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阮郁之的悲劇生活
不是阮郁之好色到如今這個敏感時候還往青樓跑,哪怕他就是真的如此急色也絕對不會想要來春風閣。而是他不得不來。這幾天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他頭暈腦轉,而往常無條件站在他身后的秦家卻在此時對他關上了大門。阮郁之這才真正的體會到了失去了秦家,在這偌大的金陵城里他區(qū)區(qū)一個阮郁之真的不算什么。
哪怕是他身后的那一位,不也是因為他搭上了秦家四小姐才看重他幾分的么?如果他被秦家所棄,那么他所有的利用價值也都化為烏有。這一切都是起源于顏羅衣,也只能由顏羅衣來化解,所以他不得不來。
春風閣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來的地方,而身為春風閣的花魁,白天顏羅衣是絕對不見客的。因此也就逼得阮郁之不得不選擇在晚上這個人多的時候喬裝前來了。他相信,只要說服了顏羅衣,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被人領到一間布置的幽雅別致的房間里坐著,等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聽到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推門進來的果然是便是好些日子不見的顏羅衣。只是…看起來似乎比前些日子見到的更加美麗動人了。阮郁之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仔細看看便會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子確實是變了。原本帶著憂郁和苦澀的容顏變得明媚自信起來,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并不會讓人覺得矯揉造作,反倒是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跟那些十四五歲出道的年輕花魁相比更是一種別樣的魅惑風情,又跟以端莊溫婉文明的樓心月全然不同。似乎更加的能吸引男人的目光。難怪這短短的日子,紫嫣就能夠在金陵城中聲名鵲起直逼樓心月。
紫嫣揮揮手讓跟在身后的丫頭退下,這才舉步踏入了房中。
“羅衣?!比钣糁鹕?,滿臉深情地呼喚道。
紫嫣清媚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淡淡笑道:“阮大人,今日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仿佛沒有感覺到紫嫣的疏遠,阮郁之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羅衣,你怎么這么稱呼我?你不是回丹陽了么?怎么還在這里?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紫嫣忍了忍,似乎終于有些忍不住了,抬手揮開了他的手道:“回丹陽?有阮大人在我還回得了丹陽么?阮大人不是該問我怎么還活著么?”
“羅衣,你對我有誤會?!比钣糁廊簧钋榭羁畹赝湘蹋崧暤?。
紫嫣饒有興致地望著他道:“誤會?阮大人不如說說,是什么誤會?”
阮郁之當然不會不打自招,笑道:“若不是有誤會,你怎么會如此對我?羅衣,我知道你是愛我的?!?br/>
紫嫣勾唇一笑,道:“哦?那你打算如何待我?我剛剛將自己賣身給春風閣,不如你幫我贖身,娶我為妻可好?這樣我就相信你也是愛我的?!比钣糁櫭?,顯然沒想到不過短短一些時日顏羅衣就會變得如此難纏。有些為難地道:“你知道…我…”
“你不愿意?”紫嫣道。
“我自然想要娶你,但是…你我之間的身份,你知道,我不過是個翰林院的侍讀學士,哪里能夠…還有,還有惜兒,她是個好姑娘,我不能傷害她。”
紫嫣輕哼一聲,嫵媚玲瓏的眼眸閃現(xiàn)出一絲冷意,“說了這么多,你不就是不愛我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還要愛你?”
“羅衣!”阮郁之痛心疾首地望著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當然不是這樣的?!弊湘绦Φ溃骸拔乙郧耙彩呛萌思业呐畠?,家中雖然沒有家財萬貫,卻也是不愁吃穿。我是為了誰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比钣糁溃骸暗?,我也是無可奈何啊。羅衣,你真的如此恨我么?”
