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坐在客棧后院的房間里，一邊聽著房的稟告一邊有些怔怔出神。本文由　。?！∈装l(fā)昨晚衛(wèi)君陌和弦歌公子就動身去了落陽山，今天一早紫霄殿的人就趕到了。如今這小鎮(zhèn)上投宿的人并不多，弦歌公子極其有先見之明的將整個客棧都包了下來。現(xiàn)在整個客棧里住著的都是紫霄殿的人，雖然很容易將衛(wèi)君陌暗地里的身份曝光在外，但是現(xiàn)在這種時候也顧不得這么多了。萬一瘟疫控制不住或者蕭千夜暈了頭想要干什么不該干的事情，都需要人。
    發(fā)現(xiàn)房已經(jīng)停了下來，南宮墨方才抬眼看向他，思索了一下問道：“這么說，這個小鎮(zhèn)現(xiàn)在都在蕭千夜的控制之下？”
    房點了點頭道：“至少對一般人來說，這個小鎮(zhèn)如今可算得上是完全隔絕了?！碑斎凰麄冞@些的人不能計算在內(nèi)，區(qū)區(qū)越郡王封地的親兵還攔不住紫霄殿這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殺手。但是他們這么多人，想要完全隱藏肯定也是隱藏不住的，只怕蕭千夜現(xiàn)在也知道他們在這里了。
    房能夠想明白的事情南宮墨自然不會不知道，搖了搖頭道：“無妨，就算他不知道，咱們也得去找他。蕭千夜有什么打算，查出來了么？”
    房點頭道：“越郡王這次帶了不少大夫和藥材過來，不過……”
    南宮墨挑眉，平靜地看著他。房嘆了口氣道：“不過，越郡王似乎并不打算救人，而是…要那些大夫設(shè)法防止山里的瘟疫蔓延，他手底下的人正在想辦法怎么撲滅山里的那些人?！?br/>     這個時代發(fā)生瘟疫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一旦控制不住官府的處置辦法大都是選擇撲滅。但是…發(fā)生在城池里或者村莊里的瘟疫跟發(fā)生在深山里的又完全不同。落陽山橫貫靈平兩州，不說山里的野獸無數(shù)，就是山林到底有多少活人他們也完全不知道。想要將這些全部滅殺，不調(diào)動十幾萬大軍根本辦不到?？上?，蕭千夜身為郡王，調(diào)個幾千親兵或者一兩萬自己私底下養(yǎng)的兵馬還可能，十幾萬大軍若是能讓蕭千夜就這么調(diào)動了，他這個郡王也當不長了。
    “他們想到什么辦法了？”
    房沉聲道：“如果萬不得已，他們會放火燒山?！?br/>     南宮墨點點頭，有些好奇地問道：“放火燒山，對付那山里的人或許可行，那山里還有許多鳥獸他們打算怎么對付？還有…整個落陽山的綿延數(shù)十里不絕，現(xiàn)在又是冬季草木干枯，時不時的起風，如果火勢控制不住，該怎么辦？”
    房眨了眨眼睛沒說話。皇長孫沒考慮這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辦啊。猶豫了一下，房道：“不到萬不得已，皇長孫應(yīng)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畢竟，一旦放火燒山，朝廷肯定會知道的。到時候若是被成郡王和安郡王發(fā)現(xiàn)了什么蛛絲馬跡，越郡王就會有大麻煩?！?br/>     南宮墨輕哼一聲，問道：“你覺得…蕭千夜控制得住場面么？”
    房猶豫了半晌方才慢慢吐出一個子，“懸?！?br/>     “越郡王常年不在靈州，這些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搞出來的，派人去查落陽山的事情的人回來了么？”南宮墨問道。房還沒回答，門外響起了曲憐星的聲音，“回來了，郡主，曲憐星和柳求見。”
    “進來。”
