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孩（6）：補(bǔ)償?shù)奈?/h1>
顧曉晨從來沒有聽過他說這樣的話，剖析自己的內(nèi)心，告訴她他心中所想。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她的耳邊沉靜有力地回響。
這恐怕是她所聽過最動聽的話語，他從來不說什么甜言蜜語，一句“可是我想你”，一句“我就是喜歡愛哭鬼”，這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可是現(xiàn)在他一下子說了這么多，讓她無所適從，更加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她愣愣地任他擁抱，心里卻是喜憂各半。
“靜了三天，夠了吧。”伍賀蓮擁抱著她，再次說道。
顧曉晨悶了半晌，她并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同樣還是那句話，輕聲說道，“你流血了，我去拿止血繃。”
“晨晨？”
顧曉晨拍了拍他的肩膀，伍賀蓮只得松開手。她站起身來，走進(jìn)臥房取了止血繃，而他朝沙發(fā)上一坐，沉默不語。她折回他身邊，一邊處理他的傷口，一邊低聲說道，“就算你不介意，可是你不能讓你的家人也不介意。結(jié)婚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被祝福的婚姻，我接受不了。”
顧曉晨沒有忘記之前伍繼宗反對他們在一起，因此氣到生病住院。他那樣的家庭，恐怕永遠(yuǎn)也無法接受她。況且他們父子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改善了些，她并不想他們再鬧不開心。
“所以你的考慮考慮就是這個意思？”伍賀蓮眉宇緊皺，怒氣在胸中翻滾。
顧曉晨不再說話，只是將OK繃貼在他的手指。
“我明白了，我算是明白了。”伍賀蓮負(fù)氣地說道，突然起身，大步走出公寓，頭也不回。
顧曉晨坐在沙發(fā)上，她沒有去追，也沒有呼喊。聽見腳步聲遠(yuǎn)去，知道他已經(jīng)走了，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OK繃的塑料紙，心里突然一空。他們之間的阻礙，從來都是一重又一重。
至于林正鋒，余玫僅用簡單的幾句話描繪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言語中透出的維護(hù)如此明顯。顧曉晨也沒有多問什么，只是想到余玫的過往，再想到余玫曾經(jīng)被情所困，她不由自主地聯(lián)想。
“你們怎么樣？”余玫見她愁眉不展，關(guān)心問道。
顧曉晨默了下，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余玫倒了杯水，認(rèn)真叮嚀，“曉晨！你認(rèn)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伍賀蓮，伍家二少爺！你從一開始就清楚意識到這一點(diǎn)！但是他打動你的，不是身份不是金錢不是那些珠寶首飾，只是他這個人！反過來說，你對他也是一樣！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有權(quán)有錢有才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可是你顧曉晨，也是獨(dú)一無二的！”
“不要害怕，不要退縮，這一點(diǎn)都不像你！你不比那些豪門千金差，對他而言，你就是最好的！”
余玫的一番話觸動顧曉晨的心扉，讓她沉思。
其實，她不是對他沒有信心。
她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
離開春光園的伍賀蓮，開車前往伍家。詢問了管家，卻被告知伍繼宗正在午睡，而伍夫人紀(jì)岳華在后花園。他本想和伍繼宗談?wù)劊遣缓么驍_他午睡，只能等他醒來。閑來無聊，他前往后花園陪伴紀(jì)岳華。
紀(jì)岳華拿著水壺，在給花卉澆水，瞧見伍賀蓮，她十分高興。特意張望了下他的身后，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個人，她狐疑問道，“怎么顧小姐沒有來嗎？”
“恩。”伍賀蓮應(yīng)了一聲。
