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三年前的真相
“阮伯伯,不要這么說,我也很慚愧,三年前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導(dǎo)致了您癱瘓了這么久。”她想起了三年前那個可怕的局面,惴惴不安地低頭說道。
“不,孩子,那根本不關(guān)你的事,你也是被人害了,當(dāng)時我知道那個陰謀后,不知有多憤怒,也后悔以前看輕了你,沒有給到你應(yīng)得的尊重,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們終于得逞了。”他眼里的光有憤怒,也有無奈,臉上的表情沉重得讓人心悸,整個人似乎陷入了可怕的回憶中。
木清竹聽得不太明白,只是傻傻地站著。
“阮伯伯,您能告訴我一切嗎?到底是什么陰謀?”她忽然蹲下了身子,抬眼望著他,懇切地哀求道。
“嗯。”阮沐天沉重地點了點頭,朝她溫和的一笑:“清竹,今天我就是想告訴你一切的。”
木清竹的心揪緊了,有些緊張的望著他。
“清竹,還記得三年前事發(fā)的前一天我對你說過的話嗎?那天在翠香園的花園里遇見了你,我要你第二天十點鐘來書房找我的事。”他邊回憶著邊問道。
木清竹只略微想了下,忙點了點頭。
“孩子,那天我就知道了那個陰謀,本想阻止的,因此就讓你第二天到書房來找我,為的是讓你避開那個時間段,可終究遲了一步,還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提前對你動手了。”阮沐天眼睛沉重,痛心不已地說道,“現(xiàn)在想來我都有點后悔,為什么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這些,這才讓你受了這么多年的苦,真是對不起你,孩子。”
阮沐天說到為難處,停了下來,沉默著。
木清竹雖然難過,卻還是聽得不解,只是阮沐天太難過了,只能出聲好言安慰道:“阮伯伯,不用擔(dān)心,這一切都是命,是命終究躲不過的,既然是別人精心安排的,想要逃脫都難,即使逃脫了,以后也還會遇到類似的事的,總而言之都不會讓我好過,但邪不能勝正,我終究還是過來了,而且潛心學(xué)到了自已的特長,所謂是因禍得福,如果不經(jīng)歷過這些磨難,或許現(xiàn)在的我就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更不會成為汽車設(shè)計師的,對這些我早已想通了。”
這一番話說出來讓阮沐天的眼前一亮,精神都為之振奮了。
“好孩子,果然是玲瓏剔透心,你能這樣想,我真的很欣慰,想來我們瀚宇還真是有福啊,能夠娶到你,只是……”他的眼睛黯淡下去了,嘆息著:
“是他配不上你,不懂得珍惜你,不配擁有你。”
木清竹輕笑了笑,安慰道:“瀚宇很能干,在事業(yè)上真的精明有為,將來必會是一個杰出的企業(yè)家,這點您放心吧。”
“不,一個人光靠精明能干,處理不好家庭,處理不好自已的感情問題,也是不完美的,如果他失去了你,那會是他的損失,將來就算成功了,也是不會幸福的。”阮沐天表情沉重,滿臉若思的搖頭否定著。
木清竹苦笑,垂下了眸去,低低說道:“阮伯伯,那是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個家道中落,娘家沒有家世背景的女人,根本不配當(dāng)阮家的少奶奶,更無法幫到阮氏集團明天的輝煌,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說到這兒,她有點心虛的避過了頭,只是望著地面。
“不,清竹,千萬不要這么想,你要這樣想真是羞煞我們?nèi)罴伊恕!比钽逄鞚M臉慚愧,“只有沒有實力的家族才會想到要利用女人的裙帶關(guān)系,那樣的家族是走不長遠的,你要相信瀚宇,他是個男人,在這方面肯定是不屑要這層關(guān)系的。”說到這兒,低頭望著他,認真地問道:“清竹,你真認為喬安柔很適合瀚宇嗎?”
木清竹的心里有痛,阮沐天的話她能理解,但事實勝于雄辯,而現(xiàn)在更不是爭辯這個的時候,她知道該怎么做,很快,肯定地點了點頭:“阮伯伯,現(xiàn)在瀚宇不得不娶喬安柔,而且形勢也是這樣,如果不娶她,阮氏集團將會遭到重創(chuàng)。更何況喬安柔出身名門,她是可以配得上瀚宇的,最重要的是……,她已經(jīng)懷了瀚宇的孩子。”
她的眼前閃過阮瀚宇拉著喬安柔的手親昵地出現(xiàn)在中心小島上的情景,他們二人確實郎才女貌,門當(dāng)戶對,這是強強聯(lián)手的婚姻,也是絕佳的配對,更何況阮瀚宇現(xiàn)在也并不是那么的討厭她。
“清竹,傻孩子,你才是我們?nèi)罴业南眿D,剛開始我也對老太太的指婚非常反感,認為她利用封建家主的特權(quán)隨意干涉瀚宇的婚姻,會毀了他的終生幸福,但后來我看清了,也明白了,她老人家那是火眼金晴,早就看明白一切了,只是當(dāng)我明白過來時一切就都晚了。”阮沐天幾乎是用沉痛的心情糾正著木清竹的話,心里卻復(fù)雜異常。
事實是,現(xiàn)在,他也不能保證什么!
