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jié) 冷漠的賀一濤
龍?zhí)鞗]有問掌柜孫炮為什么進(jìn)了一號房間,因為他大致猜到了原因,定然是仗著孫家的身份,孫炮想要原本住在一號房間里的人換房,因為飛馬村客棧也就一號房比較繁華。
隨后的一切便順理成章,孫炮看見重傷的追風(fēng)豹,心頭歡喜,想要用武力讓追風(fēng)豹屈服,但孫炮不知道,哪怕他將追風(fēng)豹打死,追風(fēng)豹也不可能臣服他。
控魂之術(shù),控制的是神魂,根本不擔(dān)心野獸忠誠的問題。
但讓龍?zhí)鞜o語的是,這孫炮一點眼光都沒有,居然將重傷的追風(fēng)豹當(dāng)成了四階野獸。
回到賀家,龍?zhí)熳寕蛉舜蚝盟?,好好給追風(fēng)洗了洗身體。
“高等靈藥果然厲害,你身上傷口居然已經(jīng)愈合,疤痕也消失不見了,看來不需要再給你服用根莖?!?br/>
“不過追風(fēng),你這么害羞干什么?咦,難道你是只母的?讓我看看有沒有小弟弟?!?br/>
“追風(fēng),別亂動,我不過只是看看有沒有小弟弟而已,你濺我一身水花。難道你真是母的?”
這次洗澡,龍?zhí)旖K于發(fā)現(xiàn),追風(fēng)豹不是公的,而是母的。
“既然你是母的,取名叫追風(fēng)就不大合適,不如叫你追月吧,這名字還不錯,就這么定了,就叫追月?!?br/>
不管追風(fēng)豹同意不同意,龍?zhí)鞆?qiáng)行給它改了追月的名字。
追月服用了四葉花,修養(yǎng)了三天才恢復(fù)生氣。這三天龍?zhí)煲恢痹谡J(rèn)真修煉,鞏固修為,他的修為每次提升都是依靠外力,必須認(rèn)真鞏固。
當(dāng)然,除卻鞏固修為外,武技的練習(xí)他也沒有落下,七曜烈火拳和控魂秘術(shù)他都有練習(xí)。
“是該再去狂野之森了。追月傷勢復(fù)原,獵取六階野獸的獸丹根本不再話下,我必須盡快將修為提升起來,然后回賀家挑戰(zhàn)賀通。到時候賀家青年我說第二,沒人敢認(rèn)第一,那時候再向爺爺提一下賀一濤婚禮的事情。”
龍?zhí)煜胍柚官R一濤的婚禮,他自己去說肯定沒有多大作用,除非他找到孫三娘殺死賀晨的證據(jù),否則賀一濤根本不會他。唯一的可能,就是通過爺爺來阻止這場婚禮。
“變強(qiáng)!只有變強(qiáng),我在賀家才有更多的話語權(quán)。追月,我們走,再去狂野之森?!?br/>
龍?zhí)煺泻粢宦曌吩?,隨后一人一豹朝院子外面走去。
剛走沒幾步,龍?zhí)烊硪活?,視線中出現(xiàn)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身材高大,一身白衣,看上去風(fēng)流倜儻。女子一身紫色連衣裙,裙擺隨風(fēng)飄揚,別有一番氣質(zhì)。
兩女年齡都在三十六七的樣子。
龍?zhí)焐裆珡?fù)雜,目光一直盯著中年男子,雖然中年男子的面孔對他來說有些陌生了,但他還是一眼認(rèn)出男子是誰,他的父親——賀一濤。
賀一濤看見了龍?zhí)欤W×四_步,卻沒有說話,那眼神隨意得像是看見一個陌生人。
龍?zhí)煜胍匈R一濤一聲爹,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難以啟齒,眼前的人有什么資格當(dāng)他爹,深呼一口氣,他裝作沒看見賀一濤,繼續(xù)朝外走。
當(dāng)經(jīng)過賀一濤身邊時,龍?zhí)於嘞胭R一濤叫住他,對他說一句,你現(xiàn)在還好嗎?
但直到兩人錯開身體,賀一濤都沒有開口。
龍?zhí)炷蟹N想哭的沖動,他感覺很委屈,很難受,同樣很想哭。
明明是兩父子,卻形同路人。
盡管他心中對父親的形象早已經(jīng)有了定義,但他還是希望賀一濤能夠轉(zhuǎn)變對他的看法,他不奢望賀一濤給他失去的父愛,只要兩人不像是陌生人一般就行。
“你們兩人還真不像兩父子,既然你不開口,我?guī)湍憬凶∷?。龍?zhí)?,等等?!辟R一濤身邊的女子忽然開口了。
龍?zhí)烊硪活?,卻沒有回頭,雖然女子的聲音她有絲熟悉,但他的自尊告訴他,一旦停步回頭,他就輸了。
不理會身后的聲音,龍?zhí)煲琅f自顧自的往前走,眼看著就要拐彎了,賀一濤的聲音終于傳來。
“孽子,看見父親也不打一聲招呼?!?br/>
賀一濤的聲音居然帶著憤怒。
龍?zhí)煲宦?,同樣怒了,轉(zhuǎn)過頭看著賀一濤,冷笑道:“父親?我父親早就死了,這么多年跟我生活在一起的只有我哥?!?br/>
賀一濤怒意越加明顯:“好個不孝子?!?br/>
“不孝?哈哈哈?!饼?zhí)炀尤恍α耍百R一濤你別說風(fēng)涼話,說我的時候先反省反省你自己。你捫心自問,這八年來你有沒有管過我,我生病時候你有沒有問候過我,我被人欺負(fù)的時候,你有沒有像父親那樣擋在我身前?賀一濤,這些你都有嗎?都沒有!”
