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待嫁 第九章 壽辰驚變 上 (四月粉紅1020+)
單先生接過信,一目十行地匆匆掃了幾眼,便遞回到楚華謹(jǐn)手里,微笑著道:“在下僭越了。原來是尊夫人的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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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方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把信放回袖袋里,又給單先生斟了一角酒,便絮絮叨叨說起楚謙益和楚謙謙兩個(gè)孩子來,只后悔從小就讓他們養(yǎng)在外祖家,生生被人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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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凝神聽了一會(huì)兒,也沒聽出兩個(gè)孩子有什么大的過錯(cuò),除了同繼母有些不對(duì)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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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duì)于兩個(gè)從小喪母的孩子來說,還真不是什么大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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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侯爺多慮了。繼母同繼子不對(duì)付,凡事往壞了說,乃是人之常情。侯爺不必為之傷神,來,咱們?cè)俸纫槐 闭f著,單先生也幫楚華謹(jǐn)斟了一角酒,兩人一起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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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聽了單先生的勸,心里好受了些,不免多喝了幾杯,很快就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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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輕手輕腳地將楚華謹(jǐn)扶到床上躺下,又叫了楚華謹(jǐn)?shù)耐ǚ垦诀弑龠^來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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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二天,楚華謹(jǐn)醒來,看見抱琴在床腳打盹,有些疑惑地問道:“……是你把我扶****的?”記得自己明明是在跟單先生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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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抱琴驚醒過來,忙問:“侯爺可覺得舒服些了?昨晚單先生說侯爺醉了,將侯爺扶到床上,又喚了奴婢過來服侍的。——侯爺要不要喝碗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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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點(diǎn)點(diǎn)頭,想到單先生,有些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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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抱琴端了醒酒湯過來,服侍楚華謹(jǐn)喝了,又道:“侯爺,咱們家娘娘又有了喜,可是普天同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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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回過神來,笑著將碗遞回給抱琴,道:“收拾東西,咱們準(zhǔn)備起程回京去。”又叫了小廝進(jìn)來,讓他去給幕僚和軍士傳話,讓大家收拾行李,明兒就起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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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廝歡天喜地地去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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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抱琴也是一臉高興,在屋里忙來忙去的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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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欽差啟程回京,當(dāng)?shù)氐墓賳T當(dāng)然也要餞行、送別,就差送一幅萬民傘來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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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shù)故菬o所謂,還是單先生嚴(yán)加駁斥,不讓當(dāng)?shù)氐墓賳T做得太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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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本來打算第二天就能走的,結(jié)果生生拖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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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到第四天真正上路的時(shí)候,楚華謹(jǐn)累得話都說不出來,躺在欽差的大車?yán)铮挥X得渾身骨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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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西南回京,快馬也要一個(gè)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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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欽差的儀仗多,到了一地,有時(shí)候還有停留一番,跟當(dāng)?shù)氐墓賳T打打交道,就更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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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卻不能再等了。當(dāng)他接到家信的時(shí)候,離裴舒芬寫信的那天,已經(jīng)過去一個(gè)月了。剩下離太夫人的壽辰,也不過一個(gè)多月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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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一心打算要在太夫人壽辰之前趕回去,至不濟(jì)也要在壽辰當(dāng)天趕到。可是算算時(shí)間,跟著大隊(duì)人馬一起走的話,他得三個(gè)月之后才能回京。那時(shí)候,太夫人的壽辰都過去兩個(gè)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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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著急,他的幕僚隨從也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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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太夫人的壽辰乃是大事,不能拖延的。別說皇后娘娘圣眷正濃,又有了身孕,單說那三位嫡出皇子,就知道寧遠(yuǎn)侯府以后會(huì)更加的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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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各位幕僚隨從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便推了單先生出去,跟侯爺說,他們可以分了兩撥人,一撥輕裝上路,只帶幾匹馬和幾個(gè)服侍的人,同侯爺一起先往回趕。剩下的那撥人可以跟著欽差儀仗一起,慢一些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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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侯爺趕回去是為了太夫人的壽辰,雖然有些不合規(guī)矩,可是圣上就算知道,必會(huì)贊侯爺仁孝,不會(huì)怪罪侯爺?shù)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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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的話,楚華謹(jǐn)一向很能聽得進(jìn)去,便欣然依了,帶了單先生,三個(gè)家仆,還有十幾個(gè)兵士,趕了數(shù)匹馬,先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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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路緊趕慢趕,走了半個(gè)月,終于來到江南的輝城府,已經(jīng)走了一半的路。