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相認 2
南西引著馬超來到三樓她和洛力克的臥室,洛力克正在里面。進了臥室,南西關(guān)上房門。
洛力克向馬超問好:“你好,秦醫(yī)生。”
馬超說:“叫我馬超好了。”
南西說:“你真行,變成這付模樣,讓人一點都認不出來了。”
馬超微笑,說:“干我們這行的,經(jīng)常要改頭換面易容一番的。平常人覺得稀奇不可思議,其實對我們是再平常不過的了。”
洛力克說:“你好象高了不少啊!”
馬超抬起腳掌,說:“穿了增高鞋。”
洛力克“哈哈”大笑,說:“原來是這樣。”
南西搬來三只靠背椅,三人坐下。
馬超問:“碧絲現(xiàn)在樣了?”
南西說:“馬先生,我正要告訴你。碧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的季節(jié)和我對她講的時間不對。早上她質(zhì)問我,我本來還要騙她的,但是她說什么樣的結(jié)果她都能接受,只要我告訴她實話。看到她焦慮不安的模樣,想到真正的夏天就要來了,那時再也騙不了她了,于是我不忍心再騙她,就對她講了真話,告訴她時間已經(jīng)是春天了,離上次她的最后一次記大概過了一個夏天,一個秋天,一個冬天,現(xiàn)在是春天了。”
馬超問:“她怎么說?”
南西說:“她沒說別的,只是問‘基地里的那個基因復制人科恩伯格到底怎么樣了?他們基因復制了幾個科恩伯格,是什么時候成活的?’,我告訴她那個基因復制人科恩伯格還沒成活就被人破壞了,基因也全毀了,現(xiàn)在什么也基因復制不出來了,周滟可生氣了。我想件事也許可以安慰碧絲,因為她雖然嘴里說‘真是不幸’,臉上卻有了光彩,顯然心情不錯。”
馬超問:“科恩伯格是誰?”
南西說:“聽說是一個已經(jīng)故去的化學家,周滟她們要求碧絲把他基因復制出來,還要求要保留最后的大腦思維力和年輕化的軀體。”
馬超問:“他們?yōu)槭裁匆驈椭瓶撇瘢銈冎绬幔俊?br/>
南西說:“我不知道,洛力克,你知道嗎?”
洛力克搖頭,說:“我沒有負責基因復制人,也不是她們的心腹,所以也是不得而知啊!”
南西說:“雖然沒聽說他們?yōu)槭裁匆驈椭瓶贫鞑瘢俏艺J為他們是為了一樁陰謀或可怕的事,因為就是碧絲毀壞了科恩伯格的基因復制人和所有基因,他們再也基因復制不出科恩伯格了,周滟和德瑞克先生可生氣了。”
洛力克說:“肯定是有一樁大陰謀,周滟和德瑞克都不是善類。”
馬超說:“也許毀去科恩伯格的基因復制人和所有基因就是碧絲的任務(wù)。”
南西和洛力克一起贊同說:“對!”
馬超接著分析說:“那么碧絲知道她的任務(w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了,她不用焦慮了,是不是?”
南西說:“是的。現(xiàn)在就是要想辦法讓她回明古國,因為冰壺和基因復制人基地已經(jīng)把碧絲除名了,并火化了她尸體。所以這個碧絲在銳新國是不存在的了。她在銳新國是個沒有身份的人,加上她的相貌已經(jīng)變回原來的樣子,你說過周滟和她原來就有仇,她留下銳新國很危險的,唯一能令她安全的辦法就是盡快回明古國。我們要怎么勸說她呢?”
馬超說:“碧絲既然知道她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應該會想回明古國去的。這件事情我來想辦法。”
洛歷克說:“你一定有辦法的,我相信你。”
南西好幾次張了張口,又閉上,似乎有事情難以開口。
馬超眼睛很利,一下子就看見了,問:“南西,你有什么事盡管說。”
南西口里嚅啜著,說:“目前的基因復制人的存活時間不長,平均是6.8年,最高不會超過十年。加上我們的基因復制人碧絲基因復制的時候基因受了污染,所以根據(jù)我的推斷,這個基因復制人碧絲存活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年。就是說,再過十年,基因復制人碧絲就會死去,你要有心里準備。”
馬超剛要開口,“嗒嗒嗒”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一時之間,眾人的眼睛都看向房門,南西站起來,口里說著:“艾莉絲來干什么?”
