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請開始你的表演 含1200鉆加更
姑、姑父……?
折騰不停的方頌祺因這一句稱呼靜止不動,眨巴眨巴眼睛,懷疑華哥是不是騙了她?實際上她原本的認(rèn)知沒有錯,藺時年的年齡確實上了四十,否則怎么都到這輩分上來了?
原來兩個人認(rèn)識,還是親戚,怪不得上回連她所在的酒店房間都能準(zhǔn)確無誤找到。
藺時年的視線掃過她,與她僅僅一秒鐘的短暫,帶著魏必從電梯里出來,皺眉問沈燁:“你在干什么?”
“遇上一朋友身體不舒、服,我送她去看醫(yī)生”沈燁解釋,背著方頌祺進(jìn)電梯,沖藺時年揮揮手,“姑父你一會兒見到我外公順便邦我解釋一下省得他以為我又跑沒影”
藺時年微頷首。
方頌祺趴在沈燁的背上,微瞇著眼,肆無忌憚盯住藺時年,大有挑釁的意思。
然藺時年的目光并不曾再與她交匯,她的挑釁他根本不予接收。
方頌祺便故意給自己找存在感,好奇問:“你姑父看起來怎么那么老?”
沈燁:“……”差點沒被她給一語驚死,尷尬得要命。
明明一般人都認(rèn)為是看起來過于年輕,不像姑父輩,她怎么偏偏……
幸好電梯門及時閉合了,他也不用道歉。
吁一口氣,沈燁通過轎廂的鏡面看她,想批評她不禮貌。
卻見她五官揪皺面色發(fā)青,根本沒了說話時的半點生氣。
“翁翠花!”
…………
半個小時后,醫(yī)務(wù)室。
方頌祺左翻身,右翻身,還是感覺床板上有針在扎她,煩躁地坐起,想把手上的針頭直接拔掉。
沈燁眼明手快,迅速捉住她的手:“你又要干嘛?點滴還沒打完?!?br/>
“不打了,要打你打?!狈巾烄魍扑?。
沈燁將她扣得死緊:“是你胃潰瘍好不好?別不拿自己的身體當(dāng)身體?!?br/>
“你也說了是我的身體,我愛怎樣怎樣。”方頌祺懟。
沈燁:“……”找不出話反駁。
方頌祺冷嗤,繼續(xù)推他。
沈燁嘴拙講不過她,身為男人的力氣還是有的,愈發(fā)牢地箍她。
“你耍無賴是不是?”方頌祺故意放開聲,讓外頭醫(yī)務(wù)室里的醫(yī)務(wù)人員全聽見。
沈燁有點臊,腦子也不知怎么轉(zhuǎn)的,就和她打商量:“你把點滴打完,下次再邀請你去放映廳看電影,影片內(nèi)容隨你挑。”
“愛情動作片也可以。”最后這一句他的聲兒壓得特別低。
方頌祺瞄著他染紅的耳根,心情倒是感覺好了點,表情則輕蔑著,嘁聲:“就那破放映廳,還當(dāng)寶了?誰愛看誰看?!?br/>
說著重新靠回去,抽自己的手:“松開,全是手汗!”
沈燁見她沒有要再走的樣子,自然也退一步,忍不住笑,笑著邦她檢查扎針的位置有沒有因為她剛剛的掙扎有所偏移。
方頌祺斜眼睨他:“你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酒店里?又跟蹤我?”
“跟蹤”幾乎已經(jīng)成了每次兩人相遇,她的固定猜測了。
“正好約了人在那里見面?!鄙驘罨卮鸬煤唵?。
那一層今晚被包下來舉辦酒會,根本不對外開放,他約的鬼?方頌祺知他撒謊,不去戳穿,因為這只是個話題引子而已,實際上她并不關(guān)心。
順著這個引子,她狀似無意繼續(xù)好奇:“約的你在電梯那里遇到的姑父?”
“嗯?!鄙驘铧c頭。謊言一旦開了口,就得接連不斷地扯。
“那你姑姑的年紀(jì)不是很大?!狈巾烄鞫似鸫差^柜的一次性水杯喝水。
沈燁笑:“你不是才說我姑父很老?那怎么得出我姑姑年紀(jì)不大的推測?”
