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馬氏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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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是老天爺保佑…我得給祖宗們燒柱香去…”莊氏的聲音顯
得極為激動,語調也格外的歡快。
裴云姍卻是一頭霧水,十分的不解。“母親這是怎么了?”
裴瑾腳步稍稍一頓,卻很快便又恢復了平靜。這一天,總算是到來了。
屋子里,莊氏卻沒有直接回答裴云姍的提問,而是叮囑前來報喜的江嬤嬤,道:“你們夫人是個有福的…一定要好生的照料著。有什么需要的,盡管開口。這頭三個月最是要緊的時候,晨昏定省就免了,讓她好生歇著,安心將養(yǎng),將來好給我生個大胖孫子…章嬤嬤,去庫房里頭找些上好的補品出來,送去瀟湘苑那邊?!?br/>
江嬤嬤眉眼都笑開了,不住的點著頭。
裴云姍這才反應過來,驚訝的叫出聲來?!把健瓉硎巧┥┯邢擦恕y怪母親這般高興,連壓箱底的東西都肯拿出來!”
“你這丫頭!”莊氏雖然是責怪的語氣,卻難以掩飾臉上的喜悅。
裴瑾正好敢在這個時候走了進去,溫順的朝著莊氏行禮?!皩O女給祖母請安…恭喜祖母,賀喜祖母!”
莊氏樂呵呵的讓丫鬟將裴瑾扶起,應道:“這是咱們相府的喜事,大家都該高興!”
裴瑾笑得得體,既沒有太夸張,也沒有任何的幽怨,放佛是真的替馬氏開心一般?!白婺刚f的是呢…前些日子我便聽見樹上有喜鵲叫的,還以為有什么喜事呢,沒想到才幾日母親便有喜了,果真靈驗呢…”
莊氏笑得合不攏嘴,高興之余還賞了全副上下每人一兩銀子。
從雅安堂出來,裴云姍便拉住了裴瑾?!拌獌?,我有些話要與你說?!?br/>
裴瑾秀眉微挑,眨了眨眼道:“小姑姑有事?”
裴云姍拉了拉她的衣袖,撇開身邊的丫鬟,來到一個僻靜之處,小聲的問道:“你母親有喜了,你心意真的一點兒膈應都沒有?”
畢竟,馬氏生下來的孩子也是正經的嫡出,勢必會影響裴瑾在府里的地位。
裴瑾卻輕笑一聲,道:“小姑姑這是何意?母親有喜了,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真的不介意?”裴云姍是越來越摸不清她的性子了。
裴瑾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小姑姑就安心吧…雖然母親并非我的親生母親,但待我也是極好的?!?br/>
見她這么坦然,裴云姍心里的疑云便消散了大半?!拔疫€以為你為了顧及母親的臉面而強顏歡笑呢,如此我倒是放心了…”
“小姑姑可是聽了什么謠言?竟然這般想我!”裴瑾打消了她心里的疑慮,這才嬌嗔的揉捏了她兩把,表示抗議。
裴云姍齜牙咧嘴,急急地避讓?!皼]想到你心眼兒這么小…我不過是關心你而已,你倒是倒打一耙誣賴于我…那個小白眼兒狼,看我怎么收拾你!”
“呀呀呀呀…小姑姑手下留情…”裴瑾臉上做出一副驚懼的表情,但嘴角促狹的弧度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兩個年紀相仿的姑娘家在院子里追逐著,歡聲笑語也感染了四周的人。
身在梅園的馬姨娘近來一直很忐忑,當聽到馬氏有喜的消息時,整個人就變得精神奕奕,甚至一度高興的手舞足蹈。“她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哈哈哈…”
孫嬤嬤嚇得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急著勸道:“姨娘小聲些,小心隔墻有耳…”
馬姨娘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但是一想到馬氏的配合膽子也就放大了許多?!芭率裁础怀鰩兹?,便是那一位的死期!等除掉了這個威脅,這整個相府,今后便都是我駿兒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孫嬤嬤見她笑得肆意,心里卻暗暗地替她捏了把冷汗?!耙棠铮@些話您在心里想想也就得了,為何要說出口啊!若是叫其他人聽見了,可怎么得了!”