紫嫣淡淡道:“你來見我想要做什么,直說便是?!?br/>
阮郁之道:“羅衣,這些日子金陵城中的那些謠言……”
“那是謠言么?”紫嫣問道。
阮郁之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xù)道:“羅衣,你不會真的這么狠心想要毀了我是不是?你幫我澄清好么?只要你開口說話,那些人自然不會再死纏著這件事不放的。羅衣,你知道的,從始至終,我最愛的只有你一個?!?br/>
紫嫣挑眉,問道:“你打算讓我怎么澄清?”
阮郁之心中一喜,看了看紫嫣道:“你只要跟他們說,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
紫嫣冷笑一聲道:“是我紫嫣死纏著你不放,因為你不搭理我所以因愛深恨散布謠言污蔑你是么?”只看阮郁之有些尷尬地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紫嫣心中一冷,面上的笑容也更加冷漠。星城郡主說的果然一點都沒錯,這個男人竟然賤到如此地步,她當初當真是被豬油蒙心了才將自己落到如此地步!
阮郁之柔聲道:“我知道…這樣對你的名聲不好。但是羅衣,以后我一定會補償你的。看在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你真的要見死不救么?”
紫嫣厭惡地揮開道:“夠了!我讓你來,不過是想要看看你到底能夠惡心到什么程度而已,現(xiàn)在我看到了,你滾吧。”
“羅衣?”
“顏羅衣已經(jīng)死了,我是紫嫣?!弊湘坛谅暤溃皾L出去,在這之前,把你從我手中拿的一千五百六十兩還給我!”阮郁之僵住,別說一千五百六十兩,他現(xiàn)在身上連十六兩都沒有。這幾天為了討好秦惜他花了不少錢買東西。只可惜這些禮物并沒有讓他跟秦惜的關系改善,現(xiàn)在秦家根本不讓他見秦惜了?,F(xiàn)在想想那些花出去的白花花的銀子,阮郁之終于有些心疼了。
“羅衣,你不要無理取鬧!”阮郁之終于忍不住沉聲道。
紫嫣笑道:“無理取鬧?阮大人覺得無什么地方無理取鬧了?不肯替你騙人自己背黑鍋?還是問你要錢?”
“我說過了…我會補償你的!”
紫嫣冷笑,“你的補償值多少錢?阮郁之,你以為你是誰?說白了,你不過是個吃女人軟飯的廢物罷了!”
“顏羅衣!”阮郁之大怒。
“真是不要臉!”外面,一個似乎忍無可忍地聲音大聲罵道。阮郁之一愣,頓時變了顏色,猛地看向紫嫣道:“賤人!你設計我!”
紫嫣退到一邊朝他淡淡一笑并不說話。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只見房門外站著一群神色各異的男男女女,唯一相同的便是他們看向阮郁之的神色充滿了不屑和憤怒,顯然剛剛兩人在里面的對話都被他們聽得清清楚楚了。一個青年男子抓著手中的折扇毫不猶豫地就朝著阮郁之砸了過去,“真是不知廉恥!無恥敗類!紫嫣姑娘,你不用怕,我們會保護你的,絕不會讓這個無恥之徒再纏著你。”
“就是!”立刻有人應和道,“真是沒想到阮郁之竟然真的是這種人,簡直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
“敗類!”
“無恥!”
憤怒的眾人紛紛將自己手里的東西朝著阮郁之砸了過去,雖然在場的人也未必就都是什么好人,但是向阮郁之這種無恥的事情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得出來。做壞人也要有壞人的格調(diào),阮郁之這種不教壞人這叫賤人。
阮郁之被砸的東躲**,但是小小的房間里他又能夠躲到哪里去?有人忍不住沖進去直接將他揪了出來,“還躲在紫嫣姑娘這里干什么?還不滾出去!”直接拽著阮郁之從樓上拖到了樓下的大堂,將他扔在了大堂中央。原本樓下大堂里的人們正在飲酒作樂,乍然見到一個男子被人扔到地上也是嚇了一跳,舞樂頓時停了下來,紛紛朝著地上的人看去。
阮郁之只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鉆進去。此時卻只能以衣袖遮面,不敢動彈。
“咦?這不是翰林院的阮大人么?”還是有人認出了阮郁之,驚呼出聲。
阮郁之?紫嫣?春風閣?