方頌祺不慌不忙底氣十足:“一般這種油膩中年老男人不是喜歡玩年輕小姑娘?”
沈燁皺眉:“我姑父不是油膩中年老男人,更不是那種”
話至半,他疑慮:“你好像對我姑父感興趣?”
方頌祺皮笑肉不笑:“我對你更感興趣?!?br/>
怎聽不出她懟的反話?沈燁雖沒當(dāng)真,當(dāng)年還是笑了一下。
手機里進(jìn)來電話,見來電顯示是外公身邊的何叔,他打了個手勢,走到外面去,劃過接聽鍵:“是外公找我了嗎?”
“表少爺,需要邦忙么?”何叔問。
沈燁忙拒絕:“不用不用我就在樓下醫(yī)務(wù)室,再過一會兒就好了”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何叔就出現(xiàn)在視野范圍內(nèi)。
“表少爺,董事長讓我來看看你。”何叔走到他面前,收起手機,往醫(yī)務(wù)室門口方向瞟,“是你的哪一位朋友生病了?”
他在鎏城的朋友十分有限,勿怪他們好奇。
“就剛認(rèn)識不久的一普通朋友?!鄙驘詈唵谓忉尅?br/>
“如果表少爺?shù)呐笥褔?yán)重的話,還是送醫(yī)院吧。如果不嚴(yán)重,表少爺要不就把照顧病人的事情交給醫(yī)護(hù)人員。董事長還在等你。藺先生也說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等著和你敘舊?!?br/>
這事兒本就是他理虧,答應(yīng)要出席宴會,卻臨到門口又走人。沈燁撓撓頭:“何叔你稍等,我進(jìn)去和我朋友道個別就出來?!?br/>
何叔微微躬身:“好的表少爺?!?br/>
沈燁急急回醫(yī)務(wù)室,撩開簾子:“翁”
床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人?吊**還剩一半掛在那兒,枕頭就扔在枕頭上。
問醫(yī)務(wù)人員,醫(yī)務(wù)人員也沒留意人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沈燁掏出手機撥打通訊錄里“翁翠花”的號碼。
沒通。
他才記起,那天晚上看完電影,她已經(jīng)當(dāng)著他的面拉黑他了。
她還真的是……
沈燁又是無奈一笑,離開醫(yī)務(wù)室,隨何叔去宴廳。
電梯里,他突然記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她落在他這里的員工證。
視線在名字和照片之間反復(fù)徘徊數(shù)次,最后落在部門那一欄上,他心思一動,抬頭問:“何叔,和非&華文傳媒集團(tuán)合作的項目,主要是鎏城日報在負(fù)責(zé)對么?”
…………
與此同時,方頌祺正照著手機里魏必發(fā)給她的消息,順利找到藺時年的房間,摁了密碼進(jìn)去。
超五星級酒店的套房,面積比她租的那套公寓要大,嗅著空氣都比外邊好聞。
當(dāng)然,如果能去掉夾雜其中的那個老狗的氣味,就完美了!
雖是乘電梯上來的,她也嫌累,進(jìn)門先趴進(jìn)沙發(fā)里癱著。
舒、服……太舒、服了……隨便個沙發(fā)都比床要舒、服……
不瞬,房間的門鈴脆響。
方頌祺沒去應(yīng)。
很快她的手機也震響了。
這才拖著身體去開門,扯開嗓子就是一通炮轟:“你有???不是有密碼?自己不會摁密碼進(jìn)來?非得支使我來開門?”
魏必收起手機,沒聽見她抱怨似的,將藥塞給她:“方小姐,吃完藥就先休息,不用等先生?!?br/>
“誰要等他?”方頌祺嘭地摔門。
很久沒住到這么好的酒店里,吃完藥她怎么舍得去休息?自然抓緊時間把房間各處逛一圈。
若非她見不得光,只能在房間范圍內(nèi)活動,她必然要再去做個、游個泳什么的。
沒能,她就去泡澡,從衣柜里拿了件藺時年的襯衣。
掃視他掛得整整齊齊的一排衣服,腦海里驀然掃過一道靈光,方頌祺甚覺有趣,取出口紅給自己的嘴唇補足色,然后在他每件衣服上挑選不同的位置,一件件親吻寵幸!
