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開開眼界
雖然梵高的畫,舉世聞名,但不知道的也大有人在。
白牧之見秦飛穿著普通,就吃定了秦飛,多半是生活在社會下層的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這種頂級的名畫呢?
秦飛知道白牧之是故意想讓自己出丑,不過他也不會和一個老頭子較勁,只是微微笑著說道:“家里有一幅,聽老丈人說,好像是一個叫梵高的人畫的?!?br/>
確實(shí),上次謝見南來家里做客,就送了一副油畫給楊若曦,也正是《向日葵》系列。
而且,十分湊巧的是,還是同一幅向日葵。
這樣的話,就有點(diǎn)尷尬了。
“呵呵....一般人在古玩界,只能算菜鳥。楊國明那點(diǎn)水平,鳥都不算。還收藏梵高的畫?地?cái)偵腺I的年畫吧!”白牧之冷笑了一下,有些不屑的說道。
他心里討厭秦飛,所以也把楊國明貶得很低。
秦飛聽了之后,微微皺了下眉頭。在他心里,一直把楊國明當(dāng)成自己的親人,也許別人損秦飛兩句,他不會生氣。
但是,損他的親人,就不一樣了,何況還是他的長輩呢?
秦飛正想直接戳穿,說這幅畫是贗品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一道聲音:“白老,我那輛捷達(dá)進(jìn)修理廠了。打的車來,沒耽誤啥事吧?”
白知畫沖著門口換鞋的人影,笑哈哈的說道:“沒有,沒有??爝M(jìn)來吧,老楊,剛好你女婿也在這里!”
秦飛回過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老丈人怎么也來了!
楊國明見秦飛也坐在沙發(fā)上,微微楞了一下,才笑著問道:“小飛,你和白老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爸,剛認(rèn)識?!鼻仫w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要是讓楊國明知道,自己是送白芊芊回來的話,又傳到楊若曦耳朵里,多半又要給自己臉色看了。
楊國明也沒多想,自己這女婿,和王厚德都是好朋友,認(rèn)識開醫(yī)藥公司的白知畫,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都一個“圈子”的人嘛。
白知畫笑呵呵的招了招手:“老楊,快來坐。今天大哥帶了一副梵高的真跡來,所以打電話讓你過來,一起欣賞一下?!?br/>
楊國明,在公安系統(tǒng)的副局位置上坐了差不多十多年了,也算是江城的上層人士。平日里,又喜歡古玩,收藏,所以和白知畫也是朋友。
只不過,白知畫和楊國明在古玩方面,一直不是很精通,也就是白牧之口中的“菜鳥”。兩人也樂在其中,私底下沒事還交流收藏經(jīng)驗(yàn)。
楊國明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茶幾上的《向日葵》上面,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著痕跡的把腋下包裹的東西放在了腳下。
白牧之有些傲然的指著《向日葵》,說道:“其實(shí),我一開始也不敢肯定這幅畫,是梵高的真跡。但是,你們看看這樸實(shí),雋永的風(fēng)格,奔放夸張的色彩,還有厚重,粗獷的油墨,不是梵高這種天才畫家,還有誰能畫出這種曠世作品呢?”
“那花了不少錢吧?”白知畫被白牧之說得一愣一愣的。兩人的領(lǐng)域并不一樣,一個是搞醫(yī)藥公司的,只是閑暇之余,才玩一下古玩。
另外一個,是靠這個吃飯的,還是古玩協(xié)會的會長。所以,白知畫還是比較相信白牧之的眼光的。
“呵呵,也不多,就五百萬美金而已?!卑啄林行┳缘玫男α讼拢职涯抗饴湓诹藯顕魃砩希骸袄蠗?,聽你女婿說,你家里也有一副梵高的畫,不知道哪家拍賣行買的???”
白牧之知道楊國明當(dāng)了一輩子警察,之前還身體有病,家里肯定沒什么錢,怎么可能有資金去拍賣行買世界名畫呢?