紀(jì)岳華發(fā)現(xiàn)他悶悶不樂，大致猜到一些，“你來找你爸爸談顧小姐的事情？”
伍賀蓮默然不語，一般說來，他會沉默有兩種情況，其一就是不想說懶得說，其二就是默認(rèn)。
“你爸爸他吃軟不吃硬。”紀(jì)岳華笑著說道，儼然是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了，“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吃軟不吃硬？伍賀蓮一怔，卻是搖了搖頭。
“你這個孩子！”紀(jì)岳華嗔怪地說道，將水壺遞給傭人，拉著他走向一旁的椅子坐下，耐心說道，“你爸爸平時喜歡下棋，有時候會去釣魚。我總是頭疼，不能吹風(fēng)，他都一個人去。你們?nèi)绻樟耍蔷团闼黄稹ａ炌牯~回來，三個人就一起回家吃飯。不要怕他不理你們，其實他就喜歡偷著樂。”
伍賀蓮“哦”了一聲，果真像個聽話的孩子。
“時間也差不多了，他該醒了，你去陪他下下棋。”紀(jì)岳華看了眼時間，溫和說道。
伍賀蓮點(diǎn)點(diǎn)頭，“華姨，那我去了。”
他這一聲呼喊讓紀(jì)岳華微愣，而他徑自起身，走出后花園。她捧起茶杯，高興地喝了一口。
伍繼宗果然午睡醒來，洗梳了一番，轉(zhuǎn)而來到書房。伍賀蓮敲門而入，讓他吃了一驚。他也不理睬他，自己拿著一本書看。原本約了老友下棋，可是老友臨時有事不能來了，只好作罷。一個人的時候，除了練練書法，也就是看書了。
“你有什么事？沒事就走！別影響我看書！”伍繼宗喝道。
伍賀蓮悶了半晌，徐徐說道，“下棋吧。”
“恩？”伍繼宗皺眉。
伍賀蓮凝眸，“我們好久沒下棋了，下一盤。”
“我不跟你下。”伍繼宗一口拒絕，心里卻有些癢癢的。
伍賀蓮耐著性子，漠漠說道，“難道你怕輸？”
“誰怕輸？”
“那就下一盤。”
“不下。”老頭子依舊頑固。
“那就是怕輸。”
明知道是激將法，可還是管用了！
伍繼宗甩手扔了書本，喝了一聲，“去把棋盤拿來！”
連下三盤，伍繼宗連輸三盤。他不得不對伍賀蓮刮目相看，這個臭小子什么時候棋下得這么好了。記得小時候，他就參加過象棋社，還代表社團(tuán)去比賽。可是那個時候，他也沒得什么獎，所以他一直認(rèn)為他的棋技不怎么樣，可是現(xiàn)在怎么突飛猛進(jìn)了？
伍繼宗有些不服氣，冷聲說道，“再來一盤！”
“不來了。”伍賀蓮沉聲回道，開始收拾棋盤。
可是伍繼宗的棋癮犯了，他不繼續(xù)下，心里就不高興，“你留下來吃飯，吃好飯再下！”
伍賀蓮還在繼續(xù)動作，不疾不徐地說道，“我約了人，今天就不留了。”
伍繼宗冷哼一聲，他當(dāng)然猜到他是約了誰，幾乎是不假思索，他脫口而出，“那你就讓她……”話說到一半，這才察覺到不對，他立刻收了聲，支吾著說道，“你走吧走吧！你愛和誰吃飯就和誰吃飯！”
伍賀蓮不再多說什么，默默收拾了棋盤，說了聲“明天再下”，轉(zhuǎn)身走了。
伍繼宗盯著桌上的棋碗，暗自呢喃：明天一定要贏他！
從伍家而出，伍賀蓮的心情不錯。他想去見見她，可是他們剛剛才鬧矛盾了不是嗎？心里有些慪氣，他硬是忍著沒有去見她。回到銀申的公寓，多多也不理他，像是上演家庭“冷暴力”。他不時地瞥向手機(jī)，竟像個傻瓜一樣不時查看。就這么反復(fù)地糾結(jié)，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隔天下午，伍賀蓮再次出現(xiàn)在顧曉晨的公寓外。
不等她開口，他沒好氣地質(zhì)問，“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一個信息也沒有？”
天知道他以前從來不會去等誰的電話誰的信息，手機(jī)這個東西對他而言，那是可有可無。但是自從她出現(xiàn)后，他也慢慢開始期待鈴聲響起的剎那，期待看見號碼顯示的人是她。
顧曉晨頓時一悶，動了動唇，卻也不知道說什么。
她以為他短時間內(nèi)不會來找她了，至少會在三天以內(nèi)。他總是若即若離，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甚至感覺自己從來沒有把握過一樣。不安和彷徨，讓她有些卻步，她低下了頭，輕聲說道，“你說你明白了。”
“所以？”伍賀蓮反問。
顧曉晨抿著唇，沉默不語，他繼而又道，“我說我明白了，那你明白了沒有？”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rèn)。”伍賀蓮喝了一聲，別扭地說道，“不就是意見不合吵架嗎？”