馬姨娘不情愿的閉了嘴,心情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皨邒摺ヌ嫖艺倚┖玫牧献觼怼!?br/>
莫非是想要行厭勝之術,詛咒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孫嬤嬤一時之間沒猜透她心里的想法,有些忐忑的問道:“夫人要那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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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姨娘心情好,便沒她一般計較,爽快的答道:“夫人有喜了,我這個做妾室的也該為未來的小主子做些衣裳鞋襪表表心意,你說呢?”
孫嬤嬤怔了怔,回過神來,道:“的確是這么個理兒?!?br/>
“我記得箱子里還有幾匹從蒲州帶過來的上好絲綢,就把那些拿出來備用吧?!瘪R姨娘打定了主意,便心安理得的歪在榻上做起了白日夢。
等她的兒子過繼到了馬氏名下,成為裴相的嫡孫,那么她的身份是不是也可以水漲船高,至少弄個平妻坐坐?
孫嬤嬤應了一聲轉過身去就要去開箱子查看,剛走了沒兩步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回過頭來有些為難的喏喏說道:“姨娘…那幾匹上好的料子早些時候不是拿出去當了嗎?”
“什么時候當的?我怎么不記得!”馬姨娘驚愕的張大了嘴,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就是為了替二小姐置辦衣裳首飾那一次…”孫嬤嬤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后幾個字都要哽在喉嚨里出不來了。
靜默齋
“小姐,夫人這是唱的哪一出?”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懷上孩子,卻仍舊傳出了這樣的喜訊,侍書腦子就有些轉不過來了。
裴瑾愜意的吃著點心喝著茶,一派悠閑?!八@么做自然有她的用意,你只管瞧著好了…還有就是吩咐院子里的丫鬟,近來不要隨意四周走動,更不要靠近瀟湘苑半步,知道嗎?”
“難道,這一次又是沖著小姐您來的?”侍書聽了這話,腮幫子就不悅的鼓了起來,顯然是給氣的。
裴瑾安撫的瞥了她一眼,道:“或許是吧…對了,聽說馬姨娘在沒日沒夜的趕制小衣服鞋襪,可有此事?”
說起這個,侍書就一臉的不屑?!昂摺痪褪菚鰩纂p鞋襪嘛,用得著這么四處宣揚嗎?鬧得人盡皆知的,生怕有人不知道她的賢惠似的?!?br/>
裴瑾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眼底流過一抹精光?!八矚g充當那小丑,就讓她再蹦跶幾日吧?!?br/>
“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破解的妙招?”侍書見主子如此的鎮(zhèn)定,心情也莫名其妙的跟著平靜下來。
裴瑾但笑不語。
有些東西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在事情尚未明朗化之前,她對馬氏的投誠可還是半信半疑呢。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會輕視自己的對手。
侍書等了許久,也不見主子給出答案,都有些抓狂了。剛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卻被侍畫帶來的一則消息驟然的轉移了注意力。
“小姐,聽說新皇要選妃了?!?br/>
裴瑾吹著茶水的動作稍稍一頓,臉上又恢復了漠然。“新皇選妃,關我何事?”
“聽說皇上下了圣旨,凡是三品以上官員家年滿十五歲且尚未訂親的姑娘,都要進宮參加甄選?!笔坍嬌裆C穆的答道。
裴瑾不快的皺眉,她剛好也在這個范疇之列。想起十五那日,趙永岑私下底對她說的那番話,她就有些不寒而栗。果然,他還是沒死心么,想要以皇權來逼迫她點頭?她怎么就招惹了這么一號大麻煩!
“那怎么成!小姐可是…”侍書也嚇得驚呼一聲,方寸大亂。
“唉…也不知道侯府那邊什么時候過來提親…”侍畫隱隱的替自己的主子擔心起來。那個人可是皇上啊,少主能爭得過他嗎?
