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蟬脫殼
打通兩處靈竅,武識達(dá)到了明識層次,就是二階武者。
所謂的明識,也是眼識。簡單的說,就是靈竅吐納元?dú)猓岩暳μ嵘綐O限,能明察一切,稱為明識。
完全激發(fā)靈竅的力量,讓郎烈處在力量最巔峰的狀態(tài)。
周圍的光線雖昏暗,郎烈不但看清高正陽臉上的壞笑,甚至看他嘴唇上淡淡絨毛。
郎烈很惱火,高正陽的笑容就像是在譏笑他,更像是在俯視他。
這種笑容,給人的感覺就是欠揍。
更讓他煩躁的是,他想不出高正陽有什么好笑的。
郎烈心思起伏,劍勢卻不受影響。新月般的劍光,依舊凌厲鋒銳。
在劍鋒斬落之際,高正陽突然高舉雙手一合,居然用雙掌夾住劍鋒。
落下的新月般劍光,立即消散。
冷焰劍的銀色光焰,是符文激發(fā)后元?dú)馍⒁莸漠愊蟆?br/>
高正陽用手掌夾住劍刃的脊背,并不會受傷。
他并不簡單的用手去夾,雙手如牛舌般,粘、卷、撕、扯。
勁力變化如此復(fù)雜精妙,正是八卦掌中最高明的牛舌掌。牛吃那些鋒利如刃的草時,舌頭一粘一卷,就把那些草撕扯下來。
哪怕是百煉精鋼的劍,被他單掌這么一卷一拍,必然斷裂破碎。
這次他是雙掌交錯發(fā)力,就是塊幾厘米后的鋼板他也能輕易的扭彎。
可高正陽才一發(fā)力,就立即察覺不對。劍刃又滑又韌,他全力而發(fā),劍刃只是微微扭曲。
而郎烈握劍的手特別沉穩(wěn)有力,也沒有奪劍的可能。
“還真是好劍!”高正陽再次感嘆,冷焰劍的堅(jiān)韌超乎他想象。
冒險(xiǎn)夾住劍刃,結(jié)果卻有些超乎高正陽預(yù)料,也讓他陷入了最危險(xiǎn)的境地。
“他瘋了!他完了!”
兩個狼族高手都是瞪大眼睛。高正陽的應(yīng)對,太超乎他們意料了。
用雙手去夾劍刃,看起來很威風(fēng),可實(shí)戰(zhàn)中完全是找死。
任何一個會用劍,劍被夾住后,都會本能的翻腕旋轉(zhuǎn)。
你力氣再大,又薄又窄又鋒利的劍刃上也用不上力。握著劍柄的,則怎么用力都行。
所以,用雙手去夾劍刃,那就把手送過去給人砍的。
高正陽雖然退到死角,可還沒到最后的絕路。他卻用了這樣的找死招數(shù),讓人完全想不通。
郎烈也想不通,他也沒想。高正陽才伸手夾住劍刃,他就翻腕轉(zhuǎn)劍一絞。
這是他練劍三十多年千錘百煉的本能,根本就不用想。
“嗤嗤……”
銀色劍鋒旋轉(zhuǎn)著左右一分,已經(jīng)把兩只袖子絞碎。
高正陽手臂縮的太快,所以袖子還留在原處。
劍鋒上輕飄飄的觸感,讓郎烈立即察覺不對。
眼睛一瞄,就看到高正陽收縮成一團(tuán)的身體,正貼著地扭曲著向左前方竄。
高正陽用的,正是剛才那招靈蛇入洞。
郎烈已經(jīng)看到高正陽用過一次,哪還會上當(dāng)。
冷焰劍順勢向下一劃,從腰中間把高正陽劈成兩段。
“不對!”
劍一出手,郎烈就知道不妙。因?yàn)楦Z出的去只是衣服和皮甲,并沒有人。
高正陽身法實(shí)在是太過詭秘妖異,整個人從皮甲和衣物脫離出去,迅如電光,而且沒有半分的征兆。
郎烈目光如此敏銳,也沒能在事前發(fā)現(xiàn)不妥。等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
“身法再快,也不是可能憑空消失。人還在原地!”
