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豺狼
jiāo娜以女流之身,手執(zhí)利刃,擊殺十余山賊,鮮血淋漓而sè不變對此魯惜約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可接受的,以前她在遛鳥樓就曾見過一些江湖異人,武林高手,知道天下之大,藏龍臥虎。
魯惜約閱人多矣,她看皇甫員外,就明白對方不會是尋常百姓,普通富家翁。爹爹如此,有個身懷絕技的女兒也是正常的事情。唯一覺得驚訝的是jiāo娜那種殺賊如殺雞的狠勁,這實(shí)在和她jiāo媚的外表很不符合。
但由于對山賊的痛恨,魯惜約反而覺得jiāo娜殺得好,她自己都扎了一個呢一揚(yáng)善不除惡,善豈能聲張?
為民除害,殺人亦善!
魯惜約的坎坷出身,早已決定了她愛恨分明的xìng格。
雖然接受了jiāo娜的深藏不lù,但眼下忽然見到她和一只鳥兒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魯惜約反而不淡定了,眼勾勾看著那鳥兒,感到匪夷所思。
鸚鵡學(xué)舌,本為正常,遛鳥樓中就養(yǎng)了好幾籠的鸚鵡八哥,它們被精心調(diào)教過,會模仿人說話兒,因?yàn)榄h(huán)境問題,時不時還會張嘴說幾句令人捧腹的粗鄙之語:“公子,你好壞哦,mō人家那里……”
“大爺,不耍嘛,不要嘛……嗯嗯……”
諸如此類,令人忍俊不禁。
然而學(xué)話是學(xué)話,就算天下間最聰明的鸚鵡,它也只會學(xué)說話,而難以和人進(jìn)行復(fù)雜的情景對話,尤其還對得如此流利嫻熟,十分人xìng化。
這樣的鳥兒,還是鳥嗎?
jiāo娜看見魯惜約驚愕的樣子,微笑著介紹:“魯姐姐,這是松娘很聰明的一只奇鳥,這一次我們之所以知道你被綁到了此地,全靠她呢?!?br/>
一“奇”字足以解釋很多無法想象的問題。
魯惜約驚喜地打量著松娘…前些日子在胡莊,此鳥就常常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當(dāng)時還贊美過它呢。真沒想到這只名叫“松娘”的鳥兒會說話而且很靈通。算起來,這次能逃過一劫,還是依仗松娘的幫助。
“松娘,謝謝你。”
松娘一振翅膀,飛到魯惜約香肩之上,張嘴說道:“魯姐姐,不用謝,松娘可是很喜歡你的當(dāng)然不會讓壞人欺負(fù)你啦?!?br/>
jiāo娜嘿嘿一笑:“松娘你可表錯情了,人家魯姐姐早有心上人了?!?br/>
松娘登時尾巴一翹,老氣橫秋地道:“我知道,但我一定會打敗他的!”
噗!
魯惜約差點(diǎn)噴飯也好在沒碰到吃飯的時候。
jiāo娜嘴一撇:“就憑你也想打敗先生,別白日做夢了,先生一筆尖下來,你白眉就會變成黑眉?!?br/>
“嘎嘎!我好害怕哦!“松娘煽動翅膀,撲騰騰又飛出去了~她要去監(jiān)視上山人的動靜。
看見魯惜約臉sè紅撲撲的jiāo娜就道:“魯姐姐,松娘就靠一張嘴厲害……”
魯惜約忽而小聲問:“宅是公是母的?”
一聽,jiāo娜立刻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魯姐姐,她的名字都叫松娘當(dāng)然是母的啦!”
一嗯,魯姐姐這話日后可以用作“打擊”松娘的秘密武器,問一聲公母,………,
jiāo娜如斯想著。
撲騰騰。
松娘飛回來了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看一只鳥的表情?估計也只有jiāo娜才看得出來了。
“怎么啦?”
松娘停在jiāo娜肩膀,張口說道:“來了五個人,其中有個道士?!?br/>
“道士?”
