǒng),其它各宗只是分支。虛無道人叛出清虛宗,便等于叛出整個道門,更何況天玄、人志、神霄這三宗都是以人間正派自居,虛無道人可不僅僅只是叛出道門,而是一夜之間殺了清虛宗上百名道家弟子,其它宗門如何可能再認(rèn)他為道門中人?”
劉桑倒也知道,道家的七宗之爭,差不多類似于在他上一世的歷史中,佛教禪宗、唯識宗、天臺宗、華嚴(yán)宗、密宗等各宗之間的禪機與問難,雖然彼此相爭,但爭的不過是誰是大乘,誰是小乘,又或誰是正法,誰是外道,不管內(nèi)部如何相爭,但在發(fā)揚佛法這一點上,卻是團(tuán)結(jié)一心。
雖說是“宗門七非”,但不管七宗如何相爭,他們所共同推崇的都是一個“道”字,只不過是對這個“道”字的理解各有差異。
而陰陽家的三宗,早已失去了共同的理想,又在你死我活的血拼中積下不可解的仇怨。同樣是經(jīng)典缺失,又經(jīng)歷了大秦三百年間殘酷的“毀法滅道”,道家七宗在這幾百年的爭斗中,不斷產(chǎn)生新的思想,如今已有復(fù)興之象,陰陽宗的三宗卻是彼此消耗,現(xiàn)在三宗之爭雖然差不多有了最后的結(jié)果,陰陽家本身卻是衰弱到了極點,這幾百年間,不但未能產(chǎn)生新的學(xué)說,連最早的“五德始終說”,幾乎都要被人給忘了,偶爾有人想起,都還以為是道家的東西。,
雖然自己現(xiàn)在變成了蟾宮大宮主,但他這個大宮主原本就是“空降”的,對復(fù)興陰陽家這種事,自然談不上多大興趣。
更何況現(xiàn)在的陰陽家,早已變成了普通的江湖門派,也談不上“復(fù)興”二字。
老狐貍道:“道家雖然精于符術(shù),卻也并不表示每一個符,都是出自道家。雖然如此,要想弄清此符到底有何功效,只怕還是要求于道家。不過,道家雖有七宗,側(cè)重點各不相通,精通制符的,唯有天玄、神霄二宗,其它各宗雖然也通符術(shù),但應(yīng)當(dāng)比不上這兩宗?!?br/>
胡翠兒興奮的道:“這兩宗都在揚洲,桑公子,我們?nèi)P洲吧?不少字”
呃這姑娘還是不放棄???
她就這么想拉著我去揚洲玩兒?
劉桑暗自忖道:“雖然翠兒別有用心,不過照這樣子,只怕真的要到揚洲去一趟。說起來,去年的云笈七夜上,我曾將《道德經(jīng)》抄給道家天玄宗宗主千玄子的內(nèi)弟子樓樓什么來著?不管怎么說,我對天玄宗也算是有些恩情吧?不少字或許可以上天玄宗去問一問?!?br/>
老狐貍瞇著眼睛:“其實還有一個法子?!?br/>
劉桑趕緊道:“什么法子?”
老狐貍道:“云笈七夜里,會有許多奇人異士參與,在那時,亦有可能遇到能夠解開此符秘密的人。正如我適才所說,陰陽家擅長咒術(shù),道家精于符術(shù),但咒術(shù)和符術(shù)也并非真的就只有這兩家會,這么多年下來,再怎么保密,都不免流到外頭。此外,只要出得起價錢,在那里,亦可以探聽到許多隱密事兒,縱連猙殺,也常常會在云笈七夜里尋找客戶,做他們以命換財?shù)臍⑹稚?。?br/>
劉桑拿眼睛瞅他你孫女是不是收買你了?
離開老狐貍后,劉桑去見了一下胡躍無爺爺,胡翠兒則去見她的一些好友去了。劉桑并不想在這里耽擱太久,待了半日,便與胡翠兒一同離開。
兩人走在林間,劉?;剡^頭來,定睛看去。此時的胡翠兒,換上的是一身鵝黃色的寬袖對襟流仙百褶裙,她將雙手縮在袖中,在草地上,像僵尸一般往前跳啊跳,漂亮的火紅色狐尾從裙后伸出,搖來搖去。
發(fā)現(xiàn)劉桑在看她,她定在那里,水靈靈的眼睛閃耀著好奇的光芒。
劉桑心中涌起一絲歉意,她難得回到這里,想必也是很想多住一些日子,結(jié)果卻還是跟著他一起走。
說到底,她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吧?不少字
而他卻連這小小的愿望,有時都滿足不了她。
忍不住踏上前去,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胡翠兒眼眸閃過一絲驚奇,卻又是幸幸福福的樣子,就這般將腦袋枕在他的胸膛。
一人一狐擁了一陣,另一邊卻傳來一聲嬌笑。劉桑扭頭看去,見樹枝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只金色小狐。金色小狐落了下來,化成一個美麗狐女,居然是胡月甜甜。
胡翠兒抿起了嘴,這么好的氣氛都被她給破壞了,這家伙來得真不是時侯。她恨恨的道:“你來做什么?”胡月甜甜嬌笑道:“翠兒,你看喲!”側(cè)過身去,掀起裙擺,露出白白嫩嫩的美麗翹臀。
劉桑暗自想著,這姑娘吃錯藥了?好端端的跑到這里露屁股,居然還很得意很得意的樣子,卻聽胡翠兒嘀咕道:“了不起么?”很是受挫的樣子。
劉桑瞅了瞅胡月甜甜光滑香嫩的雪白屁股,又瞅了瞅翠兒臀后的火紅狐尾,終于反應(yīng)過來。
在狐族,變化成人時還留有狐耳又或狐尾的,都只能算是“狐妖”,只有連狐耳、狐尾全都修沒了,能夠完完全全變化時,才能算是“狐仙”。
原來胡月甜甜不是來讓他們看她的光屁股,她只是要告訴胡翠兒她已經(jīng)修成了狐仙,換句話說她就是來炫耀的!
“了不起么?”胡翠兒驕傲的抿著嘴,“就算你先修成狐仙,但第一個在美月上奪魁的還是我?!?br/>
胡月甜甜叫道:“那次是你給我下瀉藥?!?br/>
胡翠兒道:“輸了就是輸了,不要給自己找借口。”
胡月甜甜道:“你怎么不去死?”
胡翠兒道:“這種事可以讓你先?!?br/>
兩個狐女不停的斗嘴,斗到后來,甚至變成兩只狐貍在草地上“吱吱吱吱”,誰也不肯停下來。
劉桑抬頭看天受不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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