再抓緊些,壽辰之前進(jìn)京完全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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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跟著楚華謹(jǐn)趕路的人也都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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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路風(fēng)塵仆仆,每天就是馬上馬下,吃得用得都是湊合,可把他們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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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輝城府,可以好好歇一晚上,再吃頓好的,多帶些干糧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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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比隨從還要累。可是寧遠(yuǎn)侯府里還等著他回去主持大局,想起那一大家子人,楚華謹(jǐn)咬咬牙,也就撐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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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到了輝城府這個(gè)江南第一大府城,楚華謹(jǐn)也覺得可以放松一下,讓大家休整一天,明兒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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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輝城府里最大最好的客棧,是城西的悅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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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當(dāng)然是要住最貴的客棧,便讓手下去悅來客棧定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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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手下騎著快馬先到了客棧,定了三間上房和數(shù)間普通房間。上房當(dāng)然是給侯爺和他的幕僚住的,普通的房間便是家仆和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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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帶著單先生下了馬,在悅來客棧門口瞧了瞧,對(duì)單先生笑道:“真不愧是江南第一大府城,這樣的繁華,比京城也差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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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自然對(duì)輝城府很熟悉,只想著趕緊離了這里,便催楚華謹(jǐn)?shù)溃骸昂顮斱s緊歇著去,明兒一早還要上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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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伸了伸胳膊,將馬的韁繩扔給后面的下人,道:“其實(shí)也可以多住幾天,不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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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耐心地解釋:“侯爺醋看現(xiàn)在走得快,可是江南多雨,眼看梅雨就要到了,到時(shí)候路可不好走。侯爺沒來過江南,這些事情不曉得,在下就不得不多一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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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聽了覺得在理,點(diǎn)頭道:“就聽先生的,明兒一早就出發(fā)。”又問單先生:“單先生來過這里?對(duì)江南很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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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訕訕地笑了笑,道:“年少的時(shí)候在這里住過一段日子。”就把話岔開了,問楚華謹(jǐn):“江南的花娘很有名氣,侯爺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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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這幾天累得一點(diǎn)花花心思都沒有,忙擺手道:“饒了我吧。我還留著力氣好騎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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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著,同單先生一起進(jìn)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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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shí)從客棧的二樓上,走下來兩個(gè)青衣素衫打扮的****。前面的一個(gè)也就罷了,不過是個(gè)清秀的小家碧玉的模樣,看上去也上了年紀(jì)。楚華謹(jǐn)不過瞥了一眼,立時(shí)就被她后面的那位****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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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后面的那位****同前面的****一樣,也只穿著煙青色左衽襦衫,底下系著藏青色百褶裙。走路的時(shí)候,裙底露出尖尖的月白色鞋頭,鞋頭上一朵白茶花若隱若現(xiàn)。再看那人頭上,梳著堆云髻,只斜插著一支普通的銀簪,十分樸素。可是她的臉,就如最艷麗的牡丹花一樣,讓人看了一眼,還想再看一眼,根本就挪不開眼去。楚華謹(jǐn)以前見過那么多美麗的女子,在這位****面前,統(tǒng)統(tǒng)成了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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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當(dāng)然也看到了那位容色驚人的****,更驚訝的是,這位****臉上脂粉未施,完全是素面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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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侯爺,在下沒有說錯(cuò)吧?——江南的水土好,養(yǎng)出來的閨秀,不是北地能比的。”單先生笑吟吟地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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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回過神來,嗤笑一聲,道:“生得是不錯(cuò),只是小家子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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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微笑。那位****雖然素面青衫,可是一點(diǎn)小家子氣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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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位****走下樓梯,看見樓下的大堂里突然多了些客人,頗為好奇地打量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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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和單先生側(cè)身讓到一旁,讓兩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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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悅來客棧的掌柜趕緊過來招呼楚華謹(jǐn)一行人,又道:“最近上京尋親的人不少。這位客官可也是要上京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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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傲然道:“回家。”說完,便上樓去自己的上房歇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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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位掌柜在后連忙叫了一聲:“原來是京里的貴客!失敬失敬!”