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你是我的生命
木清竹抱著小寶,側(cè)身睡得很沉,想來是昨晚一夜都沒睡什么覺了。
她的小手緊緊的摟著小寶,秀發(fā)遮擋了大半個面容,可就是這樣,阮瀚宇仍然能夠看到她略微蒼白的小臉上那抹顯而易見的悲傷,還有那紅腫著的眼圈。
他的心里是尖銳的刺痛。
他們母子二人相抱著,密不可分,神態(tài)親密,那是自然而然的親情,想起了她說的那句話:瀚宇,求求你放過小寶吧,小寶是屬于我的,他是我的命,我若失去了他,叫我下半生如何度過啊。
他薄唇緊抿,眼眸里都是痛苦。
慢慢走上前去,輕撫著她的臉龐。
清竹,小寶是你的命,可你和小寶也是我的命啊,如果失去了你們,叫我下半輩子怎么生活啊。
你只想到了你自己,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啊,這些年我又是怎么過來的,我愛你,自然就不會想要放過你,要接你們回去,可并不是要分開你和小寶的,只是想給你們一個完整的家,難道就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嗎?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高高興興地跟我回去。深深嘆了口氣。
放心吧,我不會強(qiáng)迫你的,除非你能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這樣想著,耳內(nèi)卻聽到“呀,呀”的聲音,抬眼,小寶正睜著黑溜溜的眼睛注視著他,眼眸清澈有神,可臉上還是有明顯的警惕與生疏。
他一樂,呵呵一笑,伸手就要去抱他,小寶嘴一張,哇哇就要哭。
木清竹睡得很沉,抱著小寶的手漸漸松開了。
阮瀚宇伸手輕輕地抱起了小寶來,噓了一聲,朝他輕聲說道:“小寶,乖,別哭,到時會吵醒媽***,爸爸帶你出去玩會兒,讓媽媽安心睡一覺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和,很動聽,小寶或許被他迷惑了,總而言之,他注視著他,沒有再哭了。
阮瀚宇親了他一口,抱著他朝外面走去。
或許是在病房里呆得太久了,走出病房呼吸到外面新鮮空氣的小寶,精神一下就好起來了,滴溜著眼睛到處瞧著,左顧右盼的,非常可愛。
阮瀚宇帶他走到一個玩具店前,琳瑯滿目的玩具吸引了他的眼球,他看中了一款非常有型的汽車,用手指著它,嘶啞著嗓音叫著,滿臉的想要。
“你也喜歡車?”阮瀚宇笑了,“這還真是遺傳呢,你媽媽可是個全球頂尖的汽車設(shè)計師,你老爸我,專門生產(chǎn)汽車,沒想到我的兒子也這么喜歡車,看來我們一家人都與車有緣份呢。”
“小朋友要不要?”玩具店的女人可是個人精,看到阮瀚宇這一身做工考究的名牌西服,知道他不是本地人,看那架式必定是非富即貴的,當(dāng)即趁著小寶感興趣,把店里面所有的高檔玩具車一一拿了出來展示給小寶看,這樣小寶看得更起勁了,冽嘴笑著,手舞足蹈的。
而后,她成功了。
阮瀚宇吩咐她把店里所有的玩具車都包了起來,裝在了一個大袋子里,考慮到還要外去不方便拿著,就讓小寶挑了個最喜歡的玩具車拿在手中,然后其它寄存在店里,抱著小寶興致高昂地走了。
江南的春天,空氣里濕乎乎的,卻也是很清新迷人,想來小寶也是出來得太少,阮瀚宇這一抱著他出來,就高興得手舞足蹈,輕易不肯回去了。
此時是正午,細(xì)雨停了,有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射下來,空氣非常好,人的精神也好,阮瀚宇抱著小寶,輕松舒暢,父子二人在外面游玩著,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雞,小鴨,小寶也會興趣盎然地看上大半天,不肯離去。
更讓阮瀚宇高興的是,就在他與小寶游玩的過程中,驚喜的發(fā)現(xiàn)小寶不僅不排斥他了,甚至對他,還很有好感。
這讓阮瀚宇欣喜若狂。
看來這小家伙終于知道他是對他親,對他好的人了,血濃于水,這可是一種自然油生的感情,無須任何掩飾。
阮瀚宇被這樣的親情包圍著,更加盡情盡興地帶他游玩,滿足他的任何愿望,游著游著,竟然忘了回去。
木清竹睡得很沉,卻也睡得很不安穩(wěn),剛開始還睜不開眼,慢慢的沉睡一覺后,總算進(jìn)入了淺睡眠,感到懷里空空的,習(xí)慣性地伸手去摟小寶,手觸過去是空蕩蕩的,剛開始還不以為意,以為小寶睡偏地方了。
“小寶。”一會兒后,她迷糊中叫了一聲,再把手橫了過去,可這次,整個床鋪都是空的,驚得她睜開了眼。
懵了一會兒后,怔地翻身爬起。
小寶呢,小寶不見了!