    一身白衣的曲憐星跟著柳走了進來，這些日子跟著他們四處奔波，曲憐星明顯的有些消瘦了。紫霄殿眾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唯獨曲憐星手無縛雞之力，也難為她能夠一聲不吭地撐下來。就連原本不怎么看得上她的紫霄殿眾人對她也開始另眼相看起來。特別是柳，平時辦事什么的也不嫌累贅愿意帶著她了。
    柳挑了挑秀眉，示意曲憐星說。曲憐星淡淡一笑道：“稟郡主，根據(jù)弦歌公子畫出的地圖，咱們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個礦脈的位置其實是平州境內(nèi)，并不在靈州。只是落陽山太大了，少有人進入自然也沒有人劃分過到底哪邊是靈州，哪邊是平州。不過單從地圖上看，確實是距離平州更近一些。只是，平州那一邊的山勢雄偉崎嶇，尋常人連想要進山都難，更不用說大批人進入再將東西運出來了。倒是靈州境內(nèi)這一邊的地勢平坦，山里也相對的好走許多。另外，我們親自去查過靈州到平州的各條道路，有人看見每個月都有一大堆人馬從小路運送東西去靈州。雖然東西并不多，但是箱子卻非常沉重，咱們猜測應(yīng)該是黃金?！?br/>     “平州啊?！蹦蠈m墨挑眉，問道：“平州是誰的封地？”
    曲憐星道：“是平川郡王蕭純。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皇長孫的親叔叔?！?br/>     南宮墨皺眉，印象中完全沒有這個平川郡王的存在。曲憐星笑道：“郡主或許是不知，當今原本有三個兄弟兩個姐妹。兩位長公主在開國之間就薨逝了，另外一位兄長一位弟弟也先后去世，這位平川郡王是當今唯一還在世的親兄弟。據(jù)說…當年開國之時這位郡王想要親王之位，但是陛下身邊的謀士都不同意，這位郡王本身也沒什么本事更沒有什么功勞，陛下就沒有同意。這十多年來平川郡王邊便一直待在封地從來不曾回京，就連先皇后薨逝，這位殿下也沒有回京奔喪。陛下因此對這位皇弟甚為不滿，只是…到底是唯一還在世的兄弟，大約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原來如此?！蹦蠈m墨點點頭，“平州距離靈州頗近，憐星可有聽說過這位王爺是什么樣的人？”
    曲憐星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道：“這位王爺似乎頗為低調(diào)，除了當年沒有回京奔喪弄得必須不悅下旨申飭過以外，幾乎沒聽說他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br/>     “真正低調(diào)的人會因為向陛下要求親王封號未果就賭氣不參加皇后的葬禮么？”南宮墨道。曲憐星有些不解，“這不是正好證明了這位毫無心機沖動魯莽么？”南宮墨搖頭，“能十幾二十年耿耿于懷的人不是魯莽而是記仇，睚眥必報。以陛下對先皇后的感情，敢缺席皇后的葬禮的人更不是沖動，而是他了解陛下，知道陛下不會因為這個處置他。不然…憐星，若是你，你敢不敢這樣做？”
    曲憐星認真想了想，搖頭道：“不敢。當今陛下……”當今陛下可不怎么把人命當命，就算是親弟弟真的惹怒了誰敢保證皇帝陛下就不會動手？
    房摸著下巴，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他根本沒想這種事？”
    南宮墨笑道：“若真是如此，他就不是沖動魯莽而是真的傻子了。房，你覺得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貧苦人家出身，毫無才干，甚至毫無心機沖動魯莽的人能夠平平安安的走過北元末年的亂世，走過中原群雄之爭，再得罪了皇帝陛下之后還太太平平的當了這么多年的富貴閑人？別忘了當今身邊那些開國的謀臣武將，其中不乏謹慎小心的人，也不缺真的毫無心機的耿直之臣，如今那些人在哪兒？只怕墳頭上的草都有兩丈高了吧？若真是如此，這平川郡王的運氣都要逆天了?！?br/>     房無聲地點了點頭，南宮墨吩咐道：“立刻派人快馬兼程去平州，將平川郡王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還有…皇帝陛下那里也通報一聲吧，免得回頭又怪咱們自作主張。”
