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第 73 章
顧聞柯從莊園出來,直接坐船來到小鎮(zhèn)。
深夜,小鎮(zhèn)接到?jīng)]什么行人,只要一家小酒館的燈亮著,白天的時候,他就是在這里喝的酒。
店里客人剛走光,老板準(zhǔn)備打烊,他記性很好,抬頭瞧見顧聞柯,就想起他是白天坐在吧臺上,一言不發(fā)抽煙,一言不發(fā)喝悶酒的那位。
他看出顧聞柯有心事,把打烊的牌子翻過去,主動走到吧臺,倒了兩杯龍舌蘭,遞給顧聞柯。
男人接過去酒杯,走到白天坐著的位置,面無表情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酒館老板是個美籍華人,身在異鄉(xiāng)遇到國人,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所以才破例讓顧聞柯進來。
顧聞柯在一邊喝酒,老板就在周圍打掃衛(wèi)生,等衛(wèi)生都打掃好,拉了一把椅子坐到顧聞柯旁邊。
顧聞柯情緒低落,捏著酒杯久久沒動,手里的那根香煙,只抽了一口,等顧聞柯想起來再抽,香煙自己就已經(jīng)燃燒完了。
他把香煙按滅在煙灰缸,拿起煙盒子又要點燃。
老板卻止住他的動作,“有沒有興趣跟我聊聊?”
顧聞柯動作怔住,抬眼皮子看過來,他向來沒有跟陌生人分享內(nèi)心想法的習(xí)慣,沉吟許久,無奈失笑。
老板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輕晃動幾秒,送入口中。
“男人一個人喝悶酒,無外乎三種情況,事業(yè)不順,感情不順,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老板問顧聞柯,“你屬于哪一種?”
顧聞柯精神不佳,出神片刻,看向說話的男人。
老板眼光很毒辣,他抿著嘴,咧開笑了。
兩個人一直都沒說話,兀自喝悶酒,酒入愁腸,顧聞柯還沒說什么,反倒是勾起老板的傷心往事。
他往顧聞柯這里看一眼,“上個月,我遇見一位姑娘,是國內(nèi)過來度假的……我活到三十五歲,從來沒覺得這個世界上,原來真存在一個那么懂我的女孩子,我很清楚,自己非常非常喜歡她,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我的喜怒哀樂,我活到四十歲,第一動情的這么徹底……”
老板想起那幾個徹夜長談,不知疲倦的夜晚,他艱澀一笑,搖了搖頭。
顧聞柯被勾起興趣,“然后呢?”
老板看著他,眼眶紅了紅,“沒有然后?!?br/>
“沒然后?”
“嗯,”老板喉結(jié)動了動,端起酒杯隱藏情緒,一口酒喝下,他才冷靜少許,“到了我這個年紀(jì)再遇到真愛,不如不遇到?!?br/>
顧聞柯擰眉,打量他許久,才說:“你結(jié)婚了?”
老板坦蕩承認(rèn),“是啊,三個孩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眶再一次紅了。
老板在出國之前,生活在一個鄉(xiāng)村小鎮(zhèn),跟妻子結(jié)婚十五年了,有三個孩子,結(jié)婚的時候,才是個二十歲的少年,尚不成熟。
年少無知便在一起了,婚前老板一直沒碰妻子,因為相處數(shù)月,覺得很不合適,一來,性格不合。二來,老板是個社會小混混,而妻子是個優(yōu)秀學(xué)生。
兩人談分手的時候,他就借口說兩人不是同路人,誰知妻子為了挽留他,直接不顧家人反對放棄學(xué)業(yè),要死要活的跟隨他。
事情在當(dāng)時,鬧得沸沸揚揚一發(fā)不可收拾,老板出于責(zé)任感,就娶了她。
他那個時候是個什么都不懂,責(zé)任感大于天的黃毛小子,自認(rèn)為很仗義,但婚姻豈是兒戲。
想到這里,他問顧聞柯:“跟我相比,你覺得自己那些煩心事,真的足以煩心嗎?或許你到了我這個份上,才明白什么叫無奈?!?br/>
顧聞柯被問愣,眨了眨眼。
“你跟那個姑娘……”
老板聳了聳肩膀,“什么都沒發(fā)生,喜歡是放縱,愛是克制,我承擔(dān)不了責(zé)任。我還要對妻子孩子負(fù)責(zé),我妻子很不易,為我養(yǎng)育了三個孩子……這才叫無可奈何?!?br/>
老板說完把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給自己點了一根香煙,往椅背上一靠,模樣頹然的閉上眼。
顧聞柯靜靜看了男人數(shù)秒,默不作聲拿出錢包,抽出來兩張鈔票,放到吧臺上,輕輕離去。
老板閉著眼,輕笑了一聲:“走嗎?想通了?”
顧聞柯停下腳步,沉吟了一會兒才說:“我喜歡的姑娘,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女騙子,職業(yè)騙子,接近我只是因為,我前妻離婚的時候想拿到巨額財產(chǎn),所以送她過來勾/引我?!?br/>
老板一副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樣子,“哦,看樣你上鉤了?!?br/>
顧聞柯低下頭冷笑,“是啊?!?br/>
他看一眼外面,“情商高,會套路,時而溫柔體貼,時而任性驕縱。我不過是個俗人,怎么就不能上鉤?”
“那既然上鉤了,索性就咬住鉤別放了。”老板幽默的說。
顧聞柯怔了怔。
既然上鉤了,索性就咬住鉤別放?