jiāo娜秀眉一揚(yáng):“莫非是那個張?zhí)鞄???br/>
李大官人的幕賓張?zhí)鞄煟O(shè)壇作法,呼風(fēng)喚雨,飛劍斬大蛇的事跡早已傳遍蘇州城雖然現(xiàn)場沒有找到大蛇的尸體,但大面積狼藉的jī斗痕跡很清楚地告訴大家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對于大蛇尸首不見的情況張?zhí)鞄熓沁@樣說的:“哎,都怪本天師錯算一著沒算到此蛇已有百年道行,所以飛劍之上欠缺了些火候只能將它刺傷。不過一劍之下,大蛇負(fù)傷遠(yuǎn)逍,以后都不敢再出來為禍害人了?!?br/>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痛心疾首,但其實(shí)是被李大官人派人再得緊,脫不得身去,正擔(dān)心謊言被揭穿,暗暗叫苦呢。
對于東山南嶺發(fā)生的諸種事情,張?zhí)鞄煯?dāng)然一無所知,他本名張自然,因?yàn)闄C(jī)緣曾拜在龍虎山外山學(xué)道。不過他根本沒有學(xué)道的決心和耐心,打了半年坐后就受不了這般枯燥的寂寞而請辭下山了。
下山之前,他通過某些特殊的關(guān)系搞到了一枚“遣鬼差令牌”。
就是靠著這枚能通過一種小法術(shù)差遣到一名鬼差辦事的令牌,張自然在江州混得風(fēng)生水起,成為朝天觀的主持,以天師自居。只是被吳文才說動,故技委施要去作*陳劍臣時,遇上了陳劍臣的筆墨正氣,令牌被毀,喪失了作用神棍的根本依仗。
對于素未謀面的陳劍臣,張自然自是恨之入骨,在他看來,陳劍臣斷了他的財路,此仇不共戴天。
但他也不能拿陳劍臣怎么著,話說回來,他只知道陳劍臣在江州的住宅之處,可連陳劍臣的樣子都沒見過呢。
張自然席卷了細(xì)軟財物,因?yàn)楹ε聟俏牟抛肪浚贿B跑了許多地方,每到一地就huā天酒地享受,huā錢如流水,卷跑的家sī用著用著就差不多光了。后來到了蘇州,在蘇州河上泡了幾個晚上后錢袋就完全的干癟了。
瞅著干癟的錢袋多一眼,張自然對于陳劍臣的怨恨就深一分,他忽然有了決定,賺到錢后要重金找個殺手什么的潛入江州去,將陳劍臣?xì)⒌?,方泄心頭之恨。
然而在殺陳劍臣之前,張自然首先要解決自己的生活問題,正好聽說李大官人xìng子闊疏,好結(jié)交天下奇人異士,于是投奔而去。
聽了他的自薦吹噓,李逸風(fēng)當(dāng)即要求以他的名義去揭官府誅殺大蛇的官榜——到了這時候,勢如騎虎,張自然唯有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設(shè)壇作法,只等有機(jī)會再逃之天天,遠(yuǎn)離蘇州。
無奈李逸風(fēng)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對于張自然盯得緊緊的,又要派人去東山南嶺尋找大蛇的尸體。
張自然心中叫苦不迭,心道:恐怕這次要yīn溝子翻船,原形畢lù了…但他萬萬沒想到前去搜索的石弘三人回來稟告的情況大出他意料之外……………,
接下來,順理成章地就是他終于得到了李大官人的極大信任,成為名符其實(shí)的座上貴賓,并狠收了一筆酬金。
整個過程,恍若做夢。
但張自然自家知道自家事,在沒有搞明白大蛇的下場之前,他覺得自己還是要先離開李府,出外面避一陣再說。如果這段時間大蛇沒有再出現(xiàn),到時他自可大搖大擺地再回來,在蘇州建立第二座朝天觀不是問題。
于是乎,張?zhí)鞄煂钜蒿L(fēng)說要回龍虎山一趟。
對此李逸風(fēng)沒有反對,不過在張自然離開之前,李逸風(fēng)要他跟在身上,在黃昏時分上山一趟。
張自然不知道為何大官人會無緣無故在夜里上山,但他是個聰明人,沒有開口相問。反正等第二天他就可直接帶著一筆橫財遠(yuǎn)走高飛了。
除了他,李逸風(fēng)還帶了三名孔武有力的護(hù)院心腹一同前往,其中兩個護(hù)院負(fù)責(zé)抬轎子。
山道蜿蜒,似一條無窮盡的大蛇,延伸而上。由于是冬天,兩邊也沒聽見有什么蟲兒鳴叫,顯得很沉寂。
李逸風(fēng)坐在一頂小型軟轎里閉目養(yǎng)神,想及魯惜約那張惹人憐愛的jiāo容,他的心跳就不禁開始加快…
作為一名風(fēng)月老手,而且是有身份的人,李大官人對于女人質(zhì)素的要求很高,近年來,能讓他動心的女人并不多見了。
無疑,魯惜約是一個。再想到其魯家血脈的身份,更可以增加額外的快感。
如斯想著,李大官人頓覺身體某處已經(jīng)躍躍yù試了。
一對于魯惜約和皇甫員外的關(guān)系,他也早派人調(diào)查出了個大概,雙方并沒有太深的交情,皇甫員外未必會替魯惜約出頭。退一步說,
就算皇甫員外插手又如何,任他黑白通吃,也無法在短期內(nèi)查出個結(jié)果。
人力終有窮時,而時間,只站在自己這邊。
今晚之后,魯惜約就將尸骨無存,不管官府還是皇甫員外方面都無法再有線索,況且死得只是一個無親無故的青樓清倌人而已,沒有至親的苦主打官司,誰會追究不休?
突然,轎子停住。
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到了雞冠洞?
李逸風(fēng)正想開口問。外面就傳來一名護(hù)院的聲音:“大官人,有狼!”有狼?
李逸風(fēng)一愣神,liáo開轎簾子,就見到前面山道之中,不知從哪里跑來一匹灰棕sè的射狼,正蹲坐在路中間呢,一對三角眼正冷冽地望著他們。
荒山野嶺,天sè已晚,山道上出現(xiàn)一匹射狼顯然再正常不過,李大官人便有些惱火,對那名護(hù)院喝道:“既然有射狼當(dāng)?shù)溃悄氵€不動手?難道要我去打嗎?”
那護(hù)院唯唯諾諾,馬上拔出腰間佩刀,大踏步走上去。
不料那射狼并未如預(yù)料般被嚇走,反而人立而起,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口吐人言:“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yù從此路過,留下命與財!”聲音jiāonèn,彷如少女。
哐當(dāng)!
卻是護(hù)院手中的刀突然之間松手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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