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他曾求過沈辭,為她解毒
沈音音轉(zhuǎn)過頭,看向沈辭。
六年前?
那是在孩子還沒出生之前,秦妄言就找上沈辭了?
那個時候,秦般若還沒有感染寒癥,秦妄言找上沈辭,又是有了什么呢?
沈音音的大腦里一片混沌,她的腦海里只回蕩著,秦妄言剛才說的那番話。
這個男人終于肯和她離婚了,雖然當(dāng)初和秦妄言領(lǐng)證是秦念晚,在法律上,沈音音可以完全不承認(rèn)這段婚姻的。
但秦妄言霸道強勢,他有千萬種方式,能用合法手段,把沈音音拴在他身邊。
如今,秦妄言愿意徹底放過她了,沈音音突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般的解脫感。
她唇瓣含笑,黑白分明的眉目變得清亮起來。
這般明靜清透的笑顏,落在秦妄言的視線里,如千萬根針,扎向他的眼睛。
他嘴唇緊抿,連下顎線條都繃直了。
當(dāng)男人想要再開口,對沈音音說什么的時候,沈辭就道:
“兩天內(nèi),我要看到你和沈小姐的離婚證,接下來她還需要繼續(xù)接受治療,希望秦三爺你,不要耽誤沈音音的救治時間?!?br/>
這是他給秦妄言下達的最后通牒。
秦妄言歪著頭冷呵了一聲,他目光凜冽的打量著沈辭那張,被冰雪封凍的臉。
秦妄言也從沈辭這張臉上,看到了沈天明的影子。
他怔了一下,隨即笑道,“陳醫(yī)生這么急著,讓我和音音正式離婚,真讓人懷疑,你是不是對音音另有圖謀!”
沈辭眉頭微蹙,他是不染塵埃,仙氣十足的高嶺之花,秦妄言說出這話的時候,讓邊上的護士、醫(yī)生聽了,都大感意外。
他們所認(rèn)識的醫(yī)圣陳白術(shù),是個醉心科研,毫無世俗欲望的男人,他會對沈音音這樣的大肚孕婦有什么企圖?
“秦妄言,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齷齪不堪嗎?”
沈音音開口了,秦妄言額角皮膚下方的神經(jīng)猛地抽動了一下。
沈音音笑吟吟的沖這個男人道,“陳醫(yī)生慈悲為懷,只想盡快保住我和寶寶的性命罷了,不像你,嘴上念著佛,卻背著我,在終止妊娠的同意書上簽字了?!?br/>
男人茶色的瞳眸,凝視著沈音音白凈清透的容顏,他的眼里閃過戲謔自嘲的蒼涼笑意。
護士推著移動擔(dān)架,秦妄言就看著躺在擔(dān)架床上的沈音音,離他越來越遠了。
兩只崽崽緊跟移動擔(dān)架后面,不肯離開沈音音一步。
等到護士、醫(yī)生都離開后,秦妄言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蒼白冷清的走廊上。
*
vip病房內(nèi),病房里只剩下,沈辭、沈音音,和兩個黏著沈音音不放的崽崽了。
男人垂下極長的眼睫,他伸出手,拂過沈音音的額頭。
“哥,謝謝你?!?br/>
沈音音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有心安的笑意,從她臉上浮出。
“哥?”
秦般若歪著自己的小腦袋,一瞬不瞬的巴望著沈辭。
沈音音就向他們介紹道:“這是你們的二舅!”
兩崽崽睜圓了眼睛,都踮起腳尖來,充滿好奇的打量著沈辭。
沈辭卻對這兩個小孩不是太感冒,他的視線只專注在沈音音身上。
讓兩小孩覺得他特別高冷。
“二舅和美人外公長得好像呢!”
“二舅,你好,我叫般若,他叫意寒?!?br/>
秦般若禮貌的向沈辭介紹自己。
沈辭只淡漠的“嗯”了一聲。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搭在沈音音的手腕上,良久后,他對站在邊上,眼巴巴的望著他的兩小只說:“我想和音音單獨說話?!?br/>
秦般若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好,那我和寒寒先出去了。”
秦般若拉著沈意寒的手,格外軟萌的對沈音音說,“媽咪,等你和二舅說完話,我們再進來陪你?!?br/>
“好?!鄙蛞粢粜σ馓鹛?,只要和他們說話,她的心就會軟化一大片。
等到兩小孩離開了,沈音音瞥向沈辭,她就打趣道,“有什么話,是連他們都不能聽的?”
沈辭的容顏常年被薄冰覆蓋,他用沒有多少感情的語氣,對沈音音說,“那兩個孩子,和我也算有點淵源?!?br/>
沈音音意會過來,“你說的,是般若嗎?
即使你知道他是我孩子,你也沒法為他治療寒癥的,畢竟他是秦妄言的孩子,讓秦妄言簽下斷絕父子關(guān)系的協(xié)議,那是絕不可能的?!?br/>
沈辭那雙纖長的睫羽,輕輕扇動了一下,他說的淵緣,并不是指為秦般若治愈寒癥這件事。
“音音,你對秦妄言,還有什么想法嗎?”
沈音音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沈辭為什么會這么問。
她向沈辭搖了搖頭,只說道:
“哥,謝謝你,幫了我一把,讓我終于和秦妄言正式離婚了?!?br/>
沈辭神色深沉,似乎還有心事。
“我剛才說,我和那兩個小孩有淵源,不是指秦般若患上寒癥后,秦三爺幾次請求我出手治療的事。
早在他們未出生之前,秦三爺就派人來找過我了。”
沈音音驚訝的看向沈辭。
“是在我還懷著般若和寒崽的時候?那時候,秦三爺找你做什么?”
沈辭與沈音音對視,男人的視線雖然清冷,可在看向自己親妹妹的時候,卻多了幾分煙火氣。
過往種種,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他只以旁觀者的冷靜淡漠的口吻,和沈音音說來:
“在更早之前,秦家三爺成了植物人,躺在icu里,秦家的人,就來找過我。
他不符合濟世堂的救治條件,我自然沒搭理秦家的人。
后來他清醒了,還有了妻子,再后來,他的妻子懷孕了。
秦家的人又來找我,這次,他們是秦三爺派來的。
秦三爺?shù)钠拮佑殖笥稚?,是因為身中奇毒?br/>
秦三爺希望我能出手,為他的妻子解毒。道濟世堂的門規(guī)擺在那里,我還是拒絕了。
他一直派人來騷擾我,我告訴他,他的妻子是不知自己過去和身世的可憐人,我不能給她解毒,僅僅只是因為,她是秦三夫人。
如果,她不是秦三夫人,只是個一窮二白的可憐人,我愿意出手,給她解毒。”
聽了沈辭的話,沈音音雙眸放空。
沈辭苦笑道,“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你就是他的妻子……”
“哥,這不怪你。你那時候要是見了我,我根本認(rèn)不出你來?!?br/>
沈辭拒絕為秦妄言的妻子解毒這事,她根本不怪沈辭,只能說命運弄人,他們兄妹兩,當(dāng)時身處在一個城市里,卻始終沒有相見。
等他們再相見的時候,寒癥入骨,一切,都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沈辭神色平靜的注視著沈音音,他繼續(xù)說道:
“后來,又過了兩個月,秦三爺派人來傳話,說三天后,就會把他和秦念晚的離婚協(xié)議書,送到我手上。
他會把你送到香山紅楓別墅去,讓我去那里,為你進行解毒治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