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紅糖水(下)
【請牢記本站域名“”,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聯(lián)文學網(wǎng)】等趙希厚追到門口。只瞧見跌坐在地上的溶月,以及那狼狽逃去的身影。
溶月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裙子,詫異地道:“少爺這是怎么了?六少爺跟前的文兒跑地這么般急?毛毛躁躁得跟見了鬼一樣。”
趙希厚冷哼一身,面上立馬僵直起來,眼角閃過一絲光亮:“是她!跑地還真是勤快!”又瞧著溶月,沒好氣地道,“你跑來做什么?”
“我怕少爺再把瑞雪欺負了,過來瞧瞧。瑞雪可好了?”
“哐!”
溶月的話才落音,背后便傳來關(guān)門聲。
趙希厚三步并作兩步,趕到窗戶前,攔住要關(guān)窗的瑞雪:“你怎么了?”
瑞雪只是不理他,強硬著要將窗子關(guān)上。可是畢竟趙希厚的力氣比較大,瑞雪見關(guān)不上窗子,身段放得越來越低:“三少爺,求求你,你別進來好不好?”
趙希厚頭次見瑞雪這樣,也不好再逼,只是轉(zhuǎn)頭吩咐溶月:“去請大夫來。”
瑞雪頓時尖叫道:“不許去!”
溶月有些不解地愣在原地,這是怎么了?
趙希厚二話不說從窗子跳進屋子,開了門:“溶月。還不去叫大夫。”
溶月聽著兩個人的爭執(zhí)只覺得有些奇怪,進了屋子又瞧著瑞雪面色通紅,幾乎能滴出血來,心里有些明白,先安撫了直嚷著請大夫的趙希厚,又湊到瑞雪跟前。
瑞雪緊緊地抓住溶月的手,哀求地看著溶月,只是不叫請大夫。
溶月這里更是明白,拍拍瑞雪的手:“我知道了,我請少爺出去就是了。”說著請趙希厚出去。
趙希厚不解地道:“這是做什么?你怎么還幫她?她臉都燒紅了。”
“我的好少爺,你還是別在這添亂了,快回去吧,沒事了。”
趙希厚急著朝里面看:“怎么會沒事,都流血了,臉也燒紅了。”
溶月只是笑,強拉著趙希厚到一邊,悄聲地安撫他:“真的沒事,也沒燒,過兩天就好了。”
“沒燒臉怎么會紅,怎么會流血?”
趙希厚才嚷了兩聲,發(fā)現(xiàn)溶月只是抿著嘴笑,雙眼盡是掩不住的羞澀,略微有些詫異,腦袋突然明白了,眼睛看向了滿臉漲紅的瑞雪,張大了嘴不說話。
愣了愣,他火燒屁股般地走出了屋子。溶月瞧著趙希厚那樣忍不住彎了嘴角。為瑞雪將門窗都掩上了。替她端來熱水,又為她找了干凈衣裳換了。
被攆出去趙希厚先是跑去找人叫郎中,又急著跑了回來,卻瞧著門窗都關(guān)地嚴嚴實實地,又實在有些擔心。
好容易耐了性子等溶月開門出來,他一個猛子就要鉆進去,看看瑞雪到底怎么樣了。溶月只是含笑搖頭不叫他進。
“你擋在這做什么?”
溶月笑著點點頭:“瑞雪如今是小大人了,少爺別總是不忌諱的做這做那了。咱們快些回去吧。”
趙希厚若有所思地瞧著緊逼房門的屋子。小姑娘長大了,一下子就長大了。他不免有些失落,五妹如果也不同他常來往了,他又少了一個說話的人了。
溶月拉著他:“少爺想什么那么出神?”
趙希厚輕笑了一下,聳了肩膀。大步朝前走去,步伐輕快起來。
跟在身后的溶月有些跟不上他:“少爺,您這是要去哪?”
