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文山夜訪
    “你們用怎么樣?”陳壽忽道。
    秋果搖了搖頭:“這是純粹的戰(zhàn)斗型法寶,我拿來也是無用。”
    秋果已經(jīng)喚醒了血脈中的太陰星之力,從那時起她的定位就只能是輔助型了,所以確實用不上龍珠。
    “那小鶯呢?”陳壽又看向小鶯。
    小鶯吐了吐小舌頭:“我不喜歡打架。”
    “得,盧洛帶在身上更不安全。還是暫時由我留著吧,或者賣掉?”說到最后,陳壽忽地興奮起來。他現(xiàn)在修行費死錢了,怎么賺都不嫌多,而賣掉這龍珠,絕對能緩解他們很大的壓力。
    秋果直接以非常肯定的語氣道:“不行。”
    “為什么?”
    “就因為它是龍珠。”秋果道。
    “呃”
    見陳壽還不明白,秋果道:“龍珠之所以有法寶中的靈寶美譽,固然是因為它威力奇大,另一個原因則是它可以不斷成長,幾乎沒有極限。不像你手里的七寶赤焰刀、裂地王錘,那些法寶的成長都是有極限的,能達到地級就肯定到了頂點。”
    “我倒我以前根本就沒的聽說過!只知道龍珠厲害,但到底厲害在哪我也不清楚”陳壽尷尬地道,這就是一個穿越者的小小缺陷了,“你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秋果頗為無奈地看向陳壽,心情那叫一個復(fù)雜,有時候覺得陳壽真是無所不能,有時候吧。他卻又像個啥也不懂的孩子。
    “普通的人級、地級乃至天級法寶祭煉起來都是很難的。使的順手容易。但是想讓它們再升階卻相當(dāng)難。你自己得到七寶赤焰刀已經(jīng)好久了,應(yīng)該有所體會。而龍珠卻不同,由于它保持了極大的靈性,甚至內(nèi)部就有龍魂,已經(jīng)像是一個獨立的生靈,所以升階較為容易。只要使用者能把龍珠祭煉為自己的法寶,那么龍珠完全可以隨著使用者一起升階,達到天級都完全不是問題。甚至有可能成為后天靈寶。”
    “呃”陳壽吃了一驚,然后愣是整出一句讓秋果和小鶯忍俊不禁的話,“那謝行空現(xiàn)在還不得后悔死?”
    秋果和小鶯雖然在笑著,卻還是一起點頭,完全同意陳壽的觀點!
    后天靈寶的話,那就已是連巨蟹族也不得不極其心疼的存在了吧?因為洪荒世界先天靈寶總共三十六件,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得到的,那些巨族、勢力什么的,其實能得到的最強寶物便是后天靈寶。
    “這么說來,這寶物我還非收不可了?后天靈寶啊。要是真賣了我將來了也一定得后悔死。”
    此時此刻,陳壽不由又感嘆起山神的大方來。不過。山神可是有先天靈寶的人啊,又豈會看得上他手里的這個才僅僅處于法寶階段的龍珠?
    陳壽就此收了龍珠,決定等明天謝行空留下的印記一消失,他馬上就開始祭煉。
    雖然是水系法寶,但誰規(guī)定了擅火的人就不能用水系法寶?關(guān)鍵時刻說不定能收奇效!這可是能成長為后天靈寶的啊!
    當(dāng)天晚上,就因為廣寒樓的那一戰(zhàn),夜不能寐的人有好多。
    月明星稀,棲鳳區(qū)的一個大院的某間房屋里,文山靜靜地躺在黑暗中。屋中響著另外兩個人的呼嚕聲,并且散發(fā)著一股汗臭味。
    他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對自己來說有什么意義,兩年來第一次,他想干脆一聲不吭地直接離開鬼豚族,什么身份、薪俸、未來,全不要了。
    他閉著眼睛,但眼前卻一直浮現(xiàn)著白天廣寒樓里的場景,完全停不下來。
    他覺得今天老天給他開了一個最大的玩笑,直接顛覆了他的整個人生觀。
    在鬼豚族,他需要仰望的人有很多,而三大少無疑是最重要的一個。而當(dāng)他仰望三大少,把未來都押在三大少身上的時候,三大少卻還在仰望著別人,昨天白天,三大少仰望的那個人是巨蟹族的謝行空。而這個世界上,謝行空也有需要仰望他的人,比如那些勢力比他大,實力比他強的人,同樣是昨天白天,謝行空需要仰望陳壽。
    于是便有了如此立體的觀感,他在仰視高處的三大少,三大少又在仰視無限高遠的謝行空,而謝行空還得仰望更高遠一些的陳壽。而陳壽,卻是他兩年前在視水、凌煙渡同甘共苦的好朋友,好兄弟!
    兩年,僅僅是兩年!
    他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其實文山從來就沒服過陳壽,從剛結(jié)識陳壽起,他就一直在和陳壽比。他覺得,他濼水小霸王一點都不比陳壽差。
    可是,再看看現(xiàn)在?
