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中場休息
初賽完畢,新月進(jìn)入那千支隊伍的500/1000當(dāng)中,等待明天的賽程安排,蘇綾也沒閑著,用公司電腦開了個德州撲克嘗試學(xué)一學(xué)打牌,同時也打開了斗魂論壇的主頁。
7:13 S
天子在一旁默不作聲,和小媳婦一樣扯著她的衣角,默不作聲,蘇綾看去,她滿臉通紅,像是剛經(jīng)過了一場靈與靈肉與肉的激烈碰撞啊…
“嗯…有事兒?”
天子搖搖頭,垂著小腦袋,卷發(fā)跟著一搖一晃,她看著自己顫抖不已的雙手,指甲泛紅,指尖充血。遲遲未能說出一句話。
蘇綾面無表情道:“乖啊,有事兒說,沒事兒下去做飯,我感覺最近總是吃不飽,應(yīng)該是要二次發(fā)育了,怎么說我的胸圍不可能是A這種程度嘛,你說對不對?”
天子不做言語,突然一下緊緊摟住了蘇綾的肩,貼著她的耳垂。
“嚶…”
蘇綾聳聳肩,眼側(cè)是曾經(jīng)玉蝴蝶領(lǐng)隊的秀發(fā),還有點點清澈的百合香。
“贏了。”
耳旁傳來天子細(xì)不可聞的話語,那份堅定決絕深入骨髓。
蘇綾:“嗯,贏了,輕輕松松?!?br/>
丫頭這時候從VR艙里竄了出來,滿臉慌張,瞧見天子和蘇綾抱成一團(tuán),也撲了上來,剛才她的表現(xiàn)很差,差到幾乎無法原諒自己,她滿臉鼻涕淚一臉委屈,就像是家里存了大半年的狗糧讓樓下黑背一夜偷光那樣委屈。
“阿綾?。?!對不起!~~~”
她“哇啊?!钡囊宦暰涂蕹鰜砹耍踔劣心敲匆凰查g認(rèn)為,如果蘇綾輸了這一場,新月再也沒有下個機(jī)會,蘇綾肯定會去撿垃圾的,再仔細(xì)想想,幾乎可怖到她沒辦法保持冷靜。
第一場比賽,往往和世界冠軍的重要性一樣。
她們太需要一場勝利。
“贏了。”蘇綾拍拍丫頭的腦袋,感受著她近在咫尺的急促呼吸,一張小臉和天子一樣憋得紅紅的。
“可是…可是…我拖后腿了…”
“不!”蘇綾沉穩(wěn)道:“我們很強!”
“是嗎?”丫頭聽了蘇綾的話立馬就不哭了,眼里滿滿的小期待,她仿佛不敢確定蘇綾的話中之意,因為阿綾經(jīng)常騙她,也在騙她之后立馬告訴她真相,她不敢聽阿綾接下來會說什么,甚至覺得,以后自己當(dāng)個副會長就好,再也不去打什么勞什子比賽了。
她很害怕。
她非常害怕。
甚至…甚至指甲在阿綾的背上摳下一個個小紅印。
“嗯?!?br/>
阿綾講話了…可她覺得,阿綾還是不要講話比較好,如果阿綾說“實話”的話,她承受不了。
“我們很強?!碧K綾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咖啡糖,塞給丫頭。
“打的不錯,賞你的。”
丫頭臉上立馬笑開了花,嘴里和心里都甜甜的。
秦先生姍姍來遲,似乎在最后的競技場結(jié)算環(huán)節(jié)中觀望了很久,他還沉迷在魔方的建模貼圖水平中,以及VR冷暖體感技術(shù)都令人嘆為觀止,見仨妹子大白天沒事兒抱在一團(tuán)互相取暖,瞬間熊心吃了豹子膽。
“哎喲!我也要抱抱~”
回答他的是蘇綾的平板拖鞋和一記騎士飛踢。
秦猛男讓蘇綾踹在對桌沙發(fā)上,一臉哀怨:“這么冷淡的…朋友,不要害羞?!?br/>
“死摸魚的,今天你摸了多久?”蘇綾語氣里滿滿不屑:“我們在前面打生打死,你在后面用人家火焰陷阱串燒野雞?”
秦先生:“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
蘇綾:“今天晚飯沒你的份了,下樓吃雞吧!”
秦川:“說雞不說…”
蘇綾:“就說巴!文明去他媽?!?br/>
秦先生也沒多在意,下午雞還沒吃,算早雞中雞下午雞晚雞和宵雞,一天分八頓,而那體態(tài)也是愈來愈富,秦先生他不得不嘆了口氣。
“哎…時間就是這樣,曾經(jīng)你我還是兄弟情,真無敵,現(xiàn)在你要嫁做人妻,我也即將禿頭,發(fā)際線越來越危險,體重越來越緊張,都在說歲月不饒人的…”
蘇綾:“你沒事兒在這感嘆著什么呀!沒看見我左擁右抱歡慶勝利嗎?有這功夫快點滾下樓買節(jié)日特惠桶去啊!”
而親猛男滿不在乎說著大秦哲理。
“看到天小姐姐今天那么賣力,只能說,有被感動到啊,雖然摸了一天,時間就這么溜走了,緊張又刺激,然而還是要把眼光放在未來…”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出門去。
“摸到未來嗎?”
這什么鬼結(jié)論?
