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個個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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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個人是誰?”我嘴啃著雞翅咕噥的擠出一句話。
“這個啊,好像是你表叔。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還是得問問你爸,你看,那時候你爸多年輕,多帥。”
我又拿著這張黑白照片慢悠悠的往客廳走去。
“爸,這黑白照片上這個人是誰?。俊?br/>
老爸躺在沙發(fā)上整個就像葛優(yōu)癱,伸著手。
“哪里什么黑白照片,拿來我看看。”
“吶,剛才整理房間發(fā)現(xiàn)的,這應(yīng)該是全家福吧?!?br/>
“誒呦,我一直還在找這張照片呢,嘖嘖嘖,你看當(dāng)年爸多年輕?!闭f著老爸坐了起來。
“來,你看啊,這個就是我,這是你姥爺,你姥姥,這個是你二叔吳正東?!?br/>
“這些我都認(rèn)識,這個是誰?我怎么沒見過呢?也是親戚嗎?”
“對了,這個是你表叔,趙二火。”
“趙二火?這過年過節(jié)怎么沒見過?”
“哎,說來話長了。聽說是跟你二叔吳正東出去做生意,可一去就沒回來。你二叔帶的信也稀里糊涂的,說在北京當(dāng)老板發(fā)達(dá)了,不回來了。這時間長了,也都忘記他了。誒,你現(xiàn)在也在北京上學(xué),你找你二叔問問位置在哪里,有空去看看嘛?!?br/>
老爸這么一說,我才知道二叔在外靠盜墓為生的事只有我一個人知曉,還是全靠了這個筆記。
然后我拿過照片,仔細(xì)的看了看。表叔趙二火在二叔筆記里是個半吊子愣頭青啊,怎么照片上國字臉,高鼻梁,一看就不是膽小怕事的主???二叔為了突出自己的強大夸張了?
“阿仁,阿仁,你又怎么啦?”陸伊雯用手在我眼前不停的晃著。
這時我才把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不對,還有我執(zhí)著于眼前這位正義凜然的男子身上怪異的眼神。
顯然對于我的反應(yīng),陸伊雯嚇壞了,看我沒事后冒冒失失的又向男子陪著不是,以我這個不懂事的弟弟為理由。確實如果換作是現(xiàn)在的社會,一個人被我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不出半分鐘,是個人心里都會發(fā)毛。更何況現(xiàn)在我在民國十九年,戰(zhàn)亂紛飛的年代。
“不好意思,我弟弟剛剛醒來,可能還沒有恢復(fù)?!标懸瘤┱f著就低頭認(rèn)錯,像是個做了壞事的學(xué)生一樣。言談舉止明顯是在封建制度下成型的產(chǎn)物,女性地位還是要知書達(dá)理。
“小姐免禮了,你弟弟醒過來就好。我叫白靖宇,是白家三少爺。不知小姐如何稱呼?”男子也彬彬有禮的回復(fù)道。
“我叫陸伊雯,白公子叫我伊雯就好了。這是我弟弟,陸仁?!标懸瘤┰诮榻B自己和我的同時,兩人的眼神對視著,沒有一絲的偏移。
白靖宇?表叔趙二火?二叔筆記里女尸叫的靖宇?
難道?二叔筆記里沒有的后文,表叔趙二火也意外穿越至此成了白家三少爺?那為什么我二叔又沒有穿越而是平安回家了?