    文山也不知道陳壽是如何混到這一步的,說實話,最開始在廣寒樓看到陳壽跟著鬼蟬出現(xiàn)時,他的第一種推測其實是陳壽抱了某個人的大腿,這才混得風(fēng)生水起。那個時候,他還只是抱怨命運的不公,他覺得,如果把他換到陳壽的那個位置,他一定可以混的和陳壽一樣好,甚至比陳壽更好。
    但是,隨著沖突的發(fā)展,當(dāng)鬼蟬畏縮不前,玄都紫府的真仙也被戰(zhàn)魔族擒住,是誰還依然保持血性,似乎隨時都會沖出去?!
    是陳壽!而且只有一個陳壽!
    那時候,文山依然不服陳壽,他甚至陰暗地認為,那是陳壽裝出來的。
    而后,沖突繼續(xù)加劇!
    終于,謝行空被蚩尤擊飛,為了泄憤,謝行空野蠻地用龍珠攻向了人群!
    包括三大少和他在內(nèi),有三十個人受了傷。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是白挨打了。面對蠻橫的謝行空,三大少連個屁都沒敢放一個,沒有任何人敢追責(zé)謝行空,也包括他本人。當(dāng)時他只是理所當(dāng)然地想,謝行空那是皇子一般的人物,他這種屁民挨了打也只能受著,他當(dāng)時甚至都沒覺得恥辱。
    而后陳壽沖了過來,終于與他相認。當(dāng)時他對陳壽的醫(yī)術(shù)感到敬佩,可他仍然不服陳壽,不覺得自己比陳壽差。
    直到陳壽單掌擊地,帶著最最真實的怒火跟他說,我去為你討個公道!
    而后陳壽站起,大步向著那決斗中的三個連三大少都不配為他們提鞋的人走去!
    從那一刻起,他才真正覺得陳壽在他眼中高大起來。
    陳壽是真的上了!向著那三個他完全升不起比較之心的人。
    再易地而處,陳壽能做到的,他做不到!
    而后他終于見識到了陳壽現(xiàn)在的實力,竟然能和那三個名動天下的巨族天才斗個不相上下!兩相對比,他真是連陳壽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了
    他再一次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巨大差距。
    其后他震驚不斷,當(dāng)那個玄都紫府的女巡察來到之后,陳壽獲得了和謝行空單挑的機會。也是在那個時候,陳壽提到了他。雖然陳壽當(dāng)時說的是“我的一個朋友”,但他知道那就是指的他。那一刻,他的心其實猛顫了一下,是真的很希望陳壽能狠狠地揍謝行空一頓!他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兩年前在視水水眼和陳壽一起闖蕩的日子
    可真真正正讓他服氣陳壽的,還是最后那個女巡察制住蚩尤時,陳壽迎著蚩尤那狼一樣的目光,悍然砸過去的那幾拳。
    蚩尤是戰(zhàn)魔族的第一天才,而戰(zhàn)魔族又是地界排得上號的巫族巨族,得罪蚩尤,以后就別想再在地界混了,興許一出青京就得死。文山捫心自問,就算他有陳壽的實力和身份,當(dāng)他在那樣的情況下面對蚩尤時,他絕對不敢向蚩尤動手。
    于是,文山找到了他不如陳壽的真正原因,那就是心。
    陳壽有一顆無懼一切的心!
    而他呢,卻從一開始就活在各種各樣的約束里,怕這怕那。
    在想明白的一刻,文山甚至了無生趣。他覺得與其這樣窩窩囊囊活著,還不如干脆自殺算了。
    只有陳壽那樣的人生,才算是值得一過的人生。
    此時獨自躺在黑暗中的床上,他依然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一點都意義都沒有。就算他直接成了三大少又如何?見了謝行空那樣的人時還不是要跪下來舔人家的腳趾?!!
    他覺得他已經(jīng)活的沒了自己的態(tài)度。
    可怎樣才算有態(tài)度?
    像陳壽那樣就算有態(tài)度!
    哪怕身處洪荒世界的最底層,沒實力沒背景,卻有睥睨天下豪雄的心!
    然而這種態(tài)度并不是說有就能有的,文山幾乎敢肯定,若哪一天蚩尤近距離瞪他一眼,他說不定直接就跪了。
    說白了,他的雄心壯志早已不在了,甚至,其實是從來就沒存在過。他只是想當(dāng)然地覺得自己想要如何如何,而其實他完全不具備那個資格,就算直接將他擺到那個位置上,他也根本無法勝任,一遇事就會原形畢露
    在這個深夜里,文山開始深刻地反省自我,不停地問自己,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他能做到的又是什么。
    陳壽睡的正香,忽然就聽到了很輕的敲門聲。他睜開了眼睛,往窗外一看根本看不到一點光亮,明顯是夜里。 怎么這個時候有人敲門?
    陳壽干脆直接放出了元神,一下便看到了站在院門外的文山。(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