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叫板
人群散盡,1小院恢復(fù)了平靜…
顧學(xué)政和兩位先生也沒有待多久,其間顧學(xué)政單獨(dú)叫過陳劍臣說了一會話,但說什么只怕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了,反正蕭寒楓見到顧學(xué)政出來的時候,嘴角含著笑,心情似乎不錯。
“公子,你本不必如此……”
在房間內(nèi),嬰寧對陳劍臣說道。
陳劍臣反問一句:“你覺得公子過于囂張,得罪人了?”
嬰寧撅起嘴:“公子哪里囂張了?是哪個什么鄭公子咄咄逼人但是,我是說其實(shí)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他自討沒趣?!?br/>
陳劍臣坐在椅子上:“也許吧。
一他xìng格任俠,有書生意氣,既然鄭書亮擺明了要以勢壓人,自己當(dāng)然不會忍氣吞聲?;蛘哒鐙雽幩f的,可以有另外的手段整治對方,但那非陳劍臣所愿。而且,如無必要,他并不愿意嬰寧過于頻繁地使用法力。
因?yàn)槟菣?,嬰寧身份暴lù的危險槽大大增加要知道,一個狐貍精,哪怕善良不會害人的,也不會被其他人輕易接受,在紅塵生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br/>
這樣的論調(diào),一向?yàn)橹髁?,早已根深蒂固?br/>
得罪鄭書亮,對于很多普通書生來說也許很要命,但對于陳劍臣并不算得什么。又或者說陳劍臣心中早認(rèn)定一個道理:那就是無論你怎么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但總有些麻煩從天而降,無可避免。他以前讀《水滸》,看林沖,其固然小心慎謹(jǐn)、逆來順受至斯,但最后一樣會橫禍臨頭,何苦來著?
既然鄭書亮要打嬰寧的主意,那么彼此之間便注定會存在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沖突的早晚,絕不是關(guān)鍵…………
“公子,嬰寧又使得你增添麻煩了。”
嬰寧雖然涉世未深,但也知道人際關(guān)系的重要xìng,陳劍臣得罪了鄭書亮,對于其日后的仕途前程很可能會有不小的負(fù)面影響。而對于一個讀書人而言,仕途幾乎便是唯一的、光明的出路,斷絕了這一條路子,差不多就等同于斷絕了生路。
陳劍臣呵呵一笑:“嬰寧你錯了。,…
“婁錯了?”
“其實(shí)現(xiàn)階段而言,這個麻煩對于公子我反而是好事?!?br/>
“??!”
小狐貍愣住了,不知道為何公子會做如斯言語,只怕他是故意這么說來安慰自己的吧。
陳劍臣道:“你坐下來,等我好好給你上一堂課?!?br/>
嬰寧依言乖乖地坐到對面去,趴在桌子上,兩只烏黑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好奇看著陳劍臣,要看公子能說出什么名堂來。
陳劍臣左手食指習(xí)慣xìng地輕輕敲著桌子,然后慢條斯理地道:“首先,鄭書亮雖然是鄭國公的孫子,但鄭家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他們抓不住我的把柄,就無法明著下手:至于背后下黑手,有你在,我怕什么?”
聽到他不著痕跡的一贊,嬰寧兩頰頓時涌起兩片淡淡的紅暈,頗有羞意地道:“公子放心,嬰寧會保護(hù)公子的?!?br/>
這一句話聽著有些別捏,不過想到她身份的特殊xìng,陳劍臣倒覺得可以接受,被一個狐貍精保護(hù),也不算是丟人的事情:“其次,對于一個讀書人而言,嬰寧你覺得他最需要什么?”
“名聲?”
嬰寧冰雪聰明,一下子就想到關(guān)鍵處。
“對,就是名聲,但出名不易,出名需趁早。”
在很多人心目中,名聲就像是一只奇怪的鳥兒,有時候你聽得見它,看得見它,但偏偏無法觸mō。
聽到這里,嬰寧還有些不懂:“公子,可這些和得罪鄭高帽有什么關(guān)系?”鄭書亮要把自己搶過去當(dāng)書童,她對之殊無好感,要稱呼對方一聲“鄭公子”萬萬不可,于是靈機(jī)一動,直接很形象地取了個“鄭高帽”的外號去。
陳劍臣啞然一笑:“嬰寧,你覺得公子要如何才能出名?”