吵架？顧曉晨狐疑抬頭，瞧見他俊魅的容顏有一抹可疑微紅，“吵架很正常，有什么奇怪的。好了，換衣服跟我走。”
“去哪？”
“去我家。”
伍賀蓮不打算和她繼續(xù)羅嗦，催促她去換衣服。顧曉晨被動地轉(zhuǎn)身，卻瞧見余玫朝她微笑。余玫聽到動靜，識趣地替她將外套和包包拿來了，只說了兩個字，“去吧。”
顧曉晨像是在跨越溝渠，鄭重地接過衣物，重拾了信心。
伍家的別墅里，老爺子已經(jīng)久等多時。
用過午餐，伍繼宗就擺好了棋盤，等著某人到來。過了一會兒，伍賀蓮和顧曉晨兩人雙雙前來。伍繼宗眉宇微皺，一張老臉立刻鐵青，似乎是有些不樂意，可也沒有多說什么，“來這么晚！沒有時間觀念！”
“路上堵車。”伍賀蓮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拉著顧曉晨走向他。
顧曉晨依舊緊張，輕聲喊道，“伍董事長。”
伍繼宗冷漠得不予理睬，沉聲命令，“觀棋的時候，不要說話。”
來伍家的路上，伍賀蓮并沒有告訴她要去做什么。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要下棋。顧曉晨果然不再說話，乖巧地坐在一旁觀看。棋局下到一半，她瞧著茶水快沒了，靜靜地端起茶壺重新沖了熱水。伍繼宗剛好口渴要喝水，扭頭瞥見她細(xì)心地在替他倒茶，他緊皺的眉宇舒展了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將軍——”伍賀蓮執(zhí)起棋子對了他的帥，伍繼宗瞪目以對，“再來一盤！”
鈴聲不是時候地響起，壞了興致。
伍賀蓮拿出手機(jī)瞥了一眼，叮嚀一句“我去接個電話”，他起身走出書房。
這下子，只剩下伍繼宗與顧曉晨兩人。
伍繼宗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伍賀蓮，但是棋癮又大，他望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顧曉晨，冷聲問道，“你會不會下棋？”
“會一點(diǎn)。”顧曉晨微笑回應(yīng)，他指向?qū)γ娴奈恢茫拔槎觽€電話慢死了，你來和我下。”
顧曉晨一愣，順從地坐到了他的對面，開始和他下棋。
等到伍賀蓮接完電話回來，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已經(jīng)開始對局了。他往顧曉晨身旁一坐，望向棋盤，眼底躥過一抹深邃，有些驚奇。他不動聲色地掃向顧曉晨，而她一臉淡然沉靜，下棋的時候也是靜靜的。再望向伍繼宗，他正認(rèn)真地盯著棋盤研究，想著克制的招數(shù)。
“哎呀！剛才你那么下，原來算到了這一步！”她的“馬”上位，和“炮”前后夾擊，伍繼宗這才想明白之前那么多步的“埋伏”，只為了此刻。他猛地拍案，嚇了顧曉晨一跳，“再來一盤！”
“爸，我和你下。”伍賀蓮插嘴道。
“不和你下！我要和她下！”伍繼宗開始擺棋，他不信自己連一個女孩子都贏不了！
伍賀蓮湊近顧曉晨耳邊，低聲問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會下棋？”
“你沒問我。”
“你就不會主動說？”伍賀蓮真想敲敲她的木魚腦袋。
兩人在竊竊私語，伍繼宗喝道，“不要說悄悄話！”
“噢！”兩人默契地同時出聲，相視一笑。
……
伍繼宗斟酌再三，每一步都下得很謹(jǐn)慎。
不僅是要扳回一局，也是要扳回顏面。
顧曉晨依舊十分安靜，清澈的雙眸緊盯著棋盤，似乎是在計算著棋步。下棋的時候，她認(rèn)真專注的神情會讓人癡迷。俏麗的短發(fā)貼著臉頰，散發(fā)出一種獨(dú)特魅力，伍賀蓮不禁瞧得有些失神。
他突然想起從前。
那是周一的季度會議。
她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會議，第一次獨(dú)當(dāng)一面發(fā)言，她也是這樣沉著冷靜的模樣，白皙的側(cè)臉，沒有涂抹任何唇膏的粉唇，像是一縷清風(fēng)徐徐習(xí)來。她可以這么輕易這么簡單就吸引他人的目光，同樣吸引了他。
又是那么突然的一瞬間，伍賀蓮的腦子里浮現(xiàn)起某個疑問。
他是在什么時候吸引她的？
“啊？將軍了？”伍繼宗濃眉一皺，瞪大了眼睛。
伍賀蓮猛地回神，視線掃向棋盤，卻見她的棋子已經(jīng)對上了他的“王將”，不管是左躲右避還是前后進(jìn)退，都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再望向老爺子，只見伍繼宗目瞪口呆，口中念念有詞訴說著剛才下棋的棋路，時而輕笑，時而撇嘴。他肅穆的臉龐卸了那份嚴(yán)苛，表情也開始生動活潑。
