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公路 08
陳顧明唇邊的淺笑便逐漸的加深了,平常略顯嚴謹?shù)娜松钚ζ饋砭谷挥辛藘蓚€小酒窩,像裝滿了陳年酒釀,他伸手揉揉江淮左的臉,開口如他的酒窩一樣醉人,“想什么呢?進房準備洗漱休息吧?!?br />
說話間二樓樓梯口的一間浴室便打開了,關(guān)樂風(fēng)擦著頭發(fā)走了出來,一出來便看到江淮左和陳顧明這樣的姿勢。
一瞬間便拿著毛巾遮著眼,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你們繼續(xù),繼續(xù)?!迸ゎ^便快走兩步打開自己的房門進去了,只留下江淮左和陳顧明面面相覷。
陳顧明噙著笑拉下江淮左的手,也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江淮左極為煩躁地揉揉頭。
〖宿主不要氣餒,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也沒有壓不倒的人。〗
〔誰要壓他了,要大波沒大波。〕
〖但是有胸肌。〗
〔要長腿沒長腿。〕
〖目測挺長的。〗
〔系統(tǒng)你難不成是一個蚊香精?那么彎的嗎?〕
〖我們系統(tǒng)是根據(jù)宿主屬性匹配的,宿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ò_óˇ)〗
〔噫,系統(tǒng)賣萌真惡心。〕
“小左,加油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唐瑩瑩一臉大家都懂的表情,臉上寫滿了滿足和欣慰,悠悠地開了房門。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我覺著她看到的是本質(zhì)事實。〗
〔哦〕手動再見。微笑.JPG
〖哎哎,宿主不要強制關(guān)閉我……〗
關(guān)閉了系統(tǒng)的江淮左也進了房間,房間里陳顧明已經(jīng)收拾好了換洗衣服放在床尾,眼下正瞇著眼睛靠在床頭。
“腿是挺長的嘛。”江淮左摸摸鼻子,低聲喃喃。
江淮左走到床的另一邊坐下,打開放在床頭的背包,拿出換洗衣物。
“淮左,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我?我一個大學(xué)生肯定沒有陳警官發(fā)現(xiàn)的多啊~”江淮左開口。
江淮左繼續(xù)手上的的動作,卻感到背后一陣勁風(fēng)襲來,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被陳顧明壓在了床上。
江淮左象征性地掙扎兩下,隨后便軟了身子,將雙手枕在頭下,眼里寫滿了笑意,直視陳顧明,“陳警官一路上對我‘額外照顧’,不是早就排除了我的嫌疑了嗎?!?br />
陳顧明雙手撐在江淮左兩側(cè),迎著江淮左的目光,似乎想從身下人的眼中挖掘出什么,但不久又像是放棄一樣,翻身躺倒,“我從未懷疑過你,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在大巴發(fā)生故障的第一時間你觀察了每個人的反應(yīng),下車后又找的是最不容易遇襲的位置安置我,若不是當(dāng)時我絆住了你,或許你還會跟著那對小情侶吧?!?br />
“你倒是仔細”,陳顧明笑著說道,“不過。并不是你絆住了我,我確實想照顧你,當(dāng)然我也得看住留在附近的導(dǎo)游、背包客、程玲幾個人?!?br />
江淮左不可置否,只是繼續(xù)開口,“當(dāng)然那些行為都不足以讓我肯定你是警察,但你用證物袋裝手機以及注意不在證物上留下指紋,這就加劇了我的懷疑?!?br />
“或許我只是個懸疑愛好者,又或者我又只是剛好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zāi)??”陳顧明語氣里流露出一絲興味。
“最終讓我確認的是你牽我的手?!苯醋筠D(zhuǎn)身對上陳顧明的眼,燦爛一笑,眉眼間滿是得意洋洋,“你的手上有槍繭。”
“雖然說的不全面,但基本上都是對的。”陳顧明無奈般地說道,“不過,有一點你錯了?!?br />
“哪里?”
“我對你多加照顧不是為了排除你的嫌疑?!标愵櫭髂竽蠼醋蟮哪槪底愿锌孳?。
“那為什么?”江淮左不解。
“誰知道呢?”陳顧明笑,“剛開始時是因為只有你一個人看上去跟那件案子毫無關(guān)系,想要多關(guān)注關(guān)注你,后來就習(xí)慣成自然了吧?!?br />
“案子?”
“對,唐瑩瑩朋友的死不是個意外,根據(jù)我們掌握的資料來說,這一行人,除了你跟上次的案件都有或多或少的聯(lián)系?!?br />
“闊怕,那我豈不是掉在狼窩里的小白兔?”江淮左做瑟瑟狀。
“別擔(dān)心,我……”
陳顧明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房外的尖叫打斷,他與江淮左一對視,兩人便迅速起身打開房門,入眼便看到了唐瑩瑩癱坐在地上,害怕地大口喘氣,瞳孔放大,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唐瑩瑩看到江淮左和陳顧明仿佛才找回了一絲清明,崩潰叫道,“她死了,她死了,程玲死了!”