誰能告訴我這都什么情況,怎么一個一個的迷都撲朔而來。想著忍不住又把眼神看向白靖宇,真想看穿這其中的一切。
“表叔?”我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句這么無厘頭的話。
也正是這句話打破了空氣的凝固,此時白靖宇和陸伊雯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過臉來時,我明顯看見姐紅著臉,這個不知道是白靖宇還是表叔的男子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兩個人像是一對初次見面一見鐘情的朦朧情侶。
“哎,不是?!边@時我才知道這些話都是出自自己口中。
照這樣下去,我估計還沒熬到調(diào)查出真相就撒手人寰了,自作自受啊。
“小兄弟,你先好好休息。需要什么盡管吩咐,你們姐弟在這里,沒人敢說你們的不是?!卑拙赣钫f話間,那氣勢足矣證明白家在這朝內(nèi)大街的威望。
“阿仁,你快先躺下休息。你看你,一醒來不知道說了多少胡話了。”姐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直接把我往被子里塞去,也不管我舒不舒服。
正好,經(jīng)過這一折騰,我也不想再去想太多問題,踏實睡上一覺比什么都來得爽快。
“陸小姐,那就讓你弟弟休息,你客房都安排好了,我?guī)闳グ??!卑拙赣罴澥康纳斐鍪滞鶚翘菘谧隽艘粋€請的動作。
“好的,有勞白公子了?!睒翘菘谙群髠鱽砹藘蓚€人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二樓的樓道。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拖著疲憊的思想慢慢的睜開眼睛,等待身體的醒來。
讓我很失望的是本想睡個安慰覺,以此來緩解這一天用腦過度的嚴(yán)重問題。結(jié)果夢里面我經(jīng)歷了所有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的可能,白靖宇就是我表叔趙二火,二叔平安回家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趙二火救了他。
而我真的是孤兒,哭著喊著被姐姐照顧著。
這個宅院一直是個鬼宅,里面的這些人都是孤魂野鬼。
我被困在的這里,都是我的幻覺,我還在洞里,無底洞。
其實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事情,最讓我害怕的是我并沒有被嚇醒。
“誰?”
還沒緩過神來,突然感覺樓梯口上有個人,那種挫挫逼人的眼神像是要吞噬我一樣。
沒等我從床上起身坐起來,二樓便傳來了腳步聲,輕的讓人發(fā)寒,像是一個吊死鬼故意踮起腳尖來走路一樣。
我趕緊下床往樓梯口走去,眼前的一幕我寧愿剛剛一時的決定可以重新來過。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馬褂,頭戴黑色皮瓜帽,留著長辮子的螻蟻老者消失在二樓樓道轉(zhuǎn)角處,后面的空氣遠(yuǎn)遠(yuǎn)的都能感覺到陰風(fēng)習(xí)習(xí)。
是我眼花嗎?
還是我又穿越了?
別告訴我還在做夢。
“?。 彪娨晞±镉脕龛b別自己是不是活著的辦法真心變態(tài),為什么非要掐手,不能跺腳?不能照鏡子嗎?
照鏡子?怎么現(xiàn)在我都會把以前壓根兒不相信的事想起來。
最后還是在我好奇心與僥幸心的作用下,轉(zhuǎn)身走到了鏡子面前,慢慢地伸出左手向鏡子摸去。
小時候很喜歡聽二叔講不可思議的事,這個照鏡子是我最不相信,也最怕去嘗試的。
鏡子是兩面性,你只能看見你這面,另一面只能去碰。好比陰陽兩面,你活在陽面,有時候不經(jīng)意間就會撞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或者踏入到另一個世界,那就叫走陰。
如果你不敢確定自己看見的是不是事實,就可以用鏡子來辨別真假。正常情況下肯定人是沒有辦法穿過鏡面的,除了魔術(shù)師用來表演的道具。
二叔說過,如果誤入另一面,鏡子就不再是實物,手是永遠(yuǎn)碰不到鏡面的。
可我想,對于二叔這種倒斗的來說,肯定不會去相信這些東西,也不敢去相信。
算了!
離鏡面還有一厘米的距離,手在大腦緊急的命令下像被扎了一樣,來了一個漂亮的后縮,眼前的鏡子似乎也在嘲笑于我,難看至極。
不要自己嚇自己,去樓下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為什么我會在這糾結(jié)于二叔的鬼話?也可能是真的自己被這接二連三的怪事弄的心神不寧,才會遇事不沉著,我想這樣才能平穩(wěn)我的好奇心。