南西走到房門邊,打開房門,震驚地發(fā)現(xiàn)滿臉淚水的碧絲,房內(nèi)的人也都驚呆住了。
碧絲淚眼朦朧地問:“南西,我是基因復制人,對不對?我的病癥是因為基因復制的時候基因受了污染而引起的,對不對?”
南西拼命搖頭,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碧絲根本不聽,用很大的聲音高喊說:“你騙我!我剛才在門口全聽見了。”說完匆匆忙忙地轉(zhuǎn)頭就要逃走,沒想到摔了一跤,從樓梯上“咕咕隆咚”地滾了下去。
房內(nèi)的三個人急忙沖出來。馬超跑得最快,三步并做一步就沖到碧絲面前。他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基因復制人碧絲,把她的頭埋在自己懷中,隨即掉出了眼淚。
溫熱的淚滴在基因復制人碧絲的臉上,她頓時感到一陣溫暖與心安,她不由得抬頭看這個抱住自己掉淚的人是誰。是個四五十歲的絡(luò)腮胡中年男人,奇怪,自己為什么會有溫暖與心安的感覺?她一時之間實在想不明白。她甩甩頭,使了使勁,想掙脫那人的懷抱。但是那人抱得更緊了。
基因復制人碧絲,也可以說就是碧絲吧,用力地說:“放開手!讓我走!”
馬超說:“不!”
碧絲奇怪地問:“你是誰?”
馬超:“我是馬超呀!”
碧絲聽出了他的聲音,一陣激動與心酸,激動是又見到心上人了,心酸是自己是個基因復制人,而且失去了往日的風采與矯健,變得這么的丑和呆滯,而這種丑和呆滯是因為基因受到污染造成的,是幾乎不能改變的。
她用力地捶著馬超的胸膛,眼淚濡濕了馬超胸前的衣服,哭著說:“你們都騙我,都騙我!”
馬超的手抱得更緊了,說:“我不騙你,我真的是馬超,鈴蘭,我終于找到你了!”
碧絲說:“你找的不是我,我是個基因復制人,不是你要找的溫鈴蘭!”
馬超笑著,掉著眼淚,哽咽地說:“你就是她!你就是她!”
碧絲拼命搖頭,想掙脫馬超的懷抱,說:“你還是去找你原來的那個溫鈴蘭吧!”
馬超緊緊地抱住基因復制人溫鈴蘭,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緩緩地,沉穩(wěn)而安人心地說:“聽我說,原來的那個溫鈴蘭已經(jīng)死了,不能再復活了,因為她完成任務(wù)之后被敵人抓住了,為了不讓敵人的陰謀得逞,破壞了自己的基因,并且在敵人要行使陰謀的時候咬舌自盡了,所以說,現(xiàn)在這世上只有你一個溫鈴蘭了。”
基因復制人溫鈴蘭含淚說:“因為這世上沒有了原本的她,所以你才把我當作她,我只是她的替代品,對不對?”
馬超傷心了,哽咽地說:“你為什么這樣想。你就是她,你們是一樣的。”
停止了哭泣的基因復制人溫鈴蘭頭靠著馬超的肩膀,望著前方,呆呆地說:“不要說我不僅是個基因復制人,而且連我現(xiàn)在的面容身材體態(tài)都變了,變得丑了,呆滯了,和原來美麗靈動的,身手不凡的溫鈴蘭是不能相比的。你還會愛這樣的我嗎?”
馬超放開溫鈴蘭的頭,用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的臉對著自己的臉,直視著她的眼睛說:“你高尚的心靈沒有變,你愛我的心沒有變,這就是你,就是她。我愛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外表。相信我,我會永遠地愛你,不管你是變丑變傻還是變平凡。”
“馬超……”溫鈴蘭一把抱住馬超的頭,痛哭起來。
馬超靜靜地抱著溫鈴蘭,讓她盡情地哭個夠,站在樓梯上的南西和洛力克也看得淚水漣漣,氣氛又哀傷又歡喜。
溫鈴蘭足足哭了有十分鐘才停止哭泣。
馬超關(guān)心地問:“還在傷心?”
