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的動作也是不慢，七星劍丸幾乎跨越空間，出現(xiàn)在王青眉心前面，想要擋住那一顆莫名珠子。
    只是事發(fā)倉促，而且葉飛被踢出幻相，也需要時間回神，終究只能眼睜睜看著王青暈厥過去。
    “孽障！”
    葉飛怒哼一聲。
    這才看了一眼那張依舊冒著微光的古老獸皮，卻也認(rèn)不出它的跟腳，只能暫且收了起來又，托起王青，朝著孽城城門飛快退出。
    只是獸皮藏在他袖中，卻并不老實(shí)，蠢蠢欲動，似乎想要朝著某一個方向飛去。
    葉飛猶豫了一下。
    “這東西，眼下還看不出是好是壞，假如是王師弟的機(jī)緣到了，我若是不管不顧，恐怕會誤了大事。
    畢竟事關(guān)仙山和《龍凰鎮(zhèn)天功》，乃是王師弟修成元嬰極限的最后一塊短板，不能輕忽。”
    他一咬牙，還是順著獸皮的感應(yīng)，朝孽城某處飛遁而去。
    幸好，這一路并不遙遠(yuǎn)，他們也不曾再度陷入孽城幻相當(dāng)中，十分順利的，葉飛就在一處坊市遺跡里，看到了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獸皮。
    這塊獸皮就被丟在地上，也不知道它當(dāng)年的擁有者，在孽城劇變時，遭遇了什么。
    葉飛并不多看，依舊收入袖中，只是和原先那一塊一經(jīng)接觸，兩塊獸皮竟然就自行開始融合起來，叫葉飛攔也攔不住，只得任由它們?nèi)诤稀?br/>     不久之后，葉飛便帶著王青，安全退出了孽城范圍。
    只見他屈指一彈，無數(shù)劍氣，匯聚成一張劍塌，看上去凜然生威，鋒芒畢露，但將王青放到上面之后，卻無一處不適合。
    葉飛擔(dān)憂地看了王青一眼，卻也沒有太多辦法，只得將七星劍丸請出來：
    “七星，你看王師弟如今，可有危險？”
    七星劍丸雖然晉升不久，但靈寶貫通時空，自然會從時光之中汲取無數(shù)隱秘知識——便是葉飛所知道的孽城信息，也有許多是七星告知的。
    此外，一尊靈寶，感應(yīng)之敏銳，恐怕還要勝過尋常大尊，雖說他如今的執(zhí)掌，只是一位大真君，卻也已經(jīng)極其不凡。
    七星劍丸細(xì)細(xì)感知了一番王青的狀況，才安慰葉飛道：
    “我看他這個模樣，倒像是一時心神受到了沖擊，激發(fā)了他的心神守護(hù)法門，才會陷入沉睡當(dāng)中。
    想來等他漸漸消化掉沖擊，就會醒轉(zhuǎn)過來的。
    或許心神上會有些損傷，但影響應(yīng)該不大，不至于動搖他的根基，你不必太擔(dān)心?！?br/>     葉飛突然想起，之前王青就說過此事，不由放下許多擔(dān)心來。
    果不其然，三日過去，王青便緩緩睜開眼睛來，只是心神動蕩，看上去有些虛弱。
    “師弟，你醒了？”
    王青扭轉(zhuǎn)目光，看向葉飛，又看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幻相當(dāng)中，甚至已經(jīng)離開孽城，心知他這一回把葉師兄嚇了個夠嗆，笑了笑道：
    “師弟已經(jīng)無事，叫師兄擔(dān)心了。”
    葉飛吁出一口氣來，搖搖頭道：
    “為兄擔(dān)心幾日倒是無妨，師弟你還是好生恢復(fù)，萬萬不可在這關(guān)鍵時刻出了紕漏，影響了大道前程?！?br/>     王青輕輕點(diǎn)頭，如他所說，閉目恢復(fù)起來。
    這一回其實(shí)并不驚險，只是那一枚神念珠子里的內(nèi)容畫面，位格超乎想象，才沖擊到了王青的心神。