“你在這守著她,我去去就來。”
溶月瞧了瞧頭上的太陽,重新推了門進去。
*
傍晚吃了飯,趙二太太習慣出來走走。從她的屋子走到花園,繞著趙府不大的花園走一圈便是消食了。
趙二太太喜歡走在一排鵝卵石鋪成的石子路上,來來回回地走上個三趟,腳底便覺得有團火涌了上來,很是舒服。
她輕聲地同金鶯道:“老太爺?shù)膱@子修的就是好。我最喜歡這一處了。”
金鶯扶著她走在邊上。環(huán)視著周圍的花草,笑道:“我可不懂。不過我卻喜歡五姑娘住的地方。那個復(fù)廊真是好,有在杭州府衙的感覺。”
“你還不懂?這都說的出來。那日我去劉家赴宴,只覺得她們那屋子憋氣的慌,抬頭只能瞧見巴掌大的天空,實在難受。”
“是。若是叫我在那里住上幾天,我一定受不了的。”
趙二太太冷笑道:“就那樣的人家,還想跟咱們家攀親事?她那個姑娘言行舉止連我家的二等丫頭都不如。還想說給三兒,就是九兒我都不愿。以為自己在這縣里算是個人物,就不知道天多高海多深了。”
“那位劉少奶奶卻是不錯。我看她的言行舉止都不一樣。”
“也不過是草寮飛出個鳳凰來。配劉家那樣的人家足夠了。”
金鶯笑道:“三少爺人品好,學問也好。所以別家的太太才中意三少爺,太太如今又要操心三少爺?shù)幕槭铝恕!?br/>
“等他中了舉人再說。只要他現(xiàn)在不給我惹事,我就阿彌陀佛了!”
“老太爺要過壽,不知道老爺可趕的回來?若是這樣,就團圓了。”
趙二太太掐指算了算:“大概就是這兩天吧。上回不是來信說是已經(jīng)準了假,出了京城了。若是能待到三兒鄉(xiāng)試后再走就更好了。”
“老太爺一定高興。我昨兒去瞧七姑娘,見她跟五姑娘一起繡了百壽,打算獻給老太爺做壽禮,活計真是好。”
趙二太太點頭道:“她既然跟五侄女處的好我也就安心把她放到這。都是從我腸子里爬出來的,獨她一個沒氣性,畏畏縮縮地,我一見她就生氣。”
金鶯賠笑道:“七姑娘不過是身子羸弱了些,我看著她對太太很是孝敬,一直都在揀佛豆,說要等三少爺中了進士才功德圓滿。”
趙二太太面上微微lou出一些笑容,指著一邊道:“你方才不是說那端復(fù)廊精致么?我現(xiàn)在有些興致,你同我一起去逛逛,那里還引了一處活水,甚是不錯。”
天已然有些黑了。金鶯打發(fā)跟在后頭的小丫頭回去取燈籠:“到五姑娘院外頭的竹林尋。”
“五侄女沒投生好。”
金鶯知道趙二太太最講究出身,忙應(yīng)道:“可是在老太爺跟前不比在叔老爺跟前要好?那位連位姑娘都容不下。”
趙二太太冷哼一聲:“現(xiàn)在好有什么用。一輩子就守著這巴掌大的地兒,能有什么出息。”說著說著,趙二太太又扯到了兒子身上,“你看看,一個廚子的女兒都敢在三兒跟前搔首弄姿的!你看看她那天沒王法的樣兒!若是我家的丫鬟,早就亂棍打死了!”
