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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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沈悅兒見狀,自然也感覺到是出了些什么問題,見張傳仁終于收回了手便出聲詢問了起來。
誰知,張傳仁卻并沒有回話,反倒是極為詫異的看著沈悅兒,片刻之后這才說道:“我再給你另一只手也把一下脈?!?br/>
重新再把第二次脈,這樣的情況,張傳仁也是頭一回出現(xiàn),所以對于沈悅兒現(xiàn)在的情況,心中也不由得驚訝不已。他十年前因禍而得機緣完全繼承了世外神醫(yī)一身的高超醫(yī)術(shù),除了于媽以外,旁人都以為他是自學(xué)外加天資不錯罷了,卻不知何止是天資這么簡單。
也正因為如此,這條原本十年前便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性命才得已一直殘存了下來,雖然一直沒有治愈,但希望卻是越來越近。
見狀,沈悅兒也沒有急著再催問什么,耐心的等著張傳仁替自己把完另外一只手的脈。看這情況,估計原主的身體情況真是有些問題的,不然的話也不必如此鄭重的再把這第二次的脈。
片刻之后,張傳仁終于收回了手不再診治,原先詫異不已的神情也在幾息間恢復(fù)了正常。
“于媽,你們先去外頭候著,我有些話要跟大嫂單獨說一下。”他很快便朝著于媽等人吩咐了一聲,示意眾人都先先回避一番,有些事情關(guān)系重大,所以除了當(dāng)事人以外,其他的人越少知道自然越好。
于媽自是對于三少爺?shù)姆愿姥月犛嫃?,而胖丫亦在沈悅兒的點頭示意下一并跟著先行退了下去。
待到院中再無旁的無關(guān)之人,沈悅兒這才朝著張傳仁問道:“有什么問題還請三少爺明言便可,不必有其他的顧忌?!?br/>
張傳仁見狀,微微頓了頓后也沒再遲疑,點頭說道:“大嫂前些日子撞破頭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并沒有給身體留下任何其它的問題。只不過……”
“只不過在你體內(nèi)還有另一個大麻煩,看樣子最少已經(jīng)有了三年之久,雖然平日里你自己感覺不到半分,也不會有任何的危害,但是一旦發(fā)做起來的話卻是性命危矣!”簡單的將情況說了一下后,他不太確定的朝沈悅兒問道:“關(guān)于這個,大嫂自己可曾知曉?”
猛的聽到這個消息,沈悅兒心中的確是說不出來的震驚,雖說她已經(jīng)有了些心理準(zhǔn)備,對于未知的這個身體狀況做出了些猜度,但真正聽到張傳仁所說的這些卻還是意外得很。性命之憂,當(dāng)然足夠讓她在意!
但她向來勝在心堅,前世的磨煉已經(jīng)讓她能夠超乎常人去對待任何問題,哪怕是自己如今的生死亦是一樣,雖然震驚在意,卻并沒有因此而慌亂失去理智。
“三少爺?shù)囊馑际牵殷w內(nèi)中了什么奇毒?”按張傳仁的說法,這或許是沈悅兒最能夠理解的一種情況,三年之久潛于體內(nèi),不發(fā)作則已,一發(fā)做卻是性命之危,這樣的情況當(dāng)然不可能是什么正常的病痛了。
看著沈悅兒震驚過后卻又出奇鎮(zhèn)定的神情,張傳仁不由得心中大怔??磥恚@姑娘是完全對自己身體情況毫不知情,所以如今這份出奇的鎮(zhèn)定卻是令他都為之稱奇。他想象不出來,到底會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才能夠讓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女可以在聽到對于自身這般不利的消息時竟然還能夠絲毫不慌不燥,沉穩(wěn)冷靜。
“大嫂的話不算錯,但也不是全對?!睕]有再多想,張傳仁索性就事論事的直接道來:“因為你體內(nèi)所中的并不是普通的毒,而是一種十分特殊的蠱毒,兩者本質(zhì)上來說差別還是很大的。簡單來說,最大的區(qū)別就在于,毒這東西一旦下了就肯定會有跡可尋,身體也會表現(xiàn)出各種各樣不同的反應(yīng)出來。但蠱的話卻很難讓人發(fā)現(xiàn),因為只要施蠱之人不進(jìn)行操控的話平日里就像正常人一樣,根本不會有任何的不適之處,但施蠱之人一旦進(jìn)行操控,那么隨時隨地便可以讓被施之人受其擺布,甚至于奪命于無形,所以蠱這東西極為歹毒。”
聽到張傳仁的盡量簡化后的解釋,沈悅兒很快明白了過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按照時間上來算,自己身體內(nèi)的蠱毒應(yīng)該是三年前成為賢親王義女后這段時間被人給種下,給她下蠱之人就算不是賢親王本人,但最少與賢親王府絕對脫不了干系。
轉(zhuǎn)念一想,這些倒也并不難求證,給人下蠱最大的好處便是可以長期的控制人,不必?fù)?dān)心控制之人不聽話或者反叛之類的,如此一來,就算是再機密的事情也能夠放心命令下去。
按王府命令沈悅兒所做的一些事情來看,賢親王府給沈悅兒身體種下蠱毒倒也不難理解,更何況,如今她所知道的還只是從紅玉那里得知的極為有限的一些,說不定還有什么更為隱密之事。
賢親王的心性當(dāng)然不可能毫無顧忌的去信任一個十幾歲半路所收的所謂義女,那么要有所保障的話,蠱毒也就成了一種最好的選擇。
況且,沈悅兒并不認(rèn)為張傳仁有什么需要欺騙她的理由,身體內(nèi)是否有蠱毒雖然不是誰都能夠一下就看得出來,可是想要再找到別的人確認(rèn)也非不可能之事。
看來,對于她這顆棋子,賢親王倒還真是上心得很。這樣的法子都使上了,自是要讓她插翅難飛,心甘情愿的為其賣命了。想到這,她心中卻是對那一直聽說卻從沒正式打過照面的賢親王更是升起濃濃的敵意,這一筆賬可是不小呀!
當(dāng)初剛剛穿越過來之際,她之所以沒有選擇馬上想辦法離開是非之地,就是因為覺得事情遠(yuǎn)非表面看上去的這么簡單,不能夠真正的解決一些事一些人的話,怕是不論跑到哪去也都只是暫時的,隨時都有被找到抓住的危險。
而現(xiàn)在看來,一開始的判斷絲毫沒錯,若當(dāng)初簡單逃離的話,即便王府沒有一次性要了她的性命,可她卻也永遠(yuǎn)的處于被動之下,很難再有翻身的機會。
賢親王給本尊下蠱一事,她并不確定真正的沈悅知不知情,但無論如何這都是賢親王控制她的最后一道底牌,還是絕對具有殺傷力的一張。攤上這樣的事說什么都沒有任何的意義,當(dāng)務(wù)這急自然得是先辦法去除掉隱藏在自己身體內(nèi)的定時炸彈才行。
好一會功夫,沈悅兒都沒有出聲,整個人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冥想之中,而張傳仁也能夠理解此刻沈悅兒的這種沉默與冥思,默默的坐在那兒等待,并不曾有分毫的打擾。
“三少爺,我體內(nèi)的這種蠱毒,你可有辦法治好?”片刻后,沈悅兒便已經(jīng)理清了所有的頭緒,即沒有害怕也沒有亂掉分寸,而是十分積極主動的尋求著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