郎烈立即反應(yīng)過來,揮劍再斬。可劍才動,一只干瘦的小手就詭異的憑空出現(xiàn),一把抓住郎烈的手腕。
高正陽的確是在原地沒動,他用了太極秘傳中金蟬脫殼身法,整個人從衣服和皮甲中脫離出來。本體卻縮成一小團(tuán)。
金蟬脫殼,是太極中最為精妙身法,非嫡傳弟子不傳。
一旦用出來,就是郎烈這樣的高手也被騙了。
事實(shí)上,高正陽退到墻角前,就已經(jīng)把一切都計(jì)算好。包括郎烈的所有反應(yīng)。
其實(shí)這也不難。郎烈是個高明劍客,對于環(huán)境、空間的感覺敏銳。墻角空間狹小,郎烈必然要收斂力量,不可能像剛才那樣大開大合。
所以,高正陽才有機(jī)會冒險(xiǎn),抓住郎烈的手腕。
郎烈的手腕粗壯有力,比高正陽的小腿還粗。長滿黑毛的皮膚,比老牛皮還要堅(jiān)韌。
高正陽的手指伸展開,也只能勉強(qiáng)能抓住他一半手腕。
那樣子就像了一個三歲小孩,抓住了成年人一樣。
看起來,高正陽的小手完全沒有威脅。
郎烈見識過高正陽的力量。對于他瘦小的身軀而言,他的力量太強(qiáng)了。
但郎烈也不怕,他的身體優(yōu)勢很大。而且,他已經(jīng)是二階武者。正處在激發(fā)靈竅的極限狀態(tài)下。
單純比較力量。他有信心壓制高正陽。
郎烈手上發(fā)力,就想翻腕。只要手腕一轉(zhuǎn),就能把高正陽切碎。
郎烈心意動了,可手卻沒能動。扣住他手腕的小手穩(wěn)如山岳,紋絲不動。
“怎么可能?”郎烈一愣,他不相信高正陽的力量比他還強(qiáng),而且強(qiáng)那么多。
郎烈怕高正陽把劍奪走,急忙鼓動全身力量。這時,高正陽已經(jīng)飛身而起,雙腿連環(huán)踢出。
高正陽的連環(huán)腿,如同一步步向著是天上走去。姿態(tài)飄逸輕靈,沒有一絲煙火之氣。
正是少林的秘傳腿法,步步金蓮。
步步金蓮是佛祖悟道之際,每邁一步,腳下都會生出金蓮?fù)信e。
意味著不沾紅塵,超凡入圣。
步步金蓮就借著這股意境,出腿時不著痕跡,高妙絕倫。
郎烈看到腿影,就急忙用左手擋架。
可一碰到高正陽的左腿,就覺綿軟輕柔,全不受力。
郎烈再想發(fā)力,高正陽的右腿已經(jīng)踢在他心口。
這一腿來的迅疾而飄渺,內(nèi)蘊(yùn)的勁力卻又沉猛剛硬。就好像萬斤的大鐵錘,砸在他的心口上。
“砰”的一聲悶響,郎烈胸口的皮甲爆碎開來,胸口深深內(nèi)陷。
只是這一腿,郎烈的胸骨就全碎了。只是他最后關(guān)頭吸氣縮胸,心臟才沒被高正陽踢碎。
傷勢雖重,卻不足以致命,郎烈的心卻在不斷下沉。
因?yàn)楦哒柕牡谌纫呀?jīng)到了,郎烈勉強(qiáng)側(cè)頭,卻還是被高正陽一腿踢在脖子上。
郎烈脖子立不正常的向一側(cè)彎折,他的耳朵嗡嗡亂響,眼前發(fā)黑,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力。
高正陽又一腿上來,雙腿絞在郎烈脖子上,身體旋轉(zhuǎn)一擰。
令人發(fā)麻的骨頭碎裂聲中,雙腿的巨大扭力,把郎烈的腦袋扭了一圈,脖子、脊骨全部扭斷。腦袋和脖子只剩下一層皮肉還連著沒斷。
高正陽一翻身落地,手里順勢把冷焰劍搶過來。
躺在地上的郎烈,還沒死透,赤紅冒血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高正陽,臉上都是不甘和怨恨。