同樣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的,還有盧少棠。
“該死的,他竟然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先下手為強!”生生的將上好的梨花木的桌椅拍了個粉碎,盧少棠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的干干凈凈。
王麟躲得遠遠兒的,用手輕拍著顫微微地的小心肝兒,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再也不要出來,免得被主子的怒火所波及。
盧少棠陰沉沉的緊握著拳頭,心里很是不甘心?!翱磥?,他是要逼我出狠招了!”
王麟豎著耳朵,仔細的聆聽著。
狠招?主子您的狠招還少嗎?先是背著上邊兒,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三番五次的與裴家小姐糾纏不休,還厚著臉皮去皇上跟前兒討賞。再有就是先斬后奏,跟裴家小姐私定了終身,這種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您做的還少嗎?然后又慫恿夫人去相府提
親,想要搶先一步抱得美人歸。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不算狠么?
兄弟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若為媳婦故,兩者皆可拋!
這分明就是主子的人生寫照?。?br/>
“王麟,還不給我死過來!”盧少棠沉著臉呵斥了一聲,打斷了某人的幻想。
王麟朝前邁了兩步,硬著頭皮應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把姓王的老頭兒給我揪來!”盧少棠將拳頭捏的嘎嘣嘎嘣直響,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姓王的老頭兒,王麟自然知道那是誰。
可是三更半夜的,主子這不是故意為難他嘛!
“怎么,沒聽到我的吩咐嗎?”盧少棠不高興的又摔了個杯子,眼刀子又是一排排的朝著王麟射去。
王麟自認倒霉的低下頭去,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半個時辰之后,一個衣衫不整長髯飄飄的老頭兒就被丟到了盧少棠的面前。而王麟亦是喘著粗氣,面上臊紅一片。
“王柄炎,清醒了沒有?”盧少棠幽幽的嗓音從頭頂飄過,總算是令那個四腳朝天的老頭兒意識到身在何處了。
“少主…什么事兒非得在大半夜的談啊?”王老頭兒雖然摔得生疼,但還是抑制不住的打了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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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還有意無意的瞥了王麟一眼。
王麟頭垂得更低了,耳根子卻更紅更燙了。想要找到這位王監(jiān)正并不難,只要去花樓打聽打聽便一清二楚了。這老東西沒什么別的嗜好,就是喜歡女人。而且,他的品味還真是非同一般。竟然不喜歡大美女,而是喜歡丑女,越是丑的,越是喜歡的緊。
剛才,他去尋這個老頭子的時候,他正在某個無鹽女的床榻上睡死了過去。沒辦法,他只能胡亂的給了他裹了件袍子,就將人帶走了。
王老頭兒被他那不陰不陽的強調所震懾,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頓時清醒了不少,忙從地上跪坐起來,匍匐了下去。
盧少棠見他那副窩囊樣,冷哼了一聲。“皇上怎么突然來了興致,想要選妃了?先皇可是剛駕崩不久呢…”
王柄炎咽了咽口水,小聲答道:“皇上說…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為了皇家子嗣的延綿,江山后繼有人,便將三年一度的選秀提前了…”
作為歷代皇帝較為信任的司天監(jiān)監(jiān)正,他的話自然有著極高的可信度。
“哼…他還真是孝順!”盧少棠不屑的哼哼唧唧,牙齒咬得咯嘣咯嘣直響。敢跟老子搶女人,找死!
王柄炎干笑了兩聲,卻不敢貿然的接話。
“那些言官們都是吃屎的嗎?這么大的事兒也不勸著點兒。”盧少棠心中的怒氣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消散的,罵完了御史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王老頭兒身上?!斑€有你…不平日里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嘛,怎么也任由著皇上使小性子!”
王柄炎一聽這話,小心肝兒不住的顫抖著。
哎喲,我的少主哎!這位年輕的帝王可不比以前那些老頭子好糊弄,對他的話言聽計從。他那牛脾氣簡直跟您有的一拼哎!
可惜這些話,他不敢講出來,只得腆著臉陪笑道:“少主明鑒。老朽我可是一再的反對,奈何今上固執(zhí)的很,怎么說都無濟于事??!”
“你就不會胡亂編排一個理由?什么星象斗轉,諸事不宜;亦或是正在國喪期間,辦喜事會沖撞了先帝。這些借口,你們平日里用來不是挺順口的嗎?”
