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發(fā)生什么事?”
來人淡淡掃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他有一雙和溫茶眼形相似的眼睛,但感覺完全不同。內(nèi)斂冷漠,眼眸深深,瞧不見里面的情緒。
這是溫家長子,溫茶的親哥哥——溫榮。
溫榮從小就是個天才,永遠站在C市子弟里的第一梯隊,畢業(yè)后進入公司,不斷拓寬商業(yè)版圖,年輕的小輩一直聽家里大人對他的夸獎長大,再加上溫榮本身性格冷酷,像座移動的大冰山,大家都對他又敬又怕。
原著中的原身也不例外,初來乍到本來就敏感,見到溫榮就如同見到貓的老鼠,遠遠躲著走。
在溫茶看來倒不是那么回事,當(dāng)時一聽見他生病溫榮就趕回家讓私人醫(yī)生照料,書中私下里也幫了不少忙。如果不是原身沒腦子聽人教唆,偷盜公司機密,犯了原則性錯誤,溫榮恐怕不會就此放棄他。毣趣閱
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溫樂水和溫榮的關(guān)系也很一般,稱不上好。溫樂水這種卯足了力想要爭奪寵愛的人,自然下意識想要分走父母的關(guān)注。
小時候的溫榮不明白,為什么溫樂水明明沒有怎么受傷卻哭得那么大聲,害得自己被父親責(zé)罵;或者不小心玩鬧砸碎了貴重花瓶,在父親質(zhì)問時哭著不說話,父親又自然把賬算到他的頭上。而溫樂水在一切結(jié)束后,小聲說不是哥哥的錯,但大家都以為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維護,還夸溫樂水體貼。
當(dāng)然,那時候的溫榮還不知道有個詞匯可以精準(zhǔn)概括溫樂水的行為——白蓮婊。
諸如此類的小事多來幾回,溫榮也煩了,他爸是傻子他可不是,為什么這種煩人精會是他的弟弟!
溫榮本來性子冷漠,對情感的需求不高,后來越來越封閉自己,冷眼看家人甜甜蜜蜜,他就專心賺錢。
同是溫樂水白蓮行為的受害人,偉人說過要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溫茶今天特意守株待兔,就是為了在溫榮面前演上一出。
“溫……溫大哥。”林木頂著快要干涸的紅酒漬,又狼狽又滑稽。
不過不等他告狀,一旁的侍者握緊拳頭,給了爆發(fā)脾氣以后有些不安的少年一個安撫的眼神,勇敢地走出來:“溫先生,事情是這樣的,我提醒溫少爺紅酒度數(shù)高,我們這兒備有解酒藥,需要時可以找我要。林少對溫少爺說好酒也要相配的人才擔(dān)得起,溫少爺要掂量自己的分量,還說您上回在慈善拍賣會中途離場的事情不地道……”
“你胡說。”林木漲紅了臉,上前作勢要打那位服務(wù)員,“你信不信我讓你……”
侍者內(nèi)心冷笑了一聲,松柏公館有專門的人事合同,只有考核不過關(guān)才會走人,他月月綜評第一,林木管得著他嗎!而且就算被辭職,他一個樸實的打工人也看不慣豪門這種欺負弱小的惡劣風(fēng)氣!
溫榮沉聲說:“我知道了。謝謝,你先離開吧,放心,沒有人能影響你的工作。”
侍者感激地點頭。
果然,溫榮這樣的才叫豪門貴公子。
從頭到尾默默當(dāng)透明人的溫茶心中松了一口氣。
誠然他對侍者存了些利用的心思,但侍者為他仗義執(zhí)言是他沒想到的,如果林木發(fā)瘋報復(fù),他肯定會想辦法保住,溫榮這么一說,倒省了他不少功夫。
“林木。”溫榮沒有把視線放在溫茶身上,只對著林木直呼其名,“什么時候林家能對我們溫家的事情指手畫腳?”
林木囂張的氣焰降了不少,脖子兩側(cè)鼓起氣又馬上癟了下去:“小水不也是你們溫家的事嗎?小水在你們家呆了那么多年,難道你們不認一點情分眼睜睜看小水被人欺負?”