木清竹低頭不說話,默默無言。
“清竹,如果現(xiàn)在有機會,擺在面前的一切障礙都全部消失的話,你還會選擇留在瀚宇的身邊嗎?”阮沐天帶著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她,緩緩問道。
木清竹仍然低著頭不說話。
她,早已經(jīng)看清了,喬安柔當(dāng)然不適合阮瀚宇,但喬立遠的勢力,還有她肚中的孩子,那都是真實存在的,就算三年前的陰謀真的與她有關(guān),那也不能影響她現(xiàn)在的存在感,更重要的是,她自已的個性真的不適合呆在豪門,現(xiàn)在經(jīng)歷得越多心越寒,越想清靜,越想過自已想要的平淡生活,豪門的這種爾虞我詐,她很厭倦,更不能過這種與喬安柔在一起爭風(fēng)吃醋的日子,她的心太累,太累了。
更何況,現(xiàn)在的她好不容易做出了這個選擇,不想就這樣放棄了。
因此她的臉上很平靜,很從容,并沒有什么波瀾,那是看穿一切,洞悉一切的從容。
“看來,你真是想舍棄我家瀚宇了,這是我們?nèi)罴业牡聹\,不配留下我,但我要告訴你,不管你做何種選擇,我與老太太的看法都是一致的,我們瀚宇的媳婦只能有你一個,永遠只會承認你一個,別人嫁進來我也是不會承認的。”阮沐天非常鄭重的說道。
他看到木清竹的表情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面前這個小女人,人小卻主意大得很,她有自已的尊嚴與驕傲,決不愿因為想過豪門的這種虛榮生活而屈服于自已的意志,而她對豪門的這種榮耀看得很淡,這看她今天的打扮就知道了,現(xiàn)在她手上有了老太太給她的當(dāng)家權(quán),也有了阮氏公館的繼承權(quán),甚至瀚宇也是愛她的,她完全可以利用她的權(quán)力優(yōu)勢打扮自已而與喬安柔一較高下,可她沒有,甚至是選擇了放棄,這就說明,她是在放棄瀚宇,放棄這種無數(shù)女人想要過的豪門生活了,這是她的選擇,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的。
更何況,喬安柔還懷孕了。
以她的這種心性,高潔如此,又怎么能容忍自已的丈夫讓別的女人出軌懷了孩子呢,因此不管是他亦或是瀚宇,甚至是奶奶,做出再多的努力都是沒用的。
她,不會選擇留下來。
阮沐天沉重的嘆息著,語重心長的說道:“清竹,不管怎么樣,我都要把三年前我所看到的,聽到的,知道的真相告訴你,還你一個清白,也讓你自已能有個正確的判斷。”
木清竹抬起了頭來,明眸含冰,帶有疑惑。
“三年前幸虧我及時趕到了,雖然沒能來得及阻止他們,但也總算是沒有讓那個男人毀了你的清白。”想到三年前發(fā)生的事,阮沐天的眼里有了更多的憤怒。
木清竹的眼眸籠上了一層痛苦,三年前的那幕歷歷在目。
那天清晨,吃完飯后,想起阮沐天昨天說過的話,要她今天去書房找他,就朝著電梯走去,剛走到走廊里只覺得口干舌燥,看看時間還早,就朝著一樓走去。
正好吳媽在廚房里,見到她過來,忙端起了一杯飲料汁遞給她,說是剛榨出來的,很新鮮,味道也很好。
她絲豪沒有覺得有什么異常,因為季旋愛喝新鮮的水果汁,廚房里經(jīng)常會榨這些,當(dāng)下說了聲‘謝謝’,正好很口渴,伸手接過就喝了,很快,她感覺不對了,頭開始暈沉沉的,眼前發(fā)黑,然后倒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時,正在某個高級酒店的客房里,耳邊就聽到一聲暴喝‘好大膽子’,驚得她睜開眼睛,臉色直發(fā)白,一個長相兇惡面生的粗壯男人全身上下幾乎赤裸著,只穿了條內(nèi)褲正站在她的床前,那玩意兒明顯可見。
他眼露淫光,目赤面紅,像一頭豹狼般要撲向木清竹,只是被那聲如雷的怒喝鎮(zhèn)住了,扭轉(zhuǎn)了頭來,面前站立著的閃著厲光的老人,讓他心生懼意,眼里閃過絲驚惶之色。
木清竹很快嚇得清醒過來,慌忙爬起來,只覺得身上涼涼的,低頭一望,天啊,她正全身赤裸,只剩下了條內(nèi)褲,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衣服,只有一塊薄薄的床單包著她,顯然,那個男人還沒有來得及侵犯她,就被面前趕來的老人給喝住了。
她摟緊了床單,渾身簌簌發(fā)抖,眼睛里全是害怕的光,臉色蒼白勝雪,嘴唇哆嗦著,眼睜睜地望著阮沐天氣得滿臉鐵青,眼圈赤紅,哆嗦著手指著那個男人,然后,慢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