一圈完畢,嘴巴都親干了。方頌祺脫了衣服去泡澡放松。
邊泡澡,邊看電視節(jié)目,玻璃外是鎏城的夜景,屁、股和后背是浴缸自帶的按摩器,簡直不要太享受!
可惜,胃剛痛過,否則就該再搭配點酒來小酌助興。
五瀾灣的那套房子好是好,終歸不比酒店直接有人服務(wù),勿怪藺時年更喜歡住這里嘍假如需要女人暖、床,臨時找個小姐上門也不貴。
也因為太舒、服,不小心泡過頭,出來的時候腦袋有點暈乎。
暈乎得她看到臥室里有人影晃動時,險些以為見鬼。
一凝睛,嚯,還真是鬼。
“魏必的意思不是你會比較晚?怎么酒會這就結(jié)束了……?”方頌祺走過去,戳了戳他剛脫掉衣服后露出的皮膚,“膽兒這么大?這里不是有你的親戚?你還把我叫來,不怕別人看見,風(fēng)聲傳進(jìn)你老婆的耳朵里,她帶人來捉殲?”
藺時年側(cè)眸,沉靜的黑眸凝注她,反問:“你怕?”
“挺怕的?!睙崴硽柽^的臉紅紅的,皮膚也潤澤,就是卸妝之后她的唇色很淡,即便如此,方頌祺的笑依舊生濛濛光華,“在我聽聞的故事里,外頭的狐貍精一旦撞到正房大老婆的槍口上,基本沒好下場。要么被當(dāng)街八光衣服示眾,要么被打得缺胳膊斷腿甚至沒掉子、宮。我還想完好無損地活到下一任金主的懷抱里?!?br/>
藺時年嘴角有弧度,似笑似嘲諷,順手就將衣服丟她臉上。
最近他似乎特別愛干這事兒,衣服、紙巾、毛巾,他全丟過。
“她不會找來這里?!?br/>
他的聲音隔著布帛入耳。
方頌祺扯下衣服,他的背影剛消失在浴室的門后。
,兩個信息。
第一,她人身安全有保障。
那就好。她只喜歡撕別人,可不想被別人撕。以前以為他在鎏城無親無故無朋友,她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如今得重視了!
至于第二……
嗯,所以他確實已經(jīng)有老婆了。雖然她打從一開始就默認(rèn)為他的年紀(jì)該結(jié)婚了,但這是頭一回從他口中得到確認(rèn)。
嘁,果然是個背著老婆在外面偷星的爛男人。嘖嘖,那個馮火華真真涉世未深,當(dāng)時滿口為姑父正名的口吻喲。
撇撇嘴,方頌祺踩過他的衣服,先爬到床上果睡去了。
這酒店也床品也不要更舒、服了,可能兩秒鐘,也可能兩分鐘,她便被瞌睡蟲糾纏住。
腦袋里記掛著今晚被找來是得上、鐘的,是故感覺旁側(cè)的床輕微塌陷下來,她朦朧著睡眼翻過去貼上他:“快點吧,我好困?!?br/>
話尾她附帶了一個馮火華喊他的稱呼和一個呵欠。
結(jié)果呵欠打到一半,她的臉驟然被捏住。
力道很大,方頌祺感覺腮邦都麻了,一下子清醒。
睜開眼,正對上藺時年眼睛里所閃爍著的暗沉而爆裂的火光:“有模有樣學(xué)得很快。”
“你侄子叫得好聽,我也就學(xué)得好”這種狀況下,還能把每個字的發(fā)音都吐清楚,方頌祺又練就一項新技能。