    “是，郡主?！?br/>     小鎮(zhèn)的另一頭的一座私人院落里，蕭千夜臉色陰沉的坐在主位上盯著低下的一眾人等，沉聲道：“已經(jīng)幾天了？你們還是告訴本王你們沒辦法？”低下跪著的眾人臉色同樣陰沉，為首的一個五十出頭模樣的男子嘆了口氣道：“王爺息怒，不是屬下們不盡心…而是，落陽山地勢太過復(fù)雜，貿(mào)然出手如果有漏網(wǎng)之魚的話，只怕反倒是不美。”
    蕭千夜冷聲道：“難道就這么等著？等著落陽山里的那些…那些鬼東西出來？到時候咱們都要完蛋！”
    “這…”中年男子也是一臉的凝重，“若是咱們派士兵進入捕殺，那些士兵十之*也會染病。更何況，如今已經(jīng)有不少人知道了山里的事情，哪怕是重賞之下只怕也未必有人愿意去?！?br/>     蕭千夜面無表情地輕叩著桌面，道：“這么說，只能放火了？”
    中年男子道：“放火是最保險的法子，被大火燒過再厲害的邪風還是毒氣都該沒有了。但是…咱們無法確定山里的鳥獸是否會染病，染病之后又是否會傳染給人。一旦放火燒山…野獸都可能會沖出山林，其中的猛獸更是可能會闖入人居住的地方攻擊百姓。到時候……”
    蕭千夜猛地起身，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你們說怎么辦？！”
    “這……”中年男子道：“最好的法子，自然是能夠治好這種病，但是…”會傳染的瘟疫哪里那么容易治愈？而且他們現(xiàn)在連到底是什么瘟疫都沒有搞清楚。說來也真是蕭千夜命不好，一場水災(zāi)之后，被大水淹沒的地方?jīng)]有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瘟疫，反倒是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發(fā)生了這樣的怪病。近年絕對不是蕭千夜的幸運年，蕭千夜實在是很想今年快一點過去。
    “一群廢物！”蕭千夜怒道。
    “殿下息怒?！弊谝贿叺闹斐跤鞯Φ?。蕭千夜掃了她一眼，問道：“善嘉縣主有什么辦法？”朱初喻笑道：“其實，也并非沒有辦法?！?br/>     “哦？請縣主賜教。”蕭千夜道。
    朱初喻道：“想要解決里面的人并不是什么難事，更用不著放火燒山。初喻所知，山里的人所有飲水都只靠著山中的一處溶洞內(nèi)的暗湖？不管是什么人，總是要喝水吃飯的吧？糧食上面不好做手腳，但是…水都是在一處取得，只需要派幾個人進去就可以了。另外，初喻偶然得到過一個方子，據(jù)說可以預(yù)防各種疫病傳染，只是沒有用過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br/>     聞言，跪在地上的幾個大夫眼睛都是一亮，連忙問道：“善嘉縣主所言屬實？”
    朱初喻笑道：“這種時候如何還敢信口開河？朱家與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我還會害殿下？”
    蕭千夜也被朱初喻所說的內(nèi)容吸引住了，“本王自然相信高義伯府的忠心，縣主，那方子……”朱初喻輕聲道：“方子并不在我身邊，不過我看過應(yīng)該能夠記得起來，回頭便默出來給殿下?！?br/>     “縣主?！币粋€老大夫猶豫了一下，問道：“縣主的方子…是否有治療疫病之效？如果有的話，這場怪病說不定可以……”朱初喻有些遺憾地搖搖頭道：“這個方子只能防止人感染，但是如果是已經(jīng)感染的人，卻并沒有法子治療。”