“你是幾歲開始下棋的？”伍繼宗隨口問道。
“八歲。”
“八歲就開始了？”伍繼宗不免吃驚。
顧曉晨“恩”了一聲，點(diǎn)頭說道，“爸爸很喜歡下棋，我就學(xué)著一起下。”
“那你爸爸呢？”伍繼宗一邊擺好棋子，一邊問道。
顧曉晨同樣擺放著棋子，輕聲說道，“他很早就過世了。”
聽到她這么說，伍繼宗默了下，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喝了一聲，“再下一局！”
“其實我挺喜歡下棋。”顧曉晨也沒有因為提到父親而影響情緒，笑著說道。
“現(xiàn)在的女孩子，很少會下象棋，就連詠心那丫頭也只是會點(diǎn)皮毛。”伍繼宗幽幽說道，“她和我下棋，每次都被我殺個片甲不留。”
“是嗎？”顧曉晨狐疑出聲，她記得言旭東說過姚詠心特別聰明，她都是跳級讀書。
“那丫頭什么都好，只有下棋不行。”
伍繼宗和顧曉晨就這么隨意地攀談閑聊，恐怕是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fā)覺，氣氛漸漸由緊滯轉(zhuǎn)為緩和，伍賀蓮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卻微揚(yáng)起唇角。這個下午，他耐心地坐了一下午，主動替他們倒茶。
“咚咚咚——”傭人敲門而入，“老爺，醫(yī)生來了。”
棋下到一半，可是醫(yī)生來了。
伍繼宗戀戀不舍，起身時不忘記叮嚀，“留下來吃飯，吃完飯我們繼續(xù)下棋。”
伍賀蓮?fù)槔^宗離去，門一關(guān)上，他一下?lián)ё☆檿猿浚絿佌f道，“我好無聊。”
“不是你要來的嗎？”顧曉晨側(cè)頭說道。
伍賀蓮劍眉一凜，“可是你都不理我，也不和我說話。”
“我在下棋。”她扭頭望向他，心里好笑。
伍賀蓮捧住她的小臉，霸道吃味地說道，“你和別的男人聊了一下午。”
“他是你的爸爸！”顧曉晨愕然，受不了地說道。
伍賀蓮可不管，頑固說道，“我要補(bǔ)償，你親我一分鐘。”
顧曉晨小臉微紅，聲音也輕了幾分，“被別人看見不好。”
“這里沒人。”
她退讓了一步，“回去以后我再親。”
“不行！就是現(xiàn)在！”伍賀蓮固執(zhí)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個要不到糖的孩子。
余光瞥向那扇緊閉的大門，想著會不會有人來，顧曉晨抿著唇猶豫躊躇，聽見他喝了一聲，“快點(diǎn)！你再不親我，我就要親你十分鐘了！”
十分鐘？顧曉晨一驚，她知道他絕對做得出來。這下更是沒轍了，他漸漸壓下俊容，她主動將唇湊了上去親吻他。一分鐘不知道有多久，她只好盯著座鐘看時間。伍賀蓮卻被她搞得心里癢癢，原本只是溫柔的甜蜜細(xì)吻，轉(zhuǎn)而成了纏綿炙熱的舌吻。
“時間到了！阿賀……”她的聲音從他的身體里發(fā)出，含糊不清，他卻不肯將她放開。
“喀嚓——”突然有人闖了進(jìn)來。
伍昊陽剛處理完一個合作案，只差半個小時就下班了，索性也不回公司提前回家。到家后就從管家那兒得知醫(yī)生在給伍繼宗檢查身體，伍賀蓮和顧曉晨兩人則在書房。他立刻前來瞧個究竟，卻沒想到撞到這樣一幕。
伍昊陽面不改色，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鎮(zhèn)定說道，“噢，你們來了。”
顧曉晨橫了眼伍賀蓮，紅著臉低下了頭。
被人打斷好事，伍賀蓮理應(yīng)不悅，可他同樣面不改色，大手輕撫著顧曉晨，示意她沒事，黑眸對上某個不知趣的男人，但是話卻是對著顧曉晨而說，“晨晨，打個電話給詠心，讓她晚上一起來吃飯。”
“恩？”
“不必打！她很忙的！”伍昊陽譏諷喝道，明顯是負(fù)氣。
伍賀蓮催促道，“打！”
伍昊陽瞧著顧曉晨拿出手機(jī)撥打電話，但是電話的結(jié)果讓他繃緊了一張俊容，“詠心姐說，今天約了人，她不來了。”
伍賀蓮揚(yáng)起唇角，一個字一個字說道，“約、了、人。”
“她不來最好。”話說的輕飄，伍昊陽卻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你怎么這么壞？”顧曉晨忍不住輕笑，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伍賀蓮挑眉，她微笑的麗容炫耀，他輕撫著她的臉，又想繼續(xù)方才的事情。可他剛要低頭，伍繼宗又回來了，“我們接著下棋。”