“這些年在我生病時照顧我的是我哥哥,在我被人欺負(fù)時擋在我身前的也是我哥哥,甚至在我大罵你不是人的時候,也是哥哥告訴我,父親就是父親,你對不起我們,但我們不能對不起你。若不是哥哥這句話,你以為我見著你還能如此淡定,可能早把你當(dāng)仇人了?!?br/>
龍?zhí)煲还赡X將心中的怨恨全部說了出來,這些都是他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話。
賀一濤一愣,似乎沒想到龍?zhí)鞎f這些,但他臉色一冷,道:“這些都是你母親造成的,要怪去怪你娘?!?br/>
“呵呵,可笑,可笑之極!賀一濤,你就是個懦夫,就算我娘跟著別的男人一聲不吭的走了,那又如何?這能否決你是我親身父親的事實嗎?實在太可笑了,你居然將對妻子的怨恨轉(zhuǎn)移到自己的兒子身上。你這么有本事,八年前你怎么不敢追上去,問問我娘為什么要跟那個男人走,問她同那個男人究竟什么關(guān)系,問她為什么這么狠心丟下兩個兒子就走?”
“但八年前你畏懼了,你怕死,所以你不敢追上去,你怕那個人一巴掌將你打死。如果當(dāng)時你追上去,或許我娘會選擇留下,或許我娘會告訴你她的苦衷,可是你卻害怕得不敢上前,到最后,你的軟弱讓你將仇恨撒在我和哥哥身上。賀一濤,如果說八歲之前,你在我心目中算是個好爹爹,那八歲之后,你在我心中就是一根草,一個陌路人!”
八年,龍?zhí)鞆膩頉]有同賀一濤交流過。他還記得七年前,第一次在路上碰見賀一濤時,他和賀晨一同大聲喊爹爹,但賀一濤根本沒有理會他們,街道上只有兩個孩子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從那以后,他們兩人再也沒叫過賀一濤。
這次開口,龍?zhí)鞂⑦@八年想發(fā)泄的、想說的全部大吼了出來,吼完之后,他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你……你……”
賀一濤臉色終于起了變化,八年前的那一幕,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卻沒想到龍?zhí)煲灿浀们迩宄?br/>
“咯咯,真是能說會道的孩子,瞧,都把你父親說的回不了嘴了,不過這事情,的確是你娘不對在先,哪個男人能容忍妻子給自己帶綠帽子?!迸拥穆曇粼俅蝹鱽?。
龍?zhí)爝@才將目光放在女子身上,這一看,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就說這聲音怎么有點熟悉,這女人赫然是孫三娘。
“賀家的家事關(guān)你一個外人什么事情,我娘又豈是你能說的?只有你才給你男人帶了綠帽子,不懂就給老子閉嘴。長舌婦!”
龍?zhí)鞂O三娘沒有一點好臉色,何況孫三娘還意圖殺他。
“你……”孫三娘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似乎要發(fā)怒。
然則,還沒容得她發(fā)怒,啪的一聲響傳來,顯得那么清脆。
“無禮,該打!”
賀一濤忽然出現(xiàn)在龍?zhí)焐磉?,臉色鐵青。
他給了龍?zhí)煲话驼啤?br/>
龍?zhí)斓纱笱劬粗矍暗闹心昴腥?,不可置信的摸著自己的臉。他的臉蛋火辣辣的疼,鮮紅的五指印記是那么猙獰。
“你為這個女人打我?為了這個騷-娘們打我!”
龍?zhí)斓暮粑驗闅鈶嵍兊眉贝?,如果不是八歲那年發(fā)誓不再為眼前男人掉一滴眼淚,龍?zhí)飕F(xiàn)在肯定委屈得哭了,但他不能哭,他得堅強(qiáng)!
“你還想找打?”
賀一濤怒目相視,又舉起了右手。
“吼!”
一直守在龍?zhí)炫赃叺淖吩潞鋈话l(fā)出一聲怒吼,原本在只有半米大小的身體瞬間變大,已然進(jìn)入了戰(zhàn)斗形態(tài)。
“追月,這沒你的事情,一邊去。”龍?zhí)煲宦暤秃稹?br/>
“賀一濤,你好樣的。對了,還有十三天你就要娶她吧?我龍?zhí)彀l(fā)誓,一定阻止你們的婚禮。不信,走著瞧?!?br/>
龍?zhí)炱鋵嵑芟敫嬖V賀一濤,就是眼前這個騷。娘們害死了賀晨,但當(dāng)著孫三娘的面,他最終否定了這個念頭。他后悔將黑衣人放走了,他應(yīng)該將黑衣人關(guān)押,需要的時候拿黑衣人做證人。
“追月,我們走?!?br/>
說完,龍?zhí)炜缟狭俗吩碌谋?,像是一道風(fēng)一般消失在賀一濤的視線。
賀一濤轉(zhuǎn)過頭,對著孫三娘道:“讓你看笑話了?!?br/>
“濤哥,哪的話,沒娘教的孩子就是這樣的。聽說我們家孫炮被他打敗了,你這二兒子的天賦似乎比賀晨高多了,你難道沒有后悔?”孫三娘咯咯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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