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籠石影 第三十一章 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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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巢”是什么意思,感覺也許是我聽錯了,也許是“槽”或者是其他字,不過這時候下起了雨,在提貨處人來人往,我們也不想久呆,所以沒細(xì)問,把東西翻上小貨車,在毛毛細(xì)雨中駛?cè)氤啥际袇^(qū)。
小貨車比我的金杯還小,輪子只有臉盆大,開起來直飄,小花道讓我忍著點,在城里就走這小車了,后段山里的泥路換黃沙車,因為那邊的路不太好走。我心說果然干這行的,別管在盤口多光鮮,到了地頭上還得和賊似的。這一行好像是在囂雜和卑微中玩一種蹺蹺板,難道所有人都這么想的開。
成都是個一個特別棒的城市,我大學(xué)時候有同學(xué)來自這里,講起四川的美女和小吃,讓我們直流口水,最能形容這兒的一個詞,就是“安逸”,不過這一次我恐怕是無暇去享受了。
貨車帶我們進(jìn)了南城里的一條小巷子,過一條大街就能看到四川大學(xué)的正面,里面全是黃的黃水泥老房,外表似乎經(jīng)歷過舊城改造,在幾個地方點綴了一下使得這種古老像是可以使然,但是先天不足仔細(xì)看老房還是老房,在巷子的盡頭那里,開了一間小小的招待所,招待所都沒招牌,只有一塊簡陋的塑料燈箱寫了“住宿”兩個紅字,簡單的擺在門口。
我們把車停下,進(jìn)去繞過簡陋的前臺(如果那玩意一定要叫前臺的話),忽然就現(xiàn)豁然開朗,走廊里面出現(xiàn)了非常考究的歐式裝修,地板全部是實木的,走廊兩邊掛滿了油畫。小花告訴我,這就是他們在成都的盤口,這招待所不對外經(jīng)營,你要來問所有時候都沒房間,招牌只是個幌子,里面都是南來北往的伙計。
我們各自進(jìn)了房間,洗了澡放松了一下,當(dāng)?shù)氐囊粋€四川堂口的伙計就帶我們?nèi)コ皂n包子,又逛了幾條老街,晚上夜宵吃的是一家牛油火鍋,我靠我第一次知道夜宵也吃火鍋,幾乎沒暈過去。
這算是典型的走馬觀花式的體驗,以最快的時間領(lǐng)略當(dāng)?shù)氐奶豷è,說起來我是客人,小花是主人所以習(xí)慣xìng的帶我草草走了一圈,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離開成都,上了高公路。一路無話,這段時間,我早就喜歡了這種長途跋涉,小花也沒有故意找我聊天什么的,但是不知道,我沒有覺得什么陌生和尷尬,也許是因為我的背景是在太相似了,我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的另一面。
就這樣,我們各自凝望著窗外,或者閉目而眠,看著那些山,那些云,那些天。景sè慢慢變化,山越來越高,路越來越難窄,每次醒來,都會現(xiàn)四周的越來越山野。當(dāng)天晚上,我們下來換上越野xìng能更好的黃沙車,正式進(jìn)入山道之中。在黑夜中又開了一夜。
終于,第二天的清晨,等我從顛簸中醒來下車透氣,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傳說中的那四座連綿的雪山。
“四姑娘山。”開車的司機(jī)道:“東方的阿爾卑斯。”
我站在環(huán)山公路的邊緣,再邁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前面的視野極其好,我看著前方一片翠綠的山峰,以及之后,那純白巍峨的巨大雪山,深綠和雪白從來沒有如此融洽,也許也只有大自然能調(diào)出如此不同但又匹配的景sè,一切云霧繚繞,美的讓人顫抖.
然而這種美卻沒有一種霸氣之感,反而覺得十分的柔美神秘,四姑娘山,你們孤獨的矗立在那里,在想什么呢?
我不禁為自己忽然而來的抒情感覺到奇怪,以前和胖子去過不少美好的地方,但是在我剛有感觸的時候,總會被胖子的妙語干倒,難得這次和他分開,感覺竟然是這么的不同。
最后一段路要靠摩托才行,我們叫了幾個當(dāng)?shù)厝碎_摩托,談了錢把那些東西全部都搬下車,來到了離公路最近的一個村里,在村子里找尋有沒有沒有出去打工的剩余勞力,雇了三四個人,冒充是攝影記者,讓他們幫忙做一些搬搬抬抬的事情。又包了幾輛摩托,把所有人都往山里的另一個村子運去。
在當(dāng)年霍仙姑來這里的時候,這里真正是深山老林,現(xiàn)在比當(dāng)時要好的多了,雖然也經(jīng)歷了很多的麻煩,但是總算是在到達(dá)四川的第三天,進(jìn)到了他們之前說的那塊懸崖附近,這里離最近的鄉(xiāng)只有半天的路程。此時胖子和悶油瓶應(yīng)該還在往山里的路上。
這種感覺和在巴乃非常相似,讓我稍微心定了一些,我們用騾子把所有的裝備全部貼身帶著前進(jìn),沿著懸崖的根本走,很快,就現(xiàn)了懸崖上開始出現(xiàn)山洞,一個接一個,有些地方密集的要命?!坝行┒炊急荒切湔诹耍鋵嵣厦娴亩催€要多?!碑?dāng)?shù)厝司透嬖V我們,這種滿是洞的山壁,四周的山上到處都是。
我問小花怎么樣?知道哪個是當(dāng)年他們找到帛書的洞穴嗎?小花就搖頭,“老太太當(dāng)年也不是自己上來的,而且這么多年了,就算當(dāng)年留有記號恐怕也全部都沒了,只知道應(yīng)該是在中段,而且位置非常高,我們得找找。”說著小花就開始讓其他人解開裝備,然后開始描繪整個崖壁,為所有能看到的洞穴編號,
“找找?”我抬頭看懸崖就覺得有點暈,心說這怎么找,這整天爬上爬下的怎么吃的消。而且,我忽然就覺得,這些洞好熟悉啊,那么多,怎么看上去,那么像西王母的那塊滿是孔洞的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