嬰寧道:“公子有才華,寫得一手好字,自然便艙出名了。”
陳劍臣搖搖頭:“哪里會如此容易?正所謂“文章憎命,時數(shù)限人”出名,大不易。自古以來,懷才不遇者不知凡幾,如果不通人情,時運(yùn)不濟(jì),到最后也只能終老山林?!?br/>
嬰寧聽著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還有些不透徹,但聽公子所說,似乎很厲害的樣子,當(dāng)然要點(diǎn)頭附和。
陳劍臣淡然一笑,忽而想起在前世中那些讓人看得眼huā繚亂的“炒作”五huā八門,各種奇離古怪的方式簡直層出不窮,但其中不可或缺的必須要有人來“配合”演對臺戲。如今鄭書亮主動找上門來,不正是一個很合適的時臺嗎?本來他奔赴浙州,只是想順路來看看聶小倩過得如何而已。
不過既來之,參加了所謂的“天下第一才子才藝競賽”有機(jī)會當(dāng)然也得表現(xiàn)一下。
正如慶云道長所言,陳劍臣,富貴中人也,可不是逍入空門的僧道,可以做到游戲人間,四大皆空什么的。
對于名利,對于生活品質(zhì),陳劍臣從不曾掩飾過自己的追求一他穿越而來,不正是要做一番事業(yè)嗎?至于“尋求人生意義”之類的假大空的東西,并不是陳劍臣現(xiàn)在所應(yīng)該思前想后的。
一實(shí)力,逐步提高增加自己的實(shí)力,才是處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公子,我似乎有點(diǎn)明白了……”
沉思的嬰寧忽而一拍手:“公子,你好壞呀……”
小狐貍的思維方式和說話習(xí)慣跳躍xìng頗大,突然來這么一句“公子你好壞”似嗔似笑的,讓陳劍臣不禁心神一dàng,趕緊干咳一聲:“嬰寧,你明白到了什么?”
嬰寧嘴一撅:“公子不就是想扮豬吃老虎,把鄭高帽一腳踩掉嘛。
嬰寧無條件支持你,踩得越狠才越爽,要不明天比賽之時,我去施展點(diǎn)小手段讓鄭高帽當(dāng)眾出丑,上吐下瀉什么的?哼,讓他敢打我的主意!”
陳劍臣聽得滿頭暴汗,嬰寧雖然不像jiāo娜那般jiāo蠻,行事作風(fēng)肆無忌憚,但狐貍精畢竟是狐貍精,有些特xìng是永遠(yuǎn)都不會改變的,當(dāng)下咂咂嘴chún道:“嬰寧,這些場面還是不用你插手幫忙了,沒必要呢。”
“公子,有這個必要嗎?”
“有這個必要!”
在浙州有名的大酒樓“太白居”三樓的一間廂房內(nèi),鄭書亮正在一個人喝著悶酒,他的身后,畢恭畢敬地站著張三管家。
“三管家,你就按照公子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不要輕舉妄動。
對付一個小小的書生而已,如果這都需要別人插手幫忙,那本公子京城四大才少的臉面還往哪里擱?傳揚(yáng)出去的話,豈不得讓人貽笑大方?”
鄭書亮斬釘切鐵地說道,他本就有千杯不醉的酒量,此時兩壇佳釀入肚,眼神反而出奇的明亮,明亮得要?dú)⑷怂频脑捳f今天,他本抱著好奇,并且是有那么一點(diǎn)“禮賢下士”的態(tài)度去找陳劍臣的,按照正常劇情發(fā)展,他堂堂鄭國公的孫子去找一個貧寒出身的秀才,對方就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誠惶誠恐,有求必應(yīng)才對。
要知道在京城,天下腳下,平日里都不知有多少官宦子弟眼巴巴地來巴結(jié)鄭書亮,投其所好地要討他開心。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自幼長大后,鄭書亮不可避免就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于俯視別人的態(tài)度。但說實(shí)話,他本質(zhì)并不是那種驕橫跋扈的豪門紈绔,只是xìng子高傲而已。
然而就在今天,一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小小秀才不但不領(lǐng)他的情,反而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下不了臺,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自以為寫得一手好字便能和我叫板了嗎?明天的詩詞競賽,本公牟要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子!”
對于陳劍臣的字,鄭書亮當(dāng)然看過,確實(shí)寫得還行,但他自問陳劍臣的書法造詣并比不上自己,否則他也不會找上門要和對方額外比一場了。一方面是要借此把嬰寧贏到手:一方面自是懷著不服的原因。
皆因在他心目中,決不允許有人和自己并駕齊驅(qū)。尤其,對方還只是一名出身三流書院的窮秀才。
書法一途,有太多的主觀因素左右,可到了詩詞,時文八股這兩關(guān)就是實(shí)打?qū)嵉牟潘噷Ρ攘耍崟敛挪幌嘈抛约簳斀o陳劍臣,正要在明后兩天的考場上,狠狠地將陳劍臣踩在腳下,報得今天之恨。
如此想著,又將慢慢一杯酒一飲而盡。
經(jīng)過今天的書法淘汰,最后只剩得三十人的生員代表有資格參加明天的詩詞競賽。而關(guān)于詩詞競賽的具體規(guī)則也早已公布出來了一明天早上,有資格參賽的生員代表將會一大早就到浙州城中心的馱馬塔中,登塔,臨高賦詩。
這賦詩,又分為即時賦詩和對詩兩關(guān),至于詳細(xì)題目要到明天,由主持的三位評委臨時提出來。
如此,方顯么正么平。
而不管是即時賦詩還是對詩,一直以來鄭書亮不知做過多少,正是老手人物,他可是七歲能成詩、十三歲考秀才的神童級存在:想當(dāng)年其七歲之時,他一首“鴨鴨鴨”就風(fēng)靡整個京城的了,會比不過陳劍臣?
開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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