    蕭千夜和朱初喻對視一眼，不管這怪病能不能治，山里的那些人都必須要死。
    蕭千夜一揮手道：“罷了，你們回去繼續(xù)想辦法，山里的人，本王自會派人去處置。”
    “是，殿下?！北娙她R聲告退。走在最后的一個中年大夫忍不住側(cè)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朱初喻，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這位善嘉縣主性格溫婉大方，說話也是輕言細語讓人如沐春風。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仿佛溫雅純善的女子，一出口卻要了山里幾千人的命。
    房間里只剩下朱初喻和蕭千夜兩人，朱初喻方才問道：“星城郡主和衛(wèi)世子已經(jīng)到了，王爺打算怎么辦？”
    蕭千夜臉上的神色一僵，咬牙道：“現(xiàn)在咱們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衛(wèi)君陌和南宮墨既然已經(jīng)到了，皇祖父遲早會知道這件事的！除非……”
    朱初喻搖搖頭道：“我勸殿下不要怎么想，你別忘了…紫霄殿…剛剛收到探子的消息，從昨晚到現(xiàn)在，暗中嵌入落霞鎮(zhèn)的人有多少雖然不知道，但是南宮墨等人落腳的客棧里至少有上百人。上百個一流殺手，就算是對付不了咱們這么多兵馬，趁亂護著星城郡主和衛(wèi)世子逃出去卻是簡單的。到時候，可就真的是結(jié)了死仇了?！?br/>     “那要怎么辦？”蕭千夜道。
    朱初喻笑道：“你說紫霄殿明明是衛(wèi)世子做主，為什么藺長風才是殿主？”
    “衛(wèi)君陌身為靖江郡王世子怎么能…”蕭千夜頓了一下，面上多了一絲了然之色，“衛(wèi)君陌根本不敢讓人知道他是紫霄殿的幕后主子?；首娓缸钣憛挼木褪沁@些暗殺組織，若是讓皇祖父知道了，就算是長平姑姑也護不住他?！?br/>     朱初喻笑道：“正是如此，但是衛(wèi)君陌這次卻將紫霄殿的勢力大半掉了過來，若是有人想查絕不會查不到。他隱藏了這么多年，為何再此時露出如此大的破綻，不過是擔心南宮墨的安全罷了。很顯然，在衛(wèi)世子心中星城郡主的安慰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因此，咱們不動星城郡主，以紫霄殿的籌碼跟衛(wèi)世子談條件，他很有可能會同意不泄露這件事的。”
    “這…”蕭千夜皺眉，還是不太放心。讓一個不是自己人的人知道自己這么大的一個把柄，讓他怎么能安心？朱初喻自然知道他的想法，淡淡道：“殺人滅口自然是完全之策，可惜，咱們現(xiàn)在沒有這個實力啊。殿下三思?！?br/>     蕭千夜也知道朱初喻說的沒錯，只得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朱初喻的意見。
    “啟稟王爺，星城郡主求見?！遍T外，侍衛(wèi)匆匆來稟告道。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有些意外。顯然是沒想到他們沒有去找南宮墨，南宮墨會自己找上門來。朱初喻皺了下眉，道：“殿下，郡主只怕不會同意你處置山里的人，此時還需……”蕭千夜輕哼一聲道：“此事輪不到她說話…”想起南宮墨的性子，蕭千夜又道：“先不要跟她提起這事?！?br/>     “是?！?br/>     南宮墨跟著領(lǐng)路的侍衛(wèi)走進大廳，朱初喻連忙起身相迎，“見過郡主?！?br/>     南宮墨秀眉輕挑，淡笑道：“善嘉縣主也在。”