一條線飛快地連起來,在場的眾人立刻開始腦補起來了。
“阮大人,你怎么在這里?”有人上前,想要扶起阮郁之。不過看那笑瞇瞇地神色就知道絕對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阮郁之尷尬地想要避開,樓上跟著下來的一群人已經(jīng)七嘴八舌的宣揚起剛剛在樓上聽到的事情了。一時間,無論是嫖客還是青樓女子,甚至是樓里的丫頭看向阮郁之的神色都變得格外的詭異: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奇異品種???
堂堂探花,還是秦家未來的女婿,整整三年騙一個青樓女子的賣身錢,自己卻在金陵城里裝的一副瀟灑風流才子的模樣。如今被人揭穿了,居然還妄圖以感情來打動對方,讓對方給自己背黑鍋?難道他不知道,一旦紫嫣真的如他所說的為他澄清,就等于是承認她欺騙了所以的人。到時候,金陵城里這些被騙了的紈绔子弟能把紫嫣給撕了。
真是…好賤啊…
“秦大公子,這事兒你怎么說?”不知是誰突然高聲問道。
二樓的看臺上,秦梓煦果然跟幾個青年才俊坐在一起喝酒。對底下這一幕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梓煦!是她們陷害我的!”阮郁之連忙叫道,“是這個賤人陷害我!你相信我,我對惜兒是真心的……”
“閉嘴!”秦梓煦神色淡然,眼神冷漠,淡淡道:“阮郁之行為不檢品行不端,與秦家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他如何行事也跟秦家沒有絲毫關系。”
“不!我跟惜兒有婚約…”阮郁之不甘地叫道。
秦梓煦冷笑道:“正是如此,婚約的事情不如咱們到應天府去說說清楚。我秦家正要告你騙婚。”
秦梓煦的話讓眾人明白了,秦家絕對沒有要保阮郁之的意思。這也不難理解,除非秦家的人腦子壞了,否則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跟阮郁之劃清界限。何況阮郁之這也算是騙了秦家,讓秦家在金陵城里狠狠地丟了一次臉,秦家豈會就這么算了?
“不…惜兒不會同意的……”
“賭上嘴!扔出去!”有人高聲叫道,立刻有人涌上前來,七手八腳地抓起阮郁之就往外面,后面還有人跟著,手里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阮郁之身上扔。阮郁之一個文弱書生,雙拳難敵四手,人還沒出門就已經(jīng)全身上下被酒水菜肴弄得狼狽不堪。還不知道是誰拿硬物砸的鼻青臉腫,哪里還有半分的才子模樣。
“因為紫嫣的私事,讓各位見笑了。還請各位回閣里坐下,今晚的酒水由紫嫣請了?!闭驹诖猴L閣門口,紫嫣歉疚地對眾人笑道。眾人紛紛稱謝,不屑地瞥了阮郁之一眼轉身回春風閣去了。不一會兒,里面再一次想響起了絲竹舞樂之聲,人們也繼續(xù)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阮郁之趴在春風閣門口的地方半天也爬不起來,身上被砸了的各種東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詭異的讓人掩鼻繞道而行。紫嫣站在幾步外,神色淡然地望著他。臉上既沒有仇恨也沒有嫵媚婉轉的笑容。好一會兒,阮郁之才終于抬起頭來看到站在旁邊的紫嫣,眼底頓時迸射出憤怒的火焰,“顏羅衣!你居然敢算計我!”
紫嫣淡淡道:“我只是想要將我的東西拿回來。既然阮大人不肯還錢,那么就等著接應天府的大人還找你問話吧?!?br/>
阮郁之冷笑,一臉的狼狽讓他顯得格外的猙獰,“你以為,應天府尹會接你一個青樓賤人的狀子?”