溫鈴蘭擦擦眼淚,帶著微微羞澀的表情小聲地說:“說不清楚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雜,可以說傷心和開心都有吧。”
馬超體貼地說:“來,我扶你起來,我們到房間里談吧。”
溫鈴蘭輕聲說:“好。”
馬超小心地扶溫鈴蘭站起來,幫她拍拍身上的灰塵,摸摸她受傷了的額頭,說:“額頭上有個小淤青,還有沒有摔到哪里?”
溫鈴蘭說:“手肘和膝蓋有點疼。”
馬超說:“我看看。”
他撩起溫鈴蘭的褲管,露出膝蓋上的淤青。溫鈴蘭卷起自己的衣袖,手肘上也有淤青。馬超檢查了溫鈴蘭的手肘和膝蓋,說:“還好摔得不重,等會兒上點藥,我藥箱里有藥水。”
他注意到溫鈴蘭光著腳丫,心疼地說:“你怎么光著腳?不要著涼了。”
南西說:“我房間里有拖鞋。”說著就沖進房間拿了拖鞋下來給碧絲,馬超替她穿上。
南西說:“碧絲,我來扶你吧。”
碧絲說:“不用了,馬超扶我就行了,不用再麻煩大家了。”
南西識趣地說:“馬超先生,碧絲就交給你了。”
馬超說:“放心,我不會讓碧絲再摔著的。”
洛歷克笑著打趣說:“要是碧絲再摔著,就讓馬超先生當墊子吧。”
馬超打著包票說:“沒問題!”
碧絲說:“我們到房間里去說話吧。”她有很多的話要問。
南西說:“上我房間吧。來,來吧!”
碧絲說:“好,馬超,我們到南西的房間里談吧。”
“好。”
南西和洛力克進了房間里等他們。
馬超耐心地扶著碧絲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往上挪動腳步。碧絲怪自己道:“我走得太慢了。”
馬超安慰她說:“不急在一時,慢慢來。”
兩人終于進了南西的臥室。南西又搬來一把靠背椅,讓碧絲坐下。眾人也一起坐下。
馬超拿起自己的藥箱,打開,取出一瓶藥水,涂抹在溫鈴蘭身上的淤青外,用手掌揉了一會兒。
南西嚅嚅地說:“碧絲,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是怕你一時接受不了,才瞞著你的。”
洛歷克想再瞞也無用了,干脆單刀直入,問:“碧絲,你能接受你是基因復制人的事實嗎?有什么想法就說出來。”
碧絲看著馬超的手在自己膝蓋上揉著,心里很溫暖,說:“我也說不上能不能接受。相比基因復制人的事實,我更關(guān)心我的任務(wù)完成得怎么樣了。馬超,你怎么知道我是來完成任務(wù)的呢?”
馬超一邊揉著,一邊說:“我是聽呂鈴說的,她說你和她接受了一個特殊任務(wù),改頭換面前往銳新國潛伏,達兩年多之久,成功完成任務(wù)后,撤退的路上你不幸被捕,受盡了周滟的酷刑,但始終堅貞不屈,不肯吐露一字實情。后來敵人想出了一個毒招,要套出情報,你為了保護情報不被泄露,咬舌自盡了。而且你在被捕的時候就已經(jīng)破壞了自己的基因,為了不讓敵人基因復制一個受他們控制的基因復制人。”
溫鈴蘭喃喃道:“那么闖入基地破壞科恩伯格的基因復制人和基因的兩個人就是呂鈴和我了?”
馬超說:“是的。”
溫鈴蘭問:“科恩伯格的基因和基因復制人全部都毀了嗎?”
