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我?guī)湍惆衙婢吣孟聛恚挥弥x(第二更)
鄭久侯從來沒有小瞧過周恕,所以一出手,他就用盡了全力。
不得不說,這鄭久侯的修為,已經(jīng)是洞天境的巔峰,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一身修為,深厚無比。
也難怪他有如此自信,這等實力,重建司馬洞天,完全沒有問題。
只怕司馬洞天歷代祖師,最強(qiáng)的都未必能有如今的鄭久侯這般強(qiáng)。
甚至單純以修為而言,祖地人族,除了周恕,就算是楊洪、孫公平、米子溫、蕭江河、王信、蒙白等人,比他都要稍遜一籌。
短短百年時間,鄭久侯能有如今的實力,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只不過,他的對手,是周恕。
如同出閘的勐虎一般,鄭久侯帶著滔天的殺氣,就撲到了周恕的面前。
“轟——”
鄭久侯一拳向著周恕胸口打去。
雖然沒有使用神兵,但是他這一拳,也足以將一座山都轟塌,天下能接下他這一拳的人,只怕也沒有幾個。
但是周恕只是一抬手,鄭久侯的拳頭,就已經(jīng)落入了周恕的手掌之中。
看似柔弱無力的手掌,握住了鄭久侯的拳頭,那足以開山裂石的拳頭,穩(wěn)穩(wěn)地停頓在了空中,再難前進(jìn)半步。
鄭久侯臉上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他知道周恕很強(qiáng),但是他自以為,他的實力,也已經(jīng)不弱。
就算打不過周恕,那也能與周恕過上幾百招!
但是現(xiàn)實狠狠地在他臉上抽了一巴掌。
別說過幾百招了,他在周恕的面前,竟然連一絲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他發(fā)揮出十成功力的一擊,竟然連一絲波瀾都沒有泛起來。
“你不是我的對手。”
周恕冷冷地說道,“我現(xiàn)在還給你說話的機(jī)會,那是看在司馬洞天歷代先祖的份上。”
“如果不是給他們面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鄭久侯,可一不可再,我給你機(jī)會,你也要把握得住才行。說吧,那面具人組織,到底是怎么回事?交待清楚了,我送你上路,你還能留的神魂輪回轉(zhuǎn)世,否則的話,你會神魂俱滅,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
周恕眼中射出一道宛若實質(zhì)的光芒。
鄭久侯只感覺自己面前的天都要崩塌了,一股幾乎無法承受的強(qiáng)大氣息,降落在他的頭頂之上。
這一刻,鄭久侯才知道自己和周恕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他忽然想起來,他幼年時候在司馬洞天,面見當(dāng)時的司馬洞天主事人的場景,那個時候,他尚且不是入品武者,而司馬洞天的主事人,起碼也有洞天境的修為。
現(xiàn)在他就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面對洞天境強(qiáng)者一般,雙方之間的差距,已經(jīng)大到了不可想象。
鄭久侯以為自己這些年進(jìn)步已經(jīng)足夠大了,但到頭來,只不過是個笑話。
可惜鄭久侯沒有讀過周恕前世的三國演義。
要不然,他一定會說一句,“既生恕,何生候?”
“這是你逼我的!”
鄭久侯表情猙獰,厲聲喝道。
忽然,他手上多出來一張面具,在周恕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就已經(jīng)帶在了臉上。
“轟——”
周恕只感覺一股大力撞在他的手掌之上,竟然把他的手掌給震開了。
鄭久侯身上的氣勢再次攀升,他整個人凌空而起,長發(fā)向后飄散,天空之中靈氣翻滾,瘋狂地向著他的體內(nèi)涌動而去。
此時如果有人從空中向下看,一定能夠看到一個方圓上百里的巨大旋渦。
旋渦的中心點,就是鄭久侯所在的地方。
那足以將任何洞天境強(qiáng)者撐爆的天地靈氣,盡數(shù)涌入鄭久侯體內(nèi),鄭久侯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相反,鄭久侯的修為,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攀升,眼瞅著就要突破洞天境的限制。
周恕看得清楚,是他帶在臉上的面具,引動了天地靈氣,讓鄭久侯的修為不斷攀升,那些天地靈氣經(jīng)過面具的轉(zhuǎn)化之后,直接變成可吸收的靈元注入鄭久侯體內(nèi)。
并且冥冥之中,還有一股神器的力量憑空落在鄭久侯的身上。
鄭久侯帶在臉上的面具,周恕手上也有一個,這個面具,果然有些古怪。
周恕心中想著,臉色卻是沒有什么變化。
鄭久侯說周恕逼他,周恕真是嗤之以鼻。
他還真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如果不是湊巧來到了這庫房,周恕幾乎都已經(jīng)忘了華夏閣還有一個叫做鄭久侯的人。
周恕吃飽了撐的才會去逼迫鄭久侯。
鄭久侯,在周恕眼里,就從來不是一個需要逼迫的人。
或者說,周恕眼里,從來沒有過鄭久侯。
看到周恕輕蔑中帶著嘲諷的眼神,鄭久侯心中燃起滔滔怒火!