紫嫣捂嘴笑道:“我是賤人,那么…騙我這個賤人的銀子的阮大人,你又是什么東西?”
“我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你當你是什么東西?阮大人,你找人想要我命的事情我還記著呢?!?br/>
阮郁之心中一驚,很快又平靜了下來,“你有什么證據(jù)?”
紫嫣冷冷一笑,轉身走進了春風閣。她是沒有證據(jù),但是沒有證據(jù)不代表阮郁之就能這么逃過去了!
“賤人!”看著紫嫣離去的背影,阮郁之心中惡狠狠地罵道??吹阶约哼@一身的狼藉和今晚的顏面掃地,阮郁之就恨不得撲上去掐死紫嫣。此時他只能慶幸,身為翰林院侍讀學士他不用上朝,否則這幅樣子…。有些蹣跚的站起身來,阮郁之遮住臉匆匆的離開了這條繁華香氣彌漫的大街。
阮郁之的倒霉日子從這一晚開始正式拉開了序幕。往日里跟他稱兄道弟的人們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秦家也毫不客氣的派人送來了接觸婚約的書信,想不同意?沒問題,咱們衙門見。阮郁之好幾次上門,才剛走到大門口就被秦家看門的人拿著棍棒狠狠地趕開了。前段時間剛剛狠狠地坑了南宮懷一把的言官御史們也沒閑著,第二天一早的早朝時間全砸在阮大人身上了。言官們表示:生命的意義在于運動,而言官們唯一的運動但就是打嘴仗。參倒一個夠本參倒十個算業(yè)績突出。
正在努力運氣打算拿世家開刀的皇帝險些當場就把阮郁之給砍了。老子看在你能在秦家當個探子的份上努力栽培你,你特么居然連個小白臉都當不好,還留著你干什么?滾滾滾!皇帝毫不猶豫地將阮郁之的職位一擼到底,打了一頓丟出宮門外。沒有利用價值的官員就不用浪費俸祿了。
再然后,應天府衙門一道封印將阮府給查封了,理由是阮郁之購買房屋的錢是從無辜女子手中騙得的,來源不正,既然阮郁之不打算還錢,那么將那座宅子賠給債主好了。于是…阮大人正是流落街頭流離失所了。
在金陵,流落街頭的人晚上是不能留在城里的。因為皇城的晚上是有宵禁的,過了宵禁時間還在外面逗留的人一律鎖拿甚至是當場格殺。所以阮大人只能跟城里那些乞丐一起去擠城外的破廟。在破廟里,呼吸著難聞的氣息,感受著十月雖然不算冷卻也覺對不暖和的夜風吹拂,抖成一團的阮大人終于開始思考他到底為什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因為阮郁之的倒霉,南宮墨的心情足足好了許多天。就連靖江郡王接二連三的上門騷擾都沒能破壞她的好心情,反正…衛(wèi)鴻飛也是見不到長平公主的?;实坜k事的效率不滿,沒過幾天新的公主府就賞賜下來了。就在燕王府旁邊一座空置了不少年的府邸。雖然空置了不少時間,但是內(nèi)務府一直是又派人打理看守的,所以只要稍稍修整一番就能夠住進去。何況如今他們住著燕王府,也不著急搬家。沒過兩天,楚國公府便送來了帖子,楚國公府二公子和歸化將軍愛女商念兒的大婚之期要到了。
雖然跟南宮緒和南宮暉兩個哥哥關系平平,南宮暉的婚禮南宮墨還是很給面子的一大早就拉著衛(wèi)君陌過去了。
好些日子不見,再見到南宮懷的時候南宮墨撇了撇嘴,看起來南宮懷倒是沒有什么變化顯然是活的還算滋潤。也是,楚國公府到底是南宮懷的地盤,南宮緒再怎么折騰也是折騰不過南宮懷的。
“見過父親。”南宮墨淡淡道。雖然父女倆幾乎可以說是撕破了臉,但在外人面前基本的禮儀還是要維持的。南宮懷輕哼了一聲,淡淡道:“你這些日子都是倒是過得自在?!蹦蠈m墨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及父親?!?br/>