“不是每個稱呼都能隨便亂叫?!碧A時年眸色加深。
“新稱呼不喜歡?。苦??”方頌祺圈住他的脖子。
藺時年盯她兩秒,松開捏在她臉上的手,似打算就這么算了。
方頌祺雙腳纏住他,似笑非笑:“你這個長輩當(dāng)?shù)猛δ苣偷鸟T火華長得那么好看他現(xiàn)在貌似很喜歡我,各方面條件貌似都不錯,目前正處于考察階段,或許以后我們也能成為親戚”
填得突然,在她尾音未落之際,她瞬間疼得臉發(fā)白。
藺時年低下頭,吻住她。
…………
盡管后來如常步入正軌,一開始的那筆弄疼她的賬方頌祺還是深刻記恨在心,次日清晨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報仇。
那老狗卻起得比她早,沒了影,不知上哪兒。
方頌祺一看時間,草一聲,也只能把賬先放一邊,抓緊時間洗漱化妝。
魏必的服務(wù)從來都是專業(yè)而周到的,即便她昨夜臨時被叫來,也能送來她的行李,不至于她無化妝品可用、無衣物可換。
拾掇妥當(dāng),她拎上包匆匆跑出來客廳,卻生生被坐在餐桌前的藺時年喚?。骸鞍言顼埑粤嗽僮??!?br/>
“來不及了!我一會兒自己解決!”方頌祺甩掉酒店的棉拖鞋,換回自己的高跟。
“不要讓我重復(fù)第三次,把早飯吃了再走?!碧A時年呡一口咖啡,翻過一頁報紙,視線不曾往她這邊瞧,語氣其實也是平和的,平和中則自帶一絲震懾。
那震懾力在方頌祺這里一向是打了折扣的。她眉頭一皺便是滿臉不爽:“我要遲到了!會扣錢會挨罵!你孤家寡人寂、寞空虛冷的話就讓魏必陪你吃!要不滾去找華哥!”
噠噠著鞋,她要走人,門卻似被鎖住,怎么都打不開。
“你有病?。∥叶颊f我來不及去上班了!”方頌祺氣得朝他的方向用力砸出她的包。
隔得距離較遠(yuǎn),包到半空便做自由落體運動掉到地上。
藺時年放下報紙,望過來:“來不及上班,被扣工資,是你自己睡懶覺起晚之后該承當(dāng)?shù)慕Y(jié)果、該付出的代價。不是你壓縮正常早餐時間的理由?!?br/>
“呵,”方頌祺雙手抱臂,微揚下巴,冷笑懟回他的說教,“那你昨晚就別讓我上這里、就別和我做??!”
“這不是你睡懶覺的理由?!碧A時年不慍不怒,不急不緩,從咖啡壺里倒新一杯咖啡,“是你自控能力的問題。”
自控尼瑪壁!方頌祺堵得幾欲心肌梗塞,攜洶洶氣勢闊步來到餐桌前,很想搶過咖啡杯,將液體潑他臉上。
而向終歸只是想。
藺時年停在那兒,乜眼。
方頌祺迎著他的眼神,感覺被他看穿心思。
呵,看穿就看穿嘍。她落座到明顯留給她的位置里,端起牛乃,準(zhǔn)備來個一口悶。
藺時年卻提出新要求:“你的早餐時間是十五分鐘,合理分配?!?br/>
方頌祺將到嘴邊的杯子往下移,眼睛通過杯口邊緣正好平視過去看他,勾一下唇:“您怎么不干脆直接喂我?”
