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不孝子
沈墓選擇考云城大學(xué),就是想逃離讓他壓抑、絕望的沈家。沈墓讀的是外語系專業(yè),他主修英語,還學(xué)了法語和西班牙語,因為云城大學(xué)的金牌專業(yè)就是英語,而且有保送國外的機(jī)會,這也是他選擇這個專業(yè)的重要原因。
沈墓從高中開始沈家就不給他學(xué)費(fèi)了,他的學(xué)費(fèi)都是從打工賺的錢和獲得的獎學(xué)金里來的。他已經(jīng)規(guī)劃好畢業(yè)了就去國外,然后每年在奶奶的忌日那天回來看她。沈家他也不想回,他不欠沈家什么,況且他在沈家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沈墓在云大是校草級別的人,但是他不愛說話,對所有人都是淡淡的,對他表白過的女生都被他拒絕了。在云大沈墓是出了名的高嶺之花。
沈墓和舍友的關(guān)系還好,他沉默寡言的,但是舍友都是開朗活潑的性格,他們覺得沈墓只是高冷,為人不錯。
沈墓沒有和他們提過自己的家世,他一直都是靠自己的,沈家沒有把他當(dāng)回事,他也沒有把沈家當(dāng)家。
沈墓在宿舍里練口語的時候,破天荒的接到了沈叢的電話。
“你都多久沒回來了?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現(xiàn)在趕緊給我回來!?”電話那頭是他父親理直氣壯的聲音
沈墓什么都沒說,把電話掛了。
在手機(jī)響了四次后,沈墓有些不耐煩,接了電話:“有什么事嗎?”
“長本事了,現(xiàn)在都敢掛我電話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不管你在干什么,現(xiàn)在滾回來!你要是不來,我就到你學(xué)校去!”電話里氣急敗壞的聲音,讓沈墓的舍友有些意外。
“沈墓,你和你父親是不是有矛盾?”
“嗯,我回去一趟,可能很晚才回來。”
云城離海城不遠(yuǎn),坐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沈墓一進(jìn)門就聽到了沈叢的咒罵:“這個不孝子!平常連個人都看不到!上了大學(xué)連家都不回,也不知道回來看看,他還把我們放在眼里嗎!?”
沈墓沉默地聽他罵完,神色平靜:“找我回來,有什么重要的事?”
“沒事就不能回來了!哼,一點都不孝順!”沈叢看著這個兒子哪里都不順眼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阿墓,累了吧,快坐下歇會吧。”說話的婦人面容姣好,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但是這么溫柔的樣子她只會留給他的弟弟沈昭。
“二十年了,母親還是第一次這么和我說話。”沈墓依舊神色平靜,微微握緊的拳頭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白馨聽到這話臉色有些難看,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
“阿墓啊,媽媽知道這些年冷落你了,怎么說你也是我生的。媽媽會補(bǔ)償你的。”說著白馨就去牽沈墓的手,沈墓不動聲色躲開了。白馨有些尷尬,想了想還是提起笑容。
“到底有什么事?”沈墓不想和他們浪費(fèi)時間,語氣有些不耐煩。
“也沒什么事,就是那個張伯伯你記得嗎?小時候他還抱過你呢,你去陪他吃個飯,那我們就能拿到張伯伯的合作,這對沈家有好處,對你也有好處。”白馨覺得沈墓肯定會答應(yīng)的,他一直都是任人拿捏的。
沈墓眉頭一皺,眼里有些不可置信,呼吸亂了幾分,胸膛略微起伏,隱忍地開口:“為了利益,親生兒子都能當(dāng)工具利用是嗎?”
沈叢只覺得沈墓不懂事,出去上了一年學(xué),他還學(xué)會頂嘴了,沒好氣地開口:“只是吃個飯,又不會怎么樣?再說了,拿到張氏的合作那我們沈家就能壟斷海城娛樂產(chǎn)業(yè)的市場,有什么不好?”
“是挺好的,這種好事你們怎么不讓沈昭去?”沈墓很少有說話這么沖的時候,他以為他已經(jīng)慣了,但是聽到這些話后,他還是失望了。
“阿墓,阿昭還小呢,你當(dāng)哥哥的多擔(dān)待一下也很正常,是不是?”那個張總就喜歡年輕漂亮的男孩子,白馨可舍不得讓沈昭去。
沈墓看著他的親生父母,冷笑一聲,只覺得諷刺:“對,他還小。你們對外宣稱沈家只有他一個繼承人的時候怎么不覺得他還小?你們讓我把奶奶給我的東西拿給他的時候怎么不覺得他還小?”
“你還敢提你奶奶,你就在你奶奶身邊待了沒多久就把她克死了!我不過是讓你去吃個飯,你就說這種話!”沈叢急咳了幾聲,難怪算命的說他克父母親人,他都快被氣死了。
“我不會去的,以后我也不會回來了,反正我天煞孤星的命,也是個不孝子,免得你們出點事情就算到我頭上。”沈墓上次和他們這么吵還是他考上云城大學(xué)的時候,他們不同意讓沈墓去,為此大吵一架。
沈叢怒目圓睜,顫抖著伸手給了沈墓一巴掌:“你……你反了你!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孽障!”
沈墓擦掉嘴角的血跡,眼神冷冽如霜:“那你就當(dāng)沒我這個親生兒子,我要和你斷絕關(guān)系,從此海城沈家沒有沈墓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就走了,背影滿是決絕。
沈墓離開的時候正好聽到沈昭對沈叢的關(guān)懷,也聽到了沈叢和白馨的寬慰。他沒有留戀,沈家這副父慈子孝、闔家歡樂的溫馨場面他看夠了。以后沈家怎么樣都和他無關(guān)了。
顧輕舟已經(jīng)查過了沈墓的資料,他也知道沈墓這二十年過得很艱難,也知道沈墓平的冷漠是什么造成的。當(dāng)他知道消息的時候,他又不由自主地心疼沈墓。他想如果能早點遇到沈墓,他一定會把沈墓保護(hù)得很好,但是現(xiàn)在也不遲。
顧輕舟到暮色去沒見到沈墓,才知道他沒來,顧輕舟有些失落。他坐車回去的時候在路邊一個公交車站上看到了沈墓。
他讓司機(jī)靠邊停車,走近沈墓才發(fā)現(xiàn)他睡著了。
沈墓去喝了酒,他想解愁,就醉一回,第二醒來,他又是那個冷靜自持的沈墓。
沈墓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犬,等待著被人撫摸,被人關(guān)愛。
顧輕舟湊近摸了摸沈墓柔順的頭發(fā),聞到沈墓身上有酒氣,他動作輕柔,把沈墓抱了起來,眼里滿是疼惜。
顧輕舟把沈墓帶回了自己的別墅,慢慢地把沈墓放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睡夢中的沈墓依然眉頭緊鎖,像是做了噩夢。
顧輕舟伸手扶摸著沈墓的眉頭,像是在撫平他的傷口。
顧輕舟聽到沈墓略帶痛苦的呢喃:“不要……奶奶…別走!”
顧輕舟握著沈墓的手安撫道:“別怕,我在。”
顧輕舟磁性低沉的聲音讓沈墓?jié)u漸平靜下來,讓沈墓得到安慰。
顧輕舟想既然沈墓從來沒有被關(guān)心過,那么從今以后他來關(guān)心沈墓,保護(hù)沈墓,他會給沈墓偏愛。
顧輕舟俯身輕吻了沈墓的發(fā)梢,心里默默道
[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