馬超說:“應該是,呂鈴告訴我任務(wù)成功完成了。”
南西也說:“應該是。周滟可氣極敗壞了。”
溫鈴蘭既哀痛又氣憤地問:“我就是死在周滟的手上的?”她對溫鈴蘭的死既有一種深刻的悲痛又有一種英勇赴義的慷慨無畏,同時對周滟更是痛恨入骨。
南西說:“正是。這個周滟,可惡極了,她兇殘的手段令人發(fā)指,馬克也死了,周滟說他是你的內(nèi)應。”
溫鈴蘭說:“這可冤枉馬克了,不過馬克也不是什么好人。”
南西說:“周滟說馬克是自殺的,我想應該是周滟殺死了馬克。”
洛歷克分析說:“對,周滟想讓馬克當她的替罪羊,又怕馬克說出實情,就下了毒手。”
馬超嘆息道:“這周滟,怎么變得這么兇殘?當年在明古國的時候,當我聽說她和德瑞克逃到銳新國,心里就一直擔心她從此走上一條不歸路。真是不幸被我言中了。”
溫鈴蘭說:“這周滟,一點也不為她的行為慚愧,而是沾沾自喜,認為自己是個人上人。”
南西很吃驚地問:“那個周滟和德瑞克在明古國也做了壞事嗎?”
馬超說:“他們兩人在明古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勾結(jié)在一起,殺死害死了好幾個無辜的生命,被警察抓住,但是后來被他們逃脫,跑到銳新國來了。碧絲的父母也是他們害死的。這兩個人,心術(shù)不正,為人險惡,做了許多壞事。”
洛歷克說:“光聽南西說周滟對碧絲使用的種種酷刑,我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人,但想不到她早就這么壞了。”
南西感嘆地說:“這周滟,看來是和碧絲的恩怨很深了,碧絲,你還是早點回明古國去吧。”
碧絲沒有拒絕,說:“既然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碧絲也已經(jīng)暴露,那我只有回明古國了。”
馬超很高興,很開心,激動地搓著手,臉上笑容滿面,說:“就這么辦!我會把事情盡快辦妥的。”
南西奇怪地問碧絲:“你怎么開的房門呢?我記得我把房門鎖上了呀!還有,你怎么會想到來我房間門口偷聽我們談話呢?”這是她從剛才就一直想問的。
碧絲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扭捏了一下,說:“剛才馬超在大鐵門口叫門,被我聽見了。我猜他是來給我看病的,又聽南西在院子里說要讓馬超先上她的房間里談話,很想知道你們暗地里都說我些什么病情。我聽你們的腳步聲往三樓去,就拿了了衛(wèi)生間里綁在水管上的一根鐵絲打開了鎖。你們家房間的鎖是兩頭都有鎖孔的,所以我很快就打開了。”
馬超奇怪問:“為什么我沒有聽到你的腳步聲?這是不可能的啊。”
碧絲說:“我光腳上來的,走路的時候也是一步一步慢慢走的,加上樓梯上有地毯,可能因為這樣,所以你沒有聽見。”
馬超說:“原來是這樣。”
碧絲問:“馬超,前幾天你是不是打扮成一流浪漢在我們別墅門前,我還跟你說了話?”
馬超高興地說:“是的!前幾天我是一個失憶的流浪漢,但自從見到你之后,我就恢復了記憶,不再是那個失憶的流浪漢了。”
碧絲聞言焦急地抓住馬超的手,問:“你到底怎么啦?你是來銳新國找我的嗎?”
馬超微笑著,眼里隱隱有淚,說:“你死的那個時候,我正在明古國辦一個案子。突然心痛得厲害,我就知道你遭遇不幸了。我很哀痛,哀痛到無力。但是到了晚上,你給我托了個夢,讓我完成自己的任務(wù)后來找你。那時我就決定了,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你不在我身邊的這幾年里,我一直和你有心靈感應,我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覺。你相信嗎?”
碧絲含淚微笑,凝視著馬超的眼眸說:“相信!”