又趕緊叫了伙計(jì)上樓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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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在樓下留了一會(huì)兒,跟掌柜的套近乎,問道:“剛才出去的兩位****,可是做買賣的?”以為她們是暗娼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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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位掌柜趕緊道:“這位客官可別瞎說。人家是正經(jīng)人家的****,是守寡的節(jié)婦,帶著家人上京尋親去的。據(jù)說京里的親戚,還是位大官呢。客官可要謹(jǐn)記禍從口出,千萬別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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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一曬。京里的大官兒還少么?不是有一句話,叫二品、三品才出頭,四品、五品滿地走。六品、七品的官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便又寒暄幾句,就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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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出去的兩個(gè)青衣****,正是鄭嬌和柳夢(mèng)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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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柳夢(mèng)寒勸服了鄭嬌,跟她一起帶著孩子離了西南壽昌府,先去楚家的祖籍見了族長(zhǎng),討了老侯爺?shù)娜饲椋瑤е彘L(zhǎng)一起進(jìn)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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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們比楚華謹(jǐn)一行人早到一天,此時(shí)已經(jīng)退了房,要連夜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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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后娘娘有喜的消息天下盡知,柳夢(mèng)寒更是篤信自己這一趟上京是來對(du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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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他們第二天一大早才從悅來客棧起程,離開輝城府,往北面的京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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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路上跑得急了些,楚華謹(jǐn)他們帶的馬,十匹有四匹都累得直吐白沫,還有兩匹干脆就倒地不起。其中就有楚華謹(jǐn)騎的馬。他是公子哥兒習(xí)氣,騎馬只講爽快,根本不顧馬的死活,所以他的馬,最先被他抽得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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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本來他們還帶著幾匹馬替換,可是這一路來,能替換的都替換了,已經(jīng)有兩個(gè)下人是共騎一匹馬,將大家的速度拖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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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侯爺,不能將就了。咱們還得去買幾匹馬。”手下有人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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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為難地四處看了看,道:“此地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到哪里去買馬去?”再說大齊朝的馬匹同鹽鐵一樣,都是屬于特別管制,尋常人家能買到牛,不一定能買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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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行人正在發(fā)愁,從后面的路上傳來一陣得得的馬蹄聲。眾人精神一振,道:“看來是過往的客商,咱們可以向他們買兩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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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允了,站到路旁,等著自己的手下去攔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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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后面過來的正是柳夢(mèng)寒和鄭嬌的兩輛大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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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們此次出行,裝扮得十分樸素,一幅窮家小戶,上京打秋風(fēng)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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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柳夢(mèng)寒只帶了一個(gè)得力的手下扮作車夫在跟前。別的人手帶著楚家的族長(zhǎng),另外尋了條路進(jìn)京。他們先去京城,安頓下來之后,等著柳夢(mèng)寒一行人,看情況再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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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鄭嬌萬事不理,只聽柳夢(mèng)寒?dāng)[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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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單先生張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兩輛車雖然其貌不揚(yáng),但是拉車的馬,和備用的馬,卻都匹匹神駿,非同凡響,心里就有些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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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卻管不了那么多。他們是微服先行,所以一路行來,都沒有過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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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shù)膶傧氯ソ簧尜I馬,當(dāng)然也沒有報(bào)寧遠(yuǎn)侯府的名頭,只說他們老爺要進(jìn)京,馬不夠用了,要向她們買兩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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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柳夢(mèng)寒當(dāng)然不愿意。她們的馬也將將夠用而已,要是賣兩匹,她們自己就更走得慢了,便執(zhí)意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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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在一旁背著手聽了半天,有些不耐煩了,對(duì)身旁的人交待了幾句,便道:“給銀子,牽馬!”直接要奪了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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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屬下一聽,當(dāng)然照做。往柳夢(mèng)寒的車?yán)锶恿艘诲V銀子,便叫了兩個(gè)人過來,動(dòng)手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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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柳夢(mèng)寒有些氣急,可是她們一行人都是女人和孩子。唯一管用的車夫,面對(duì)對(duì)方那么多男人,也不是對(duì)手,只好忍了氣,眼睜睜看著他們解了馬的韁繩,牽走了兩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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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柳夢(mèng)寒在車?yán)锼蓝⒅鵀槭椎某A謹(jǐn),命車夫去問他們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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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華謹(jǐn)卻懶得多說,翻身上了馬,揚(yáng)鞭繼續(xù)上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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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京城里面,進(jìn)了五月,天氣逐漸炎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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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jiǎn)飛揚(yáng)這段日子又悄無生息地出京,幫圣上辦了兩次差。