“好！”顧曉晨應(yīng)道，伍賀蓮黑了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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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三天，夠了吧。”伍賀蓮擁抱著她，再次說道。
顧曉晨悶了半晌，她并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同樣還是那句話，輕聲說道，“你流血了，我去拿止血繃。”
“晨晨？”
顧曉晨拍了拍他的肩膀，伍賀蓮只得松開手。她站起身來，走進(jìn)臥房取了止血繃，而他朝沙發(fā)上一坐，沉默不語。她折回他身邊，一邊處理他的傷口，一邊低聲說道，“就算你不介意，可是你不能讓你的家人也不介意。結(jié)婚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被祝福的婚姻，我接受不了。”
顧曉晨沒有忘記之前伍繼宗反對他們在一起，因此氣到生病住院。他那樣的家庭，恐怕永遠(yuǎn)也無法接受她。況且他們父子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改善了些，她并不想他們再鬧不開心。
“所以你的考慮考慮就是這個意思？”伍賀蓮眉宇緊皺，怒氣在胸中翻滾。
顧曉晨不再說話，只是將OK繃貼在他的手指。
“我明白了，我算是明白了。”伍賀蓮負(fù)氣地說道，突然起身，大步走出公寓，頭也不回。
顧曉晨坐在沙發(fā)上，她沒有去追，也沒有呼喊。聽見腳步聲遠(yuǎn)去，知道他已經(jīng)走了，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OK繃的塑料紙，心里突然一空。他們之間的阻礙，從來都是一重又一重。
至于林正鋒，余玫僅用簡單的幾句話描繪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言語中透出的維護(hù)如此明顯。顧曉晨也沒有多問什么，只是想到余玫的過往，再想到余玫曾經(jīng)被情所困，她不由自主地聯(lián)想。
“你們怎么樣？”余玫見她愁眉不展，關(guān)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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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不知道？”余玫倒了杯水，認(rèn)真叮嚀，“曉晨！你認(rèn)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伍賀蓮，伍家二少爺！你從一開始就清楚意識到這一點(diǎn)！但是他打動你的，不是身份不是金錢不是那些珠寶首飾，只是他這個人！反過來說，你對他也是一樣！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有權(quán)有錢有才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可是你顧曉晨，也是獨(dú)一無二的！”
“不要害怕，不要退縮，這一點(diǎn)都不像你！你不比那些豪門千金差，對他而言，你就是最好的！”
余玫的一番話觸動顧曉晨的心扉，讓她沉思。
其實，她不是對他沒有信心。
她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
離開春光園的伍賀蓮，開車前往伍家。詢問了管家，卻被告知伍繼宗正在午睡，而伍夫人紀(jì)岳華在后花園。他本想和伍繼宗談?wù)劊遣缓么驍_他午睡，只能等他醒來。閑來無聊，他前往后花園陪伴紀(jì)岳華。
紀(jì)岳華拿著水壺，在給花卉澆水，瞧見伍賀蓮，她十分高興。特意張望了下他的身后，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個人，她狐疑問道，“怎么顧小姐沒有來嗎？”
“恩。”伍賀蓮應(yīng)了一聲。
紀(jì)岳華發(fā)現(xiàn)他悶悶不樂，大致猜到一些，“你來找你爸爸談顧小姐的事情？”
伍賀蓮默然不語，一般說來，他會沉默有兩種情況，其一就是不想說懶得說，其二就是默認(rèn)。
