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
沈絲蘊是久未烊老板娘沈絲云的妹妹,周可嵐同窗好友,兩人從高中的時候就認識,大學又選了同樣專業(yè),在同一學院,這層關(guān)系估計顧聞柯并不知道,作為周可嵐好友,沈絲蘊對顧聞柯與周可嵐這段關(guān)系,可謂是知根知底。
當然,她只知周可嵐想離婚,卻不知馮庭這檔子事。
馮庭與周可嵐之間是寫了保密協(xié)議的。
周可嵐前一晚跟顧聞柯大鬧一場,第二天中午,跑到蘇記齋,要了兩份老鴨粉絲湯。
一份現(xiàn)在就端上來,周可嵐請沈絲蘊品嘗,另外一份打包,讓老板叫送餐員送到公司,顧聞柯顧總手里。
顧聞柯不是說以后出門必須小張跟著,周可嵐坦然接受,只要小張不怕麻煩。
沈絲蘊笑說:“你不是說,顧聞柯最討厭煲的湯?”
周可嵐“哦”了一聲,“又不是給他喝的?!?br/>
沈絲蘊笑:“那是給誰?”
周可嵐眨了眨眼,就是不說。
吩咐好,服務(wù)員出去,沈絲蘊長發(fā)披肩,垂著眼睛擦拭餐具,餐具準備好,又撕了一片一次性濕毛巾擦手。
笑后又說,“你最近怪怪的,感覺像變了一個人?!?br/>
“哪里變了?”
沈絲蘊想了想,“通透多了?;蛟S我應(yīng)該向你學習?!?br/>
周可嵐放下手機,也跟著撕了一條濕巾,半真半假的說:“我最近閑來沒事,就報了一個學習班,專門學習男女性思維差異啊,婚姻戀愛啊方面的知識。老師就說,男人最討厭胡攪蠻纏,剝奪他們私人空間,妨礙他們事業(yè)而且動不動就拿身敗名裂威脅他們的女人,所以如果想讓一個男人迫不及待跟你離婚,就得往死里討好,討好到影響他的正常生活,讓他窒息?!?br/>
周可嵐說著,就點了點屏幕,給顧聞柯打電話。
顧聞柯人在會議室,吳巡吳經(jīng)理正在就名仕苑二期工程上的后期調(diào)度和后續(xù)開發(fā)問題做總結(jié),偌大的會議長桌坐滿了人,有人低頭思索,有人認真看著吳巡發(fā)言。
顧聞柯坐在主位,面前攤著一本企劃書,單手搭著會議桌,手邊就是手機。
手機忽然“嗡嗡嗡——”的響了,男人垂眸看去,瞧見“周可嵐”三個字,他表情平淡,抬手把電話掛斷,手機自動回復消息:【對不起我正在開會,請稍后再打?!?br/>
然后一切如常的聽吳巡講話。
周可嵐收到消息,換平??隙ň筒粫蛄?,打下去也是自討沒趣,不過她這次是帶著目的打的,自然不能作罷,于是一邊跟沈絲蘊談笑風生,一邊又點點屏幕撥了過去。
第二次被掛斷,第三次打過去,第三次又被掛斷。
直到狂轟亂炸的第四次,冰冷的語音提示她,對方關(guān)機。
周可嵐才把手機熄屏,拿起勺子慢悠悠喝湯。
沈絲蘊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瞇起眼睛,質(zhì)疑某人的專業(yè)能力,“你找的什么老師,不會又是什么騙錢的機構(gòu)?”
周可嵐想到某人的收費標準,撇嘴搖頭,“誰知道是不是騙錢,反正想賺錢是真的。”
她往沈絲蘊身邊湊,低聲說:“還是個很有脾氣的老師,正常應(yīng)該花錢的才是上帝,她賺我們的錢,卻比我們還傲氣,經(jīng)常動不動就拿退費威脅……”
她細品一番,賤兮兮的說:“不過她越是這個樣,我就越相信她,就覺得人家不是騙我的,因為騙子都是甜言蜜語的忽悠你掏錢,沒幾個像她這樣,動不動就撂挑子不干,感覺她嘴上說自己圖錢,實際除了錢,也是真的為我們好,為我們著急……”
沈絲蘊到底是做生意的,看人一針見血,很獨到,她睇著眼皮子吹了吹勺子里的老鴨湯,提點周可嵐:“你也說了人家很了解男女思維,或許更了解人性,故意跟你玩心理學知識,獲得你的信任。有一種毛病叫什么來著,斯德哥摩爾綜合征?”