南宮暉站在一邊看看爭鋒相對的父親和妹妹,再看看一言不發(fā)仿佛什么都沒看見的衛(wèi)君陌,只得嘆了口氣道:“墨兒,你回來了?!?br/>
南宮墨淺笑道:“二哥,恭喜?!?br/>
南宮暉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南宮墨也不在意側身看向南宮緒問道:“大哥,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拿???br/>
南宮緒搖頭,淡淡道:“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便是。暉兒,你該出門迎親去了?!?br/>
“哦,是,我這就去?!蹦蠈m暉眼睛一亮連忙應道,顯然是對商念兒的印象不壞。朝南宮墨笑了笑,道:“墨兒,我先去了。”
南宮墨點點頭,含笑看著南宮緒高興地轉身出門去了。南宮緒看著南宮墨道:“我和父親還要招待客人,府里你也熟悉,墨兒你隨意。”
南宮墨點點頭,表示不用理會自己。
雖然一直都對楚國公府有些隔閡,但是這一次南宮墨方才真正感覺到她已經(jīng)不是楚國公府的人?;氐匠胀ǖ目腿艘膊]有太多的區(qū)別。搖搖頭,南宮墨拉著衛(wèi)君陌起身笑道:“咱們?nèi)ゼ臅硤@吧,那里清靜些?!?br/>
“世子妃…”兩人還沒出們,回雪和風荷就匆匆進來稟告道:“世子妃,偏院那邊出事了?!?br/>
南宮墨皺眉,風荷道:“剛剛聽府里的人說,二小姐去偏遠給喬氏鬧起來了,喬月舞將二小姐給推倒在了地上……”南宮墨皺眉,“南宮姝不是有身孕了么?”
“可不是么?聽說看著像是要小產(chǎn)了。世子妃,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南宮墨沉吟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道:“去看看吧。”
喬飛嫣住得院子確實是相當?shù)钠?,不只是偏僻如今連喬月舞和喬千寧也搬出了自己原本的院子,跟喬飛嫣擠在了一起。母子三個就這么委委屈屈的蝸居在這個小小的院子里,也不知道南宮姝發(fā)了什么瘋到這里來,這地方只怕就是南宮姝還在家的時候也未必會過來。
還沒進院子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硌绢^的驚叫怒罵聲和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南宮姝依然還倒在地上,倚靠在一個丫頭的懷里,一個大夫正在小心翼翼地替她把脈,只是身下的衣裙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跡,只是看了一眼那出血的量,南宮墨心中就暗暗嘆了口氣,南宮姝這個孩子九成是保不住了。
喬飛嫣站在一邊,依然是滿臉的淚痕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是喬月舞和喬千寧兩個一臉怒氣,恨恨地等著地上的南宮姝。南宮懷站在喬飛嫣身邊,劍眉緊皺顯然是為了眼前的情況有些煩惱。
大夫站起身來,嘆了口氣朝著南宮懷拱了拱手道:“楚國公見諒,老夫無能為力…這位越郡王庶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搖了搖頭,大夫有些不悅地看了一眼眾人。南宮姝這還不到三個月的身孕,原本就有些不穩(wěn)這么折騰能好得了么?