陳顧明聞言便快速進入浴室,江淮左將唐瑩瑩扶起來交給關(guān)樂風(fēng)也進入了浴室。
江淮左走到浴缸前,看到程玲那張還算可人的臉此時在水下顯得異常蒼白。
陳顧明走到浴缸頭示意江淮左和他一起將程玲的尸體抬出來,平放在地上。
“鼻腔前有淡紅色泡沫,按壓腹部,有水從口鼻部溢出。”陳顧明一番動作后說道。
“那是溺亡了?”江淮左若有所思,順勢蹲在陳顧明的旁邊。
“可是,這洗著澡洗著澡怎么可能淹死呢?這不合理啊?!鳖^上還濕漉漉的王哲裹著浴巾在門口探著腦袋說道,“會不會是死后才被放進浴缸里的?”
“程玲身上沒有外傷,暫時只有溺水的痕跡,這間浴室是密封的,沒有外人入侵的跡象。”
“小左,那按你說的,基本就是溺亡了?”關(guān)樂風(fēng)問道。
“不好說,瑩瑩,程玲有沒有吃過什么?”江淮左轉(zhuǎn)頭問唐瑩瑩。
“吃過什么,我想想,一路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吃了小零食,到了這里又吃了晚餐?!贝藭r已稍稍平復(fù)下來的唐瑩瑩答道。
“小零食?晚餐?”江淮左喃喃重復(fù)。
“小零食是我們一起吃的,晚餐是我們大家一起吃的?!碧片摤撆叵爰毠?jié)。
“一起吃的?”江淮左重復(fù)著唐瑩瑩的話,忽然間腦子中像是過了一道閃電,“胡蘿卜汁大家都喝了嗎?”
“我喝了。”王哲說道,“我們幾個除了程玲都喝了!”
“你們呢?關(guān)導(dǎo)?”江淮左問道。
“我吃了你們留的飯,也喝了胡蘿卜汁,雖然我不喜歡,但是除了這個只有自來水了。”關(guān)樂風(fēng)皺著眉回答。
“我也看著我家男人喝了?!蓖跛孛芳泵卮稹?br />
“我沒吃飯,也沒喝胡蘿卜汁。”陳顧明答道。
“在正常情況下,成人是不可能溺死在浴缸里的,所以我猜想程玲可能是中了毒。”江淮左掃視眾人,幽幽說道。
“中毒!”眾人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是晚飯嗎?”關(guān)樂風(fēng)開口。
“可能是……”
聽聞此言,王哲瞬間便彎腰摳喉嚨開始干嘔起來。
“王哲,要致死早毒發(fā)了,問題可能不在食物上,藥可能也不致死,更有可能是會使人陷入昏迷的藥。”江淮左對著王哲說。
“你說話別大喘氣啊?!蓖跽芴撊醯靥ь^。
“那問題出在哪?”關(guān)樂風(fēng)追問。
“我猜在盤子上可能有層極薄的藥膜,藥膜遇到一定的溫度會溶解,剛才在洗盤子時我發(fā)現(xiàn)一些盤子在光下表面反光的程度略有差別,當(dāng)時沒放在心上,現(xiàn)在一想可能是藥膜的緣故。”江淮左解釋道。
“還有這種東西嗎?”唐瑩瑩開口。
“有一種叫乃康的藥,平時呈膠狀,高溫溶解后均勻涂在物體表面可成無色無味的膜,只不過這種藥很難找到。”
“對,就像顧明哥說的那樣,我也懷疑是這種藥?!苯醋簏c頭。
“也就是說我們吃的晚飯里有乃康,我們吃完都會困?是這個意思嗎?”王哲問道,“那為什么我們現(xiàn)在都好好的,沒有人困到站不起來?!?br />
“因為我們都吃了解藥,但是程玲沒有?!标愵櫭鞔鸬馈?br />
“解藥?”唐瑩瑩疑惑,“什么解藥?”
“胡蘿卜汁。”張剛淡淡開口。
“對。我們吃了飯的都喝了胡蘿卜汁!程玲沒有!”王哲大叫道。
“程玲精神確實不太好,好像特別困的樣子?!碧片摤摶貞浿f道,“說了好幾次很困呢?!?br />
“嗯,藥效慢慢發(fā)作,坐在浴缸里的她就那樣睡了過去,然后就滑到了浴缸里?!苯醋髲堥_雙臂比比長度,“這個浴缸有一米七長吧,程玲大概在一米六左右?!?br />
“那到底是誰下的毒?”王素梅開口,“我就知道你們幾個人不懷好心哦,你們要害死我們哦,你們幾個做飯的,你們要毒死我們!”
說話間,王素梅竟撲向被扶著的唐瑩瑩,一把把她推倒在了地上,想再動手被關(guān)樂風(fēng)和張剛攔住了。
“小唐和小程是同學(xué),她怎么會害小程。”關(guān)樂風(fēng)開口。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兩年前那個女生不就是被她同學(xué)害死的嗎?”王素梅沖著關(guān)樂風(fēng)咆哮。
“這也算是冤有頭,債有主,但是唐……”王素梅還想說些什么,被張剛拉住用眼神喝止了。
“兩年前發(fā)生了什么?”江淮左開口。
“兩年前發(fā)生了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我看下毒你也有份!”王素梅又把矛頭對準了江淮左,“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鬼鬼祟祟的,我看最可疑的就是你?!?br />
“王阿姨,您說這話就沒道理了,做飯的時候我跟小左、和小唐都是在一起的,誰能下毒?。。俊蓖跽軕崙嵳f道。
“那就是你們合謀!”王素梅把王哲起得說不出話。
“要是他合謀的話,您或許就不會有胡蘿卜汁了?!标愵櫭鳑鰶鲩_口,“我相信小左?!闭Z氣一片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