周可嵐撲哧笑了,“你有妄想癥啊?”
沈絲蘊隨著她笑笑,這個問題沒再繼續(xù),周可嵐點的菜全部被端上來,兩人低著頭吃菜。
吃到一半,沈絲蘊忽然抬起頭,“哦,有個事忘了給你說,趙晨從澳洲回來了。被程深之高薪聘回來的?!?br/>
周可嵐正掂著勺子給自己添湯,聽到“趙晨”兩個字,嘴角的笑容立馬僵硬了,丟了勺子,把碗放下,表情有些難看。
沈絲蘊本來只是一句試探,沒想到周可嵐是這個樣子。
“怎么了?”
周可嵐看看沈絲蘊,“別提他?!?br/>
沈絲蘊笑說:“果然啊,男人分手偶爾想到前任,會懷念惋惜,女人分手一旦完全放下,偶爾想起前任,只有生理性惡心?!?br/>
周可嵐動了動嘴角,沒說什么。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涌上心頭。她定定的看著筷子,后面沒什么心情再吃飯。
趙晨是周可嵐大學時期相戀四年的前男友,兩人愛的可謂是轟轟烈烈死去活來,周家跟顧家聯(lián)姻的時候,周可嵐恨不得跟趙晨上演一出梁山伯與祝英臺變蝴蝶,或者羅密歐與朱麗葉式的喝農(nóng)藥行為,不過趙晨退縮了。
他是個沒有責任和擔當?shù)哪腥耍策€是個孩子,周可嵐很難相信,但不得不承認自己看錯人了。
婚內(nèi)與顧聞柯不合適,面對這樣一眼就望到頭的婚姻生活,周可嵐很不甘心,寂寞難耐得不到愛憐的時候,有些饑不擇食,與趙晨也舊情復燃過短短幾天,她以為經(jīng)過三年磨礪,趙晨成熟穩(wěn)重,卻原來還是個被顧聞柯三言兩語嚇退,膽小怯懦的孩子。
顧聞柯當時很生氣,但他生氣不是自己被帶了帽子,畢竟這年頭,誰也不缺帽子戴。
他生氣,是因為顏面受損,臉上無光罷了。
當時只拿著從記者那里買斷的照片,甩到她臉上:“你是周家的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yǎng)用錢堆出來的,應(yīng)該很有格局才是,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為家族榮譽考慮考慮?周顧兩家?guī)状?,也沒出過你這樣的丑聞?!?br/>
周可嵐當時很不服,甚至笑話顧聞柯:“我沒格局,你有格局。你覺得我活得悲哀,我也覺得你悲哀,你不過是個賺錢的機器,你懂愛情嗎?你懂人的七情六欲嗎?你什么都不懂,又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你連怎么做丈夫都不懂!人渣!!”
顧聞柯大概從來沒見過這么強詞奪理的人,他目光陰森的看著她,冷嘲一笑,“你腦子里除了情情愛愛,還有什么?”
周可嵐反駁,“是啊,你腦子里沒有情愛,我詛咒有一天你也會瘋狂愛上一個人,愛的死去活來,然后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渣女,不得善終!讓你嘗嘗肝腸寸斷是什么滋味。”
一眨眼,周可嵐距離詛咒也已經(jīng)過去了兩年,這兩年周可嵐明白一個事情,雖然人生是一場因緣際會,但大部分人愛情的產(chǎn)生,不能全靠月老的紅繩和丘比特之箭,數(shù)據(jù)證明,婚介所、親朋好友以及居委會大媽,才是解決單身男女問題的主力軍。
更不要提讓顧聞柯遇見渣女,并被虐的肝腸寸斷這種事了。
周可嵐所有的這些遭遇,都跟馮庭講過,她有些難以啟齒,沒想人家是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
不僅不笑話她,反而笑著安慰:“如果你被生活傷的遍體鱗傷,已經(jīng)在想怎么改變現(xiàn)狀的話,那恭喜你啊,你即將成為一個有智慧的優(yōu)秀女人?!?br/>
“還有幾句名人的話送給你——愛情不就是我敢喜歡又敢離開。得到時珍惜所有,離開時努力釋懷。電光火石我沒放過,遍體鱗傷也不認錯。”
周可嵐想了想,真勵志,就問她談過多少次戀愛才能這么大徹大悟。
人家卻說:“別人是自己吃一塹長一智,我比較幸運,是看別人吃吃一塹自己長一智。”
*
周可嵐逼得顧聞柯不得不把手機關(guān)機,開完會把手機丟給李易安,“我想清靜清靜,你幫我再辦一張手機卡?!?br/>
李易安抬頭看他,顧聞柯卻只是皺眉,捏一捏鼻梁,扭身進辦公室。
他昨夜沒休息好,這會兒困倦,一個小時后還要出去,只好借著這么點兒時間,靠在椅背上養(yǎng)精蓄銳。
誰知剛打盹,李易安又敲門,端著一桶老鴨湯送進來。
顧聞柯不耐煩的啟開眼睛,“手里拿的什么?”