“你爸爸他吃軟不吃硬。”紀(jì)岳華笑著說道，儼然是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了，“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吃軟不吃硬？伍賀蓮一怔，卻是搖了搖頭。
“你這個孩子！”紀(jì)岳華嗔怪地說道，將水壺遞給傭人，拉著他走向一旁的椅子坐下，耐心說道，“你爸爸平時喜歡下棋，有時候會去釣魚。我總是頭疼，不能吹風(fēng)，他都一個人去。你們?nèi)绻樟耍蔷团闼黄稹ａ炌牯~回來，三個人就一起回家吃飯。不要怕他不理你們，其實他就喜歡偷著樂。”
伍賀蓮“哦”了一聲，果真像個聽話的孩子。
“時間也差不多了，他該醒了，你去陪他下下棋。”紀(jì)岳華看了眼時間，溫和說道。
伍賀蓮點(diǎn)點(diǎn)頭，“華姨，那我去了。”
他這一聲呼喊讓紀(jì)岳華微愣，而他徑自起身，走出后花園。她捧起茶杯，高興地喝了一口。
伍繼宗果然午睡醒來，洗梳了一番，轉(zhuǎn)而來到書房。伍賀蓮敲門而入，讓他吃了一驚。他也不理睬他，自己拿著一本書看。原本約了老友下棋，可是老友臨時有事不能來了，只好作罷。一個人的時候，除了練練書法，也就是看書了。
“你有什么事？沒事就走！別影響我看書！”伍繼宗喝道。
伍賀蓮悶了半晌，徐徐說道，“下棋吧。”
“恩？”伍繼宗皺眉。
伍賀蓮凝眸，“我們好久沒下棋了，下一盤。”
“我不跟你下。”伍繼宗一口拒絕，心里卻有些癢癢的。
伍賀蓮耐著性子，漠漠說道，“難道你怕輸？”
“誰怕輸？”
“那就下一盤。”
“不下。”老頭子依舊頑固。
“那就是怕輸。”
明知道是激將法，可還是管用了！
伍繼宗甩手扔了書本，喝了一聲，“去把棋盤拿來！”
連下三盤，伍繼宗連輸三盤。他不得不對伍賀蓮刮目相看，這個臭小子什么時候棋下得這么好了。記得小時候，他就參加過象棋社，還代表社團(tuán)去比賽。可是那個時候，他也沒得什么獎，所以他一直認(rèn)為他的棋技不怎么樣，可是現(xiàn)在怎么突飛猛進(jìn)了？
伍繼宗有些不服氣，冷聲說道，“再來一盤！”
“不來了。”伍賀蓮沉聲回道，開始收拾棋盤。
可是伍繼宗的棋癮犯了，他不繼續(xù)下，心里就不高興，“你留下來吃飯，吃好飯再下！”
伍賀蓮還在繼續(xù)動作，不疾不徐地說道，“我約了人，今天就不留了。”
伍繼宗冷哼一聲，他當(dāng)然猜到他是約了誰，幾乎是不假思索，他脫口而出，“那你就讓她……”話說到一半，這才察覺到不對，他立刻收了聲，支吾著說道，“你走吧走吧！你愛和誰吃飯就和誰吃飯！”
伍賀蓮不再多說什么，默默收拾了棋盤，說了聲“明天再下”，轉(zhuǎn)身走了。
伍繼宗盯著桌上的棋碗，暗自呢喃：明天一定要贏他！
從伍家而出，伍賀蓮的心情不錯。他想去見見她，可是他們剛剛才鬧矛盾了不是嗎？心里有些慪氣，他硬是忍著沒有去見她。回到銀申的公寓，多多也不理他，像是上演家庭“冷暴力”。他不時地瞥向手機(jī)，竟像個傻瓜一樣不時查看。就這么反復(fù)地糾結(jié)，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隔天下午，伍賀蓮再次出現(xiàn)在顧曉晨的公寓外。
不等她開口，他沒好氣地質(zhì)問，“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一個信息也沒有？”
天知道他以前從來不會去等誰的電話誰的信息，手機(jī)這個東西對他而言，那是可有可無。但是自從她出現(xiàn)后，他也慢慢開始期待鈴聲響起的剎那，期待看見號碼顯示的人是她。
顧曉晨頓時一悶，動了動唇，卻也不知道說什么。
她以為他短時間內(nèi)不會來找她了，至少會在三天以內(nèi)。他總是若即若離，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甚至感覺自己從來沒有把握過一樣。不安和彷徨，讓她有些卻步，她低下了頭，輕聲說道，“你說你明白了。”
“所以？”伍賀蓮反問。
顧曉晨抿著唇，沉默不語，他繼而又道，“我說我明白了，那你明白了沒有？”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rèn)。”伍賀蓮喝了一聲，別扭地說道，“不就是意見不合吵架嗎？”
吵架？顧曉晨狐疑抬頭，瞧見他俊魅的容顏有一抹可疑微紅，“吵架很正常，有什么奇怪的。好了，換衣服跟我走。”
“去哪？”
“去我家。”