顧聞柯陷入沉思。
回到莊園,已經(jīng)是凌晨五點多。
顧聞柯從船上下來,徑直朝馮庭的臥室走去,到門口,他才駐足,思索良久,借著酒意再一次推開房門。
馮庭已經(jīng)睡著,身上比他走的時候,多了一件淺色純棉睡衣,顧聞柯走到椅子旁,凝視床上的人。
他隱忍許久,才抬手,指尖輕輕搭在馮庭的額頭上,把遮擋她視線的發(fā)絲撥開。
馮庭被睡的很淺,被這么小動作驚擾,她幽幽睜開眼,顧聞柯察覺,趕緊把手撤開,端坐回去,從桌子上拿了一本雜志,漫不經(jīng)心的翻看。
她打了個呵欠,顧聞柯抬起眼,冷漠的眼神瞟過來。
“你回來了?”
“這是我的地方,我不能回來?”
馮庭深吸一口氣,“能,當(dāng)然能,”她側(cè)過來身,有氣無力說,“你想什么時候回來,就回來,想什么時候走,就走,這是你的地方,你是老大?!?br/>
顧聞柯瞇起眼睛,審視她。
“你說話什么語氣?”
馮庭蹙眉,“我沒什么語氣啊,我能有什么語氣。我語氣好得很?!?br/>
她說完又打了個呵欠,掀開被子起來,拿了桌子上的水杯,走到茶水柜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顧聞柯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一動不動。
馮庭喝完水,放下杯子走回來,掐腰看著顧聞柯,原本想說“你這樣看著我,挺驚悚的”,想了想還是住嘴吧。
畢竟剛才自己成了受害者,被睡了還做舔狗,不符合馮庭的風(fēng)格。
她提醒自己,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她做舔狗的,只有金錢。
想到這里,馮庭的態(tài)度就擺正了,一本正經(jīng)看著男人,“顧總,如果我?guī)湍惆亚捌掾_你的錢都補上,咱們是不是就兩清了?至于男女之間床上那些事,我睡你一次,你也睡了我一次,咱們扯平你看怎么樣?”
男人拿著雜志的手,很明顯的收緊,他咬了咬后牙槽,冷嘲熱諷:“你睡我一次,我也睡你一次就能扯平?我出力,你享受,扯的平嗎?”
馮庭沒想到顧聞柯竟然這么不講道理,還能把不講道理的話,說的這么真道理,抿了抿嘴,實在不知道怎么接。
難不成,要她說:那咱們再來兩次,換我出力換我動?
她正想著,顧聞柯就往后一靠,雙手?jǐn)傇谝巫由?,“脫掉,我看看。?br/>
馮庭一時間沒理解,“脫掉什么?”
“衣服,全脫掉?!?br/>
馮庭頓時深吸了口氣,她站在距離顧聞柯兩米之內(nèi),面對男人突如其來的興致,猶豫不定的問:“你,你還想要啊……”
顧聞柯偏過去頭,“不要想太多,脫掉就是?!?br/>
馮庭挑了挑眉,這不擺明羞辱她?
馮庭長那么大,向來只有她羞辱別人,沒有別人羞辱她的份兒,但這兩天,顧聞柯可謂是頻頻挑戰(zhàn)她的底線和原則。
馮庭抱起胳膊,冷冷的說:“不脫,你剛才還在為自己動鳴不平,萬一看到我的身體,又想要,那我豈不是又欠您一次?”
顧聞柯視線轉(zhuǎn)過來,“放心,我現(xiàn)在對你沒興趣?!?br/>
“沒興趣,”馮庭不信邪,挑了挑眉梢,“你確定沒興趣?”
顧聞柯冷笑,“你可真有意思。”
馮庭小脾氣被激起來,嘴角勾了勾,溫柔的笑看顧聞柯:“你知道我的惡趣味的,我喜歡……”
她語氣輕飄飄的,“我喜歡別人立fg,然后在我的努力下,被我打臉?!?br/>
她說著,單手撥下來一邊吊帶,然后又抬手,把另外一邊的吊帶撥下來。
真絲睡裙僅僅靠兩個吊帶掛在身上,現(xiàn)在兩邊束縛都去掉,瞬間就失去支撐,順著脊背無聲無息的垂落下來,掉在馮庭腳邊。
男人抿著唇打量她,馮庭剛才喝水把燈打開了,現(xiàn)在室內(nèi)光線很涼,眼前白生生的,刺激人的感官。
馮庭一瞬不瞬觀察著男人的神色,猶豫三秒,手指探上來,在他的矚目下,輕觸。
這樣的場景怎么讓人冷靜,顧聞柯深咽了一下子,偏開頭不去看馮庭,不過這場景又是那么的秀色可餐。
他沉默了會兒,視線又轉(zhuǎn)回來。
聲音低沉很多,盯著那里吩咐她,“夾住,捏一捏。”xしēωēй.coΜ
馮庭抬起眼,水靈靈的眸子直擊心靈,“顧總,有興趣嗎?”
顧聞柯沉吟了一會兒,“沒興趣?!?br/>
馮庭仰著脖子,抬起下巴,表情盡可能嫵媚,“沒興趣……”她吸了口氣,“顧總確定?”
說完擰了擰纖細的眉毛,陶醉其中。
顧聞柯只覺得血液上涌,好像要沸騰了一般,他忽然把雜志丟到一邊,站起來,馮庭知道自己惹火他,拾起睡衣就要逃跑。
剛走兩個小碎步,腰被勾住,她雙腿離地,被托抱起來,丟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