李易安看看保溫桶,低聲交代:“顧太定的老鴨湯,說給顧總順氣補身?!?br/>
聽到順氣補身兩個字,顧聞柯被氣笑,他擺手:“你們拿去喝吧?!?br/>
語氣不像玩笑,李易安知道他困了,于是就把老鴨湯端走了。
回部門,馮庭正好笑盈盈過來,經(jīng)過他,聞到香味,問:“李秘書拿的什么?”
李易安說:“老鴨湯,顧總不感興趣,讓我拿回來大家喝。”
馮庭一聽老鴨湯,立馬就來了精氣神兒,主動去拿杯子,“我剛念叨過老鴨湯,顧太甚解人意?!?br/>
李易安擰了蓋子,聽她這么說,轉(zhuǎn)身瞧她。
“我都沒說是顧太送來的,你怎么知道是顧太?”
馮庭愣了一下,咬著咖啡勺眨眨眼。
“……我猜的啊。”
她很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輕輕喝上一小口,滿足的瞇起眼睛。
見李易安看自己,才又解釋:“除了顧太誰還能送補湯,老婆疼老公天經(jīng)地義……”
說罷端著老鴨湯,腳步輕易的回工位品嘗起來。
李易安坐下,好半晌又轉(zhuǎn)過來,不由得抬手,捏著下巴打量馮庭。
昨晚顧太才剛恐嚇刁難過她,怎么今天一轉(zhuǎn)眼,她就忘了?
到底是自己臆想癥,還是她失憶了?
又或者,現(xiàn)在的辦公室女職員,都這么瘋瘋癲癲?
馮庭喝完老鴨湯,全身被喚醒,刷好杯子,聽李易安說顧總在辦公室,就悄悄的朝總辦走去。
顧聞柯被李易安打擾,就沒再睡著,馮庭沒敲門,她在顧聞柯這里,總會耍心機,只要不被當面指責,就愛搞一些小特權(quán)。
所以沒敲門就悄悄進來,看見男人靠在椅背上,脖子后仰,背對房門面對落地窗,陽光打在臉上,沉靜儒雅,眉宇之間又有一絲愁眉未展。
她看著陽光下男人英朗的皮囊。
內(nèi)心深處不可抑制的,搖頭贊嘆:“嘖嘖嘖嘖——”
不論男女,馮庭是個三觀跟著五官走的人,而且英俊漂亮的人,從古至今都容易給人留下好印象。
顧聞柯剛覺察身后有人靠近,一雙細滑微涼的手,搭他太陽穴上。
聲音溫柔動聽,說到他心底:“顧總在心煩?!?br/>
顧聞柯慢條斯理睜開眼,沒動,任由那雙手幫自己按摩微痛的太陽穴。
“是因為我嗎?”
