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那些不該出現(xiàn)的人
    約翰霍普斯金醫(yī)院,搶救室外的走廊上。
    凌墨仿佛被人抽空了一般的盯著屏幕上仿佛熟悉,可又好像從未見過的女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這根本就不可能!可是那脖子上記號分明就是劉夢溪!
    “你看清楚沒有?”慕于飛在部署指揮好搜救隊(duì)伍后,焦急的問道。
    “可是不可能?。俊绷枘钢聊簧系哪菑埬?,“這張臉不是她???”
    “現(xiàn)在的科技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最關(guān)鍵是,你能不能確定這個胎記是她?”
    “不……我覺得應(yīng)該只是巧合?!绷枘珦u搖頭,所有的事情太突然,也太讓人意外了,而且每一個點(diǎn),似乎都根本無法銜接。
    “我不這么認(rèn)為!”慕于飛的話語篤定,“正因?yàn)樗?,太巧合了!?br/>
    “可是于飛,劉夢溪從來沒見過夏雨萌,也跟她根本不可能有交集,就算她要綁,也該綁顧盼盼,怎么會綁夏雨萌呢?”凌墨腦子里亂作了一團(tuán),實(shí)在是太讓人費(fèi)解了。
    慕于飛剛毅的臉緊繃著,目光陰鷙,“確實(shí)不可能,但是她已經(jīng)這么做了?!?br/>
    “報告。”慕于飛手里的對講機(jī),急促的響了。
    “人找到了沒有?”
    “目標(biāo)正在伊利亞皇家大酒店?!?br/>
    “安排狙擊手,我馬上過來。”
    “等等!”凌墨突然喊住了正要離開的慕于飛,“你認(rèn)為是王靜依做的?”
    慕于飛沒有回頭,滿身的狷狂,“難道你認(rèn)為她做得還不夠?”
    凌墨無語,抬眸,搶救室的燈還亮得通紅,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到現(xiàn)在還生死未卜。
    而對于王靜依,她是他小姨。也許曾經(jīng),那樣的感情有了偏執(zhí),但是即便是現(xiàn)在他和她之間,依舊是不能磨滅的血緣。他不能說對她還有什么顧忌,但是始終,他還是不想就這么徹底的去憎恨一個人,一個曾今,那么親近的人。
    “照顧好顧盼盼,不管什么情況,不要離開她身邊?!蹦接陲w輕聲告誡,也似是在說自己。
    伊利亞皇家大酒店,2307室門外。
    全副武裝的戰(zhàn)士低聲匯報,“目標(biāo)并未離開酒店,請指示?!?br/>
    “撞門!狙擊手準(zhǔn)備,如遇反抗,開槍!”一字一句,無不是果決,且不計后果。
    “是!”
    隨即,一聲巨響后,2307室的門被撞開了,然而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房間里卻并沒有人。
    “誰來給我解釋一下?”慕于飛像是即刻被引爆的導(dǎo)彈,方圓十里都彌漫著硝煙。
    “sir!她確實(shí)沒有離開房間?!必?fù)責(zé)監(jiān)控的人員萬分冤枉。
    慕于飛的視線掃過空空如也的房間,周身都散發(fā)著迫人的氣場。他很清楚,自己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說謊,但是一個人,也不可能就這么憑空消失。到底是哪里他漏掉了?
    窗外?
    不,23樓,就算她能飛檐走壁,外面還有三四把狙擊槍等著她。
    莫非?天花板?
    慕于飛猛抬頭,然后朝一旁的人說,“槍給我!”
    隨即對著天花板上方的一個通風(fēng)口,一頓橫掃,震耳欲聾的槍械聲,頓時讓在場的人都屏息了。
    只是當(dāng)整個屋頂都被子彈打得面目全非的時候,卻并沒有找到王靜依。
    不過,這一百發(fā)子彈也不是白打的。
    就在那看似寂靜,且一片狼藉的某處,緩緩的滲出了一絲紅色的痕跡。
    所以,這人肯定剛才確實(shí)是躲在上面,而現(xiàn)在,負(fù)傷了。
    慕于飛捏著滾燙的機(jī)槍,聲音狷狂著激怒,“找建筑平面圖!掘地三尺都要給我把她挖出來!”
    跑?
    遲了!
    二十分鐘后,在一處循環(huán)空氣的管道里,搜尋隊(duì)找到了一個左腿中槍,流血不止的女人,可能是因?yàn)樵诠艿乐信佬刑?,整個人狼狽不堪,頭發(fā)上還纏著白色的蛛絲。
    只是,這個人竟然不是王靜依!
    她只是穿著打扮,以及身形上和王靜依一模一樣而已。
    “說!王靜依在哪里?”慕于飛盛怒。
    這女人,該死的狡猾。
    “我……我……不知道……”跪在地上的女人,早在剛才慕于飛那一陣的機(jī)槍聲中,就已經(jīng)被嚇破膽了,加上這一路的驚恐,整個人仿佛一個破碎的布娃娃一樣,雙目空洞。
    “不知道?”慕于飛幽冷的聲音,寒潭一般,反手連同手里的對講機(jī),一起揮向面前的人,兇狠的力道,直接將人掀翻在地,鮮血淋漓。
    “我再問你一遍,她在哪里?”
    “我……真不知道!”女人不敢抬頭,嘴里的血更是不住的往外涌,半撐著身體,恐懼和肉體的痛苦,讓她控制不住的哆嗦起來。
    慕于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面前的人,幾乎是立刻,他便抬腿踩在了她左腿的那處傷口上,然后一個用力……
    斷了!
