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fèi)章節(jié)
    連守信和連守禮還鎮(zhèn)定些，一個(gè)上去扶了連老爺子，一個(gè)去看連守仁。
    連蔓兒也跟了，就見連守仁胸膛一起一伏，顯然人還活著。
    眾人亂了一陣，將連老爺子和連守仁都扶到了炕上。
    “快去找郎中來”周氏叫道。
    “不要去?！边B老爺子和連守仁異口同聲道。
    這是在眾人進(jìn)屋后，這兩個(gè)人第一次出聲，而且竟然能頗有默契。張氏端了熱茶來，先給連老爺子喝了，又給連守仁也灌了一碗，就見連老爺子的臉sè漸漸緩和下來，連守仁則是不住口地呻吟。
    看來，兩個(gè)人都沒事了，若一定要比較，只怕還是連老爺子第一百五十五章喪事的情況更糟糕些。他畢竟上了年紀(jì)，急怒攻心，也多虧他身體底子好。至于連守仁傷的如何，表面上還真看不出來。
    “爹，還是請(qǐng)郎中來看看吧?！边B守信見連老爺子和連守仁都不愿意請(qǐng)郎中，就忙勸道，“要不然，娘和我們都不放心。大哥的傷，也得看看?！?br/>     “我沒事?！边B老爺子在炕上坐直了身子，“他更不用看，也別給他買啥藥，讓他好好反省反省?！?br/>     連守仁只是哎呦，也不提請(qǐng)郎中來看的事。
    連蔓兒心想，這父子兩人都是心知肚明，怕把事情鬧大了，傳揚(yáng)出去不好聽。
    周氏這個(gè)時(shí)候是最忙的，一邊放不下連老爺子，一邊又心疼大。等她看見連老爺子似乎是恢復(fù)了，一顆心就都系在了大身上。
    “你把老爺子扶?！敝苁戏愿肋B守禮，就要去脫連守仁的衣裳，查看他受傷的情況，只是閨女、兒和孫女都在，不方便。
    “老四你留下，別人先出去?！敝苁嫌终f道。
    男女有別，張氏、趙氏、連秀兒并連蔓兒、連枝兒、連葉兒幾個(gè)就都朝外走去，第一百五十五章喪事連蔓兒扭頭看見地上的旱煙袋，忙走撿起來，送到東屋。
    東屋里，連老爺子躺在炕上，似乎是睡著了，連守禮挨著炕沿坐著，見連蔓兒進(jìn)來，就沖她擺了擺手。
    連蔓兒輕手輕腳地將旱煙袋放在連老爺子身邊，就退了出來。
    張氏等人從西屋出來，并沒有回的屋子，而是和趙氏一起在灶下燒火。連守仁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夾雜著周氏的哭聲和罵聲從西屋里傳出來，連秀兒呆呆地站在地當(dāng)間，臉上淚痕未干。
    “娘，這是干啥？”連蔓兒就問。
    “燒點(diǎn)熱水?！睆埵弦贿吚涞貙㈣F鍋刷洗干凈，倒入清水，一邊低聲答道，“一會(huì)你爺口渴啥的好喝，還有你大伯，要是洗洗也得用熱水。”
    “也就是你母親想的周到。”趙氏笑道。
    “孩子他娘，咱娘讓你燒一鍋水?！边B守信掀開門簾，從西屋里探出頭來。
    “正燒著那，馬上就好?！睆埵系溃八蟛畟恼?？”
    連守信扭頭往屋里看了一眼，沒有回話。
    “蔓兒，你爺那屋沒人看著嗎不跳字。連守信看見連蔓兒就問。
    “爺睡著了，三伯在屋里陪著那?！边B蔓兒答道。
    “水還沒燒好？”西屋里傳來周氏的聲音，“一個(gè)個(gè)地，是不是都挺尸了？”
    連守信的臉上就有些尷尬，忙回頭沖著屋里解釋，“娘，水馬上就好了。三嫂和枝兒她娘出來就燒上了?！?br/>     “不用你在那打馬虎眼，哪個(gè)黑心爛肺我都，快把水端進(jìn)來，你也看著你大哥受罪？”周氏又罵道。
    張氏無奈地?fù)u了搖頭，將鍋蓋揭開，見鐵鍋底已經(jīng)微微泛起了水花，就從旁邊拿過一個(gè)木盆，舀了半盆的熱水。
    連守信忙走，端起水盆。
    “娘就這個(gè)脾氣，你別往心里去?！边B守信壓低聲音對(duì)張氏道。
    “哼?！边B秀兒突然哼了一聲。
    “快把水端進(jìn)去吧?！睆埵蠈?duì)連守信道，又另外拿了盆子，從水缸里舀了半盆的涼水。
    “五郎，”張氏叫五郎，“把這水端屋去，給你nǎi。”
    五郎就端了水，走進(jìn)西屋。
    “拿這么燙的水，你想燙死我，還是想燙死你大哥？”西屋里，周氏尖聲罵道。
    “nǎi，這有涼水?！蔽謇傻穆曇舻馈?br/>     “干點(diǎn)活，都不讓人省心?！敝苁嫌至R了一聲，又提高了聲音道，“去，再多燒點(diǎn)水?！?br/>     五郎從屋里出來，連蔓兒就沖著他做了個(gè)鬼臉。
    “我和你三伯娘在這就夠了，五郎也留下，來回幫著打個(gè)零兒?！睆埵嫌滞伬锾硭爸?，你帶蔓兒、葉兒和小七睡覺去。”
    ……
    連蔓兒幾個(gè)就都回了西廂房，扯了一條大被胡亂蓋了，幾個(gè)孩子靠在一起，雖然都困了，卻都不想睡。
    “nǎi咋這沒刁，這么難伺候？”連葉兒撅著嘴道。
    連蔓兒和小七都點(diǎn)頭，連枝兒沒，不過顯然也是不大高興。