馬超也凝視著她的眼眸,說:“后來呂鈴完成任務(wù)回國,找到我們,告訴我你的事,并帶來了明古國發(fā)給你的烈士證書和勛章。我對他們講了你托的夢,表明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但是當時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wù)在身,我的職責不允許我立刻來找你。所以我等到任務(wù)一完成,立刻馬不停蹄的來銳新國來找你。先是在我夢到的帝國大廈頂樓等了一個月,每天從早上六點多一直等到晚上頂樓關(guān)閉,又到阿多斯的各個酒店旅館招待所去問,又花了一個月,還是沒有,我想你會不會在帝國大廈里,就到帝國大廈一層一層的找,逢人便問,都沒有你。一天,我出帝國大廈的時候,在路上看到一個黃衣女郞很象你,就追上去大聲呼叫,不幸被一輛跑過的汽車撞倒昏迷,后來被送往醫(yī)院。后來我想我之所以會夢到帝國大廈,是因為你在阿多斯,而帝國大廈是阿多斯的標志性建筑。我在醫(yī)院醒來后,半夜找機會偷偷溜出來,在路上頭痛發(fā)作,在路邊的長椅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就失了憶,身上的東西也丟了,只剩下手上的頻率手表。雖然我失憶了,但是我記得我是來找人的,所以我整日在大街小巷里尋找,期待能看見我要找的人。蒼天不負有心人,兩個月后,終于讓我找到你了。”
馬超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概括了他尋找碧絲的過程,他沒有說出其中他歷盡的艱辛,但碧絲明白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碧絲聽得淚水婆娑,南西不停地拿紙巾給她擦眼淚。
馬超終于說完了,碧絲哽咽地說:“馬超,為了我,你受了這么多的苦!”
馬超忍住眼中的淚,感慨地說:“別這么說。我受的這些苦和你受的苦比起來算什么呢。”
南西看兩人都很傷感,趕緊說些高興的事:“現(xiàn)在好了,你們終于團圓了!”
洛歷克感動地說:“碧絲,為你高興!有這么愛你的男人,一直等你,一直找尋你,一直癡心不渝。”
南西也說:“碧絲,你很幸福。”
碧絲心里暖流涌動,整個人幸福得就象躺在棉花垛上了一樣,身子輕飄飄的,被異常溫柔的感覺包圍著。她動情地說:“是的,我感到好幸福!”
從馬超說出他來尋找她的經(jīng)歷,碧絲就明白了馬超的深情,體會到從未有過的特別的幸福的感覺。雖然那一瞬間她決心要捉住自己的幸福,不辜負馬超的深情和一片癡心。但是,她的無私和為他人著想的個性使她有時會害怕,怕自己會拖累到馬超。而且,她身上的基因受到了污染,身體有一些病癥,有時甚至很嚴重,一向優(yōu)秀的她感覺到了自己從未有過的自卑,這令她有一些“配不上”馬超的想法。這也就是一些心理書上所說的“不配得”的自卑心理。
洛歷克說:“馬超先生,碧絲現(xiàn)在怎么辦?”
馬超說:“目前碧絲就先住在你們這里,這幾天我準備一下,到時我會來接她。”
南西說:“好。碧絲,你和馬超先生到你房間去說會話吧。”
碧絲害躁了,說:“有什么話,回明古國再說吧。”
南西說:“去吧,去吧。說說悄悄話。”說著站起來,推著馬超說:“去吧,您扶碧絲去她的房間吧。我和洛歷克想在這里說點私事。”
馬超很想和溫鈴蘭單獨在一起呆一會兒,趁勢站起來,扶住溫鈴蘭的一只手臂。溫鈴蘭也不再推脫,緩緩站起身來,說:“那你們說吧。我和馬超先下去了。”
馬超和溫鈴蘭走了。南西關(guān)上房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掉淚。洛歷克驚詫了,上前抱著她的肩膀,小聲問:“怎么啦?”
南西用力的搖搖頭,用手指指房門,洛歷克不再作聲。過了十分鐘,南西站起來走到房門口,偷偷把門開了一條縫,往外看了看,看到馬超和碧絲不在樓梯上了,這才關(guān)上房門,走回自己的座位。
洛歷克小聲問:“他們走了?”
南西用鼻音“嗯”了一聲。
洛歷克問:“你怎么哭了,告訴我什么事好嗎?”