伍賀蓮不打算和她繼續(xù)羅嗦，催促她去換衣服。顧曉晨被動地轉(zhuǎn)身，卻瞧見余玫朝她微笑。余玫聽到動靜，識趣地替她將外套和包包拿來了，只說了兩個字，“去吧。”
顧曉晨像是在跨越溝渠，鄭重地接過衣物，重拾了信心。
伍家的別墅里，老爺子已經(jīng)久等多時。
用過午餐，伍繼宗就擺好了棋盤，等著某人到來。過了一會兒，伍賀蓮和顧曉晨兩人雙雙前來。伍繼宗眉宇微皺，一張老臉立刻鐵青，似乎是有些不樂意，可也沒有多說什么，“來這么晚！沒有時間觀念！”
“路上堵車。”伍賀蓮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拉著顧曉晨走向他。
顧曉晨依舊緊張，輕聲喊道，“伍董事長。”
伍繼宗冷漠得不予理睬，沉聲命令，“觀棋的時候，不要說話。”
來伍家的路上，伍賀蓮并沒有告訴她要去做什么。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要下棋。顧曉晨果然不再說話，乖巧地坐在一旁觀看。棋局下到一半，她瞧著茶水快沒了，靜靜地端起茶壺重新沖了熱水。伍繼宗剛好口渴要喝水，扭頭瞥見她細(xì)心地在替他倒茶，他緊皺的眉宇舒展了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將軍——”伍賀蓮執(zhí)起棋子對了他的帥，伍繼宗瞪目以對，“再來一盤！”
鈴聲不是時候地響起，壞了興致。
伍賀蓮拿出手機(jī)瞥了一眼，叮嚀一句“我去接個電話”，他起身走出書房。
這下子，只剩下伍繼宗與顧曉晨兩人。
伍繼宗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伍賀蓮，但是棋癮又大，他望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顧曉晨，冷聲問道，“你會不會下棋？”
“會一點(diǎn)。”顧曉晨微笑回應(yīng)，他指向?qū)γ娴奈恢茫拔槎觽€電話慢死了，你來和我下。”
顧曉晨一愣，順從地坐到了他的對面，開始和他下棋。
等到伍賀蓮接完電話回來，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已經(jīng)開始對局了。他往顧曉晨身旁一坐，望向棋盤，眼底躥過一抹深邃，有些驚奇。他不動聲色地掃向顧曉晨，而她一臉淡然沉靜，下棋的時候也是靜靜的。再望向伍繼宗，他正認(rèn)真地盯著棋盤研究，想著克制的招數(shù)。
“哎呀！剛才你那么下，原來算到了這一步！”她的“馬”上位，和“炮”前后夾擊，伍繼宗這才想明白之前那么多步的“埋伏”，只為了此刻。他猛地拍案，嚇了顧曉晨一跳，“再來一盤！”
“爸，我和你下。”伍賀蓮插嘴道。
“不和你下！我要和她下！”伍繼宗開始擺棋，他不信自己連一個女孩子都贏不了！
伍賀蓮湊近顧曉晨耳邊，低聲問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會下棋？”
“你沒問我。”
“你就不會主動說？”伍賀蓮真想敲敲她的木魚腦袋。
兩人在竊竊私語，伍繼宗喝道，“不要說悄悄話！”
“噢！”兩人默契地同時出聲，相視一笑。
……
伍繼宗斟酌再三，每一步都下得很謹(jǐn)慎。
不僅是要扳回一局，也是要扳回顏面。
顧曉晨依舊十分安靜，清澈的雙眸緊盯著棋盤，似乎是在計算著棋步。下棋的時候，她認(rèn)真專注的神情會讓人癡迷。俏麗的短發(fā)貼著臉頰，散發(fā)出一種獨(dú)特魅力，伍賀蓮不禁瞧得有些失神。
他突然想起從前。
那是周一的季度會議。
她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會議，第一次獨(dú)當(dāng)一面發(fā)言，她也是這樣沉著冷靜的模樣，白皙的側(cè)臉，沒有涂抹任何唇膏的粉唇，像是一縷清風(fēng)徐徐習(xí)來。她可以這么輕易這么簡單就吸引他人的目光，同樣吸引了他。
又是那么突然的一瞬間，伍賀蓮的腦子里浮現(xiàn)起某個疑問。
他是在什么時候吸引她的？
“啊？將軍了？”伍繼宗濃眉一皺，瞪大了眼睛。
伍賀蓮猛地回神，視線掃向棋盤，卻見她的棋子已經(jīng)對上了他的“王將”，不管是左躲右避還是前后進(jìn)退，都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再望向老爺子，只見伍繼宗目瞪口呆，口中念念有詞訴說著剛才下棋的棋路，時而輕笑，時而撇嘴。他肅穆的臉龐卸了那份嚴(yán)苛，表情也開始生動活潑。
“你是幾歲開始下棋的？”伍繼宗隨口問道。