王老頭兒尷尬的輕咳了兩聲,面色微微泛著紅?!斑@個…老朽也提過了,皇上也做出了讓步,這不是將選秀女的日子推遲到了五月嘛…”
盧少棠不聽還好,聽完怒火更盛?!斑B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我看你這個監(jiān)正是做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王老頭兒大呼冤枉。
這司天監(jiān)監(jiān)正一職,可是逍遙自在的很。平時也不用做什么,就練練丹藥卜卜卦而已,逗得皇上高興就好
,朝堂的事情根本不用他去操心。好吃好喝的供養(yǎng)著,簡直比一品大員還要滋潤。這么好的差事,他可不想就這么丟了。
“少主…老朽想法兒彌補還不成么?”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王老頭兒就開始死皮賴臉的求饒了。
盧少棠冷哼一聲,撇開頭去不理他。
“少主…不如老朽找人放出話去,說秀女中有人的八字與皇上的命格相生相克,凡是己未年五月出生的女子,均不得入宮參選,您看怎么樣?”關于少主的心思,他或多或少有所耳聞。腦子完全清醒之后,思路也清晰多了。
自古以來,帝王最在意的還是自個兒的江山。不管再喜歡一個女人,也不會拿江山社稷開玩笑。今上比起先祖?zhèn)?,性子更為冷酷無情。情之一字,對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跟江山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當初,先帝爺也是看在他這一點,才在臨終時改變決定,讓他繼位的。
對于裴家小姐,他興許是一時興起,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國喪期間選妃??梢坏┑玫街?,或許就沒了新鮮感。后宮佳麗三千,什么樣兒的美人沒有?說到底,這都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便不會珍惜,棄之如敝屣。這也是少主堅決不肯將心愛之人讓出的原因吧?
帝王哪里會一心一意的對一個人好?即便是有那個心,但為了江山為了平衡朝廷的勢力,仍舊會舍棄最愛的女人的。
盧少棠忽然變得很安靜,眼簾也不知什么時候合上了。
雖說天氣漸漸暖和了,可是大半夜的還是有些寒冷的。王老頭兒就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衫,被陡峭的寒風一掃,就忍不住打起哆嗦來。
“王麟,將他送回去。”終于,盧少棠開了口。
王老頭兒簡直可以用感恩涕零來形容,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淚的?!岸嘀x少主開恩…多謝少主開恩…”
“記住你的承諾,若是…提頭來見!”盧少棠慵懶的窩在椅子里,整個人與黑暗融為一體,有種說不出來的凌冽。
王老頭兒正要點頭稱是,卻已經被王麟拎了起來,轉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中。少主最不喜歡多話的人,王麟自然不敢讓姓王的老頭兒多說一個字。否則,等回去之后,挨揍的又會是他這個可憐之人了。
屋子里終于安靜了,地上的殘渣也瞬間被清理干凈。新的桌子也悄無聲息的送了進來,器皿也全都換過了,一切與過去沒有絲毫的詫異。那來來去去的黑影,做完了事便又隱于黑暗之中,放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瀟湘苑
“夫人…老夫人命章嬤嬤送東西過來了…”江嬤嬤小聲的在床幔外稟報道,生怕吵到了主子的好眠。
馬氏傳出喜訊,自然是要做做樣子,在床榻上將養(yǎng)著的。
聽見江嬤嬤的聲音,便將纖纖玉手伸出帳外,接著略帶些沙啞慵懶的聲音從里頭傳了出來?!翱煨┱堖M來吧…”
江嬤嬤笑著應了,轉身出去,不一會兒便領著略顯富態(tài)的章嬤嬤進來。
“奴婢給夫人請安。”章嬤嬤微微抬頭掃了床榻方向一眼,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蹲下身子行了個禮。
“嬤嬤快些請起。江嬤嬤,奉茶。”因為是老夫人跟前兒的老人,馬氏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就有丫鬟在床榻跟前擺了個凳子。
章嬤嬤倒也沒怎么客氣,推遲了兩聲兒就坐了下來?!胺蛉松碜涌蛇€舒坦?昨兒個睡得可好?”