    引得道場之中的六重心印宮殿，自發(fā)護(hù)主。
    這一番硬碰硬，確實(shí)稍稍傷到了他的心神，只是也不嚴(yán)重，將《十三蠱心印》運(yùn)轉(zhuǎn)幾日，傷勢也就差不多了。
    他從劍塌之上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才轉(zhuǎn)頭去看這一座別出機(jī)杼的劍塌。
    “真是虧得葉師兄，他一個劍修，平日里大多風(fēng)餐露宿、磨礪劍心，并不擅長這些手段。”
    王青屈指一彈，兩枚金凰蝶蘭落地生根，很快就長出兩朵華麗蝶蘭來。
    “師兄且坐，容師弟為你慢慢道來。”
    葉飛見他這個架勢，也不多話，依言落座在金凰蝶蘭之上，發(fā)現(xiàn)這一朵蝶蘭，不僅華麗非常，坐上去也十分軟硬適中，舒適極了：
    “師弟果真會享受?！?br/>     王青失笑，轉(zhuǎn)而說起那一塊古老獸皮來：
    “那一塊獸皮——”
    葉飛聽他提及，連忙將袖中的獸皮取了出來，交還給王青。
    王青一愣，他還以為獸皮是毀去了，或者是失落在孽城之中，沒想到是葉飛替他收了起來。
    而且看上去，怎么還大了不少？
    直到聽葉飛說了，在孽城之中又找到了一塊兒，兩者合一，才成了眼前的模樣。
    王青低頭看著這塊獸皮，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怪不得！
    呵呵，師兄，你可知道這塊獸皮，是個什么來歷？”
    葉飛端容道：
    “正要請師弟你解惑?！?br/>     王青點(diǎn)點(diǎn)頭，漫漫說來：
    “師兄也知道，我煉了一十三頭元心蠶蠱，有虛空之能，玄妙莫測。
    不過我那些蠶兒，只將這門《關(guān)于養(yǎng)蠶需注意的若干要點(diǎn)》，練到了第六重，還不足一半。
    而眼前這塊獸皮的歸屬，應(yīng)當(dāng)是一條將這法門練到極高境界的古老蠶蠱。”
    葉飛雖然對法門的名號有些混沌，但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又讓王青繼續(xù)說。
    “方才那一個孽城幻相，應(yīng)當(dāng)就是這一頭古老蠶蠱的記憶。我原先還不肯定，但葉師兄既然在孽城之中，也發(fā)現(xiàn)了一塊兒蠶皮，那就基本能夠篤定此事了。”
    “記憶？”
    葉飛似乎想到了什么，甚至屏住呼吸。
    連七星劍丸，也不知道何時，從他的袖口里頭飛出來，滴溜溜懸在一旁，好像也在聽王青說話。
    王青自然明白葉飛如此表現(xiàn)的緣故，他也沒有任何賣關(guān)子的計(jì)劃，輕言道：
    “那處仙山，并不是仙界之山?！?br/>     “啊！”
    葉飛忍不住喟嘆一聲，那處仙山，乃是他認(rèn)為最接近飛仙之秘的一刻，沒想到竟然真的不是仙山。
    王青見他難掩失落，話鋒一轉(zhuǎn)：
    “但它也不是此界之山！”
    不是此界之山？
    那不就是仙界之山？
    葉飛一愣，但旋即反應(yīng)過來，他連忙看向王青，卻見他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來。
    王青對上他的求證目光，緩緩點(diǎn)頭道：
    “此界之外，還有世界！
    這頭古老蠶蟲，要么干脆是從外界而來，要么就是曾經(jīng)成功離開過此界！
    也是在界外之時，他曾目睹過那座巍峨巨山。
    顯然，即便在界外，那座巨山也并非尋常山脈，乃是擎天之柱一般的存在，足可通天貫地，有無窮道韻加身。”