“去病啊,你跟大哥說說,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房間外樓道上白靖仇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干癟的臉上牽強的擠出一絲溫暖。
白家宅院在朝內(nèi)大街上清朝末期算是名門望族。家里有三兄弟,大少爺白靖仇,二少爺白去病,三少爺白靖宇。
自從父母因病英年早逝后,白靖仇就成了白家宅院的當(dāng)家人。白家大小事情,一切都由白靖仇說了算。至于在白家以外,都流傳著白靖仇為了獨占財產(chǎn),下毒毒殺親父親母的事情,都眾說紛紜。
白靖仇作為大少爺,身材矮小,骨瘦如柴,鼠唇狐眼,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也不知道是傷了陰德還是被人惡意破壞了祖墳,四十幾歲的年齡,活像一個螻蟻般的糟老頭。
白去病,從小體弱多病,父母希望長大后能不被疾病纏身,遂得來這么一個名字。可偏偏一個名字是根本改變不了一個人的命運,都說命由天定,白去病是怎么也逃不掉病痛的折磨。好在有個大哥白靖仇,一門心思的想為其說上一門婚事,一來可以沖沖喜,二來好在有個人能天天照看。
三少爺,白靖宇,在宅院里宅院外都是受人尊敬,招人喜歡的人。北平大學(xué)生,有新一代的思想和有志青年??稍趶堖B恩眼里,就是個眼中釘。要說長兄為父的話,那白靖宇在白靖仇眼里最多算是個養(yǎng)子。
“只要……大哥喜歡的,我…我就喜歡?!卑兹ゲ≈雷约荷眢w的問題也明白在這深宅大院里的地位,眼前的這位大哥才是自己能正常活下去的續(xù)命丸,多年以來早已形成了看大哥臉色吃飯的習(xí)慣。說著也抬頭對白靖仇強顏的擠出微笑,以表誠心。
“好,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也就好給你安排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回頭大哥就給你安排婚事。”
“好的……麻煩大哥操…操心了。”兄弟二人說話的語氣,如是有人在場,根本察覺不到一絲的情感。
白去病轉(zhuǎn)身往樓道走去,臉色的喜色變成了憎恨,可心里又無可奈何,隨即又變成了苦瓜臉,一偏一倒的往自己房間走去,惆悵的身影活像一俱行尸。
白靖仇看二弟走出樓道的背影,心中也是心喜若狂的,因為自己的魔抓已經(jīng)深深控制了這個白家。
但是一個人除外,白靖宇。
白靖仇光想著名字就咬牙切齒,恨不得從白家家族里除去這個另類。但是在內(nèi)心掙扎數(shù)秒后,白靖仇決定先去看看,因為現(xiàn)在白家還多了兩個人。
在陸仁昏倒后不久,白靖宇第一時間趕到后臺,并馬上吩咐下人安排到閣樓客房休息。白靖仇雖說嘴上也默認(rèn)了,但打心底里是十分不同意的。但是又礙于這么多人在場的情面,再加上這家規(guī)里延承的一年一次的戲班表演的傳統(tǒng)。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心里也盤算著這昏倒姑且也就一天時間恢復(fù)正常,為了大謀忍忍吧。
于是左轉(zhuǎn)過了轉(zhuǎn)角,走過樓道就能看見閣樓客房的樓梯。
白靖仇躡手躡腳的往閣樓走去,曾想應(yīng)該除了昏倒的戲子和隨行的戲子,也就不會有其他人了??墒堑谝谎?,白靖仇足足愣住了半分鐘,眼前的這位穿著旗袍的美人胚子怎未曾見過半面。
難道是戲子?
但是在臉上露出的一絲色相還沒有完全成形的時候,隨即演變成了憎恨。這旗袍美人面前的恰巧是最想除去的人,只看了背影心中的怒火遍燒了整個胸膛。
這時候陸伊雯和白靖宇的言談舉止絲毫沒有一絲逃過白靖仇的眼睛,眉目傳情,一見如故的眼神早已被白靖仇看在眼里。
可就在剛剛還怒火中燒的心,突然像被黑暗吞噬一樣,變的冷靜又陰毒,臉上呈現(xiàn)成胸有成竹的陰笑。
此時陸伊雯在白靖宇的帶領(lǐng)下,一前一后的走了下來。白靖仇隨即快速的退回到樓道轉(zhuǎn)角,看著他們的背影,又是欣喜又是厭惡。
等他們往一樓走遠(yuǎn)后,白靖仇又往閣樓客房走去,他想看看床上躺著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會不會又是一個旗袍美人呢?現(xiàn)在真不能小看了化妝的戲子。
剛走到樓梯口,還沒有繼續(xù)往上,床上躺著的陸仁就在不停的翻來覆去,足足嚇壞了白靖仇,仔細(xì)一看,原來床上躺著一個毛頭小子,想必是在噩夢之中吧。
白靖仇還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上去看個清楚,但在片刻之間,身子已經(jīng)作出了選擇,轉(zhuǎn)身向著自己房間走去。
在白靖仇心里,這毛頭小子不足掛齒,現(xiàn)在腦海中最深的印象都來自于陸伊雯,這比父母在自己腦海中的印象還來的清晰。
可這時白靖仇卻未察覺我早已醒來,為了他驚悚的背影還犯了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