“太太,如今人也走了,別再氣了。”
趙二太太沉重地呼吸了幾次,這才丟開,不再說煩心的事。
她扶著金鶯的肩膀沿著復(fù)廊慢慢地行走著。幽幽地傳來一陣花香,趙二太太不禁多吸了兩口,但覺得全身疏通,胸口那堵氣頓時也消散而空,她忍不住追尋著花香而走。
金鶯本想提醒趙二太太去五姑娘的院子是在這邊,見趙二太太一味地轉(zhuǎn)了方向,也不好開口,只得微微地嘆了口氣。
趙二太太覺得這股子花香實在好聞,心里盤算著,明日叫人摘些回來,給自己做個花枕,枕著睡覺定能安眠。這些天為了三兒的事,確實讓她費了不少心思。不過現(xiàn)在終于把那對父女弄走了,終于可以安心了。
自己好久竟沒聞到過這種花香了。她想起才成親的那回子,她院子里就種了這種花,一到晚上淡淡的香氣就傳到屋子里,最是好聞。
那時候自己同趙佑楣常坐在一起談?wù)撛娢模蚴窍缕遄鳟嫞袝r候,趙佑楣還為她讀書,那醇厚的嗓音,勾起少女萌動的心,一絲絲的甜在心底。
漸漸地。生了孩子,趙佑楣中了進士,外放做了官,兩個人也就淡了,自己同他好好說句私房話的機會也少了。每日就看著他穿了官服出去,再穿了便服出去應(yīng)酬。
趙二太太一想到那個跟著自己回來的侍妾,暗暗地咬住了牙根。那個賤人!肚子還真是爭氣,頭胎就生了兒子,自己就是不打算認也是不行的了。
趙二太太地呼吸聲逐漸有些急促,步子越來越快。
默默地跟在邊上的金鶯只覺得有些奇怪,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感覺怎么有些急上了?
她方要喊聲太太,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聲。
隱隱地傳了“三少爺”的字眼,金鶯有些暗暗吃驚,這邊……
趙二太太果然停了下來,慢慢地走向了發(fā)聲處。
“可是真的乎?”
“然也。文兒姐姐說,她親耳聽三少爺曰,就這一次;瑞雪曰汝松手。又是親眼看到三少爺扯瑞雪裙子。還把瑞雪壓在身子下面。”
金鶯頓時愣住了,三少爺扯瑞雪的裙子,還……怎么會這樣?
“竟如此不是廉恥。”
“我聽人說,三少爺同那個瑞雪……”那個丫鬟的聲音壓了很低,金鶯聽不見清楚,她愕然地瞧了眼趙二太太,惶恐地低下了頭。
此時趙二太太吃人的心思都有了。她越發(fā)的往前走了,要聽個仔細了。
“真的?我也聽說,三少爺打要娶她。還以為是說著玩的呢!這么快就……”那丫鬟壓低了嗓音,又忍不住笑了。
“那個還要給三少爺說房里人,直接把她說了去就是了。廢了那么老大的勁兒,還找個私寮子的女人回來!呸!難怪咱們太太瞧不上她。”
“我同六少爺說,你說話不文雅。”
“煩死了,總要之乎者也的,我頭都大了。背不出詩來還不給飯吃,連話也不許我好好說。現(xiàn)在總算是舒服了。”
“我也是。不過六少爺不叫我們亂說。”
“怕什么,反正就是我們兩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也是。那邊的又沒有千里耳。”
“你說出了這樣的事,那邊會不會同意?”
“那邊才不會同意呢,那邊的眼光多高。一個廚子的女兒怎么瞧得上。”
“要我我也瞧不上。不過今兒我可是聽人說,三少爺還巴巴地跑到廚房端了糖水送去。我若是……”
“你若是什么?”趙二太太突然提了聲,出現(xiàn)在那兩個丫鬟的面前。
兩個丫鬟立即嚇得腿腳虛軟,噗通地跪倒在地,直喊著饒命。
“你叫人來!把這兩個小蹄子給我捆了!再到六侄兒那把那個叫什么文兒的叫來!再把那個**給我?guī)нM來!”
趙二太太的雙眼雪亮地。
她修剪整齊的指甲在她用力的握下,早已折斷,有處還流了血。可她根本就沒在意。
那個廚子!收了自己的銀子,居然還敢留下來,還敢叫自己的閨女去勾引三兒,早知道索性就賣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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