聲音又飄過來。
顧聞柯沒有立即搭話,沉思了許久才說:“我喜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br/>
他說完拉開馮庭的手,馮庭往后退,他的椅子轉(zhuǎn)過來,面對辦公桌。
馮庭走到對面匯報工作的椅子上坐下,上半身前傾,托起腮取悅他:“那當然了,成功人士喜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斷提高解決問題的能力,而普通人只會怨天尤人,逃避問題。像我就是普通人,所以我要向顧總多學習……”
她說到這里垂下眼,聲音悶悶的,“不過我好像沒什么時間了,顧總不是打算把我調(diào)走……”
說完,顧聞柯沒什么反應(yīng),馮庭悄悄抬起眼,看過去。
男人只嘆了口氣,視線轉(zhuǎn)向別處,馮庭不說還好,她一說,昨晚周可嵐拿名譽利益威脅他把馮庭攆走的場面,浮現(xiàn)在腦海中。
顧聞柯平生最討厭被別人威脅,他能掌管一個大公司,靠的是自己的決策和果斷,如果這樣花拳繡腿的事都能嚇到他,那他也不配做顧氏企業(yè)繼承人。
馮庭見顧聞柯不表態(tài),立即轉(zhuǎn)移話題,笑著說:“算了,不說這事了。我就算去了外地,也還是公司的職員,有什么問題照樣可以請教顧總?!?br/>
顧聞柯抬起眸,看她半晌,嘴角稍稍牽動。
似笑非笑。
“你倒很會安慰自己?!?br/>
馮庭說:“那是自然,你沒聽過一句話,生活就是個強j犯,如果不能奮起反抗,那就閉眼享受?!?br/>
顧聞柯噗嗤笑出聲,剛才的一絲愁眉瞬間舒展。
她可真會口不擇言……
男人拿起茶抿一口,端起老板的架子,忍著笑皺眉:“這話從一個姑娘嘴里說出來,未免太粗暴?!?br/>
放下茶杯,扣了手,又挑眉,“不過粗暴是粗暴了點兒,卻形容的很貼切,也很有道理?!?br/>
馮庭笑說:“是吧,粗俗的語言中往往隱藏著人生大智慧。”
顧聞柯噗嗤又笑了。
馮庭從顧聞柯辦公室出來,經(jīng)過電梯間,突然聽見低聲爭辯的聲音,她退回來,順著電梯間的門,走了進去。
是張秘書在打電話,之前馮庭就了解到,張秘書最近跟老婆關(guān)系緊張,現(xiàn)在看樣子是惡化了。
張秘書講完把電話掛斷,就地蹲下抽煙,聽見動靜才回頭,看見馮庭。
她解釋:“我過來抽煙,不小心聽到的,抱歉?!?br/>
說著朝張秘書走過來,并排坐到他身邊,側(cè)頭瞧瞧張秘書,“我忘帶煙了,能借我一根嗎?”
張秘書低頭,把香煙火機掏出來,遞給她。
馮庭熟悉的點燃,深吸一口,瞇起眼感受尼/古/丁的魔力。
張秘書側(cè)頭看看她,“剛知道你會抽煙?!?br/>
馮庭抬著手輕輕撣煙灰,“是啊?!?br/>
她看著他,在顧聞柯面前一套說辭,在他面前又是另外一套,不過這套說辭毫無隱瞞:“我一般因為工作,需要跟男人拉近關(guān)系的時候,才會抽煙。”
張秘書沒有多想,畢竟也是職場老人,很自然的就理解為她嘴里的“工作需要”,是搞業(yè)務(wù)需要應(yīng)酬的時候。
香煙抽到一半,兩人聊了一些外圍話題,馮庭才切入:“又跟你老婆鬧離婚?”
張秘書應(yīng)該是個很有家庭責任感的男人,馮庭一提,他的眼眶就紅了,“不是我鬧,是她鬧……可能真走不下去了吧……”Xιèωèи.CoM
他眨著眼低下頭,無奈笑笑,“孩子還小,我不想離婚……而且我小時候父母就離婚了,所以我不想讓我兒子像我一樣……”
在馮庭遇見的所有婚姻和夫妻矛盾中,往往女人來尋求幫助的多,所以她一直覺得,女人比男人能忍,女人也比男人更具有解決問題的勇氣和能力。
說不動容是假的,她緩緩吐了口氣,問他:“你現(xiàn)在屬于求著她不離婚嗎?你要知道,女人在有孩子以后,對待離婚問題往往比男人更保守,除非忍無可忍?!?br/>
張秘書大概覺得有些丟人,勉強一笑。
“你覺得你們之間爆發(fā)點是什么?”
“沒什么爆發(fā)點,她就是厭倦了?!?br/>
“她對你的糾纏,現(xiàn)在什么態(tài)度?”