    蕭千夜道：“郡主怎么會來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君陌沒有跟你一起來么？”蕭千夜當然知道衛(wèi)君陌來了，只是衛(wèi)君陌沒有陪著南宮墨一起來，倒是讓他更加擔憂起來，同時也更加不敢輕易動南宮墨了。南宮墨淡淡一笑道：“越郡王不也在這里么？”
    蕭千夜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看著南宮墨道：“看來，郡主已經(jīng)知道此處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南宮墨也不隱瞞，微微點頭道：“略有耳聞。不知道越郡王打算如何處置？”蕭千夜嘆了口氣道：“誰知道這種地方竟然能突發(fā)瘟疫，本王…此時著實是素手無策，還想著郡主是否能幫本王出個主意呢？”南宮墨笑道：“瘟疫之事非同小可，自然應(yīng)該先稟告陛下，請朝廷加派御醫(yī)過來才是。”
    蕭千夜嘆氣道：“本王何嘗不知？只是，皇祖父令你我前來靈州賑災(zāi)，如今靈州先是叛軍后有瘟疫，咱們?nèi)绾蜗蚧首娓附淮　！?br/>     南宮墨望著他正色道：“難不成，越郡王也想要隱瞞病情不成？郡王難道忘了，當初若不是單鑫一時糊涂隱瞞水災(zāi)，靈州的事情又何至于此？還望郡王三思，沒藥重蹈單鑫的覆轍才是?！?br/>     看著跟前一臉“我是為你好”的女子，蕭千夜心中沒好氣地輕哼。他難道不知道隱瞞病情不好？問題是這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水災(zāi)引發(fā)的疫病，山里的東西更是不能讓外人發(fā)現(xiàn)了啊。望著南宮墨，蕭千夜誠懇地道：“郡主，本王定會想法子盡快解決此時的。還請郡主延緩幾日再呈報陛下，皇祖父年事以高，咱們做晚輩的實在不該再讓這些事情讓他老人家費心。若是出了什么事…本王一力承當便是?！笔捛б拐f的大義凜然，可惜南宮墨一個字也不信，給你幾天時間等你把山里的人都殺光了回頭再來讓我們背黑鍋么？
    “王爺，疫病只會越拖越嚴重，你可考慮清楚了。”南宮墨有些為難地道：“如此大事，若是不稟告陛下，只怕是…有些不妥。”
    蕭千夜道：“只要解決了，自然就不是大事了。到時候虛驚一場何必讓皇祖父勞神？”
    南宮墨垂眸道：“越郡王如此自信，想必已經(jīng)有了打算了？”
    蕭千夜一怔，連忙笑道：“哪里，本王不過是相信手下的醫(yī)者罷了，請郡主拭目以待便是。若是兩三天內(nèi)還解決不了問題，郡主再稟告陛下，小王絕不阻攔。”南宮墨定定地望著蕭千夜良久，終于微微點頭道：“一言為定?！?br/>     蕭千夜心中松了口氣，笑道：“多謝郡主體諒?！?br/>     南宮墨搖搖頭道：“其實，本郡主前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要詢郡王?！?br/>     蕭千夜笑道：“郡主請說?！?br/>     “不知，郡王跟平川郡主可相熟？”南宮墨問道。蕭千夜神色微變，定定地望著南宮墨道：“平川郡王？皇叔公么？郡主怎么問起他來了？”南宮墨道：“這落陽山不是有一般在平州么？平州是平川郡主的封地，萬一有患病的病人跑到了平州，本郡主是想要不要先通知平川郡王和平州知州一聲？”
    “原來如此。”蕭千夜摸了摸額頭，道：“郡主提醒的是，這事交給本王來辦就是。本王立刻派人日夜兼程去通知皇叔公。”南宮墨點頭，淺笑道：“那就有勞殿下了?！?br/>     “是本王該做的事情?！笔捛б沟?。
    南宮墨起身道：“也沒有別的事情了，既然如此本郡主先行告辭?！?br/>     蕭千夜也巴不得趕快送走南宮墨，笑道：“郡主請，本王送郡主出去?！?br/>     “王爺還有事，留步。”南宮墨道。
    兩人目送南宮墨出去，朱初喻神色有些凝重起來。瞥見她的神色，蕭千夜問道：“善嘉縣主想到了什么？”朱初喻沉聲道：“星城郡主只怕知道了什么。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平川郡王。”