馬氏似乎害羞了,過了好一會子才應道:“倒是沒怎么折騰我…就是起夜的次數多了一些…”
章嬤嬤聽了,不住的點頭?!皯蚜松碜泳褪沁@樣的,夫人不必太過擔憂,要安心養(yǎng)著才是?!?br/>
馬氏嗯了一聲,便又請教了一些飲食上的問題。章嬤嬤是過來人,也樂意幫著解答。不知不覺,兩盞茶的功夫就過去了。
章嬤嬤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由得哎喲了一聲?!扒莆疫@記性…聊著聊著,就忘了正事兒了。老夫人命奴婢送了些補品過來,還等著奴婢回去回話兒呢…”
“江嬤嬤,你去送送嬤嬤?!?br/>
“這如何使得…”章嬤嬤嘴上客氣著,但心里還是挺得意的。
nbsp;送走了章嬤嬤,江嬤嬤又進來稟報,說兩位小姐并姨娘們過來請安了。馬氏本來已經免了她們的日日請安,說是要靜養(yǎng)。但話雖如此,該有的禮節(jié)還是要遵循的。所以,裴瑾每日都過來走動走動。
“馬姨娘數日不見,似乎白凈了許多?”何姨娘與馬姨娘差不多同時到達院子門口,見了面第一句話便是充滿訝異的驚嘆。
馬姨娘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敢置信?!罢娴膯??”
果然女人都是愛美的,不管什么年紀,最注重的還是自個兒的樣貌。何姨娘淺淺的笑著,卻沒再吭聲。
馬姨娘有些欣喜,眉眼都舒展開來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真是一點兒都沒錯。這些日子,她整日做著前途似錦的春秋大夢,早已將煩惱拋諸腦后,一心一意等著馬氏發(fā)難,然后她就可以等著看好戲了。于是心寬體胖的結果,便是長胖了。
馬姨娘本來就沒什么美貌,頂多算是五官端正而已。如今養(yǎng)的白白胖胖,身子略微發(fā)福,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了許多。
裴襄亦是久未見到馬姨娘了,今年頭一次碰面,頓時驚訝的目瞪口呆?!斑@…姨娘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
馬姨娘還以為女兒的吃驚是因為太過驚艷的緣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沾沾自喜的問道:“是不是變得好看了?”
裴襄臉色一僵,簡直不忍直視。
江嬤嬤掀起簾子走出來,瞥了馬姨娘一眼,道:“給大小姐二小姐請安,兩位姨娘安好。外面冷,夫人讓快些進去呢?!?br/>
裴瑾微微頷首,便扶著侍畫的手走了進去,從容不迫,落落大方。相較起來,裴襄就顯得心急了一些,幾乎是拔腿就跑,毫無大家閨秀的姿態(tài),就怕裴瑾搶了先,出了風頭。
馬姨娘的眼睛時不時的落在裴瑾的身上,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發(fā)髻,這才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至于何姨娘,依舊是低眉順眼,安靜的亦步亦趨,不緊不慢的走在最后。
馬氏端坐在主位上,身旁的丫鬟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她的面色紅潤,五官愈發(fā)顯得妖嬈嫵媚。
一一見過禮之后,各人便獻上了自己的一份小心意。
裴瑾送的是一些珍貴的布料,想著馬氏的身子一天一個變化,衣服肯定也要不時地更換。裴襄這一次就老實多了,沒有做的太出格,送上了一本自己抄寫的經文,說是給未來的小弟弟祈福的。
何姨娘送的是一塊屏風,沒什么特別,馬姨娘則將近日完成的一些小孩兒的衣服鞋襪拿了出來。馬氏夸贊了眾人兩句,尤其是對馬姨娘的繡功表示贊賞。馬姨娘得意的昂起了下巴,看向裴瑾的眼神帶了一絲的挑釁。放佛在說:裴瑾啊裴瑾,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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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是一個過渡章節(jié),明天好戲上演!昨天陪閨蜜出去逛街了,很晚才回來,早上湊齊了八千字才敢跟大伙兒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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