“阿木!”一道語氣略微急促的聲音出現(xiàn)。
溫樂水來了。
穿著精心搭配了藍色和白色的元素,臉蛋和氣質(zhì)合在一起,算不上驚艷,但勉強占了幾分秀氣。
溫樂水清秀有余,艷麗不足,而溫榮、溫茶兩兄弟都遺傳了母親的美貌,明眼人看來到底誰才是親兄弟一目了然。不過現(xiàn)在的包裝技術(shù)這么厲害,溫樂水出道以后硬是被營銷成了國民氧氣初戀。
溫樂水環(huán)顧場上的局勢,幸好他阻止林木往下講,林木嘴上沒把,要是把他訴苦時的話說漏了和溫榮對簿公堂,那不就露餡了嗎。
出于各種各樣的心理,他連看都沒看溫茶一眼,只把目光投向溫榮。
“大哥,阿木不是故意的,他可能聽信了外頭的謠言不了解我們家的情況,一時之間太擔(dān)心我,而且阿木最近忙著項目沒休息好,說話沖了點,我可以代他道歉。”
嚯,溫樂水這話說得很有技巧,一方面完全展現(xiàn)自己的不知情和無辜撇清關(guān)系,另一方面則為林木小小地辯解一番,讓舔狗知道自己的心里還是有他的。
但是溫茶怎么可能能讓他有繼續(xù)發(fā)揮的機會,一旦溫樂水向溫茶道歉,主動權(quán)就到了這小白蓮的手上,逼得溫茶不得不做出原諒的回應(yīng)。
他小挪一步,打斷溫樂水的話:“對不起,我當(dāng)時聽到林木胡亂說大哥的時候沒控制好脾氣,真的對不起。”
你們都不要吵啦,都是你們的錯!
溫樂水打算上前挽住溫茶手臂表示親密的施法被打斷,腳步停在半空中,放也不是抬也不是,勉強揚起熟練的小白花笑容:“小茶,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和你沒關(guān)系。大家都不想發(fā)生沖突,但阿木確實有不周全的地方,阿木你……”
溫茶眼中閃過一次了然,溫樂水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此地不宜久留,準(zhǔn)備壓著林木說聲對不起趕緊撤退了。
溫榮正了正領(lǐng)結(jié),制止住溫樂水的二次施法:“給溫茶道歉,另外既然對我們溫家的家風(fēng)有意見,恐怕我們溫家也沒法匹配林家的招標(biāo)計劃,回去告訴你的父親另尋高明吧。”
什么!
林木腿一軟差點跪下來。
林家的財力不比溫家,最近項目的招標(biāo)還是他靠著溫樂水在溫父面前的美言而談下一個實惠的價錢。
可溫榮在溫氏的隱形話語權(quán)早就超過了溫父。
他爸回去一定會打斷他的腿!
不行!一定不能讓對方撤回投資!
林木的腿止不住打顫,想要抓住溫榮的西服,手指仿佛伸出棺材的僵尸,最后不敢觸碰溫榮轉(zhuǎn)了個方向去抓溫茶。
溫茶受驚的往后小退兩步,溫榮皺眉站上去擋在前面,極有技巧地踢中林木的膝蓋彎:“你要做什么,不要動手動腳!”
他媽的動手動腳的到底是誰,他只是想道歉啊!
林木成功撲了個空,成功摔了個大馬趴,成功磕到牙。
“阿木!”溫樂水驚呼。
林木后知后覺摸上嘴唇,滿嘴血水,嘴唇腫成豬頭三,掌心靜靜躺著半顆牙。
林木:……
這到底什么人間疾苦!
他接受無能,白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現(xiàn)場瞬間混亂起來,手忙腳亂把林木抬起來,溫樂水望了不遠處五官相似一個英俊一個精致的兩個人,心里莫名惶恐,來不及多想,他咬了下嘴唇,拋下一句“哥哥,爸爸要你們明天回家一起吃頓飯”,跟著救助人員一起出去了。
鴻門宴啊。
不過溫茶暫時懶得思考,他驚嘆回味剛才溫榮那一腳,全身繃起的肌肉撐的西裝線條利落。溫榮格外自律,再忙抽空也要抽空健身,練出一身漂亮的肌肉。
要是不用運動肌肉也能長到自己身上就好了!