這個周恕,年紀(jì)尚且不如他鄭久侯。
當(dāng)年洞天現(xiàn)世之初,周恕的實力也不過那樣,憑什么,這些年他變得如此強(qiáng)大?
我鄭久侯,如今已經(jīng)超越了司馬洞天的先祖,你憑什么瞧不起我?
你周恕是厲害,我鄭久侯,也不是吃白飯的!
鄭久侯仰天發(fā)出一聲怒吼,感受著體內(nèi)滾滾的靈元,他感覺自己空前的強(qiáng)大。
強(qiáng)大到這種程度,哪怕是當(dāng)年的司馬洞天主事人,在他手下也走不了十招!
“周恕,我本不想帶上這面具,現(xiàn)在,是你逼我的!我今天一定要打敗你,否則對不起我付出的這代價!”
鄭久侯怒吼道,他手腕一翻,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把長劍。
滔天的氣勢,以肉眼可見的波動向著周圍擴(kuò)散開來。
如此大的動靜,要不是周恕把它們鎮(zhèn)壓下來,只怕整個華夏閣,都已經(jīng)知道了。
現(xiàn)在,周恕把這股氣勢都控制在庫房范圍之內(nèi),絲毫沒有驚動庫房之外的人。
“人笨一點不要緊,但就怕又笨又湖涂。”
周恕看著鄭久侯,冷冷地說道,“你閉門造車,坐井觀天,從來不知道這世上,真正的強(qiáng)者到底是什么樣子。”
“為了區(qū)區(qū)一點修為,你就出賣自己,從此受控于人,這種心態(tài),你永遠(yuǎn)也成不了真正的強(qiáng)者。”
“沒有強(qiáng)者的心態(tài),就算你的修為再高,也不堪一擊!”
“不要瞧不起人,我今天,就打敗你!”
鄭久侯雙眼赤紅,怒吼道。
他身上如同火山爆發(fā)一般,滔天的氣勢當(dāng)中,長劍勐地向前斬出。
“冥頑不靈!”
周恕冷哼一聲,他甚至沒有動用天帝劍,手上瞬間變成火紅之色,然后徒手向前抓去。
鄭久侯手上長劍發(fā)出一道道凌厲的劍光,那些劍光的威力,絲毫不下于尋常先天神兵。
就算是同階高手,如果敢徒手抓自己的劍光,鄭久侯也有把握將他們的手掌給削下來。
雖然周恕很強(qiáng),但他太過托大。
那就讓你吃一個永生難忘的大虧!
鄭久侯心中冷哼,他不奢望能夠用劍氣將周恕的手臂攪碎,但是只要讓他手上,那就足夠了!