他明明占據(jù)絕對上風(fēng),卻因?yàn)橐粋€不小心,被高正陽用詭秘打法所殺,輸?shù)氖遣桓市牟环狻?br/>
高正陽瞥了眼郎烈,慢條斯理的道:“不服氣啊?不服氣你起來再戰(zhàn)啊……”
郎烈氣的渾身都抽搐起來,可不論他如何生氣,都不可能再站起來。
他眼中的迅速光芒渙散,很快的就聲息全無,徹底斃命。
高正陽搖搖頭,他看不起郎烈。不是因?yàn)閷Ψ绞抢亲澹撬敳黄稹?br/>
郎烈?guī)讉€人一起聯(lián)手圍攻時,高正陽可沒說什么不公平。
戰(zhàn)場上大家各盡所能,不管什么手段,勝者為王。
輸了再找理由說不公平,就沒意思了。
與此同時,一股溫和純凈暖流溶入高正陽的身體。
他細(xì)細(xì)品味著,這股暖流更為淳厚,總量堪比前面三人之和。
很顯然,暖流的多少,也和個人力量密切相關(guān)。
淳厚的暖流,滲透到全身每個角落,甚至讓高正陽有種微醺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的、好爽啊!”
高正陽握緊左拳,蓬勃的力量從合金骨骼中透出來。那種力量滿溢的感覺,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上一世,他拿捏氣血成就抱丹時,對自身力量也沒有如此鮮明直接的感受。
其實(shí),吸收暖流就是一瞬間的事。那悠長的余味,卻如幾十年的醇酒,讓高正陽有些陶醉。
“再殺掉這兩個狼族,也許就能自行打通所謂的靈竅。”
高正陽再看向兩個狼族高手時,眼神變得更加熾熱。他對于力量的渴望,已經(jīng)刻在靈魂深處,無法遏制。
他不會因?yàn)榇蛩览闪业雀呤郑托】催@個世界的武道。
郎烈并不弱。
上一世,高正陽沒有植入合金骨骼前,力量也就和郎烈差不多。而郎烈不過是蠻荒世界最低層的武者。
認(rèn)識到這一點(diǎn),就知道這世界的武道有多強(qiáng)悍了。
兩個狼族高手神情緊張,不斷的向后退。
五個狼族高手圍攻,結(jié)果連郎烈都被殺死。對面的小孩子,在他們看來就是恐怖的妖魔。
如果是正常的人族,怎么可能會那么妖異詭秘!
城墻下方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兩個狼族高手急忙謹(jǐn)慎靠在墻壁上,一面看著高正陽,一面看著城墻的通道口。
正常情況下,兩個狼族應(yīng)該拼命的堵住通道口,為其他狼族爭取時間。
可高正陽就在旁邊,他們兩個可沒膽子背對著這個妖魔。能控制著不逃走,他們已經(jīng)是鼓足勇氣。
通道口人影一閃,握著長刀的鐵鷹沖上來。
鐵鷹目光掃過兩個狼族高手時,神色有些疑惑。兩個逃兵說的很清楚,這里有五個狼族高手。
等他看到高正陽時,沒有表情的冷硬臉上,也露出了明顯的震驚之色。
高正陽只穿了個齊膝短褲,光著腦袋,****上身,滿身滿臉都是血跡,手里那拿著一柄長劍。
長劍足有五尺長,劍刃明亮,看起來和高正陽的身高差不多。他卻一只手拿著,很輕松的樣子。
巨大的長劍,近乎****的瘦弱身體,還有滿身的血跡,以及高正陽臉上開心是笑容,整個搭配起來,怎么看都特別詭異。
“這什么情況?”
鐵鷹性子冷酷無情,行事果決勇烈。這會也有些發(fā)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