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靈嬰丹
老人立時心若冰清,放下所有雜念,十指如同蓮花般輕動,將古鼎重新升起,緊接著一股火焰將它團團包裹,深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宛如神火般炙熱。</br> 嗡!</br> 古鼎徒然發(fā)出一聲悶響,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鼻而來,九枚如同玉質(zhì)般晶瑩剔透的丹藥從鼎中射出,丹藥之內(nèi)竟然可以看到一個嬰兒正在盤膝修煉,可想而知這丹藥有何等珍貴。</br> “靈嬰丹終于煉成了!”</br> 老人口中呼出一口濁氣,右手輕輕一招,九枚靈嬰丹就自動飛入了他的手中,左手取出一個溫潤的玉瓶,直接將靈嬰丹放入玉瓶內(nèi),這才松了一口氣。</br> 要知道他為了煉制這靈嬰丹已經(jīng)足足準備了百年之久,所用靈藥極為珍稀,其中一味萬年雪蓮花就極為難得,他為了等待這朵雪蓮花成熟,足足等待了百年,百年已經(jīng)算是僥幸了,若是這朵雪蓮花連成熟還有千年,數(shù)百年,那豈不是要他等上數(shù)百年,上千年!</br> 更何況除了萬年雪蓮花外,還有一枚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蛟龍丹,蛇類生靈千年成蛟,萬年成龍,只差一年就能蛻變成一頭巨龍!</br> 巨龍一族天生就是天地的強者,遠古之時排名前幾的強族之一,當然即使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蛟龍已經(jīng)不是他一個元嬰老祖能夠?qū)Ω兜昧耍钌俸象w期修仙者才有能力對付,若是一旦渡過天劫,成功蛻變成巨龍。</br> 那時候,即使是渡劫期修仙者都無能為力,別說合體期修仙者了,根本就是如同嬰兒般弱小。</br> 這枚蛟龍丹還是他在一個仙人洞府得到,即使是太一仙門門主都不知曉,他在得到這枚蛟龍丹的同時也得到了靈嬰丹的煉制秘法,還有諸多煉制丹藥的秘法,而當時他還只是金丹期修仙者,也正是憑借這些,他才能在數(shù)百年內(nèi)修煉到元嬰期,并成為整個太一仙門靈藥峰僅次于峰主的絕頂煉丹高手。</br> 毫不客氣的說,他秦昊的名頭,即使是在整個修仙界都屬于頂尖的煉丹高手。</br> 秦昊揮了揮手,那道大門應聲而開,而與此同時一道倩影也是隨之射入。</br> 青嵐對著秦昊撇了撇嘴,嬌嗔道:“秦老頭,怎么等你這么久才給本小姐開門,哼,我就知道你不疼我,平時說的好聽。”</br> 秦昊耷拉著臉,絲毫沒有元嬰老祖的傲氣,反而是顯得有些滑稽地舔著臉,嬉笑著說道:“青嵐啊,秦爺爺什么時候不疼你了,剛剛秦爺爺是在煉丹,都到了緊要關(guān)頭了,差點被你嚇的丹藥都給煉廢了,你看秦爺爺一煉制完,不就馬上給你開門了。”</br> 對于青嵐他還真不能呵斥,若是換做他人,估計秦昊早就大怒了,他在煉丹的時候,即使是掌教都不得打擾,別看他一副仙風道骨,老好人的樣子,年輕時候的他脾氣可是極為火爆,而且即使是現(xiàn)在,年紀大了,又修身養(yǎng)性這么多年,火爆的脾氣仍舊沒改多少。</br> 不過青嵐自然不一樣了,一直無兒無女的秦昊早就當青嵐是自己的親孫女一般疼愛了,幾乎是有求必應,誰敢欺負青嵐,就是跟他秦老頭作對,即使是掌教都不給面子。</br> “哼!”</br> 青嵐輕哼一聲,轉(zhuǎn)過身子不去看秦昊。</br> 秦昊立時明白了,小丫頭這是在外面受了氣,找自己哭訴來了,臉色頓時冷了一下,柔聲道:“青嵐啊,告訴秦爺爺,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是誰,秦爺爺一定好好的教訓他,竟然敢欺負你,真是不知死活!”</br> 青嵐撇了撇嘴,說道:“人家的來頭可多了,你秦老頭的名號可不怎么管用。”</br> 秦昊頓時怒了,大聲道:“什么?我的名號不管用?告訴爺爺,到底是誰,看我不撕了他。”</br> 青嵐心中竊喜,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輕聲道:“真的?”</br> 秦昊傲然道:“那還有假,太一仙門哪個敢不給老夫面子。”</br> “天刑殿!”</br> 青嵐沉聲道。</br> 秦昊微微皺了皺眉,疑惑地看了一眼青嵐,問道:“天刑殿?”</br> “不錯,就是天刑殿,秦爺爺你不會是怕了吧?”青嵐繼續(xù)激將道。</br> 秦昊傲然一笑,說道:“天刑殿又怎么了?我就去天刑殿走一趟,看看是誰敢欺負我的小青嵐。”</br> 青嵐歡呼一聲,抱著秦昊的手撒嬌道:“我就知道秦爺爺對我最好,最疼我了。”</br> 秦昊對著青嵐寵溺一笑,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小丫頭,說的那么好聽,我還不知道你啊,剛剛一直對爺爺使激將法,還不是想讓爺爺幫你出頭,說吧,天刑殿怎么得罪你了?”</br> 青嵐臉色微變,將事情的經(jīng)過都給秦昊詳細說了一遍,然后又期盼地看著秦昊。</br> 秦昊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沉聲道:“好一個穆海,竟然敢對我的小青嵐動手,一個小小的金丹期執(zhí)法弟子也敢如此肆意妄為,小丫頭不用擔心那個叫葉云的小子,爺爺這就找王老頭去。”