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洞房花燭夜
孟初夏身子虛弱,每走一步,小腹就傳來一陣疼痛,但她還是咬著牙走了出來。
但是,當(dāng)她終于從醫(yī)院里面沖出來,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時,她后悔了。
滿大街所有的報紙,所有的熒幕都上,都在報道著盛寒深和林馨然的婚禮。
熒屏上是盛寒深和林馨然幸福的笑容,讓孟初夏萬箭穿心。
“哈哈哈哈……”
她一個人癱倒在大街上大笑,笑的瘋狂,笑的癡傻,笑的淚流滿面。
她精心編織了六年的愛情,最終成了一張自縛的繭,讓她生不如死。
終于,她哭了,累了,痛了……
最終孟初夏沒有去盛寒深的婚禮,還是一個人回了醫(yī)院。
因為她知道即使是去了,結(jié)果還是一樣。
盛寒深已經(jīng)知道了她有孩子了,甚至是進了醫(yī)院,他都忙著和林馨然的婚禮沒有來不是嗎?
她不想讓自己最終狼狽的無法收場。
孟初夏回了病房回了醫(yī)院,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yīng)。
她腦海里面,一遍一遍的不斷閃現(xiàn)著,熒幕上盛寒深和林馨然幸福的畫面。
王媽在一旁看著也兩眼淚水,但卻無可奈何。
當(dāng)夕陽剩下最后一點余暉的時候,孟初夏終于聽到了盛寒深熟悉的腳步聲。
“初夏,你還好嗎?”
孟初夏緩緩的抬起頭,像是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瘋子。
映入眼簾的,就是盛寒深在婚禮上的黑白禮服。
他身上紅色的領(lǐng)結(jié)格外的耀眼,一下子就刺痛了孟初夏的眼。
孟初夏一個字也沒有說,心中的苦澀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
“初夏!”盛寒深見孟初夏不說話,緊張的又搖晃了孟初夏一下。
“盛寒深,今天是你和林馨然的洞房花燭夜,你應(yīng)該陪著你的妻子。”
良久,孟初夏終于含淚開口,眸子通紅。
她像是一個和盛寒深從無半點瓜葛的陌生人,說的云淡風(fēng)輕。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有多么的痛。
她指甲早已陷進肉里,手心是一陣一陣的粘稠感,卻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的疼。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提醒。孟初夏,我不管你如何,但孩子你必須要給我保住。”
盛寒深眉頭微觸,看向孟初夏。
他凌厲的眸子里面,劃過一絲的痛楚,但瞬間即逝。
孟初夏整個人都愣住了,似乎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她腦子里面,反反復(fù)復(fù)不斷回響的,是盛寒深剛剛那一句決絕的話。
我不管你如何,但是孩子你必須要給我保住。
孟初夏心中疼的發(fā)顫,她一直都在猶豫著搖擺不定的決心,仿佛在這一刻忽然無比的堅定。
她愛了整整六年的男人,如今她才看透,原來他是這么的無情。
想必當(dāng)初的那些好,那些溫柔,都只不過是一種假象。
也許盛寒深這六年來從來沒有愛過自己,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愿。
此時,她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希望,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孟初夏抬起眸子,目光堅定,決絕,但同時心也疼的發(fā)顫,她一字一句的開口,“這孩子若是保不住呢?”
“保不住?后果你承擔(dān)不起。”盛寒深身子一頓,冷冷的開口,轉(zhuǎn)身留給了孟初夏一個背影。
孟初夏看著盛寒深一步一步遠去,心中的苦澀令她每一個細胞都發(fā)顫。
盛寒深,我一直都以為我們的愛,是那么的美好。
而我一定也會等來屬于我們的春暖花開。
但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是我太天真了吧。
孟初夏緩緩的躺下,緊緊的抱著自己。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但是她卻感受到床是無比的冰涼。
她覺得身子下面仿佛躺的是冰,一點一點涼進了她的心底。
只是她躺下身子,無論如何卻也睡不著。
她腦子里面一遍一遍不斷想著,這個有盛寒深的洞房花燭夜,卻不屬于自己。
想到今天晚上盛寒深會有另外一個女人翻云覆雨,孟初夏的心就揪著疼。
這一整晚,孟初夏一個人在黑夜中睜著眼睛到天亮。
她心里面仿佛隱隱的還在期待著什么。
而盛寒深自從離開,這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當(dāng)孟初夏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
她拉開窗簾,陽光光芒萬丈,但此刻的她卻覺得這耀眼的陽光無比的刺眼。
她在窗前站了良久,仿佛終于下定決心一般。去了婦科診室。
“醫(yī)生,我不要這個孩子了,請您盡快給我安排手術(shù)。”
孟初夏說的無關(guān)痛癢,好像打孩子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因為心已經(jīng)絕望到死,又如何會在乎其他。
“孟小姐,對不起。盛總已經(jīng)交代過了,沒有他的允許,我們?nèi)魏我粋€人都不能給你做手術(shù)。”
醫(yī)生公事公辦,習(xí)慣式的慣有語氣,一下子就激怒了孟初夏的心。
盛寒深,你要找別的女人,你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干什么都可以,憑什么不可以我打掉孩子。
你憑什么懷里面擁著另外一個女人幸福生活,又來要求我給你生下孩子。
你怎么可以這么過分?
孟初夏什么都沒有再說,邁開步子走出了醫(yī)生的辦公室。
因為她知道,既然盛寒深吩咐了,就沒人敢給她做這個手術(shù)。
她忽然幽幽冷笑,當(dāng)初不就是因為這樣一個天之驕子,上帝寵兒一樣的男人,孟初夏才愛上了盛寒深嗎?
如今這最初愛的理由,卻成為了這個男人最終逼迫自己到絕路的籌碼。
但是,這孩子她絕對不會留下。
孟初夏走到十六樓的樓梯口,眼中滿是決絕。
她抓著樓梯的手,緩緩的松開,腳下放空。
“不!孟小姐,不要!”孟初夏的身體沒有如想象般地從樓梯上滾下去,被突然出現(xiàn)的王媽拉住了。
“王媽,你放開我。”孟初夏語氣冰冷,沒有任何一絲情緒,平靜如水,也絕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