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王·大魔法師·軒
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并不能讓這些人頂在對前面的士卒變成哲學(xué)家和思想家。</br>
艱難困苦的一生也不能讓他們意志變的堅(jiān)定,變得無視生死,鐵血冷酷。</br>
沒有足夠的買命錢,身后也沒占著家人兒女,他們找不到犧牲的理由。</br>
隨著王軒鋼鐵大軍堅(jiān)定不移的腳步,距離在一點(diǎn)點(diǎn)縮小,死亡在一點(diǎn)點(diǎn)臨近,面對這不可抗拒的壓力和死亡的威脅,這些士卒崩潰了。</br>
臉色驚恐,手腳顫抖,兵器都握不住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后退,朝著身后死命擁擠。</br>
一傳十,十傳百,三個軍營,最前列徹底亂了起來,身后的士卒死死地頂住前面欲要后退的同袍,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你特么退回來了老子不就頂上去了,那可絕對不行!</br>
這一刻,只有去他媽的!</br>
便是最前列的那些隊(duì)正之類的軍官,此刻也沒了整隊(duì)的心思,他們比那些泥腿子更加有眼光,更加明白,對面來的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看看那雪亮的鋼刀和鋼盾,那渾身披掛的鐵甲頭盔,簡直就是鋼鐵怪物一般,他們都不知道自己一刀下去,能不能讓對面受傷,但他們知道,對面一刀下來,自己身上那破皮甲比紙糊的強(qiáng)不到哪里去。</br>
要么敗退,要么死,偏偏他們不想死,比那些窮的叮當(dāng)響,老婆都沒有一個的丘八更惜命。</br>
這就是冷兵器戰(zhàn)爭,戰(zhàn)陣之上的是士卒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冰冷的數(shù)字和NPC,有喜怒哀樂,有悲傷恐懼,控制一場戰(zhàn)爭勝利的,往往都是士氣和決心,而不是兵器鎧甲等裝備或是其他一些什么。</br>
繃得住心里這跟弦,哪一方士氣高昂,哪一方不怕死,哪一方就能迎來最后的勝利。</br>
這也是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道理!</br>
只是,王軒又在這個理論基礎(chǔ)上加了兩句,“人和不如有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金山銀山砸下去,農(nóng)夫都能變成餓狼傳說!”</br>
王軒早早就在軍中下了命令,這場仗,五萬對三十萬,斬首一級一百兩銀子!</br>
一百兩銀子什么概念!</br>
即便物價飛漲也夠一個壯勞力干上個五六年了!</br>
現(xiàn)在只需要一個首級便能換來,看看對面那身布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鐵甲,看看對面那上銹的刀槍,再看看自己雪亮的鋼刀和盾牌!</br>
媽的,要不是軍中軍紀(jì)森嚴(yán),沒人敢不聽命令瞎幾把沖,現(xiàn)在,這群家伙早就嗷嗷叫著殺上去了!</br>
而對于王軒來說,對面一共才三十萬人,都特么殺光也才三千萬兩白銀罷了,再說基本都是發(fā)的銀票,又不用動真格的。</br>
再者,對面是人不是豬,跑還不會嗎!</br>
漫山遍野一跑,再加上軍紀(jì)約束和招降,這場仗仔細(xì)算算,有個三五百萬兩銀子打住了!</br>
三五百萬罷了,這也算錢?</br>
這點(diǎn)錢就能換來一場大勝,換來進(jìn)入北京城,徹底掌控大明的機(jī)會,這才叫一本萬利的買賣,這買賣做得,不要太合算!</br>
這就是兩軍的差別!</br>
楊鶴軍士卒,生怕被排在最前面,那是必死無疑,精神都要崩潰。</br>
王軒軍士卒,生怕沒被排在前面,一眼看過去,那根本不是敵軍,而是行走的一顆顆百兩紋銀,興奮的臉紅脖子粗的!</br>