</br> 他口中的王老頭乃是天刑殿副殿主王倫,身份高貴,乃是元嬰期巔峰境強者,平日里所有大事都是由他決定,而真正的天刑殿殿主平日里都是一直在閉關(guān)修煉,甚少出現(xiàn),所以說,真正的天刑殿話事者就是王倫了。</br> 而王倫跟秦昊也是多年的老友,有他親自出面,別說是古浪一直挑釁在先,葉云才奮起反擊,即使是葉云犯了大錯,也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br> “我就知道秦爺爺出面沒有什么事情就辦不成的。”</br> 青嵐嬉笑著說道。</br> 秦昊搖了搖頭,說道:“好了,丫頭,嘴巴不用那么甜了,秦爺爺這就帶你去跟王老頭要人。”</br> 咻!</br> 秦昊抓住青嵐的小手,直接一個閃身,消失在了靈藥峰,瞬間出現(xiàn)在了天刑殿外。</br> 數(shù)十個執(zhí)法弟子一見秦昊都不知道是誰,他們怎么可能有資格見過秦昊,往里日太一仙門這些元嬰老祖哪個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如今見到了也不知道他的名號,不過這份眼力還是有的,一見就知道是哪個大人物駕臨,一個個都是噤若寒蟬,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出。</br> 秦昊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走人天刑殿,直奔王倫的居所而去,而天刑殿的執(zhí)法弟子只感到一陣微風吹過,連有人進去了都不知道。</br> “王老頭,給老子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就將你的宅院給一把毀了。”</br> 秦昊站在王倫門外,大聲喊道。</br> 咻!</br>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正是天刑殿副殿主王倫!</br> 王倫搖了搖頭,嘆息道:“秦老頭,幾十年沒見,你這老家伙還是這副急躁的脾氣,一點沒變。”</br> “青嵐見過王爺爺。”</br> 青嵐不敢怠慢,躬身行禮道,倒是顯得極為乖巧,今天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神秘的天刑殿副殿主。</br> 王倫輕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不錯,早就聽聞青云前輩有個靈氣逼人的小孫女,今日一見果然不假。”</br> “王爺爺過獎了。”青嵐乖巧著說道。m.</br> 秦昊倒是不跟王倫客氣,直接開門見山道:“王老頭,老子找你是有事,你天刑殿可是將我們青嵐小寶貝的小情郎給抓了起來,趕緊把人給老子放了,老子可沒拿閑工夫跟你胡扯。”</br> 青嵐頓時臉頰羞紅,不依地搖著秦昊的手臂,嬌羞道:“什么小情郎啊,人家才不喜歡那小子呢。”</br> “好,好,不喜歡,不喜歡。”</br> 秦昊連忙稱是,心中卻是腹誹不已,不是小情郎你那么心急干嘛,肯定有古怪。</br> 王倫皺眉道:“是誰那么不長眼,敢抓小青嵐的情郎,真是胡作非為。”</br> 青嵐這時倒是不反駁了,急聲道:“穆海,就是他,他把葉云給抓到天刑殿來了。”</br> “穆海?”王倫倒是有些影響,這個穆海可不是什么簡單人物,在天刑殿金丹期執(zhí)法弟子中也算是頗有幾分能耐。</br> 王倫過了半刻,沉吟道:“穆海因何事抓葉云?”</br> 青嵐又將經(jīng)過結(jié)果給重新說了一遍,人老成精的王倫一聽就明白了,這穆海顯然是早就暗藏在那里,若是葉云被那古浪殺了,穆海肯定是不會出現(xiàn),而葉云殺了古浪,穆海就借機以以下犯上這個罪名將他抓回。</br> 王倫沉聲道:“來了啊。”</br> “在!”</br> 一個金丹期執(zhí)法弟子突然出現(xiàn),恭敬地跪在地上。</br> “去將那葉云給放出來,穆海因私廢公,責罰他面壁思過三年,三年內(nèi)不得踏出天刑殿半步,否則處以極刑!”</br> “是,弟子謹遵老祖法言。”金丹期執(zhí)法弟子得到王倫吩咐,直接消失在原地,去執(zhí)行王倫的安排去了。</br> 王倫對著青嵐笑了笑,說道:“好了,小青嵐,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br> 青嵐心中雖然依舊有些不滿意,穆海竟然只是得了一個這樣的小懲罰,三年對于一個金丹期修仙者而言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而已,根本不足掛齒,不過也知道僅僅憑借這樣的小事想要將他怎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她有穆海枉法的證據(jù),輕聲道:“滿意,謝謝王爺爺了。”</br> 秦昊這才說道:“好了,小青嵐,現(xiàn)在事情也都解決了,老頭就先回去了,什么時候帶那小子見見我,爺爺幫你把把關(guān),看看這小子有什么能耐,能讓我們的小丫頭這么上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