“很煩,”張秘書想了想,“可以說是厭惡?!?br/>
馮庭點點頭,“張秘書,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她編輯了一個地址發(fā)到張秘書微信里,“你去這個地方咨詢一下,可能能幫到你。”
張秘書拿手機看了看,“這是什么?”
馮庭解釋:“我一個很信任的朋友,做情感挽回的?!?br/>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信口胡謅:“之前我爸爸在外面認識了一個阿姨,鬼迷心竅,以為人生的第二春到了,死活要跟我媽離婚,我媽當時面對的情況比你嚴重多了,她念著年少夫妻老來伴的情分,就想給我爸爸一個機會,去了這個地方,三個月就把我爸治的服服帖帖?!?br/>
說罷眨眼。
借您一用,對不起啊爸爸!!
這么一說,張秘書立馬深信不疑,對馮庭感激的笑笑:“不知道怎么感謝你……”
馮庭晃了晃手里的香煙,“這不是已經(jīng)謝過了?!?br/>
她說完把煙蒂熄滅,丟下一句“我去工作”就走了。
走出電梯間,就跟秦思明發(fā)消息——
【傍晚可能有一個上門咨詢。】
秦思明笑:【你跑哪拉業(yè)務(wù)去了?】
馮庭說:【你覺得我的資質(zhì)還需要親自拉業(yè)務(wù)?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br/>
開過玩笑說正事,交代他:【是認識我的人,對他就不要透露我了。他現(xiàn)在的情況需要冷凍關(guān)系,淡化妻子對他的厭惡感,所以最好搬出去一段時間。我了解到他公司最近有調(diào)動,你問一問,建議他爭取這次調(diào)動。換個新圈子更容易增加對妻子的神秘感,而且這次調(diào)動是個機遇,說不定以后升職加薪,這樣對妻子而言,就更有價值,再想離婚也會權(quán)衡一下利弊?!?br/>
秦思明:【好,我明白?!?br/>
馮庭猜張秘書會今天傍晚就過去,是因為他現(xiàn)在痛苦難受,走投無路,內(nèi)心應(yīng)該極度崩潰,急于尋找解決辦法,這個時候別說找情感咨詢,就跟他說山上哪個菩薩顯靈,正在普度眾生,他估計都會拿著香油錢跑一趟。
事實證明馮庭果然沒猜錯,下班后張秘書就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經(jīng)過兩個小時的交談,秦思明幫他一通分析,讓他認識到自身不足,原來他一直以來疏于對老婆的關(guān)心,又因為原生家庭的不幸,導致他不會處理親密關(guān)系,更不懂怎么去扮演丈夫的角色。
所以談戀愛的時候沒問題,一旦步入婚姻,種種缺點暴露無疑,讓老婆徹底失望。
思考一夜,第二天回到公司,張秘書就主動打了去分公司的申請。
接下來幾天,顧聞柯都沒回名府花園,時間如行云流水,一周很快過去,馮庭以為調(diào)任通知早就下來,誰知左等右等,都沒見人事部有什么動靜。
她生怕自己被人想起來,自然不敢提也不敢問,不過李易安覺得這是個鍛煉的機會,后來見馮庭不再排斥去外地鍛煉,就一直幫她記著這么個事。
這天開了會,各大董事高層離開,顧聞柯跟吳巡說話,說完話吳巡拿著文件走了,會議室只有一桌子等待收拾的茶水和桌椅,顧聞柯起身,李易安就跟上。
趁機問:“顧總,派馮秘書去分公司的事,什么時候落實?”
誰知顧聞柯頓了一下,反問:“我什么時候說一定要派馮秘書去分公司?”
李易安本來提醒他,沒想到自己個被問愣了。
“顧總不是屬意馮秘書?”
顧聞柯往前走,聽李易安這么說,仰著脖子活動肩頸,“你不說張秘書也有意去分公司鍛煉?”
顧聞柯沉吟一番,“張秘書比馮秘書年長幾歲,為公司做了不少貢獻,你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機會應(yīng)該讓給他?!?br/>
他自然也有些私心,只是還有羞恥心,不愿承認,只說:“不能寒了老部下的心,讓大家覺得我是一個兔死狗烹,鳥勁弓藏的老板,況且,馮秘書年輕,資歷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