藺時年抬腕看時間:“沒有把握好這十五分鐘,遲到扣工資的話,你自行負(fù)責(zé)?!?br/>
方頌祺把杯子握得手指骨節(jié)泛白,笑容可掬:“大老板愿意抽出寶貴的時間監(jiān)督我吃飯,是我莫大的榮幸,我一定好好完成十五分鐘吃早餐表演,讓您觀賞愉悅”
藺時年唇角溢一絲笑意,順著她的話打了個手勢,好整以暇般:“開始你的表演吧?!?br/>
方頌祺慢條斯理按步驟來,放下牛乃,先吃了點其他東西墊底。
十五分鐘還剩五分鐘的時候,藺時年起身離開餐桌。
方頌祺微瞇起眸子,目光落在他喝咖啡用到的小乃杯。
須臾,藺時年走回來,手里多了一杯開水和昨晚魏必交給她的藥,放到她手邊,輕輕叩了叩桌面,意思不言而喻。
“藺老板真的很嚴(yán)格呢”方頌祺站起身,踮起腳,艷紅的嘴唇輕輕貼上的臉,同時手里抓起小乃杯,往他身、上某個位置潑灑。
藺時年第一時間察覺到hi漉,她的唇離開他的臉頰時,他垂眸,便見他的庫檔處沾染白色的半粘稠液體。
方頌祺輕軟著嗓音把眼睛笑彎成月牙的形狀:“哎呀,藺老板,您怎么總是這么敏感?這也太不懂得自控了”
“我只剩三分鐘時間,沒辦法邦您了,您自己解決吧”用水送服了藥,她踩著輕快的腳步走去撿起自己的包,拍了拍上面的灰,穿回高跟哼小曲笑瞇瞇揮手和他bye了個bye!
好巧不巧的,華哥在這個時候從隔壁過來找他:“藺子,問你借個”
然后視線就定格在藺時年庫檔上的可疑物質(zhì),咳了咳:“就是比我年輕哈,和小方吃個早餐也能玩出火?!?br/>
藺時年:“……”沒解釋,直接回臥室換褲子。
…………
踏馬地早高峰,堵得方頌祺一路又問候了藺時年的十八代祖宗。
到辦公大樓后,她死活找不到自己的員工證,刷不了卡進(jìn)門,琢磨著得打電話找杏夏出來領(lǐng)她進(jìn)去。
一名保安在這個時候過來詢:“方頌祺方小姐是吧?”
“嗯?!狈巾烄鼽c頭。她什么時候出名得連大廈保安都認(rèn)識她了……?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喏,你的員工證?!北0策f給她,“收好了,不要再弄丟了,下回不一定有好心人能給你撿回來?!?br/>
方頌祺高興得簡直要飛吻保安大叔!
報社里,今日份的會議已經(jīng)開始了。
她低調(diào)地躥到manda身邊落座,歉還沒道,先見manda意外挑眉:“任先生這么快把你還回來了?”
“啊……?”方頌祺懵。
“你不是被華文傳媒的任董事長借去給他介紹鎏城的特色早餐?”
“噢,對,是”媽了個壁,這就是藺時年邦她安排的遲到理由?
收斂思緒,方頌祺打開電腦準(zhǔn)備正式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冷不丁看到馮火華赫然站在會議室一隅,抬起手里的相機,時不時從各個角度拍上幾張。
而此時馮火華就隔著會議桌在她對面,朝她的方向咔嚓咔嚓好幾下,放下相機的時候,明顯對她笑了笑。
方頌祺:“……”她遲到的這會兒錯過了什么?
答案在會議中場休息期間,通過杏夏的嘴揭曉:“……早上新調(diào)來的同事,叫馮火華,人挺友好和善的,阿祺你來晚了,錯過了他特意去街角那家超難排隊的蛋撻店買來的蛋撻。”
“他原先哪個部門的?”方頌祺追問。
“好像聽他提過一嘴,是aste?!?br/>
這個回答令方頌祺小有意外,透過玻璃看馮火華尚在忙碌的身影,微凝眉。
下午的會議需要補充一些材料,中午方頌祺留辦公室里邦manda準(zhǔn)備。
瞪電腦屏幕瞪得頭暈眼花時,自頭頂兜下來一圈陰影,然后她的手邊出現(xiàn)一份打包盒,伴隨男人低醇嗓音的溫聲:“先吃飯吧。”
方頌祺抬眼輕瞥他,很快重新凝回視線在屏幕:“謝謝,我已經(jīng)讓杏夏邦我?guī)Я?。?br/>
沈燁微笑:“這就是杏夏邦你帶的。我沒什么事,比他們早吃完,杏夏拜托我先送回來給你,免得你餓著。”
方頌祺沒說話,手指在鍵盤上啪啪啪又敲了兩三分鐘,摁下打印后停下來,揉了揉酸楚的脖頸,這才準(zhǔn)備就餐。
“今天胃還疼么?”沈燁關(guān)心。
方頌祺撥了撥他垂落在身前工作證:“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先解釋一下,你為什么又這么巧地出現(xiàn)在報社?”