溫榮自然不可能知道溫茶滿腦子如何不勞而獲的咸魚思想。面前的少年遇到他總習(xí)慣性低頭,留給他一個小小的發(fā)旋。
今天溫茶維護他的行為令他出乎意料,但他就沒正常和兄弟交流過,實在不知道怎么對待從天而降的弟弟。他的眉心成了“川”字,告別的話就在嘴邊,免得兩個人尷尬。
但溫茶先他一步有了動作。
他深呼一口氣走到溫榮面前,垂下長長的睫毛,抿了下嘴唇:“謝謝哥哥。”
“哥哥”兩個字的發(fā)音輕輕飄飄,但配上溫茶的嗓音顯得又軟又甜,像甘甜清澈的泉水。
溫榮垂眸看矮了自己半個頭因為不好意思飛快跑走的弟弟,難得有些發(fā)愣。
C市那些子弟大多紈绔,日天日地,他很少接觸柔軟靦腆的存在,而這個少年剛好是他的親弟弟。
溫榮咳了聲輕一下嗓子,因為工作而煩心的心情出乎意料地緩和了不少。
好像,有個弟弟也還不錯?
*
二樓。
鄭明中圍觀了一場好戲,吃瓜吃得非常開心,興致勃勃地和對面的人分享:“修竹,叫你看戲你不看,瞧瞧溫榮真慘,忙完公司的事還得當(dāng)家庭糾紛調(diào)解員。”
古色茶桌對面,青年俊眉修眼,俊美異常,混雜了凌厲與柔和的感覺,叫人捉摸不透。手腕一串佛珠,神色淡淡。
鄭明中把身子扭回來,老老實實擺正:“不過溫家剛接回來那個真少爺還不錯,看著白白凈凈安靜不作妖的一小孩兒。”
青年揚起眉,意味不明道:“是嗎?”
鄭明中聳聳肩:“對啊,挺乖的。”
雖然看不見五官,但氣質(zhì)拿捏的死死的,讓他有讓老媽再生個弟弟給他玩玩的沖動。
對方不欲和他多作反駁:“是。”
挺會裝乖的。
沒聽出對方語氣里的生硬,鄭明中端起茶杯牛飲一氣,幾秒鐘以后瞪大眼睛,再急匆匆倒出一杯湯色晶瑩的茶水,微抿一口:“這茶哪兒來的!”
他就沒喝過這么好喝的茶!
他招手讓人過來:“服務(wù)員!”
侍者立刻動作迅速躬身走到他的身邊:“鄭少爺,您有什么需要?”
鄭明中試探道:“公館換新茶了,茶葉真不錯。”
侍者回答:“沒有。”
“那怎么突然變好喝了!”
富家少爺什么山珍海味沒有嘗過,每年送到他老爺子手上的頂級茶葉更不勝枚舉,可他就沒見識過這么好喝的茶,憑他樸素的沒怎么喝過茶的舌頭判斷出了香、甘、醇。
他家老爺子愛喝茶,要是能在老爺子大壽前找到當(dāng)做禮物送過去,那老爺子高興了不得賞他一輛豪車,再賞他一個掛名的總經(jīng)理當(dāng)當(dāng)。
鄭明中抓耳撓腮沒想到要點,青年反問:“剛才煮茶的人是誰?”
見到說話的人,侍者的神色不自覺更加恭敬:“抱歉先生,客座并沒有固定的位子,顧客們隨意落座,我沒有注意到之前在這兒的是誰。”
鄭明中緊接著問:“那可以查監(jiān)控嗎?”
侍者又悄悄看了眼青年的神色,遺憾地對鄭明中說:“不好意思,公館的監(jiān)控不對外開放。”
鄭明中抓住話里的漏洞:“那就對內(nèi)開放了?”
侍者為難,支支吾吾不知該怎么回答,青年替他解圍:“能泡出這種茶的人說明心性不錯,你別騷擾他。”
鄭明中眉頭一挑,做足了紈绔的姿態(tài):“難得我們齊大少能給出這么高的評價,那人我還非找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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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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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