    “可不是?！边B蔓兒深有同感。在她看來，即便沒有之前張氏被各種虧待的事，張氏作為兒，對(duì)待周氏和整個(gè)連家，也幾乎沒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
    剛才，張氏根本就沒用周氏，就主動(dòng)想在了頭里，和趙氏一起生火燒水。張氏這么做，不僅是想的周到，還因?yàn)樗臒嵝暮蜕菩摹?br/>     可周氏那，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激，反而雞蛋里挑骨頭，還惡語傷人。
    “不是嫌咱伺候的不好嗎？要我說，就讓四嬸和我娘都?！边B葉兒繼續(xù)恨恨地道，“老姑也有手有腳，她咋就不能燒水？”
    “我看老姑站在那，倒像個(gè)監(jiān)工?！边B蔓兒突然撲哧一聲笑了。
    “我娘老實(shí)，怕咱nǎi。四嬸就是心太好了。”連葉兒幽幽地道。
    將近半夜的時(shí)候，院子里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二伯、二伯娘他們才？”連葉兒道。
    連守義跟了何老六去，晚飯也沒吃。吃過晚飯后，何氏也帶了幾個(gè)孩子去了西村，家里只留下六郎和連葉兒。方才這一番鬧騰，六郎和連葉兒兩個(gè)也來看了，然后就回屋睡覺去了。
    后半夜，連蔓兒半睡半醒之間，五郎先了，然后是連守信、張氏、連守禮和趙氏。
    連守禮和趙氏將睡的迷迷糊糊的連葉兒抱回了屋。
    “爹、娘，哥，你們咋才？”連蔓兒揉了揉眼睛道。
    連枝兒和小七也醒了，都坐了起來。
    “要陪著你爺。”連守信就道，“你母親和你三伯娘忙著燒水，還得陪著你nǎi，照看你大伯?！?br/>     原來，連守信和連守禮兩個(gè)怕連老爺子是年老的人，半夜會(huì)出事，所以不敢離開。直到剛才，連老爺子睡醒了一覺，才讓他們了。還有上房西屋，周氏給連守仁擦洗了身子后，連守仁因?yàn)樯砩媳淮虻奶?，睡不著覺，周氏眼淚不干地一直陪著，時(shí)不時(shí)要水要茶的，因?yàn)檫B守仁和連老爺子都咬死了不肯叫郎中，她又怕連守仁的傷有變故，所以就一直把連守信給禁在眼皮子底下。
    “大伯到底傷的咋樣？”連蔓兒就問。
    “……都是皮外傷?！边B守信道，“老爺子生氣歸生氣，咋也不能真把大哥打死，都挑怕疼的地方打的?！?br/>     “老爺子這是因?yàn)樯?？”張氏不解地問，“就因?yàn)榇蟾缤砹?，不至于的呀?！?br/>     連守信沉吟了一會(huì)，“總得因?yàn)辄c(diǎn)啥事。咱爹不說，咱就別多想了。”
    張氏就和連守信對(duì)視了一眼，夫妻兩個(gè)默契地沒有再繼續(xù)這個(gè)話題。
    連蔓兒在旁邊瞧見了兩人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猜想，這么多年，他們也該對(duì)連守仁的脾xing有所了解，他們是不是也猜出了，只是覺得那件事情丟人，因此都避而不談。
    “爹，我們走后，我nǎi又沒少拿我娘出氣吧？無不少字”連蔓兒就向連守信道。
    張氏就白了一眼連守信。
    連守信嘿嘿地笑了兩聲。
    “娘就是那個(gè)脾氣，孩子他娘，你多包涵?！边B守信沖著張氏拱手陪笑。
    “在孩子們跟前，你做這個(gè)樣子干啥？”張氏嗔道，“我要是計(jì)較，我當(dāng)時(shí)就回屋來了，也不能跟著你忙活到現(xiàn)在?！?br/>     “娘，我nǎi就是認(rèn)準(zhǔn)你這個(gè)脾氣，吃定了你?！边B蔓兒道。
    “小孩子家，別亂說?！睆埵系?，語氣中并沒有斥責(zé)的意思，眼睛也瞟向連守信。她是怕連守信聽見連蔓兒的話生氣?！拔疫@不都是看著你爹嗎。你nǎi愛說啥，就讓她去說，我只當(dāng)沒聽見。我行的端做的正，老天長(zhǎng)著眼睛那……”
    “娘，你別找借口了，你就直接說你心軟得了?！边B蔓兒打了個(gè)哈欠道。
    …………
    第二天，連老爺子又支開周氏，和連守仁談了半天的話。連家很是安靜了些天，連守仁本來打算住兩天就回縣城，因?yàn)轲B(yǎng)傷，就一直耽擱了下來，給縣城捎信，只說在家里靜心讀書。
    這一天，幾個(gè)孩子正在上房跟著連老爺子念三字經(jīng)，就聽見街上傳來叮叮咣咣的銅鑼聲，銅鑼響過之后，有人跟在后面高聲念誦著。
    連老爺子變了臉sè，放下書冊(cè)就往外走。
    “這是出啥大事了?！?br/>     連蔓兒跟在連老爺子身后，走到街上，就見周圍的人家也都走了出來。
    “出啥事了？”
    “皇宮里的皇后娘娘賓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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