    王青說完，兩人對視一陣，久久無言。
    此界從未有人破開界關(guān)，乃是公認(rèn)之事，不論是今古典籍，還是太古記載，都是如此錄述，毫無二致。
    但眼下，王青卻從一塊獸皮當(dāng)中，真切看到了界外的風(fēng)景，特別是那一座神異巨山，全然不是本界能有。
    這……
    七星劍丸身為靈寶，倒還穩(wěn)得住，此時罕見開口道：
    “此界無人曾經(jīng)破界而出，乃是確鑿之事，否則時空長河之中，不可能沒有浪花波瀾，我也必定能夠看得見。
    不然你們以為，歷古至今，他們怎么會公認(rèn)此事？”
    王青一愣。
    他并不懷疑獸皮記憶，但也不會輕易質(zhì)疑七星劍丸靈寶，那么唯有從兩者之間，去尋找真正的可能性：
    “此界的時空長河，自然是從開天辟地之初發(fā)源，七星前輩能夠感應(yīng)到的，也不會超出這個界限?！?br/>     葉飛若有所思：
    “師弟的意思是，這一頭古老蠶蟲，乃是開天辟地之前的先天祖圣？與真龍真凰同列的存在？”
    此界的創(chuàng)世神話當(dāng)中，有一種廣為人知，便是從宇宙虛無深處，飛來一龍一凰，龍凰交媾，孕育陰陽，才有后來的開天辟地，萬物生靈——故而此界之中的生靈，多少都有一些龍鳳血脈。
    包括人族。
    真龍真凰，也因此被尊位唯二的先天祖圣。
    如今按照王青的猜測，他手中這張獸皮的歸屬，便成為了第三頭先天祖圣？
    這簡直要顛覆整個創(chuàng)世神話體系。
    王青卻沒有顧及葉飛的猜測，他此時陷入了一連串的印證當(dāng)中。
    怪不得這頭蠶蠱能夠打破異法天規(guī)，煉成《十三蠱心印》！若它是在開天辟地之前修煉，此界的天規(guī)，自然管不到它身上。
    開天辟地之前，乃是先天祖圣所屬。
    蠶蟲當(dāng)中，稱得上祖圣的，王青正好知道一個。
    他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看向手里的古老蠶皮：
    “這不是什么虛空古蠶的獸皮，而是白衣大妖尊嘴里的祖蠶？
    祖蠶在元始大陸破碎之前就已經(jīng)失落，若是真的死了，會留下一些蠶皮，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老人家，如何將《十三蠱心印》煉成一部異法的？莫非這天地間的異法，都是三位祖圣煉制？
    這，卻是叫人難以相信。
    或許，祖圣并不只有三個，除了真龍、真凰和祖蠶，難道就不能有外界人族，也進(jìn)入到這一處新生世界里來嗎？
    如果真的有，那么他們?nèi)四兀?br/>     離開了？
    此界，是因?yàn)樗麄兊钠茐模艑?dǎo)致土著修士，沒了飛升之機(jī)？”
    許多念頭，一串一串地在王青腦海里冒出。
    他曾經(jīng)看過一些話本故事，一個新世界的誕生，往往會伴隨著許多鴻蒙級數(shù)的靈物，引來群狼環(huán)伺，奮力爭奪。
    這些外人，往往不惜壞去此界本源，毫不顧忌土著修士的前途。
    莫非他所處的這一界，就是這種情況？”
    雖然只是猜測，但王青還是難免滋生出巨大的憤怒來，甚至引得第四靈空印在道場之中激發(fā)，撫平他的情緒，叫他隨之打了個激靈，很快冷靜下來：
    “《十三蠱心印》并不是蠱蟲的修煉法門，它實(shí)打?qū)嵤菍儆谌俗宓纳窕曛ā?br/>     祖蠶修煉了《十三蠱心印》，就意味著他是有主人的。
    這豈不是說明，確實(shí)有界外人族，至少來過此界，甚至還大打出手，將自家艱難煉成的蠱蟲，都折在了這里。