鄭久侯不由地加大了靈元的輸出,一道道劍光連綿不絕地發(fā)出。
“卡察——”
這個時候,周恕的右手,已經(jīng)握住了那最先抵達(dá)他身前的劍光。
凌厲的劍光,彷佛玻璃一般,被周恕隨手捏碎。
而周恕那籠罩著紅色火焰的手掌,卻是絲毫未損。
不見周恕有如何動作,那燃燒著火焰的手掌,已經(jīng)穿破重重劍光的封鎖,勐地落在了鄭久侯的臉孔之上。
“啊——”
一股灼熱的感覺透過面具傳到臉上,疼得鄭久侯慘叫起來。
帶上面具的鄭久侯,實力已然大增,但是他和周恕之間的差距,并沒有縮小多少。
自從周恕真正擁有了道境修為之后,洞天境的武者,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不堪一擊。
不管是初入洞天境,還是洞天境巔峰,都是一樣。
道境和洞天境之間的差距,簡直是云泥之別。
更不用說周恕的實力,在道境強(qiáng)者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古天庭三十六將之首的戰(zhàn),還有神兵之城城主天乩,他們是當(dāng)今世上最頂尖的存在,之所以會對周恕妥協(xié),可不僅僅是因為周恕掌握了出入七彩空間的神通,而是因為周恕的實力,已經(jīng)能夠與他們平等對話了。
沒有實力,就沒有話語權(quán),這就是赤裸裸的現(xiàn)實。
而現(xiàn)在,鄭久侯,正在領(lǐng)略這現(xiàn)實。
“不——”
鄭久侯感覺到臉上的面具正在和自己的身體脫離,而面具帶來的強(qiáng)大力量,也正在離開他的身體。
心中恐懼之極,鄭久侯厲聲吼道。
“外物,永遠(yuǎn)只是外物,難成氣候。”
周恕冷冷地說道,“為了讓你死后還有臉去見你鄭家的先祖,我?guī)湍惆堰@面具拿下來,不用謝。”
鄭久侯已經(jīng)疼得說不出來話,要不然,他一定會破口大罵。
不用謝?
誰要謝你!
誰用你幫我把面具拿下來?
我?guī)厦婢撸褪菫榱舜驍∧悖?br/>
沒有打敗你,我才沒有顏面去見鄭家的列祖列宗!
“混蛋啊!”
鄭久侯心中充滿了絕望。
他心中已經(jīng)十分重視周恕了,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戴上了面具,面對周恕的時候,依然是不堪一擊!
為什么,為什么周恕會如此強(qiáng)大!
老天爺,為何要如此不公!
我司馬洞天為了人族而戰(zhàn)至幾乎全軍覆沒,我鄭久侯忍辱負(fù)重多年,為什么會落得如此下場?
鄭久侯發(fā)出野獸一般的嘶吼之聲,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情,那馬上就要被周恕摘下來的面具,忽然散發(fā)出刺眼的光芒。
一股龐然大力,勐地從面具之中爆發(fā)開來,瞬間涌入鄭久侯體內(nèi)。
修為本就到了洞天境極限的鄭久侯,體內(nèi)傳來一陣雞蛋殼破碎般的聲音。
然后他的修為,再次突飛勐進(jìn)。
鄭久侯,竟然突破到了道境!
鄭久侯雙手勐地向上一格,出乎意料地掙脫了周恕的手掌,瞬間到了數(shù)十丈外,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息。
周恕有些意外,他并沒有立刻追擊,而是打量著正喘著粗氣的鄭久侯。
這面具,他手里雖然有一個,但是說實話,他只是簡單地研究了一下,然后就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一個歪門邪道的東西,周恕根本看不上。
再說了,如今周恕正在研究全新的鑄兵之術(shù),只想把之前的鑄兵之術(shù)全都忘記,自然不會去研究其他的神兵。
所以他除了知道這神兵融合了緊箍咒和萬界通識牌的功能以外,對其他的功能,并沒有了解那么多。
沒想到,這面具,竟然能幫人突破到道境!
這就有些不太正常。
道境修為,那幾乎已經(jīng)是修行之路的盡頭。
古往今來,哪怕是當(dāng)年古天庭全盛之時,道境強(qiáng)者,也可以算是古天庭的核心了。
百萬個武者,都未必能有一個人修煉到道境。
縱然是周恕,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通過外力突破到道境!
就算是他的神通仁義無雙,現(xiàn)在也最多能讓人擁有堪比洞天境的修為而已。
鑄造這個面具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它為什么能幫人突破到道境?
周恕好奇地打量著鄭久侯。
鄭久侯突破到道境,周恕并不怎么在意,道境高手,周恕見得多了。
雖然沒有殺過,但是今日他也不在意多一個斬殺道境的戰(zhàn)績。
他在意的,是鄭久侯臉上的面具。
他現(xiàn)在也看出來了,他之前見過的那兩個面具人,臉上的面具是青銅色的,而鄭久侯臉上的面具,卻是金色的。
金色的面具,看起來精致之極,宛若藝術(shù)品一般。
它完美地貼合了鄭久侯的臉孔,甚至能夠看出來鄭久侯原本的五官,要不是它是黃金色的,甚至可能讓人感覺不到鄭久侯臉上帶了面具。
“鄭久侯,你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周恕緩緩地開口道。
“意外,才剛剛開始!”
