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也不怕瞎了他的眼!
帝豪酒店。
“李總來了,快請。”
陳飛隨李玫瑰來到門口,便看到李鐵已然站在門前等候。
他此時西裝革履,脖頸上戴著一對翡翠吊墜,臉上笑若春風,給人一種親切、隨和的感覺。
仿佛在檔口瞪視眾人,目光凜然的并非是他。
這讓陳飛乍看到他此刻的表情都有些微微發(fā)愣,但也只是一瞬間。
每個人都有面具,陳飛覺得自己又何嘗不是。
在李鐵身邊站著一個五十左右,半禿腦袋的中老年男人,對方同樣衣冠楚楚。
國字臉,濃眉大眼,顯得很是威嚴。
陳飛覺得這人身份不俗,應該是某干部、領導。
畢竟士與商一體,已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新聞。
“李總,呃,咋們兩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李玫瑰說著微微一笑,跟李鐵握了握手,接著又等了一下陳飛。
四人朝著大廳走去,前方等待的服務員在前帶路。
一路將四人帶到一個靠窗的豪華小包廂,窗外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
作為姐告市中心地帶,這里的繁榮比之一些省會城市都不逞多讓。
房間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穿著一身淡白色的長裙,臉上不施粉黛,微微歪著脖子,拉著手中的小提琴。
輕柔的音樂在房間里飄蕩,接著一個個服務員推著餐車,將一道道做工精美的餐點放在桌上。
不錯,只是餐點,各種果盤,零食,蜜餞。
尤其是一道蘋果蛋糕,上面赫然撒著金粉,在吊頂?shù)臒艄庀拢鸸忾W閃。
咕隆——陳飛不是餓的,而是怕的。
他目光掃視李鐵和李玫瑰,這兩位姓李的大佬依然在熟絡的說著客氣話。
愣是從姓氏中,上談五百年,后談一百年,或許也看到了那個蛋糕,但根本沒當一回事。
“哼,土包子。”
忽然,那中年人不屑的掃了眼陳飛說道。
他熟練的伸出湯勺,舀了一口金粉蘋果派,悠然放入嘴里。
“不錯,不愧是挪威的掌廚,這份蘋果派味道正宗。”
吃著,他微微點頭,品頭論足的贊賞說道。
“陳飛,放心吃吧。
這可不是簡單的金粉。”
“而是用金箔壓縮打磨切割后的金粉,不會被人體吸收的。”
李玫瑰此時也發(fā)現(xiàn)陳飛的顧忌,對他微微一笑,解釋的說道。
原來如此,陳飛舒了口氣,心里吐槽道:城會外。
這玩意竟然還灑上金箔粉末,為什么呢?
難道就為了拉出去的粑粑閃閃發(fā)光?
當然,這只是陳飛心里的吐槽,他也拿起一枚干果吃了起來。
四人一邊吃著甜點,一邊聊著天。
直到正餐上來,陳飛都沒有去動那蘋果派一勺子,他可不想拉粑粑的時候金光閃閃。
“恭喜李總喜得一員大將啊,陳兄弟斷出智慧玉,這些天可是傳的沸沸揚揚。”
“錢多錢少都是小事,咋們做玉石行當?shù)模允敲靼滓粋€好的掌眼便是一根定海神針。”
隨著正餐送來的還有洋文紅酒,陳飛也認不得上面的字母,法蘭西文字?
亦或是羅馬文字?
反正不是英文字母。
李鐵的目光贊嘆的看著陳飛,這讓陳飛連忙擺擺手,客氣的說道:“李總客氣了,能為李姐做事是我的榮幸。
我也就是運氣好,李姐手下能人輩出,也不差我一個掌眼。”
“謙虛,謙虛啊。”
“李總你看,太謙虛了不是!”
李鐵笑著搖搖頭,對李玫瑰說道。
李玫瑰抿嘴一笑,她微微點頭,微笑著掃了陳飛一眼,說道:“陳飛你可是我手下大將。”
“雖然我手下掌眼的確有幾個,但能切出智慧玉的可就你一個。”
李玫瑰自然不會吝嗇幾句好話,而且隨著陳飛切出智慧玉,她也越發(fā)看中對方。
“哼,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
陳飛還沒再繼續(xù)謙虛,邊上的中年人再次不屑的冷哼起來。
這一下直接讓融洽的氣氛直接變得尷尬。
第一次蘋果派大家還可以視若無睹,第二次可就太直接了。
顯然,這中年人在針對陳飛。
“也是蘇望大師沒空前去競拍原石,否則哪有我手下?lián)炻┑姆荨!?br/>
李玫瑰掃了他一眼,半是客氣半是譏諷的說道。
這蘇望是李老板旗下第一掌眼,相當于藍羅剎在她手下的身份,堪比于左膀右臂。
若不是因此,對方這般挑釁,李玫瑰為了收買人心,直接動手扇他了。
真當她李玫瑰是吃素念佛的女人?
“蘇大師,少說兩句。”
李鐵也有些不滿,不過也只能說到這個份上。
因為蘇望不僅是他的手下,亦是跟他一起奮斗的兄弟。
兩人有二十多年的交情,當然隨著事業(yè)發(fā)展越來越好,蘇望漸漸有些驕傲自大了。
“李哥,我蘇望這人就是直性子,耿直的脾氣,這么多年來一直如此,改是改不了了。”
“讓我搞那些五馬羊西的事情,應承那些虛情假意,比殺了我還難受。”
蘇望并沒有順著李鐵的話語順勢下梯,而是一番自吹自擂,然后不屑的看向陳飛。
“我蘇望在姐告鑒石二十多年,不敢說戎馬一生,但亦是威名赫赫。”
“現(xiàn)在讓我來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作陪,呵呵,也不怕瞎了他的眼!”
蘇望直言不諱,直接了當?shù)恼f出他的不滿,亦是毫無顧忌的不屑。
不錯,他是老資格,在姐告翡翠行業(yè)中有著不小的名聲。
憑什么要給一個小年輕作陪?
而且他心里相信,若他陪著李鐵去競拍原石,那枚智慧玉萬萬不會落到陳飛手中。
而是應該落在他手中,因為他有這個自信!
包廂里氣氛陡然變得僵持,李鐵也是一臉尷尬,他伸出手,最后還是嘆了口氣,放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對方的高傲,也明白今天自己做錯了,不敢喊他過來作陪。
“我聽聞掌眼之間,沒有身份地位的區(qū)別,只有掌眼和走眼的區(qū)別。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李玫瑰冷著臉看著蘇望問道。
“不錯!”
蘇望微一猶豫,還是抱著手,傲然點頭。
掌眼走眼一眼見,便是明面上的規(guī)則。
但人是社會生物,怎么可能沒有身份地位的區(qū)別。
只不過明面上他得承認,不然豈不是顯得他只有身份地位,沒有眼力。
“李玫瑰,你的意思是說,你手下的這個菜鳥,眼力比我強?”
“這還沒喝幾口,就高了?”
蘇望掃了眼柳玫瑰放在桌前的酒杯,一臉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