“天天吃雞吃不胖,天天摸魚身體棒?!?br/>
說完,他消失在了三女的視野中。
蘇綾當(dāng)時完全已經(jīng)呆掉了,看著秦猛男用那種滄桑話語正直眼神道出狗屁不通的大話時,她不知該用腦袋還是屁股來思考其中的意義。
“總覺得…”天子也讓這些話平復(fù)下心情來,漸漸松開了蘇綾,漸漸地,總覺得哪里恢復(fù)了寧靜?!扒叵壬莻€有故事的人呀…”
蘇綾又想著,一個二十來歲的無業(yè)青年,因為自己的寥寥數(shù)語穿越大半個中國,坐了十來個小時的火車,拉著一個小皮箱,里面是少得可憐的行李,跑來這家野雞俱樂部,說著要用打游戲的方式來養(yǎng)活自己。
在一場關(guān)于俱樂部生死的比賽中,全程OB,戰(zhàn)地記者,毫無作為,心思完完全全只為了“玩”與“看”游戲本身。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或許…也是個長不大的男孩兒?
蘇綾第一次對異性產(chǎn)生了好奇心,不過過于理智的大腦又一次自動排除了擇偶選項。
“饒了我吧。”蘇綾的內(nèi)心自說自話道:“這要能成,我下半輩子的菜單應(yīng)該會慘得催人淚下、喪心病狂?!?br/>
“沒有辦法?!碧K綾現(xiàn)場飆了一句大秦話:“就是這么神秘,有故事,他不一般~”
丫頭不明白阿綾在說什么,不過也傻傻地跟著點了點頭,心滿意足地同蘇綾說著理想。
“阿綾…阿綾…我還能當(dāng)副會長嗎?”
“你開心就好?!碧K綾瀏覽著斗魂酒館主頁面的新聞。上邊一條條邀請賽戰(zhàn)隊先期訓(xùn)練賽的戰(zhàn)報。
腦袋里同時思考著秦先生剛才說的…
“摸到未來?”
如果能一直這么贏下去,他也想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看看山水風(fēng)景,烤烤串,然后做一個躺贏的掛野位?
從250/500
到125/250
抽個摸魚輪空簽。
再變成64強。
“想的真美啊?!碧K綾恨得牙癢癢:“五千塊呢!請你來就是當(dāng)個OB么?想偷懶?沒門兒!”
“靈路對時年最新戰(zhàn)報,BO5被時年三比零帶走?!碧K綾看見這一條立馬點了進(jìn)去。
因為時年的實力她心中已經(jīng)有個底,那友誼賽對方倒是沒拿出什么可怕獨特的頭銜來針對蘇綾,但一手將另一支邀請賽隊伍干凈利落的清出局,這件事基本不可能發(fā)生。
其他的戰(zhàn)報大多打到五局滿,非常膠著,更有死灰與英靈殿打到兩平加賽BO7的情況。
一看回帖。
二樓。
ID:【靈路】琉璃:我恨歧視類增傷!
【時年】亡魂回復(fù):不服開個男號呀。嘿嘿嘿。
三樓。
ID:【靈路】落落:我能把這個人的武器BAN了嗎?
【靈路】不是下雨天回復(fù):我想把他這個人BAN了。
【時年】亡魂回復(fù):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蘇綾撇撇嘴,心中腦補了一出亡魂帶著同行者追著靈路滿隊妹子的場景,一捅一個準(zhǔn),刀刀見血。
“活該沒有女朋友。”
四樓。
ID【靈路】站在墻角死一死:與君一別尚有數(shù)日,念君茶飯不思寂寞難耐,最是銷魂刺骨,心有倒春霜寒,此約亡魂在綠都翠麥鄉(xiāng)相會,廖以慰藉妾身孤心。
【時年】亡魂回復(fù):啥意思?
【靈路】不是下雨天回復(fù):琉璃翻譯一下。
【靈路】琉璃:意思是,我們上次打比賽你很爽是吧?打的老娘這幾天飯吃不好睡覺做噩夢,心里像是剛看了幾部韓國熱門車禍癌癥劇,拔涼拔涼的,約你在綠區(qū)翠麥鄉(xiāng)一決死戰(zhàn),你喊不喊人隨意,我肯定是要喊的。
【靈路】站在墻角死一死:尾言慎譯。
【靈路】琉璃:哦…Sorry。
蘇綾看完這些小打小鬧,心情愉悅了不少。轉(zhuǎn)頭登陸游戲決定把新頭銜領(lǐng)了,順道做下一個副本計劃。
而天子和丫頭商量著下午漫長的假期該如何度過。
天子:“要不…咱們?nèi)ハ茨_吧?”
丫頭不是很懂這種城里人寵物爪子護(hù)理的方式,又問道:“為啥?”
天子:“蒸蒸桑拿,超棒。帶落地鏡的那種,看著鼻子上黑頭毛孔一個個張開,吐出臟東西的感覺太好了,能減壓?!?br/>
丫頭思考了一會。
三分鐘后。
丫頭依然在思考。
丫頭思考時很可怕,一般蘇綾都選擇不讓她思考,因為丫頭如果會思考了,世界應(yīng)該離開毀滅不遠(yuǎn)了。
“不去?!?br/>
丫頭突然就吐出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話。叫天子一頭霧水。
丫頭又解釋道:“要是咱們倆死里面了怎么辦?網(wǎng)上說蒸桑拿得有六十五度呢,我覺得我們會死…”
天子想了想…
三分鐘后。
她說道:“我給咱們買份保險,受益人填阿綾?!?br/>
丫頭那小嚴(yán)肅的臉蛋立馬換上了春風(fēng)。
“走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