不過好些很棘手的樣子,兩次都是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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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見簡(jiǎn)飛揚(yáng)最近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有意想幫他,又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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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天午后,賀寧馨命小廚房做了酸梅湯,又將地窖里的冰磨了細(xì)粉,撒到酸梅湯里。這種酸梅湯,已經(jīng)取代普洱茶,成為簡(jiǎn)飛揚(yáng)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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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帶著撒了冰粉的酸梅湯來到外院書房,賀寧馨看見簡(jiǎn)飛揚(yáng)正低頭在書桌后面寫寫畫畫,便敲了敲門,含笑道:“我可以進(jìn)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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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jiǎn)飛揚(yáng)抬頭一看,臉上頓時(shí)浮起喜色,從書桌后面起身過來接了賀寧馨進(jìn)去,又道:“你怎么出來了?大中午的,外面的日頭正毒,若是中了暑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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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將手里的提籃遞到簡(jiǎn)飛揚(yáng)手里,道:“喏,你喜歡的冰粉酸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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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jiǎn)飛揚(yáng)揭開籃蓋,看見白玉碗里色澤酒紅的酸梅湯,伸手就端了出來,一仰脖便全喝了下去,道:“下次做兩碗,一碗不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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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伸手接過碗,放回提籃里,又蓋上蓋子,隨口道:“這東西太過寒涼,偶爾喝一碗也就算了。喝那么多,身子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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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jiǎn)飛揚(yáng)笑嘻嘻地沒有說話,看著賀寧馨在書房里四處走動(dòng),幫他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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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間書房,以前只有簡(jiǎn)飛揚(yáng)可以進(jìn)來。后來成親之后,賀寧馨也可以進(jìn)來。除此以外,別人都不能踏入這道門半步。簡(jiǎn)飛揚(yáng)同幕僚議事,都是去專門的議事廳,從來不把人領(lǐng)到書房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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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知道簡(jiǎn)飛揚(yáng)處事謹(jǐn)慎,對(duì)別人不甚放心,便經(jīng)常過來幫他整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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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jiǎn)飛揚(yáng)盯著賀寧馨看了一會(huì)兒,嘆氣道:“我這陣子心情不好,讓你擔(dān)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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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回頭笑了笑,將簡(jiǎn)飛揚(yáng)桌上的書本和紙張分了類,擺放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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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有事悶在心里,我看著也難受。不如說出來,就算我不一定能幫你排憂解難,只是一人計(jì)短,兩人計(jì)長(zhǎng),說不定能拋磚引玉,讓你想到法子呢?”賀寧馨收拾好書本,走到簡(jiǎn)飛揚(yáng)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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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jiǎn)飛揚(yáng)笑著握住賀寧馨的手,道:“你天天忙里忙外的,我看著心疼,不想讓你再為我的事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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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反手握住簡(jiǎn)飛揚(yáng)的手,含笑道:“我們夫婦一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樣見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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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jiǎn)飛揚(yáng)偏了頭,看著賀寧馨道:“既如此,那你說說,有一位官員,在很重要的位置上,卻做了很多見不得的人的事。只是明面上的線索都被他斬得一干二凈,一點(diǎn)錯(cuò)都抓不著。你說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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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苦笑:“你說得這樣簡(jiǎn)略,我又不是神仙,如何知道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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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jiǎn)飛揚(yáng)也笑,便將東南道知府謝運(yùn)的事,又說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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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曉得,簡(jiǎn)飛揚(yáng)為了這謝運(yùn)的事,已經(jīng)跑了三趟東南道了,連圣上都覺得棘手。謝運(yùn)的官聲不錯(cuò),在東南道的百姓那里還是有著一定的名聲。可是私下里,這人勾結(jié)倭人,損害大齊朝的利益,已經(jīng)到了非除不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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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聽了半天,問道:“聽起來,謝運(yùn)是東南道那一伙人的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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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jiǎn)飛揚(yáng)點(diǎn)頭,有些嚴(yán)肅地道:“唯一的大頭目。出入都有高手護(hù)身,十分狡猾。想宣他上京,都一時(shí)找不到機(jī)會(huì)。他這一任,還有兩年才會(huì)到期。可是圣上已經(jīng)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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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沉吟了半晌,道:“要不,你們來個(g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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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jiǎn)飛揚(yáng)看向賀寧馨,兩眼放光:“說具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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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笑道:“很簡(jiǎn)單,三個(gè)字,黑吃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