鄭久侯冷冷地說道,感受著體內(nèi)滾滾的力量,他握緊了拳頭,一股股的黑氣霧氣,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這一刻,他宛若一個滅世的魔頭一般。
“姓周的,你假仁假義,為了消耗我洞天的實力,故意失蹤百年,為了怕我司馬洞天復(fù)興,你見死不救!”
鄭久侯憤怒地吼道,“你就是一個偽君子!”
周恕眉頭微微一皺,鄭久侯看著挺聰明一個人,腦子這么不好使?
這種話,他都信?
周恕故意失蹤百年,所以導(dǎo)致洞天覆滅?
開玩笑!
司馬洞天覆滅,還成了周恕的責(zé)任?
只怕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么想!
再說周恕見死不救,且不說他當(dāng)年確實治不好鄭久侯的傷,就算他能治好,他也不欠鄭久侯什么,就算不給鄭久侯治傷,那又如何?
這鄭久侯,看起來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你已經(jīng)沒救了。”
周恕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安心上路吧。”
話音未落,周恕已經(jīng)向前一步,并指為劍,向前一斬。
“轟——”
鄭久侯身上爆發(fā)出貨真價實的道境強(qiáng)者氣息,手中長劍同樣是向前斬出。
“我的修為已經(jīng)突破了極限,你,打不到我!”
鄭久侯似乎是在給自己鼓勁一般,大吼道。
“卡察——”
兩道劍光碰撞在一起。
鄭久侯發(fā)出的劍光,明明看起來威勢更強(qiáng),但眨眼之間,已經(jīng)被周恕那一道纖細(xì)的劍光撞得四分五裂。
與此同時,周恕那一道劍光,還勢如破竹地斬在了鄭久侯的胸前。
鄭久侯發(fā)出一聲慘叫,胸前出現(xiàn)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整個人都向后倒飛出去。
“原來只是個偽道境而已。”
周恕搖搖頭,有些不屑地說道。
“就算你真的突破到了道境,我也有把握殺得了你。”
周恕冷冷地說道,“一個偽道境,三劍,三劍之內(nèi),你若是能不死,那本王,饒你不死。”
“第二劍!”
周恕再次向前踏出一步,手中劍指再次一揮。
“我不會死!”
鄭久侯怒吼道。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奢求能夠打敗周恕了,他只想活下去。
“轟——”
劍光無視鄭久侯的防御,直接將他體外的光芒擊碎,然后洞穿了他的胸膛。
一個碗口粗細(xì)的傷口,出現(xiàn)在鄭久侯的胸膛之上,如果是普通人,這種傷勢,只怕早就死了。
但是鄭久侯突破到了偽道境,生命力強(qiáng)大至極,縱然如此傷勢,他依舊還活著。
“這不可能,你不可能這么強(qiáng)!”
鄭久侯的眼神之中已經(jīng)充滿了驚恐,他終于徹底失去了和周恕對抗的心思,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他拼命地向后退去。
他已經(jīng)帶上了面具,他的修為,已經(jīng)突破到了前無古人的境界,他不應(yīng)該死在這里,他還有大好的前途!
他打不過周恕,但是他一定能夠逃出去!
眼見鄭久侯信心全失,一副慌亂的樣子,周恕微微搖頭。
空有修為,沒有與修為相匹配的道心,這樣如何能夠強(qiáng)大得起來?
“你,可以上路了。”
周恕踏出第三步,劍指也再次揮出。
自始至終,他連劍都沒出,說三劍,就三劍。
第三劍斬出,鄭久侯的命運,就已經(jīng)決定了。
眼看著劍光越來越近,鄭久侯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他知道,這一劍,自己根本躲不過去。
難道,他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眼看第三劍就要將鄭久侯徹底擊殺,忽然,他臉上的面具,竟然再次爆發(fā)出刺眼的光芒。
一道虛幻的身影,陡然出現(xiàn)在鄭久侯的面前,那身影雙臂交叉,做出一個防御的姿勢,將鄭久侯護(hù)在了身后。
“轟——”
劍光落下,那虛幻的身影被斬成了漫天光電,但是與此同時,那一道劍光,也去勢無力,在距離鄭久侯僅有寸許遠(yuǎn)的地方消失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