“八歲。”
“八歲就開始了？”伍繼宗不免吃驚。
顧曉晨“恩”了一聲，點(diǎn)頭說道，“爸爸很喜歡下棋，我就學(xué)著一起下。”
“那你爸爸呢？”伍繼宗一邊擺好棋子，一邊問道。
顧曉晨同樣擺放著棋子，輕聲說道，“他很早就過世了。”
聽到她這么說，伍繼宗默了下，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喝了一聲，“再下一局！”
“其實我挺喜歡下棋。”顧曉晨也沒有因為提到父親而影響情緒，笑著說道。
“現(xiàn)在的女孩子，很少會下象棋，就連詠心那丫頭也只是會點(diǎn)皮毛。”伍繼宗幽幽說道，“她和我下棋，每次都被我殺個片甲不留。”
“是嗎？”顧曉晨狐疑出聲，她記得言旭東說過姚詠心特別聰明，她都是跳級讀書。
“那丫頭什么都好，只有下棋不行。”
伍繼宗和顧曉晨就這么隨意地攀談閑聊，恐怕是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fā)覺，氣氛漸漸由緊滯轉(zhuǎn)為緩和，伍賀蓮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卻微揚(yáng)起唇角。這個下午，他耐心地坐了一下午，主動替他們倒茶。
“咚咚咚——”傭人敲門而入，“老爺，醫(yī)生來了。”
棋下到一半，可是醫(yī)生來了。
伍繼宗戀戀不舍，起身時不忘記叮嚀，“留下來吃飯，吃完飯我們繼續(xù)下棋。”
伍賀蓮?fù)槔^宗離去，門一關(guān)上，他一下?lián)ё☆檿猿浚絿佌f道，“我好無聊。”
“不是你要來的嗎？”顧曉晨側(cè)頭說道。
伍賀蓮劍眉一凜，“可是你都不理我，也不和我說話。”
“我在下棋。”她扭頭望向他，心里好笑。
伍賀蓮捧住她的小臉，霸道吃味地說道，“你和別的男人聊了一下午。”
“他是你的爸爸！”顧曉晨愕然，受不了地說道。
伍賀蓮可不管，頑固說道，“我要補(bǔ)償，你親我一分鐘。”
顧曉晨小臉微紅，聲音也輕了幾分，“被別人看見不好。”
“這里沒人。”
她退讓了一步，“回去以后我再親。”
“不行！就是現(xiàn)在！”伍賀蓮固執(zhí)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個要不到糖的孩子。
余光瞥向那扇緊閉的大門，想著會不會有人來，顧曉晨抿著唇猶豫躊躇，聽見他喝了一聲，“快點(diǎn)！你再不親我，我就要親你十分鐘了！”
十分鐘？顧曉晨一驚，她知道他絕對做得出來。這下更是沒轍了，他漸漸壓下俊容，她主動將唇湊了上去親吻他。一分鐘不知道有多久，她只好盯著座鐘看時間。伍賀蓮卻被她搞得心里癢癢，原本只是溫柔的甜蜜細(xì)吻，轉(zhuǎn)而成了纏綿炙熱的舌吻。
“時間到了！阿賀……”她的聲音從他的身體里發(fā)出，含糊不清，他卻不肯將她放開。
“喀嚓——”突然有人闖了進(jìn)來。
伍昊陽剛處理完一個合作案，只差半個小時就下班了，索性也不回公司提前回家。到家后就從管家那兒得知醫(yī)生在給伍繼宗檢查身體，伍賀蓮和顧曉晨兩人則在書房。他立刻前來瞧個究竟，卻沒想到撞到這樣一幕。
伍昊陽面不改色，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鎮(zhèn)定說道，“噢，你們來了。”
顧曉晨橫了眼伍賀蓮，紅著臉低下了頭。
被人打斷好事，伍賀蓮理應(yīng)不悅，可他同樣面不改色，大手輕撫著顧曉晨，示意她沒事，黑眸對上某個不知趣的男人，但是話卻是對著顧曉晨而說，“晨晨，打個電話給詠心，讓她晚上一起來吃飯。”
“恩？”
“不必打！她很忙的！”伍昊陽譏諷喝道，明顯是負(fù)氣。
伍賀蓮催促道，“打！”
伍昊陽瞧著顧曉晨拿出手機(jī)撥打電話，但是電話的結(jié)果讓他繃緊了一張俊容，“詠心姐說，今天約了人，她不來了。”
伍賀蓮揚(yáng)起唇角，一個字一個字說道，“約、了、人。”
“她不來最好。”話說的輕飄，伍昊陽卻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你怎么這么壞？”顧曉晨忍不住輕笑，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伍賀蓮挑眉，她微笑的麗容炫耀，他輕撫著她的臉，又想繼續(xù)方才的事情。可他剛要低頭，伍繼宗又回來了，“我們接著下棋。”
“好！”顧曉晨應(yīng)道，伍賀蓮黑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