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128】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了。</br> 顧香凝就是覺得疼。</br> 哪兒哪兒都疼。</br> 渾身的骨頭好像都被人拆了一遍,又安上一般。</br> 昨晚上發(fā)生的一切,如同小電影一般一幕幕飛快地在顧香凝的腦海里劃過,顧香凝的臉紅紅白白,呻/吟了一聲,恨不得將自己縮進錦被之中。</br> 她竟然真的與李承熙做了?!</br> 對于這一天的到來,其實,顧香凝心里在再次遇到李承熙的時候便已經(jīng)有了預感,這一次,她肯定是逃不過去了。</br> 誰叫她信用為負,劣跡斑斑呢?</br> 她將李承熙騙得這么慘,婚期一拖再拖,李承熙能碰的女人暫時只有她一個,他都素了二十多年了,若是她騙不過他也就算了,斷腿或是小黑屋;可若是她暫時騙過了他,那么,滾床單怕是就免不了了。</br> 顧香凝已經(jīng)想通了,為了小命,就當被狗咬了!</br> 可是,這狗咬得也太狠了!</br> 李承熙昨晚那個模樣,活似二十多年都沒有開過葷的餓狼一般,而且,他還愛咬人。</br> 她記得最后李承熙第一次得到釋放時,就一口叼在了她的后頸上,用力一咬,痛感把當時昏昏沉沉的她都給驚醒了,她依稀記得,李承熙說,若是她再跑,他就一口一口把她給吃了,那語氣狠的可不像開玩笑。</br> 身上的褻衣早已換了新的,連身子也都清洗過了,顧香凝只記得李承熙抱著她去沐浴,還親自幫她清洗,她還有意識的,只是特別累,連一根小手指都動不了,直接就昏睡過去了。</br> 想起昨晚李承熙的瘋狂,先是很痛,緊接著酥麻炸裂的爽感整整持續(xù)了一整晚,讓她的身子直到此時仍有余韻,兩腿發(fā)軟。</br> 顧香凝的臉皮脹得發(fā)燙,好像都快冒煙了。</br> 就在顧香凝羞得想要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時候,門被推開,李承熙手中端著吃食走了進來。</br> 相較于快累成死狗、渾身哪兒哪兒都疼的顧香凝,李承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神清氣爽,往日眉梢眼角的煞氣,此時俱是溫柔,落到顧香凝身上的目光瀲滟繾綣,宛如波光盈盈的湖水。</br> 李承熙本就容貌昳麗,此時,去掉了滿身的狠戾,越發(fā)風姿綽約,優(yōu)雅尊貴,宛若嫡仙。</br> “餓了吧?”,李承熙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還帶著一絲淡淡的魘足。</br> 為什么魘足,顧香凝還能不明白嗎?</br> 不由得恨恨地瞪了李承熙一眼。</br> 美人之所以被稱為美人,就是一顰一笑,哪怕是生氣都是美的。</br> 顧香凝肌膚瑩白如玉,唯有眼角薄紅,似是昨晚哭得狠了,此時美目含嗔,那一眼的風情讓初嘗男女美好的李承熙幾乎下一刻就有了反應(yīng)。</br> 知道自己昨天折騰得狠了,顧香凝再經(jīng)不起了,只能將心中洶涌澎湃的欲/念生生地壓了下去,“別再瞪我了……”,壓抑沉重的喘息聲透出曖昧的情/欲味道。</br> 顧香凝氣得臉都白了,可是,最后敢只能咬著下唇恨恨地扭過頭去,不再看李承熙,免得他無恥地再把什么勾引的罪名堆到她的頭上。</br> “吃飯吧……”</br> 李承熙將吃食放在八仙桌上。</br> 顧香凝被折騰了一晚上,早就餓了,此時聞著吃食的香氣,早就忍耐不住了。</br>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br> 想要從床上下來,可才剛了一下,就發(fā)現(xiàn)渾身酸軟無力,別說下床了,就是連動一下小拇指都十分吃力,軟綿綿的。</br> 顧香凝的臉再度脹紅了,可是,又不敢去瞪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直憋得兩眼淚汪汪。</br> 真是太丟人了!</br> 頭上傳來一陣輕笑聲,顯然笑聲的主人心情很好。</br> 顧香凝沒忍住,又抬頭瞪了李承熙一眼。</br> 李承熙的心再次停頓了半拍,眼中閃過一絲貪戀,神色溫柔似水。</br> 他從不知道男女之間的情/事,竟可以那般美好,**蝕骨讓人沉溺……他因為厭香,從不親近女子,茹素了二十多年,一朝開葷,竟隱隱有差點失控之感。</br> 可更重要的是他身下的人是顧香凝。</br> 那個狡詐若狐、機敏聰穎、心機見識都不弱于男兒的顧香凝。</br> 擁有顧香凝的那一刻,身心合一,李承熙空洞的心竟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感覺,那是一種滿足感。</br> 就像他在人間游蕩半生,肆意妄為、高高在上,可是,卻難掩他從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孤寂之感,他的心像是破了個大洞,總是呼呼的刮著冷風,從小到大,他的心到血液都是冷的,可是,現(xiàn)在他心中的大洞卻被補上了。