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節(jié) 暗夜殺機(j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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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靜悄悄的張家里。
白露如霜,天空中烏云蔽月,伸手不見五指。
但對于接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斥候來說,這種程度的天氣,根本不足為奇。
嗖、嗖、嗖。
腳步碰到枯草灌木的聲音,傳入耳朵中。
高老七從床上一個機(jī)靈,立刻睜開了雙眼。
“什么人,這么晚,還鬼鬼祟祟的……”高老七想著。從炕上就下來,輕手輕腳的批上衣服,又從墻壁上取下弓矢和長劍。
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托庇于東家處,食君之祿,自當(dāng)忠君之事。
輕輕撬開窗戶的一角,高老七的眼睛看到了兩三個黑影從稻田的一角飛奔向東家的住宅。
夜色茫茫,高老七雖然看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有多少,但來者不善,高老七拿著弓矢,輕輕的推開門,俏俏的出現(xiàn)在了門外。
“太業(yè)余了”看著這些人小心翼翼的朝東家的宅院靠近,高老七搖了搖頭。
“他們不大可能是來偷盜的”高老七很快就下了決斷,因為偷盜不僅用不了這么多人,真正的盜賊,也沒有這么蠢,弄出了這么大聲響。
高老七曾見過一位關(guān)中大盜,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在白天盜走長安城一家列侯的傳家寶。
真正有經(jīng)驗的盜賊,通常都是單干,來去如風(fēng)。
“難道是東家的仇家?”高老七將劍拿在手中,俏俏的饒到那些人后面,心中想著:“先抓一個人來問問看”
以高老七的技術(shù),他相信自己,只要自己用心去模仿一個人的動作,是沒人能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的。
趁著夜色,高老七很快就跟上了一個黑影的腳步。
“哇啦西皮……”那個黑影聽到身后有人,稍微停了一下,用著高老七聽不懂的語言低聲說了一句。
“好大的膻腥味道”還沒靠近那個黑影,高老七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味道,不禁皺了皺眉頭。
“竟是匈奴”這股味道,就好似一道閃電,劃破了高老七的心中世界,讓高老七殺念大起。
關(guān)中游俠兒,雖以武犯禁,不守律法,但是,在他們心中卻還是一條道德的標(biāo)準(zhǔn)。
譬如當(dāng)年,鋸孟聞吳楚反,而毅然率領(lǐng)手下門徒入伍,追隨周亞夫平亂,郭解聞大將軍衛(wèi)青在家,于是執(zhí)下人禮參拜。
當(dāng)初,天子下詔,明令天下良家子從軍,以復(fù)高祖白登山之仇,呂后被侮之恨。
關(guān)中游俠兒群起響應(yīng),自帶干糧,被褥,馬匹,武器千里投軍。
游俠兒就是一個矛盾的復(fù)雜體。
一方面,他們無視一切律法,行事以自我喜好為標(biāo)準(zhǔn),且講究同氣連枝,義氣為先,一人受辱,十人報復(fù)。
但在另一方面,他們又大都擁護(hù)和尊崇漢室朝廷,奉其為正朔,一有機(jī)會,便會從軍報國。
而在對外方面,游俠兒大都是華夷大防的擁護(hù)者。
只是聞著空氣里傳來的膻腥味道,高老七心里本已經(jīng)漸漸熄滅的殺心復(fù)起。
拿著劍,高老七慢慢靠近那個黑影,在對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劍割斷喉嚨。
高老七等對方完全死透了,才松開緊緊捂住他的嘴巴的手,在他耳朵和鼻子上摸了摸,又摸了摸對方的四肢和大腿。
“果然是匈奴”非常明顯和特殊的匈奴人特征,讓高老七確信無疑。
這個世界上,除了匈奴人外,不會再有人有這么特殊的愛好,將自己的鼻子和耳朵都穿上那么多的銅環(huán)。
而且,對方短小而粗壯的四肢,更是只有那些從生下來開始就在馬背上生活的夷狄之人,才會擁有的特征。
“三輔關(guān)防什么時候竟如此脆弱了?”高老七雖然自己對于衙門那幫吃貨沒有半點(diǎn)高看的意思,但是,三輔關(guān)防向來嚴(yán)密,出入關(guān)禁都相當(dāng)困難,否則高老七早就逃出三輔,不必在關(guān)中東躲西藏了。
可這些比他還顯眼的匈奴人是怎么混進(jìn)來的?