    瞬間,歇斯底里的慘叫,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集體倒抽了一口冷氣。
    慕于飛從未有的狂佞一面,頓時跌幅了他在眾人心中的高尚形象,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知道,整個黑鋒部隊(duì)就沒有人不知道夏雨萌就是這位阿sir的軟肋,面對一個竟然敢生生在他面前,拔走他肋骨的人,下場幾乎是毀滅性的。
    “說,還是不說?”慕于飛霸氣冷凝的再次開口。
    “我……真不知道……”慘叫過后,女人幾乎氣若游絲,可是卻還是固執(zhí)的不透露半字。
    很好!
    慕于飛挑眉,王靜依,你確實(shí)很有本事,養(yǎng)出的人還真是和狗一樣的忠誠。
    思索間,慕于飛毫不猶豫的抬腿直接將地上的人給踢飛,直直的撞在了墻上,“不說?看來,你確實(shí)不了解,在黑鋒部隊(duì)了,想要逼一個人說出實(shí)話,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br/>
    黑鋒?
    女人原本已經(jīng)開始渙散的瞳孔,一瞬間凝成一點(diǎn)。
    “最后問你!人在哪里?”
    兩秒的安靜之后,地上的人慌亂的蠕動了起來、
    “我只知道,她要我成功脫離后,在艾羅吉大道349號匯合,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迸艘贿呎f,一邊咳血,胸腔的疼痛,顯然肋骨斷了不止兩根。
    慕于飛轉(zhuǎn)身,高大的身影在光線的拉扯下,滿是已經(jīng)扭曲的痛苦,幾乎是立刻,他也知道,這個女人已經(jīng)沒有任何價值了。
    王靜依會沒想過如果失敗會怎么樣嗎?
    這女人,顯然只是一個棄子。
    該死的!
    慕于飛捏緊拳頭朝外快步走去,唯一的線索就這樣生生被掐斷了。
    “喂!”暖洋洋的日光下,只有一個人冷得渾身輕顫。距離夏雨萌被綁走,已經(jīng)3個小時了,該死的!竟然已經(jīng)3個小時了。
    “你抓到王靜依了嗎?”電話里的凌墨,情緒亦是起伏著。
    “被耍了!”
    “什么?”
    “她不在酒店,應(yīng)該是從來沒有回去。所以,這件事,應(yīng)該就是她在操作了!”這也是目前,他唯一能掌握的了。
    “……”凌墨默然,叢生的疑竇讓他忍不住低吼了起來。
    “我們?nèi)耸植粔?,為今之計只能結(jié)合當(dāng)?shù)氐木α??!?br/>
    “這樣興師動眾,回國后,你會被軍審的?!绷枘珦?dān)憂。
    “軍審?夏雨萌如果真出事了,黑鋒才會被上峰軍審!”這話一點(diǎn)兒都不夸張,現(xiàn)在夏雨萌的存在,就好像一張王牌一樣,潛力無限。
    “……”
    “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難聽?!蹦接陲w頓了頓,“你現(xiàn)在聯(lián)系你媽媽,不管她到底想做什么,扯上了夏雨萌,我都六親不認(rèn)!”
    “好,我知道了!”凌墨的心沉著,也滿是陰霾。
    結(jié)束通話,慕于飛的表情狂佞,滿腦子想的都是夏雨萌,想著可能會遭遇的……整個人幾乎爆炸。
    “讓所有人準(zhǔn)備,全力搜救人質(zhì),分散目標(biāo)注意力,確保人質(zhì)生命安全?!蹦接陲w平靜的指揮著,目呲欲裂?!癆組B組,出城,所有可能性的路線,全部監(jiān)控。C組去艾羅吉大道349號,檢查是否存在可疑線索,D組F組繼續(xù)監(jiān)視約翰霍普斯金醫(yī)院,E組結(jié)合當(dāng)?shù)鼐Γ归_全方位的搜尋!”
    “Yes,sir!”
    ————
    是夜,夏雨萌顫抖的蜷縮自己。
    刺骨的寒意,讓她冷得渾身都骨裂一般的痛著。
    她睜不開眼,覺得很累,渾身無力,可是末梢神經(jīng)又持續(xù)的拉扯著,讓她痛不欲生。
    耳邊,恍惚間,有人在說著些什么。
    只是她怎么聽,都聽不清楚,除了那兩個字。
    然然……然然……
    滾燙的淚,滑過臉頰,沒入鬢發(fā)……
    這輩子,夏雨萌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可是為什么偏偏是他救了自己呢?
    夏雨萌想不通……
    最后,只能徹底的放任自己陷入了那片無邊的黑暗中。
    而約翰霍普斯金醫(yī)院里,凌墨守著還在昏睡的顧盼盼,叢生的胡渣,混沌的黑眸,憔悴得讓人心碎。
    經(jīng)過極力的搶救,孩子再次奇跡般的存活了下來,只是因?yàn)槟阁w首創(chuàng)太大,凌墨同樣也面對著艱難的抉擇,要么孩子,要么顧盼盼。
    還有兩肋插刀的友情,以及血濃于水的親情。
    他從來沒想過事情會最終發(fā)展到這一步,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她們會選擇先對夏雨萌下手!
    該死的,為什么會是夏雨萌?
    凌墨幾乎目呲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