</br> 讓他再沒有了那種深入骨髓的荒涼之感,這種感覺……很溫暖、很舒服、讓他沉醉。</br> 他還不清楚這是為什么?</br> 他只知道只有顧香凝才讓他有這種感覺,他絕不能讓顧香凝離開他。</br> 他想留住這抹獨屬于他的溫暖。</br> 一種久違的幸福的味道。</br> 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br> 李承熙眼神放緩,心中軟成了一汪水。</br> 最后,顧香凝在李承熙的服侍下,紅著臉在床上洗漱、吃飯,全程都是李承熙動手,連飯都是李承熙喂的。</br> 這一頓飯吃的顧香凝食不知味,心中小鹿亂撞,一頭撞死了。</br> 本書最大的隱藏大佬親手喂她吃飯,又寵又撩的眼神,顧香凝吃得又驚又怕。</br> 李承熙這是被人穿了嗎?</br> 渾身如沐春風,溫柔得不可思議,比之跑之前還要慎人。</br> 難道,睡一下的威力就真的那么大嗎?</br> “你……你可不能再來了……我……”,吃飽喝足思那啥啥,顧香凝小心地往床里縮,她可不能再來一次了,會死人的。</br> 她都被折騰了一晚上了,再來一次,可真不行了。</br> 顧香凝無比委屈,小小聲地說。</br> 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討論之前她對李承熙說的李承熙身邊只允許有她一個人的事兒,主要是她現(xiàn)在沒體力。</br> 吵架也是需要體力的。</br> 可誰知道,她不提,李承熙卻提了起來,“回京后,本王便將府中的三美遣散……”</br> 你說我的身邊只允許有你一人,那就如你所愿。</br> 李承熙留下那三美兒,主要是顧忌著弘德帝才答應(yīng)下來的。</br> 既然,顧香凝那么愛他,不想他身邊有別的女人,那他將她們送走便是。</br> 他對于府中的三美兒幾乎都沒有什么印象。</br> 要送走三美兒?!</br> 顧香凝美眸圓睜,櫻唇微張。</br> 知道這些都是她昨天表演過渡的結(jié)果,顧香凝心中對三美兒充滿了歉意。</br> 她不但拿三美兒當擋箭牌,現(xiàn)在,還害得三美兒要無家可歸了。</br> 三美兒若是知道后,還能喜歡她嗎?</br> 還不得恨死她啊!</br> 可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br> 按照她昨天所演出的劇本,她聽到這個好消息應(yīng)該喜極而泣的。</br> 畢竟,她作天作地的從他身邊逃開,為了保住雙腿,撒下彌天大謊──說她愛他的!</br> 可是,讓顧香凝表演喜極而泣,顧香凝實在是不愿意,只能退而求其次,改為懷疑嬌蠻,“不只是三美兒哦……是日后你的身邊也不允許有其它的女人!你若是身邊有了別的女人,就別怪我……”,看著李承熙猛然變得兇殘的眼神,顧香凝逃跑兩個字終究是沒敢說出來,在舌尖轉(zhuǎn)了兩圈,又咽了回去。</br> 她知道了李承熙聽不得她說逃跑兩個字。</br> “放心。”</br> “不會的……”</br> “就你一個人……”</br> 李承熙鳳眸份外的幽亮,說的云淡風輕,卻無比堅定。</br> 說的好像不是他后半生美女如云的幸福日子一般。</br> “真的?”,顧香凝還是不信。</br> “你知道我厭香。”,李承熙眉梢微挑。</br> “再養(yǎng)一個唄……十六年的時間足夠了……”,到時候,李承熙也不過才三十多歲,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正值壯年,最有魅力的時候,更何況那時候他就會是大蕭的帝王了。</br> 要什么不得?</br> 他會為了她而放棄整片森林?</br> 顧香凝才不相信!</br>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br> 顧香凝心里一個字兒都不信。</br> 李承熙的臉黑了,咬牙切齒,“顧、香、凝!”</br> 嚇得顧香凝身子一抖,整個人沒出息地縮進了云錦被之中,無比虛弱道:“哎呀……我好困啊……我要睡了……”,話音未落,眼睛就已經(jīng)閉起來了,一副睡得很熟的樣子。</br> 李承熙滿心的憤怒都在看到顧香凝眼瞼下的兩團黑青給熄滅了,顧香凝的皮膚本就白皙晶瑩,兩團黑青看起來就尤其的醒目,提醒著李承熙昨晚上是如何的不知節(jié)制的。</br> 這樣一來,李承熙還能再說什么?</br> 只能長嘆一口氣后,替顧香凝掖好了被子離開了。</br> ……</br> “天闊,你說怎么才能讓一個女人不想著離開呢?”</br> 袁天闊本來是來向李承熙匯報抄家近況的,西北軍所用的軍費已經(jīng)全部籌集齊,另外還能多出近九千萬兩充盈國庫。</br> 這幫子江南的商人,果然肥得很。</br> 他們在江南的事情已了結(jié),近日就可以起程回京了。</br> 本來匯報完了等待宸王下一步指示的大將軍袁天闊,卻冷不丁的聽到了李承熙問出這句話,袁天闊連想都沒想,直接道:</br> “懷個孩子!”</br> 斬釘截鐵,鏗鏘有力!</br> ……</br> &ampltp/,,網(wǎng)址m..net,...: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