“部門間的調(diào)配很奇怪?”沈燁反問。
方頌祺冷臉:“是不是這么簡單你自己心里清楚?!?br/>
“最近我正好要換部門,昨晚看到你的工作證,知道你在報社,我就向我們老大申請過來這兒。覺得和有趣的同事一起,工作也會很有趣?!鄙驘顩]遮沒掩,坦誠了自己確實因為她才對日報社起了心思。
“有趣的同事?”方頌祺手指指自己,旋即猛翻白眼,“謝謝你噢,把我比喻成玩物?!?br/>
沈燁一愣,沒料到她會這樣想:“翁翠花,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方頌祺面無表情端著杯子走去茶水間,一副拒絕再和他交流的架勢。
沈燁下意識想跟上去,走出去一步后又覺還是先不上趕著討她嫌,便作罷,回去自己的工位。
下午的會只開了半程,另外半程是邀請非洲代表團(tuán)去觀看下面一檔非常受歡迎的網(wǎng)綜節(jié)目新一季的錄制。
說話達(dá)人秀,新型辯論賽。每期都會邀請一位嘉賓,不僅限于娛樂圈,商界、文化界、新聞話題人物、一夜成名的素人網(wǎng)紅等等,都曾涉及。今天新一季首期的嘉賓也十分有看點:三年前從外交部離職的季忠棠。
而不知是否有意,今日的辯題亦相當(dāng)有意思,討論的是個著名的列車難題,即:一輛列車失控,即將撞死軌道上的五個人,但這個時候司機可以改變列車方向,轉(zhuǎn)到另外一條鐵軌上,會撞死一個人。問:如果你是這個司機,是否會選擇改變軌道,撞一個人而避免五個人的死亡?
方頌祺對這種耍嘴皮子繞人邏輯的節(jié)目并不感興趣,坐在角落里用手機玩游戲。
直至主持人ue了作為嘉賓的季忠棠,詢問他的觀點,她頓了一下,抬頭望向舞臺。
舞臺上的燈光特別亮,季忠棠肅正的國字臉被打得愈發(fā)不茍言笑,回答得十分認(rèn)真:“現(xiàn)實中如果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相信每個人首先考慮的都不會是在死一個還是死五個里做選擇,而是,是否存在把六個人全部救下來的可能。”
方頌祺無聲冷嗤。不知道節(jié)目組怎么想的,請這樣的人來,不是注定冷場?
臺上主持人也正串話,重新問一次季忠棠,提醒他現(xiàn)在辯題里的情況是只有那兩個選擇倒是把場子給救起來了。
方頌祺不想聽也沒有興趣聽,快速起身離開錄影棚,去洗手間。
既然出來透氣了,不順便抽根煙怎么劃得來?
遂說點就點了一根,吐著煙霧讓其隨風(fēng)自由飄散。
飄啊飄,連煙都比她自由。
方頌祺后背抵著圍欄往后仰臉,嘗試迎視刺目的陽光,琢磨著這么無止盡地和藺時年耗下去不是事兒,尋個機會催催他hen源的事兒。他那么有錢,國內(nèi)沒hen,國外呢?
她不能白白在里悶著……
自動販賣機傳出飲料**掉落的動靜,緊接著低醇的男聲詢道:“你要不要也喝點什么?”
方頌祺應(yīng)聲站直身體,眼前短暫地發(fā)黑后恢復(fù)視覺,瞇眼:“你請客?”
沈燁點頭:“是?!?br/>
方頌祺:“酒?!?br/>
沈燁搖頭:“無?!?br/>
“留著下次再請我?!狈巾烄髂頊鐭燁^,回錄影棚。
沈燁笑了笑,掂著手里的礦泉水,走到她剛剛站過的位置,擰開**蓋喝一口。
空氣里殘存她留下的薄荷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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