“不!”南宮姝聞言立刻尖叫起來,一時間淚如雨下。一手抓住大夫的衣擺道:“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嗚嗚,我不能沒有他…”
大夫嘆了口氣,無聲地搖了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南宮姝眼角的余光看到剛剛進來的南宮墨,立刻放開了大夫掙扎著朝南宮墨這邊摞過來。伸手想要去抓南宮墨,卻被衛(wèi)君陌抬手隔開了。對上衛(wèi)世子冷酷地雙眼,南宮姝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朝南宮墨伸手,只是哭泣道:“大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br/>
旁邊的大夫欲言又止,南宮墨微微搖頭,淡然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流掉了?!辈挪坏饺齻€月的身孕,就留了那么多的血,孩子還在才怪。
那大夫也連忙道:“郡主所言甚是,庶妃,并非…老夫與郡主不肯救,而是孩子早已經(jīng)…”剛剛替南宮姝把脈他就發(fā)現(xiàn)了,孩子早在他感到之前就已經(jīng)沒了。眾人不敢摞動南宮姝才一直讓她坐在地上,其實根本沒有必要,“還是趕緊讓庶妃好好休息吧,老夫這就開些調(diào)理身體的藥?!?br/>
“不會的!”南宮姝咬牙道:“我的孩子不會沒有的!”
南宮懷皺眉,沉聲道:“好了,姝兒,事已至此你別鬧了,身體要緊。”
南宮姝恨恨地等著南宮懷,咬牙切齒地道:“我的孩兒是越郡王之子,是陛下重孫。我定要你們?yōu)樗麅斆?!?br/>
“憑什么?!”聽到償命兒子喬月舞終于忍不住了,尖叫道:“是你自己來找娘親的麻煩跌倒的,憑什么怪我?”
“賤人!”南宮姝眼睛翻紅,怒罵道:“是你害了我的孩兒,我要你償命!”
“二小姐?!眴田w嫣上前一步,含淚道:“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咱們都不愿意的,求你網(wǎng)開一面饒了月舞吧。她都是為了我…她以你你要傷害我所以才上前來的。她沒有推你啊,她還是個孩子,求二小姐繞過她吧。二小姐若是一定要有個人出氣,就…殺了我吧!”
“娘親!”
“嫣兒!”
喬飛嫣輕咬著貝齒,含淚道:“如果二小姐一定要有人償命,就把我的命拿去吧?!?br/>
“胡鬧!”南宮懷沉聲道,伸手將喬飛嫣攬入懷中,“事情還沒查清楚,說什么賠命不賠命的?!?br/>
聞言,南宮姝的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狠狠地盯著被南宮懷摟在懷中細聲安慰的女人,仿佛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咬死她一般。站在一邊的喬月舞見狀,朝著南宮姝露出得意的笑容。
蠢貨!南宮墨在心中暗道。難不成她以為只要南宮懷肯護著,謀害皇室重孫的事情就可以這么算了?南宮懷肯護著喬飛嫣可未必肯耗盡力氣護著她。
“見過世子,見過星城郡主,求郡主和世子為我們庶妃和小公子做主啊?!蹦蠈m姝身邊的丫頭也不傻,眼看著南宮懷想要偏袒喬飛嫣母子三個,立刻出聲將南宮墨和衛(wèi)君陌兩人拉了進來。庶妃流產(chǎn)是事實,如果楚國公府想要偏袒罪魁禍首,總是要找到人當替死鬼,她們這些照顧庶妃不周的人就是最好的選擇。而她們,一點兒也不想變成死的不明不白的替死鬼。
題外話
么么噠,親們說要領養(yǎng)醫(yī)妃的娃們。某努力想了想,娃太多養(yǎng)不活就給大家領養(yǎng)啦。
pa:通知
鑒于半夜很多人睡了,搶娃活動從9月1日,也就是明天下午16:55開始。報上自己要領養(yǎng)的娃的名字一句想說的話,發(fā)送到評論區(qū)。先到先得…每個娃的留言第一個讀者親,可以帶走寶寶喲(づ)づ。截止時間:9月2日16:55。
參與:所有520小說正版讀者。如遇盜版讀者,名次順延。(づ ̄3 ̄)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