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老虎
范小斌馬上跳下車來,破口大罵,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停在這里你也能撞上,瞎了你的狗眼。”
他見肇事車輛是輛三輪農(nóng)用車,車頭都撞歪了。
司機急忙下車,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抱歉,你放心,我雖然是農(nóng)用車,也有保險,肯定給你修好。”
“修好就完了?我這是新車,剛提的?!狈缎”笠话丫咀∧侨艘骂I,不依不饒。
“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前面有輛小車,突然變道,我躲閃不及?!?/p>
農(nóng)用車司機指了指前面。
一輛火紅的小車,就在路邊停下,路面上還能看出黑黑的剎車印。
車門打開,從烏龜殼一樣的小車身里,鉆出一個大猩猩樣的壯漢,身高近兩米,膀大腰圓,一臉橫肉,目帶兇光。
范小斌立即啞然。
這車,太眼熟了,不是早上自己看好那輛高爾夫嗎?
這壯漢,正是在4S店粗暴拖拽自己那人。
冤家路窄啊。
等等,他來這里干嘛?
不會這么巧吧?
里面那伙人搬的救兵?
范小斌見機極快,立刻跑進店里。
飯店里擺設如舊。
小混混們一個個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慫得可憐。
周通與周二狗,歪里八斜地躺在地上,呻吟著。
范理面色如常,神情自若,舒坦地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哥,這幾個壞小子,偷偷打電話叫救兵了?!?/p>
范小斌著急地說,“那人身高差不多兩米,虎背熊腰,絕對不好惹?!?/p>
然后,他抄起一根拖把桿,指著那些早已經(jīng)嚇破膽的小混混們,怒道:“是誰?是誰打電話叫的救兵?把手機交出來,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p>
一邊說,一邊用桿棒朝這些人頭上比劃。
“不,不是我們打的電話?!?/p>
“就是啊,我們哪敢啊?!?/p>
“我手機都玩沒電了?!?/p>
那些人急忙辯解。
“還敢抵賴?!?/p>
范小斌上手就是一桿棒,打得小混混直叫疼。
范理笑了笑,“兄弟,是我叫打的電話,正好一網(wǎng)打盡?!?/p>
范小斌一楞,
啥?
你叫打的電話?
一網(wǎng)打盡?
“哥,這次你托大了,來者不善啊?!?/p>
周通聽到身高兩米,虎背熊腰,心里有了底。
一定是大老虎呼延山來了。
他可是練過的,比自己這三腳貓的本事強太多,是正經(jīng)的門派弟子。
別說你一個特種兵,就算兵王來了,也不是呼延山的對手。
當年,呼延山初來乍到,一人打一百人,打折腿腳無數(shù),硬生生趟出來一條血路。
自己身無片傷。
真是戰(zhàn)神下凡一般。
尋常人連呼延山的眼神都不敢對視。
之后才慢慢收服了十二個強力打手,號稱十二虎。
這兩年,呼延山退居幕后,成功上岸,成為一代豪門,大成集團徐家的保鏢。
這下穩(wěn)了。
看你小子怎么死!
不能讓你死,也得一根根捏碎你的手指,
還得加上腳趾!
這仇恨,至少要雙倍奉還!
還有更惡毒的,把你父母抓起來折磨,天天毒打,還得錄成小視頻,
看看你無能為力的狗樣。
到時候,身體、心靈雙重折磨。
方消我心頭之恨!
周通想著想著,大開腦洞,考慮今后報仇雪恨的場景,
越想越爽快,疼痛都消了五分。
范小斌看著那周通,兩手血肉模糊,嘴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嚇了一跳。
什么鬼?
都成這樣子了,還笑?
莫非這家伙是個抖M?
......
嘭......
飯店鐵制大門,呼延山一腳踢飛了。
又伸出大手,扯下頂上的門框。
一個壯漢,
踏,踏,踏,
挺直腰桿,
大步走來。
個頭真高啊,要不是門框都拆了,他都必須低頭才能進屋。
他的到來,屋里周通周二狗,包括屋內(nèi)角落里的小混混,全都松了一口氣。
救兵來了。
“不好意思,你家門框太低了,我不習慣低頭,只好把它拆了。
你,不會怪我吧?”
呼延山笑著說道,話語里說不出的輕松得意。
他環(huán)顧全場,很是享受眾人矚目的眼神。
目光,注視到范理身上。
范理還是一本正經(jīng)喝著茶,風輕云淡,對于呼延山騷包的出場方式,視若未見。
呼延山見狀,自嘲般地一笑:“你果然沒有怪我,真是寬宏大量有定力,我手下這十二虎,沒有一個能比上你?!?/p>
“十二虎?我怎么只看到一條大狗,領了十二條小狗?”
范理吹了吹杯中的茶葉,冷笑道。
呼延山也不生氣,他大場面見得多了,已經(jīng)不太在意口舌之爭。
他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椅子發(fā)出嘎吱嘎吱地響聲,有些不堪重負。
“小兄弟,看來你也是學過幾手功夫啊。但還是太年輕。
難道你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呼延山見到范理之后,頓時推翻了之前的猜測。
這個范理,絕不是普通的列兵,也不是僅學過幾天功夫的江湖騙子,而是真有幾分本事。
他動了愛才之意。
自從呼延山成為徐家的保鏢,眼界比以前更大。
以前只專注于打打殺殺,根本不懂什么是上層社會。
眼前這個范理,冷靜,輕松制服上山虎周通,身手也足夠好。
若是代替自己管理十二虎,那自己就可以脫身,全力向上層社會去努力了。
所以,呼延山才刻意做出禮賢下士的樣子。
這一手,也是跟著徐家公子徐佐豪學的。
這些富二代們,并不像人們想像中那么膚淺。
他們的起點高,見識廣,眼界也開闊,而且能夠有資本去各種嘗試。
富不過三代,那都是小富。
真正的豪門,特別注重傳承。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就是天!”
范理喝了口茶,看了看呼延山,
“你就是他們的幕后老大?
你背后還有沒有別的靠山?
不明白?
就是說,我要是把你打哭了,你會不會再喊你爸爸來?
要是有的話,把你的爸爸、爺爺、祖宗八輩都一并叫來。
我嫌麻煩,一次解決?!?/p>
范小斌在一旁,笑得抱著肚子,都笑疼了。
呼延山乍一聽,有點理解不了。
什么?我背后的靠山?
把我打跑了,喊爸爸來?
混、蛋!
這是赤果果的藐視。
他一下子壓不住火了。
他向來兇橫慣了,從來都是用拳頭解決問題。
這次,本來想學習一下上層人士的行事作風,
卻碰上范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
這是侮辱!
呼延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桌子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他站在那里,幾乎頂?shù)教旎ò?,像一尊鐵塔,巍然而立。
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