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鑿冰工程
涇水,乃是黃河支流——渭水的第一大支流,發(fā)源于涼州安定郡六盤山東麓。
上有兩源,南源出于涇源縣老龍?zhí)兑陨?,北源出于固原縣大灣鄉(xiāng)。至平?jīng)隹h八里橋匯合,東流經(jīng)平?jīng)?、涇川于楊家鄉(xiāng)進入關(guān)中長武縣,再經(jīng)彬縣、涇陽縣等,于京兆高陵縣注入渭水。
涇水全長九百里,流域面積約為4.54萬平方公里,乃是涼州東北部的母親河。
涇水干流河谷開闊,一般在二里以上,平?jīng)隹h至涇川縣間,谷寬四到六里,川地平坦完整,有良好的灌溉條件。
在秦代,涇水流域還修有著名的鄭國渠,乃是關(guān)中地區(qū)的生命之河。
然而自兩漢以來,涇水流域水土流失嚴重,成為了整條黃河水系輸沙量最大的支流。
涇水流域還是周人祖先曾經(jīng)生活的地方,夏(約前21世紀——前1 7世紀),帝孔甲《史記·周本紀》:帝孔甲不窟奔戎狄之間?!麄冊谶@里發(fā)展出了中國早期的農(nóng)業(yè)技術(shù)。
同時,涇水流域也是秦朝在統(tǒng)一戰(zhàn)爭中,早期吞并的地區(qū)。
周襄王二十九前(前632),秦穆公伐戎,獲全勝。吞并12個戎國,成為西戎霸主,涇水上游的烏氏等異族歸附秦王。
而在涇水流域,幾乎都是山地,其中的涇川河谷自古就是穿越六盤山區(qū)的交通要道。
秦始皇統(tǒng)一中國后,于公元前220年,帶領大隊隨從,“巡隴西、北地二郡,出雞頭山,過回中”,開通了關(guān)中通往隴右的一條馳道——雞頭道。
這條馳道以咸陽為起點,循涇水河谷經(jīng)淳化縣、旬邑縣入涼州,由寧縣西行經(jīng)崆峒山前峽,再過涇源縣北面河,逾隴山至涇源辛店,過莊浪、水洛,西達隴右諸地。
也就是說,雖然涇水流域是一道天險,但同時卻也是一條重要的交通線。
北人雖然不善水,但并不妨礙他們從涇川河谷進行交通,因此大漢往年這里的交通都十分地頻繁。
如今,由于嚴寒的原因?qū)е聸芩?,因此涇水變得越發(fā)重要起來。
秦軍若要通過江東軍的封鎖,就需要將涇水作為突破口,反之若要打敗江東軍也是如此。
而江東軍現(xiàn)在只求與秦軍一戰(zhàn),為此他們要想法設法不讓秦軍從涇水通過,因此黃忠、孫翊率大軍正為此而來。
整整五萬大軍,自從被派出來后,整日里都忙得熱火朝天。
作為主將的黃忠下令:將大軍中的兩萬正規(guī)軍分為兩班,一班休息,一班鑿冰,每隔一個時辰輪換一次。
三萬輔兵則分為了三班,一班休息,一班鑿冰,一班警戒,同樣是一個時辰輪換一次。
如此一來,每個時辰,在涇水的冰床上都有兩萬人在進行鑿冰作業(yè)。
而他們鑿冰的方法也十分簡單,有鋤頭、鑿子的就鑿洞,沒有的就用現(xiàn)成的武器。
每天工地上都“叮叮當當”地,冰床上也是被鑿出了無數(shù)大洞,甚至引發(fā)了大面積的冰床龜裂現(xiàn)象。
一開始,五萬大軍的鑿冰作業(yè)頗有成效,確實鑿除了大片冰床。
然而天氣實在太冷了,白天鑿完,晚上卻又重新凍了起來。
這就成了無用功,從而導致將士們怨聲載道,本就不愿意鑿冰的現(xiàn)在更不愿意了。
后來,作為主將的黃忠沒辦法,只能另辟蹊徑。
他吩咐將士們不要把洞鑿得太過密集,從一開始的每平方米一個洞,轉(zhuǎn)而到現(xiàn)在的每十平方米一個洞。
如此一來,大片的冰床就不會出現(xiàn)龜裂了,只是留下一個個孔洞。
雖然到了晚上,這一個個孔洞還是會被凍住,但接下來只需要每日進行維護就行了。
這樣子大大減輕了將士們的負擔,也節(jié)省了體力,并且提高了將士們的士氣。
僅僅五天的時間,冰床上就有了近五萬個大洞,占據(jù)了近五十萬平方米的范圍。
按照涇水平均兩里——一千米的寬度,這就意味著,有近五百米長的河道上已經(jīng)布滿孔洞。
而這個范圍也幾乎覆蓋了原先的臨涇渡口,倘若秦軍從此處渡河,那么他們絕對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是因為孔洞的存在本就起到了陷馬坑的作用,加上近十萬秦軍鐵騎引起的地面震動,這股力量足以震碎周圍近兩里長的冰床。
屆時,若是秦軍從此處通過涇水,最后必將全部落入水中!
只是這些天來,秦軍哨騎時不時地出現(xiàn),這讓黃忠的內(nèi)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為了防止秦軍偷襲,黃忠下令讓休息和負責警戒的軍隊進行調(diào)換,這使得每個時辰都有一萬正規(guī)軍、一萬輔兵在負責警戒。
同時,黃忠又派人前往中軍大營,針對這一情況向主公——孫策作了詳細的匯報。
結(jié)果,孫策的回復卻讓黃忠有些惶恐不安,因為回復是等秦軍主力出現(xiàn)了再作匯報!
這一下子,黃忠被整不會了,就連孫翊也懵逼了。
倘若秦軍主力到來,那他們是戰(zhàn)呢?還是撤呢?
畢竟秦軍都是騎兵,四條腿;
他們是步兵,兩條腿。
倘若撤退的話,恐怕也跑不過秦軍,結(jié)果不是損失慘重就是全軍覆沒。
倘若戰(zhàn)的話,那他們也是打不過的,畢竟敵強我弱。
何況秦軍主力最少有十萬,他們只有五萬,兵力差距也是懸殊。
黃忠在得到回復后,縱使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解決方案,就只能作好全軍覆沒的準備了。
反正撤退是死,逃跑也是死,還不如和秦軍拼了!
這一刻,黃忠只以為主公放棄了他們,唯獨孫翊不這么想。
而將士們則個個視死如歸,雖然他們一個個都是普通人,但作為江東百姓卻都是一個個的好兒郎!
“為主公死戰(zhàn)!”
“為江東而戰(zhàn)!”
“主公是不會放棄俺們的!就算是放棄,俺也相信這是主公的無奈之舉!”
將士們一個個在心里安慰著自己,鼓舞著自己,沒想到士氣反而越發(fā)高漲。
黃忠淚目了,這五萬大軍都是好兵,沒一個是孬種??!
倘若假以時日,黃忠相信,把他們?nèi)季毘砂賾?zhàn)精銳并不難!
就在右營五萬大軍作好了死戰(zhàn)準備的同時,來自中軍大營的最新命令也到了——即刻調(diào)一萬輔兵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