“必有內(nèi)應(yīng)”高老七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判斷了出來。
“呵呵,等明天天一亮,不知道有多少人頭要落地了”高老七舔了舔劍上的鮮血,笑了起來。
這是肯定的
一伙匈奴人竟然潛伏到了長安附近,這事情一旦曝光,就是天大的丑聞。
三輔各司,沒有一個衙門能跑的掉。
高老七甚至能夠想象到那滾滾的人頭將鋪滿長街,掛滿街頭的景象。
“糟了”高老七一拍大腿:“光顧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去了,忘了去敲響警鐘了”
漢室,對于民間的自衛(wèi)武力,向來非常鼓勵,不僅僅每年冬天會定時組織在傅男子訓(xùn)練,而且還會大力鼓勵民間百姓持有弓矢。
雖然說,到頭來,民間的武力,大部分都在地主豪強(qiáng)手中。
但是,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人民擁有了一定的反抗能力。
高老七知道,只要警鐘一響,村里的壯丁們就會拿起武器,點(diǎn)起火把出來抗敵了。
可是方才耽擱了這許久的時間,現(xiàn)在再去敲響警鐘,可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看著前面的黑影就要翻過東家家的院墻,高老七一咬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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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恒其實此時還沒有睡覺,他現(xiàn)在在空間里,拿著幾冊書籍在細(xì)細(xì)閱讀著。
比起在外面的油燈下看書,顯然在空間里更舒服。
起碼,不用擔(dān)心被昏暗的油燈弄成近視眼。
這些天,張恒一直在潛心研究著《公羊春秋》和《谷梁春秋》。
這是當(dāng)世最重要的兩部《春秋》注解,《公羊春秋》主要是講述微言大義,闡發(fā)先賢之意,是當(dāng)世刑律的依據(jù),而《谷梁春秋》則是強(qiáng)調(diào)仁德,是治世之書,所以世人稱【治世用谷梁,刑律則用公羊】。
《公羊春秋》雖然經(jīng)過董仲舒的弘揚(yáng)而聞名天下,被天下士子奉為經(jīng)典。
但是《谷梁春秋》卻來歷更大,相傳,乃是孔子弟子子夏,抄錄孔子手稿而來,后來傳給谷梁赤,所以得名《谷梁春秋》。
太子據(jù)當(dāng)初啟蒙的時候,天子劉徹就是請人教他學(xué)習(xí)《谷梁春秋》,而棄之《公羊》
由此可見,在經(jīng)義地位上來說,谷梁比公羊更高。
其實,《春秋》的這兩個不同版本,在具體形式上差異不大,有些地方,甚至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就是這一字之差,導(dǎo)致兩者結(jié)論完全截然相反。
相對的來說,《公羊春秋》是站在實用的角度看待問題,而《谷梁春秋》則是從理想的角度看待問題。
看了一會,張恒將這些書都收起來。
“時候不早了,回去睡覺去……”張恒伸了個懶腰,隨機(jī)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臥室火坑上。
“恩?”張恒只覺得屋里好像多了兩個人影,問道:“什么人?”
那兩人卻是被嚇壞了。
張恒忽然出現(xiàn)在房中的情形,讓他們幾乎以為遇到了鬼神。
“長生天啊……這怎么可能……”一個人用著張恒完全聽不懂得陌生語言說道。
“唉……”張恒嘆了口氣,不管這兩人是什么來歷,既然見到了他從空間出來的事情,那就不能再留活口了。
趁著這兩人尚在驚愕之中的時候,張恒一個健步上前,重重的揮出兩拳,分別擊打在對方的腹部,然后再一拳轟在一個人的下巴上,將他的身體高高打飛。
只聽到砰的一聲,就撞到了墻壁上,頓時頭破血流,連吭聲都沒有。
張恒如今全力出手的力氣,已經(jīng)不比后世的重量級拳擊手差了,這一連串拳擊,殺死一個毫無防備的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抖動了一下有些發(fā)麻的雙手,張恒不敢懈怠,一手抓住另一個方才被他一拳擊中胃部位置,正在地上翻滾著,連聲音都沒法發(fā)出的人,提著他的身體,高高舉起,然后往地上一摔,再全力一腳踩中他的喉嚨,頓時將其氣管踩碎。
做完這一切,前后不過五六秒鐘而已。
“瓦倫瓦羅……”門外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呼喚,還有推門的聲音。
“還有同伙”張恒生平第一次殺人,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心中非但沒有任何的不安,反而非常的冷靜。
“既然來了,就都別走了”張恒冷笑一聲,輕輕走到房門前,猛然一拳揮出,正中那個推門進(jìn)來的人的頸部,然后抓住他的雙肩,膝蓋用力向上一扣。
咔骨骼破碎聲響起,這人口吐鮮血,掙扎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糟糕”張恒心中頓時有些緊張了,他倒是不懼任何威脅,但是嫂嫂跟柔娘……
連忙推開門,就朝嫂嫂和柔娘房間趕過去。
當(dāng)張恒靠近嫂嫂的寢室的時候,腳上好像踢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張恒發(fā)現(xiàn),竟是一具死尸,摸了摸尸體的溫度,剛死沒多久,還非常溫暖。
“嫂嫂……”張恒輕聲對著房中喊了一聲。
“叔叔……”嫂嫂有些驚慌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骸笆迨?,家里來了?qiáng)人了,若非老七及時趕到,我就差點(diǎn)要被他們抓住了……叔叔別管我了,快去柔娘那里”
“高老七果然不簡單”張恒此時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一直對高老七很好,在這關(guān)鍵時刻,高老七發(fā)揮了定海神針一般的作用。
若無高老七,張恒簡直不敢想象,自己該怎么破眼前這個局。
這些人,可全部都不是什么善類,而且從語言上來看,可能不是漢人。
“嫂嫂,你自己藏好了”張恒從地上揀起一把遺落的武器,對著房中道:“我這就去解決那些蟊賊”
“叔叔小心一點(diǎn)”嫂嫂急忙關(guān)切的叮囑道。
“嫂嫂放心,我還沒有娶你和柔娘過門前,是不可能死的”張恒哈哈笑了一聲,提著武器,朝趙柔娘的房間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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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大家都當(dāng)俺下午的話作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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