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姐姐若漓
“姐姐!”</br> 葉云開口叫道,奈何前方的喬若漓好似沒有看見他一般,低著頭,蹙著眉頭,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br> 喬若漓芳齡十九,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亭亭玉立。高挑的身姿只比葉云矮半個頭,身著綠紗衣,腰間絲帶束攏,不堪一握的纖腰展現(xiàn)無疑。因微微低頭的緣故,黝黑的發(fā)絲從她象牙白的額頭上落下,近乎遮蓋住了她大半的臉龐,但這更令她顯得靚麗動人。</br> 沒看到自己?</br> 她就這么直接從葉云的身邊走過,葉云本能的發(fā)覺了有些不對勁,因此大聲喊道:“若漓姐姐!”</br> 啊!</br> 這一下,喬若漓渾身一顫,連忙左右觀望,抬起頭露出了那精致的面容,杏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br> “弟弟,你……怎么在這?”</br> 喬若漓回頭看著葉云道,好像剛才真的沒有看到葉云一樣。</br> 葉云上前幾步,蹙著眉頭,盯著喬若漓,問道:“若漓姐,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魂不守舍的?”</br> 喬若漓聞言,有些不敢直視葉云的目光,嘴上卻是呵呵笑道:“沒事,應該是昨晚睡得太晚,累著了。走吧,吃東西去,都是你愛吃的!”</br> “姐姐,你可別累壞了身子,不然我會心疼的!”聽說是累著了,葉云這才壓住了心中的其他想法,上前接過食盒,邊走便說道。</br> 喬若漓仰著頭看了葉云一眼,眉間閃過一抹赧色,展顏一笑,宛若蓮花盛開,看的葉云都是一愣,心神顫悠。對于自己這位姐姐,葉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喬若漓也是如此。只不過他們二人都是將其隱藏在心里,心照不宣罷了。</br> 這種感覺,絕非簡單的兄妹之情……</br> “先進屋,吃飯吧。吃完后,姐姐有事情與你商量!”喬若漓躲開葉云的視線,疾步朝木屋走去。</br> 有事情說?</br> 葉云搖了搖頭,心中思緒飛動,快步跟了上去。</br> 飯菜很豐盛,都是大補藥膳等等,畢竟葉云的身體有恙,得好生的調(diào)理。葉云本就餓了,吃得很快。邊上喬若漓就那么坐在一邊,安靜的看著葉云,雙眼慢慢的紅了起來。</br> 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br> 喬若漓豈會沒有算日子,三年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大半,葉云只剩下了一年的時間!</br> 一年之后,葉云就會離她而去……</br> “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喬若漓在心中吶喊道。</br> 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哪怕犧牲她自己,她也不會后悔!</br> “怎么了,姐姐?”</br> 葉云見到喬若漓掉淚,不由得放下了飯碗,輕聲問道。</br> 喬若漓連忙擦去眼睛的淚痕,破涕為笑,道:“沒,沒什么!你吃好了嗎?”</br> 葉云哪里會不知道喬婉在想些什么,對此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于是眼珠一轉(zhuǎn),轉(zhuǎn)移話題道:“姐姐,你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說嗎,什么事?”</br> 葉云說著,突然間猛地咳嗽起來,丹田內(nèi)的內(nèi)力一陣四處亂撞,喉嚨一甜,不過他將這一口血液強吞了下去。他不能讓喬若漓看到自己吐血,讓她擔心!</br> 喬若漓沒注意到葉云的異色,又幫葉云添了一碗飯,說道:“弟弟,近段日子家族事務繁忙。父親他一人支撐著我們整個葉家,現(xiàn)在憔悴了好多。所以,明天我會到陽城處理一些事務,讓父親在家休息幾天。嗯,姐姐應該要去一個月左右,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姐姐不能給你送飯菜來了。”</br> 葉云聞言一愣,皺眉道:“不會有什么危險吧?”</br> “當然沒有,只是有一批木材價格的談判而已!”喬若漓急忙說道。</br> 葉云雖然心中不悅,但也知道現(xiàn)在家中的情況,父親獨自一人支撐葉家,好在姐姐能夠幫上一些忙……</br> “姐,相信我,我一定會好起來的。那時候,你和父親就不用這么勞累了!”葉云突然間說道。</br> 喬若漓重重的點頭,眼中泛著淚光,泣聲道:“姐姐相信,一直都相信!”</br> 不久后,喬若漓收拾東西離開了,交待日后的飯食都會由另外的人送來。對此葉云倒是沒什么,只是一個月罷了,一個月之后喬若漓會回來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