南西不斷的掉眼淚,只能不斷地拿紙巾來擦。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我有個感覺,這個基因復制人碧絲會受很多苦,她的病癥不止這些而已。而我難過的不僅是她的病癥,而是她的好強上進之心,她不會只甘心做一個只享受生活的人,她會想做事,想奉獻,但是她的病癥注定了對她來說很多事情都做不了。這正是她的痛苦之處,也是我難過之處。”
洛歷克聽完后,也心有同感,但是他也安慰她說:“不論如何,你成功地使碧絲復活了,這是值得慶賀高興的。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南西聽從了洛歷克的安慰,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心里難過。
馬超扶溫鈴蘭下了樓梯,來到三樓她的房間門口。房間的門虛掩著,馬超一手推開了門,一手扶著溫鈴蘭走了進去。
兩人坐到床上,馬超一把抱住溫鈴蘭說:“鈴蘭,我好想你。”
溫鈴蘭靠在他的肩,有點羞澀地說:“我也是。”
馬超說:“我經(jīng)常會在早上四點的時候醒過來想你,想你怎么樣了,有沒有一樣想我,想你什么時候能回來,我甚至能感覺到你的心意。”
溫鈴蘭驚奇地說:“真的嗎?我也一樣啊。我也經(jīng)常會在晚上要上床睡覺的時候想你,想你怎么樣了,有沒有一樣想我,想我們什么時候能相聚,我也能感覺到你想我的心意,有時心里會有一些莫明的感受,我想那就是你的當時感受,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心有靈犀吧。”
馬超說:“有時我心里突然會有一種蜜流涌動,一陣心靈悸動,我就知道你想我了。有時我會有一種莫明的歡欣,莫明的緊張,莫明的難過等等情緒,我就知道那是你的當時的情緒。在你犧牲前的十幾天,我感覺到了你的痛楚、無奈、以及滿懷希望的感覺。而在你犧牲的那一刻,我的心感到很痛很痛,感到一種慷慨赴義的決絕。”
溫鈴蘭聽到馬超的這番話,心中不是沒有感動,但更多的是一陣悵惘。她把頭從馬超的肩膀上抬起來,雙眸望著馬超,憂傷地說:“馬超,你說我犧牲前的痛楚、無奈、滿懷希望以及犧牲的那一刻的決絕,這些我都沒有經(jīng)歷過。哎,叫我怎么說呢?其實我并不是原來的溫鈴蘭,至少不是完全的她,還有,南西說過了,我的命至多只有十年,十年后我就會死,到時你怎么辦?你的心里肯定會接受不了,所以我們還是長痛不如短痛,現(xiàn)在就……”
馬超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不讓她把那句“分手吧”說出來。他盯著她的眼眸,意定心堅地說:“聽我說,重要的不是你的記憶和經(jīng)歷的沒有原來的那么多,而是你的心靈還是和原來一樣的高尚美好,一樣的愛國,一樣的堅強。重要的是我們將要相伴走過今后的人生路,假使你的命只有十年,那我也認了,更不用說現(xiàn)在的科技這么發(fā)達,十年后也許還有別的辦法也未可知。你已經(jīng)長在我心里,長在我的身上,和我連為一體了。我愛你,就象愛原來的那個溫鈴蘭一樣,我要你象以前一樣的愛我。要我怎么說怎么做你才會相信我的愛還是一樣,甚至更強烈了,難道要我把心剖出來給你看你才會相信嗎?”
溫鈴蘭拼命搖頭,痛哭地說:“你好傻,好傻,我會拖累你的!”
馬超摟住她的肩,說:“你說什么呀?你怎么會拖累我?我會想辦法讓你更好,如果不行,也要這樣子幸福快樂下去。傻姑娘,聽我的話,我們在一起會幸福的。知道了嗎?別哭了。”馬超用大大的手掌擦去了溫鈴蘭臉上的淚珠。
聽完馬超這番感人肺腑的話,溫鈴蘭也明白他的深情不渝,一抹微笑的亮光象是初升的陽光照亮了她滿是淚滴的臉龐,她嬌羞地低頭說:“知道了。”
馬超喚一聲“鈴蘭”,溫鈴蘭抬起她的頭,兩人的唇緊緊地貼在一起……
一個吻,已經(jīng)讓馬超和溫鈴蘭兩人明白,愛情沒有變,還是那么的美好美妙。
馬超和溫鈴蘭說了好久的悄悄話,直到南西來叫他們吃飯。吃完飯,馬超依依不舍地告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