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這天,要亂了。
以后想登臨帝位,很難。
難不成皇上打算讓四皇子繼位?
三皇子不知道好不好,可四皇子是真壞啊。
又壞又蠢,還有賢妃、太后和魏家。
依葉清清看,還不如三皇子呢。
沈從安神色有些諱莫如深,他沒回答,只低聲道:“皇上這次……要破釜沉舟了?!?br/>
曉以忍之,必有所??;辱以拭之,必有所圖。
葉清清心頭一震。
她緊緊皺著眉頭,心里有些亂。腦海中有紛雜的念頭閃過,最后全部化為一句話,這天,要亂了。
前兩日,三皇子還有心為自己爭辯兩句。
可到后來,人人畏他懼他,看他的眼神如看洪水猛獸,被皇上訓(xùn)斥之后,三皇子更是心灰意冷。
他如今百口莫辯,說什么都不會有人信。
三皇子實在厭煩了宮人們看他的眼神,出宮找了家酒樓,借酒消愁。
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人管他,他要是喝死了,那些人估計高興還來不及。
三皇子自嘲的笑了笑。
他換了身常服,酒樓里沒人認(rèn)得他。他從一樓上到二樓,路過大廳時,還聽到在大廳里喝酒的客人們議論他,沒什么好話。
三皇子心頭酸澀,喝酒如喝白水,沒一會兒,便有了些醉意。
門外傳來敲門聲,“公子,小的來送酒。”
聲音悶聲悶氣,壓著嗓子。要是仔細(xì)聽,能聽出是個女聲。
三皇子醉眼朦朧,滿心愁緒,一時沒注意,只當(dāng)是酒樓小廝,便道:“進(jìn)來。”
三皇子埋頭喝酒,都沒抬頭。
門打開,又關(guān)上,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一股幽香鉆進(jìn)鼻中。
三皇子一個激靈,猛然抬頭,端著酒壺窈窈走進(jìn)來的,哪里是什么小廝,分明是北戎的乘鸞公主。
乘鸞公主一身小廝打扮,貼身的短打衣物,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
纖纖細(xì)腰,飽滿傲人的胸圍,美艷的臉蛋。無比的誘人。
三皇子瞳孔微縮,“怎么是你?”
乘鸞公主笑意盈盈,一雙美目顧盼生輝,“三皇子不希望是我?”
“當(dāng)然?!比首泳璧目粗?,“乘鸞公主已經(jīng)定親,私下與外男見面,怕是不妥吧?”
乘鸞公主低頭輕笑一聲,再抬頭時,目露幽怨之色,“我本來就是要嫁給三皇子的?!?br/>
“從前是乘鸞心有魔障,鬼迷心竅,白白錯過了三皇子這樣的少年英杰。”乘鸞公主嬌聲道:“現(xiàn)在我后悔了。”
她雙眸流轉(zhuǎn),魅惑的盯著三皇子,“三皇子可還愿意娶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想往三皇子身上靠。
三皇子頭皮都快炸了。
那點醉意都嚇沒了。三皇子一下子跳了起來,往后退了好幾步,“你……你別過來?!?br/>
這時候,他是一點都不想和乘鸞公主扯上任何關(guān)系。
“在我面前,三皇子就別裝了?!背他[公主輕輕笑了兩聲,“三皇子娶我,我代表北戎,必然助三皇子登上皇位……”
最近那些謠言,北戎人也聽到了,并且信了。
乘鸞公主郁悶不已。
早知三皇子有此手段和謀略,她還折騰什么,一千個一萬個愿意嫁啊。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但就這么嫁給齊弘,她又不甘心。
嫁給齊弘,對北戎來說,她就成了廢棋。
她母妃本就不得寵,她又辦砸了事,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思來想去,乘鸞公主還是決定搏一搏。
若能與三皇子合作,嫁給三皇子,助三皇子登基,她當(dāng)皇后,她便算是完美的完成了此行的目的。
她也有了與北戎皇帝談判的底氣,可以給母妃更好的生活,甚至是接到大齊來,榮養(yǎng)天年。
乘鸞公主算盤打的噼啪響。奈何三皇子不接招。
三皇子起身跳開,連連后退好幾步,靠過來的乘鸞公主一時沒收住,差點摔倒。
“你……你別亂說。”三皇子結(jié)巴道:“我沒那么多的心思,更不會娶你。”
不等乘鸞公主再說話,三皇子便火燒屁股一般,一溜煙跑向了門外。
“三皇子!”乘鸞公主氣急,等她追出門外,外面走廊上已經(jīng)沒有了三皇子的身影。
她又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不甘的跺了跺腳。
乘鸞公主摸了摸自己嬌麗的臉蛋,心里有些挫敗。
是她變丑了,沒吸引力了嗎?
怎么不管蕭王還是三皇子,一個個都避她如蛇蝎?
乘鸞公主握拳。
離大婚已經(jīng)沒多久了,在此之前,她一定要拿下三皇子。
隔壁空包間里,見乘鸞公主沒有追過來,三皇子松了口氣。
三皇子郁悶死了。
出來喝個酒都不消停。
乘鸞公主他實在招架不起,只能躲了。
揉了揉有些發(fā)暈的腦袋,三皇子也不敢走正門,怕再被乘鸞公主纏上。
他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下面是臨街的街道,此時行人不是很多。二樓也不高。
三皇子沒有猶豫,縱身跳了下去。
幾米的高度,對他來說,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他喝了不少酒,頭暈暈沉沉的。被乘鸞公主一嚇,心也亂了。
跳窗時拌了一下,人直接向下摔去。
好在樓下堆放了一些雜物,三皇子摔在上面,摔得倒是不重,只是手有些擦傷。
落地后,三皇子第一反應(yīng),是向上看。
乘鸞公主應(yīng)該是走了,沒聽到動靜,三皇子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然后才感覺到屁股疼,手疼。
手背上被劃出一道長口子,正在往外冒血。
三皇子心里委屈極了。
幾天來受的委屈都涌上心頭,三皇子眼眶發(fā)酸。
反正也沒人認(rèn)識他,三皇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傷心起來。
手上還流著血,很快一只手都被染紅了,三皇子也懶得去管。
忽然,一道細(xì)若蚊吟的女聲響起,試探著道:“三皇子?”
三皇子下意識的皺眉,抬頭看清來人后,卻是一愣。
“順安鄉(xiāng)君?”
是沈如月。
沈如月有些緊張。
過幾日是羅母生辰,她帶丫鬟出來挑選禮物。在街上走的好好的,忽然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回頭一看,居然是個人,從二樓摔了下來。
再仔細(xì)一瞧,這人看著還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