楊國明雖然是副局,但是在白牧之這種古玩界的“泰斗”面前,還是虛心得像小學(xué)生一般。何況,他腳下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東西,正是謝見南送的那副《向日葵》。
只是,向日葵系列一共有11副。楊國明也沒想到,白牧之拍下來的這一副,和自己家里的那一副,竟然一模一樣。
見白牧之說的那么肯定,茶幾上這幅是真跡,那不用說,自己腳下的這幅就是贗品了。
他今天把這幅畫帶來的目的,除了想請白牧之鑒定一下,順便也想炫耀一下,他一個“菜鳥”家里也有梵高的畫了。
只是現(xiàn)在,貌似沒什么好炫耀的了。
老臉微微紅了一下,才囁嚅著說道:“不....不是買來的。別人送的,就掛著起裝飾作用,應(yīng)該沒什么價(jià)值。”
“呵呵,你還算是明白人。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有人送你梵高的真跡呢?能送你一副李鐵夫的高仿就不錯了。”白牧之捋了下胡須,順便撇了一眼秦飛,洋洋得意的說道。
“那是。”楊國明尷尬的賠笑了一下。
他只是一個分局的副局,這些年一直處于半退狀態(tài),要真論身份和地位,確實(shí)比白牧之差遠(yuǎn)了。
秦飛見白牧之,一再的踩自己的老丈人,心里也感覺有點(diǎn)不舒服。
不過,老丈人都沒發(fā)火,自己也不好多說什么,不然顯得自己不懂禮數(shù)。
白知畫見楊國明腳下,放的東西明顯是一幅畫,便笑著問道:“老楊,你今天帶的什么畫啊,打開我們開開眼界吧?!?br/>
“算了,算了,一副贗品?!睏顕鲹u搖頭,神色黯然的說道。
白牧之在江城,就是權(quán)威,巨擘,他都說了茶幾上這幅是真跡。那么,自己腳下的這幅就肯定是贗品了。
“老楊,沒事,拿出來我們看一眼,大家交流,交流嘛!”白牧之心里那個暢快啊,像是吃了人參果一般。
準(zhǔn)備今天狠狠的踩一下楊國明,誰叫你女婿不懂事,上次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和自己作對!
見秦飛不吭聲,臉上的笑意更濃,小伙子,知道慫了吧!
老朽在古玩界, 可是專家,你看看你老丈人,在我面前,只有吃灰的份。
楊國明見白牧之都這么說了,也至好硬著頭皮,把報(bào)紙包裹的那副畫,打開之后,攤在茶幾上,訕訕的搓著手:“雖然是贗品,仿的也還行?!?br/>
確實(shí),從外行的角度來看,兩幅畫基本上是一模一樣的。
白知畫頓時來了興趣,指著楊國明的《向日葵》說道:“老楊,你這幅畫也不賴啊。油墨,色澤,飽滿度都可以以假亂真了。”
“呵呵....我覺得也還可以。不過,贗品畢竟是贗品,也沒什么收藏價(jià)值。讓二老見笑了?!睏顕鞑还苁悄挲g上,還是地位上,都差了白牧之和白知畫一大截,所以顯得十分的謙虛。
白牧之微微打量了一番楊國明的《向日葵》,又仔細(xì)對比了一下,心里暗暗有些詫異,這高仿的怎么仿的這么好,似乎比自己手中的真跡,水平還要高上幾分。
心念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看向楊國明問道:“老楊,我覺得你這幅贗品,也算是高仿中的精品了。不知道,能不能割愛,讓我放在書房觀摩一下?!?br/>
“這個.....白老你喜歡的話,拿去就是?!睏顕鞯故峭Υ蠓降?,一副贗品而已,送給白牧之也有一份人情在那里。
日后,自己再淘到什么古玩字畫,也好讓白牧之幫自己鑒定。
白牧之見楊國明這么爽快,哈哈笑了下,說道:“既然老楊你這么敞亮,那我也不能小氣。喏,這塊原石我送給你,雖然不敢保證一定有玉種,但是做為擺件還是不錯。還有,上面有我的印章,算是紀(jì)念品吧?!?br/>
白牧之說著,從沙發(fā)上拿出來,一個玻璃盒子罩著的原石,看起來綠光乍泄,上面還刻了字的,有白牧之的名字,也算是不錯的收藏品了。
“哈哈,那太感謝了!”楊國明是受寵若驚啊。能用一副贗品,換來白牧之的“真跡”。
以后,隨著白牧之名氣越來越大,這塊“原石”的價(jià)值,絕對是水漲船高。
楊國明覺得這一趟來得值了,賺了!
“哈哈,老楊不用客氣。以后可以經(jīng)常來我府上,一起交流嘛?!卑啄林裁奸_眼笑的。
雖然楊國明這幅是贗品,但足以以假亂真了。
再加上他白牧之的名氣擺在那里,回頭放到拍賣行,就當(dāng)真跡賣出去,隨便賺一兩千萬沒問題的。
秦飛自然一眼就看穿了白牧之那點(diǎn)如意算盤,肯定不會允許,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坑自己的家里人。
伸出手,按住了楊國明拿出來的那副《向日葵》,不慌不忙的說道:“不好意思,我爸這幅是真跡,不能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