    “怎么會？”蕭千夜也是一愣，“這邊的事素來機密，從來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過。”朱初喻道：“王爺真的覺得星城郡主是為了讓你通知平川郡王才提起此事的么？她分明是在試探咱們。”
    蕭千夜皺眉，朱初喻嘆了口氣道：“王爺，若是你跟平川郡王毫無關(guān)系，出了這樣的事你真的會派人通知他么？”
    “自然不會?！笔捛б沟溃骸巴ㄖ怂?，不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本王又如何斷定他不會立刻上奏皇祖父?！?br/>     朱初喻點頭道：“所以，殿下想要隱瞞陛下，卻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去通知平川郡王。除了你能確定平川郡王不會泄露這個秘密還能有什么原因？瘟疫這么大的事情，平川郡王又憑什么替只是侄孫，根本沒見過幾次面的你隱瞞？”
    “這個南宮墨！”蕭千夜咬牙切齒，“這個南宮墨實在是太狡猾了，你怎么不早說？”
    朱初喻無奈，“星城郡主就在跟前，我如何能阻止？更何況…除了答應(yīng)，王爺你還能如何回復(fù)？你若是找理由推脫，星城郡主就會說她派人去通知。一旦郡主親自派人去通知了平川郡王，平川郡王卻不上奏陛下的話，你說陛下會怎么想？所以殿下你只能答應(yīng)下來。只是，您答應(yīng)的太快了。”朱初喻沒說的事，其實她也是在蕭千夜答應(yīng)了之后才突然想到這一點的。
    蕭千夜皺眉道：“現(xiàn)在怎么辦？這個南宮墨…果然是個大敵！”
    朱初喻搖搖頭，“現(xiàn)在咱們什么都做不了，衛(wèi)世子不知去向，紫霄殿的實力到底有多深厚，誰也不知道。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跟他們撕破了臉。幸好，現(xiàn)在雙方手里都有對方的把柄，星城郡主和衛(wèi)世子跟咱們沒仇，總不會想不開跟咱們拼的兩敗俱傷吧？剛剛，應(yīng)該是她察覺了什么想要試探一下罷了。”
    出了小院，漫步在有些空蕩蕩地街道上。房有些好奇地道：“郡主，你方才？”
    南宮墨道：“試試他而已，看來蕭千夜跟平川郡王私底下確實是有合作。這位越郡王，也算是個奇人?！?br/>     房笑道：“誰讓靈州跟平州接壤？又誰讓在落陽山這種地方發(fā)現(xiàn)金礦？不管是越郡王的人先發(fā)現(xiàn)，還是平川郡王的人先發(fā)現(xiàn)，另一方總是想要分一杯羹的。會合作也不奇怪，就算是我，找到一個金礦脈要不要稟告朝廷也會十分猶豫啊。”何止是猶豫，簡直想要鋌而走險好么？將消息稟告朝廷能得到幾個賞錢？但是如果自己擁有了金礦脈，就等于這輩子都躺在一座金山上了啊。蕭千夜身為皇孫，要養(yǎng)妃妾，養(yǎng)幕僚，拉攏朝臣，結(jié)交士林，哪一樣不用錢？會動心也無可厚非。
    南宮墨低頭想了想，如果自己有一種金山…好吧，這種感覺確實是無法拒絕的。
    “郡主，你剛剛答應(yīng)越郡王不稟告陛下，但是……”他記得郡主去見越郡王之前就已經(jīng)讓人回京報信了吧？
    “哦，我騙他的?！蹦蠈m墨淡然道，“何況，并不是我親自上的折子，也不算是我告的狀啊。”
    但是，越郡王就算腦子被什么啃掉一半，最先懷疑的也是你吧？
    題外話
    今天還是下午的，不太習慣么么噠~之后我會盡量摞到上午更新~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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