    而且，祖蠶未必只有一頭，大概率上，也有十三頭才對?！?br/>     許多猜測、推斷，在王青的腦子里轟隆轟隆，攪和的他腦汁都要沸騰了。
    王青抬起頭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猜測，都告知了葉飛——若是換一個好哥哥，他是不會說的。
    《十三蠱心印》終究是他賴以成道的最終根基，不能外傳。
    但是葉飛卻不同。
    這門印法，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葉飛的機(jī)緣，被他拿一些練氣丹藥換了過來，乃是他那個人肉交易市場，有史以來最暴利的一次交易。
    不過他依舊隱藏了《十三蠱心印》的具體，只說它乃是一門異法暗法，需要煉成十三頭元心蠶蠱，葉飛也就清楚了。
    七星劍丸縱然不敢置信，卻也無法反駁：
    “異法天規(guī)，也是亙古以來不曾打破過的。不論是界外景象，還是異法天規(guī)被打破，看來真的只有一個猜測能夠解釋了?！?br/>     葉飛接過話去：
    “天地開辟之時，曾經(jīng)有過界外人族闖入，這頭古蠶也好，那些人族也罷，并不能和真凰真龍一般，被尊為此界先天祖圣——實(shí)則除了極少的元心蠶，祖蠶也沒有什么血裔傳承下來。
    他們來到此界做了什么，是留下來了，還是又破界離開——不對，彼時天地已經(jīng)開辟，時空長河流淌，他們?nèi)羰瞧平珉x去，七星應(yīng)該有感應(yīng)。
    換而言之，他們要么被此界的先天大圣盡數(shù)滅殺了，要么……就是我們的祖先？”
    王青咽了口口水。
    推測來，推測去，給自己找了一祖爹？
    “罷了，我們坐在這里空想，終究無法確認(rèn)，就連越掌門和莫軍主，也未必觸及到這個境界。
    說來說去，還是我們境界太低。
    若是今日，師兄你與我都是封號大神尊，必定早就揭開真相，不必在這里自尋煩惱了?！?br/>     葉飛輕輕點(diǎn)頭。
    七星劍丸也是滴溜溜一轉(zhuǎn)，又鉆回了葉飛袖口之中，不再出聲。
    王青回首去看那一座孽城，心中蠢蠢欲動，他總覺得這里頭還有許多秘密，只是此刻難以解開。
    終究嘆息一聲：
    “葉師兄，此來孽城，原本是想要搞清楚侵染之力的因由，沒想到誤打誤撞，卻惹來這許多猜測?！?br/>     葉飛去并不是失望，反而勸解王青：
    “為了掩蓋這其中的秘密，甚至有人將太古年代一整個從時光長河之中抽走，連七星這等靈寶，也被那一刻時光長河的驚濤駭浪遮住感應(yīng)，無從得知究竟發(fā)生了么。
    這等干系潑天之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揭開的。
    我等這一回能夠確定界外之事，就足可堅(jiān)定道心，一往無前，便是前人都不曾做到，卻不代表后來人也做不到。
    如今孽城之事，還是暫且放下。
    你從那祖蠶獸皮當(dāng)中，沒能發(fā)現(xiàn)《龍凰鎮(zhèn)天功》的線索?？磥砦覀冞€是要去尋十八龍門。
    時間不多，不要耽擱才是?！?br/>     王青點(diǎn)點(diǎn)頭，最后望了一眼這座孽城，便一招手收回金凰蝶蘭的種子，和葉飛各自展開遁法，循著今古龍門的方向而去。
    ……
    因?yàn)槭她堥T游走不定，王青和葉飛一時間不能找到它們的存在，便沿著記憶中的位置，朝妖族那一線尋找過去。
    兩人壓制遁速，細(xì)細(xì)尋找可能的入口。
    只是足足過去數(shù)月，卻還一無所獲，叫王青有點(diǎn)困惑：