這個意識只空茫了一會兒后,整個人都彈跳了起來。
“不,不是做夢。”她搖著頭,用手掐了下大腿,好疼!
是真實的,小寶已經(jīng)不見了!
這樣一想,“哇”的尖叫一聲,瘋了似的在房中找了起來。
房間的桌子上,大大小小的飯盒就放在上面。
不用想,這都是阮瀚宇送過來的了。
“阮瀚宇帶走了小寶,趁著她熟睡的間隙帶走了小寶。”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在腦海里,便像摘了她的心肝肺一樣痛哭出聲來,全身都是涼叟叟的,發(fā)著寒顫,哆嗦著,雙腿都站立不穩(wěn),眼前就是陣陣發(fā)黑。
阮瀚宇走了,趁著她熟睡的空隙,帶走了她的小寶。
這個混蛋,為什么會這么狠心。
痛哭一聲,就瘋了般朝著外面跑去,
小寶的床上已經(jīng)沒有溫度了,說明他已經(jīng)帶走小寶很久了,那會去了哪里呢?
像風(fēng)一樣的沖出去,心里一個勁地罵自已。
該死,為什么要睡得那么死,明明知道了小寶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他?
竟然還天真地相信他會放過小寶,會成全他們娘倆,這簡直就是做夢啊,可另外一種更加失落的情緒在心里瘋長,阮瀚宇不要她了,將來小寶也會不要她了,她失去了一切。
眼里含了淚,拼命地沖出去,發(fā)瘋般四處尋找。
找了一圈后,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腦中靈光一閃。
酒店,對,去他下塌的喜來登酒店看看,但愿一定還在那里。
可當(dāng)她瘋了般跑過去時,前臺的服務(wù)員竟然告訴她,他們今天上午就辦了退房手續(xù),結(jié)賬走人了。
這一消息無疑于雪上加霜,直接棒打得木清竹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軟軟的趴在了前臺云石臺上,嘴里喃喃喚著:“小寶,小寶,我的孩子,不要離開媽媽,求你不要離開媽媽啊。”
服務(wù)員面面相覷,看著木清竹那蒼白得嚇人的面孔,還有眼里那抹哀痛欲絕的光,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從木清竹的表情與說話聲里,那似乎是非常嚴(yán)重的事,與孩子有關(guān)!
她們眼里有了同情的光,有一個服務(wù)員走出來扶著她在大堂的沙發(fā)上坐下來,輕聲問道:“小姐,要不要喝杯水。”
“不,小姐,請你告訴我,那個房間的客人去了哪里?你們知道嗎?”服務(wù)員看著她,搖了搖頭:“客人退房后去了哪里我們這里是查不到的,而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們,真對不起。”
木清竹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只在沙發(fā)上坐了一瞬間,就沖了出去,再度發(fā)瘋般地四處尋找起來。
只是天蒼蒼,地茫茫,找的地方越多,越是看不到一點點人影。
慢慢的,她跌坐在小鎮(zhèn)街邊的椅子上,渾身哆嗦著,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要去找了。
如果是阮瀚宇誠心要帶走她的小寶,那是不可能讓她找得到的。
就是找斷了腿,也不會讓她看到的。
除了老老實實的放棄,那是不會有任何辦法的。
想到就這樣失去了小寶,心如刀割,痛得她眼淚直流。
渾身像被人抽去了真氣般,軟軟的蜷縮在椅子上,軟弱,空虛,失望,心灰意冷,甚至于眼前一片漆黑,像死了般,毫無生機(jī)的蜷曲著,于她而言,一切都不存在了,都沒有任何意義了,甚至生不如死。
這邊阮瀚宇抱著小寶,父子二人游興還正高著呢。
柳樹低垂,湖面清碧得發(fā)綠。
如此青綠的湖面,美好的小橋流水人家,呆在大城市整天工作的阮瀚宇完全沒有靜下心來享受過這般的清靜與舒心,或許是懷中抱著小寶的緣故,這會兒看什么都是美不勝收的,都是興味盎然的。
穿過一座拱橋,面前就是一個古廟,小鎮(zhèn)的古廟古色古香,雖然游人不多,但香火依然不斷。
這就是傳說中的許仙與白娘子居住的地方嗎?
這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當(dāng)?shù)厝斯┏闪松駨R,供當(dāng)?shù)匕傩张c游人上香景仰了。
阮瀚宇也學(xué)著別人的樣子買了幾柱香,讓小寶拿著,在廟前敬了三個禮后,手拿著小寶的手,把香插在了香爐里。
想著自已的處境,默默地站在香爐前出了會神。
“媽媽,媽媽。”小寶忽然顯得焦躁不安起來,不停地朝著一個方向叫著“媽媽”,手還朝著那邊伸去。
阮瀚宇吃了一驚,回過神來,這才覺得出來的時間有點久了,該要帶著小寶回醫(yī)院了。
轉(zhuǎn)過身來。
“媽媽,媽媽。”小寶的聲音益加清晰,雙手朝著街邊一個方向伸去。
阮瀚宇順著他的小手方向瞧去,不由驚得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