    “縱然十八龍門游弋，但作為劃分妖人的界線，總歸不會挪的太狠，怎么會一直尋不到入口？
    甚至連十三元嬰兒一道出手，也是沒有收獲。”
    要知道，此刻的十三元嬰兒，得了祖蠶獸皮的滋養(yǎng)，各項(xiàng)神通，都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譬如神空印，以往面對今古的大神尊，已經(jīng)極其吃力，堅(jiān)持不了多久。
    但如今依王青想來，即便面對大神尊的侵染之力，也能夠游刃有余了。
    至于大尊，王青暫且還不敢妄言。
    上一回烏金鴻鵠消失，五光大尊震怒，王青雖然親歷大尊侵染，卻只是被撩到一個邊角，并不能就此判斷大尊侵染的威力。
    李重玄師兄，倒是在神都大戰(zhàn)當(dāng)中，扎扎實(shí)實(shí)吃了一回太上道主和澹臺大統(tǒng)領(lǐng)的正面侵染。
    或許下一回見面的時候，可以問一問他。
    不過李師兄自從第七龍門一別，也不知道和那群神朝余孽混到哪里去了。
    “若是能夠見著李師兄，將我的許多猜測講給他聽，以他身為大端神朝今古圣皇的底蘊(yùn)，又和一大群神朝余孽眉來眼去，說不定能夠給我一些確鑿的答案。”
    王青搖搖頭，此事還要返回今古再說。
    葉飛見他搖頭，沉吟一會兒，道：
    “師弟，我們皆知，妖人兩族的仇恨，并不是荒古有之，而是在上古年代才激化，終究成為你死我活的種族大仇。
    那么上古之前，會不會兩族被十八龍門隔開，那一頭以妖族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這一頭以人族為主宰，因而在漫長歲月里頭，才會相安無事?！?br/>     王青若有所思道：
    “葉師兄的意思是，太古年代的十八龍門，根本無法進(jìn)入，所以無法貫通兩邊？
    因此我們花再多的時間，也沒法尋到入口。”
    王青越說，越覺得葉飛的猜測是真實(shí)的。
    這下子，真叫他沒了辦法。
    “這——嗯？”
    王青和葉飛，忽然雙雙朝后看去。
    只是才看了一眼逃竄而來的那一位真君，就又一齊低下頭來，發(fā)現(xiàn)兩人身上，都開始彌漫出一股時空秘力。
    這是七星劍丸附著在他們身上的，也使他們得以在太古滯留。
    很快，他們就聽到一聲漸漸遠(yuǎn)離的急促聲音：
    “快跑，他們在抓捕我們?！?br/>     王青望著分兵追來的那一位神尊，有點(diǎn)迷惑：
    “偷渡被發(fā)現(xiàn)了？這是什么神通，或者法寶？竟然可以激發(fā)出我們身上的時空秘力?！?br/>     葉飛比他淡定一些，點(diǎn)頭道：
    “估計(jì)是了，師弟遁光了得，不如去救那位道友，這一位神尊，暫且留給為兄試試劍招?！?br/>     七星劍丸晉升之后，葉飛也修煉到元嬰極限，得了天道眷顧，降下化神之法。
    只是那之后，他還不曾真正出手過，如今能有一位神尊來為靈寶祭劍，勉強(qiáng)也能糊弄糊弄了。
    王青笑了一聲，不去打擾葉師兄的興致。
    當(dāng)下應(yīng)了一聲，便捏住長空印，要朝那位今古真君的方向遁去。
    他身后也只有一位神尊，王青自然不懼。
    不過眼前的太古神尊，似乎覺得他想要逃跑，竟是將自己的烈日道場托起，遙遙砸向王青。
    他的本尊，則光禿禿地朝葉飛殺去。
    王青都愣住了。
    這一招飛蛾撲火，用的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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