三百步,兩百步……王軒軍士卒眼中閃爍著嗜血又興奮的光芒,哪怕隔著兩百步,對面的楊鶴軍士卒也能清晰感覺到對面看著自己的目光格外滲人。</br>
老子地大刀早已饑渴難耐!</br>
楊鶴大營中,好吧,其實(shí)算不上什么正經(jīng)大營,畢竟建設(shè)三十萬人駐扎的營地不是一天兩天能完事了,單單是需要的大木,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再者,楊鶴也沒想過有自己會防守。</br>
在他們設(shè)想里,己方三十萬,對方五萬,進(jìn)攻的主動權(quán)肯定在自己手里,所以,營寨什么的就是個象征性的東西,一推就倒!</br>
后面的士卒死死頂住前面退不回來,讓人崩潰的壓力徹底擊潰了士卒的精神,根本沒有命令,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射出手中的箭矢,好似打破了什么屏障一般,營地內(nèi)前排的守軍弓箭手,紛紛跟著射出手里的弓箭。</br>
一時間,倒也顯得氣勢磅礴,鋪天蓋地的箭矢朝著王軒軍覆蓋了過去,然后,遠(yuǎn)遠(yuǎn)地墜地,兩百步能射到人就特么見鬼了。</br>
從恐懼到崩潰,這些人弓箭手管不了那么多,閉著眼睛就是拉弓射箭,瘋狂地發(fā)泄,一直到臂力耗盡,盡管身后負(fù)責(zé)指揮的那些將領(lǐng)嘶聲力竭地吼叫下令也無濟(jì)于事,聲音根本傳不到前面。</br>
古代冷兵器戰(zhàn)爭就是這樣,指揮極其困難,大多數(shù)時候,交戰(zhàn)一旦開始,便不已個人意志為轉(zhuǎn)移了。</br>
這樣不行,絕對不行,若是這么下去,只要一開戰(zhàn),自己這邊就徹底完了!</br>
楊鶴軍麾下這些人,雖然算不上什么勇將名將,但在軍中泡了一輩子,最基本的東西還是能看的明白的!</br>
對方士氣如虹,裝備盡量,己方心智被奪,已經(jīng)落入下風(fēng),必須做點(diǎn)什么了!</br>
只是在這個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偌大的戰(zhàn)場,根本沒時間給大家做任何溝通,有慌亂者,有猶豫不決者,但也有果斷之輩。</br>
零星的鼓聲在戰(zhàn)場上響起,這是全軍突進(jìn)的鼓聲,一旦響起,就代表著全軍推進(jìn),跟敵人正面交鋒,決一死戰(zhàn)!</br>
不管是恐懼還是其他什么情緒,必須有一個發(fā)泄渠道,這才不會崩潰。</br>
許是收到這鼓聲的影響,一個個戰(zhàn)陣的指揮者也反應(yīng)過來,戰(zhàn)鼓一個個跟著敲響,很快就響徹三十萬大軍的營地,后面催促,大軍一點(diǎn)點(diǎn)朝著前面擁擠,很快,密集的陣型讓頂在最前面的人不得不開始沖鋒的腳步。</br>
營地的柵欄根本毫無阻力,大軍整體一推便直接倒塌了,三十萬大軍,一窩蜂地沖了起來,看起來氣勢駭人!</br>
事實(shí)上,別說三十萬大軍,便是三十萬頭豬沖起來,嗯,那氣勢確實(shí)比大軍強(qiáng)……</br>
王軒軍一方,戰(zhàn)鼓聲陡然一停,這時候便看出兵源素質(zhì)了,大軍行進(jìn)間,卻能在鼓聲停歇后,兩步時齊齊停下,陣型絲毫不亂,這是這時代絕無僅有。</br>
對面沖出營地的楊鶴軍,此刻距離已經(jīng)只剩下一百多步了,號角聲響起,大軍立刻收刀入鞘,順勢摘下腰間的弩機(jī),飛速搖動手柄拉開弓弦,擺好弩箭,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是千百次的訓(xùn)練結(jié)果。</br>
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直到楊鶴大軍最近距離只剩下四十步的時候,號角聲才再次響起。</br>
“污~污污”一長兩短之后,士卒猛地發(fā)射手中弩機(jī),三棱透骨的箭簇劃破空氣,發(fā)出凄厲刺耳的尖嘯聲,尖嘯聲連成一片,響徹整個戰(zhàn)場。</br>
“噗”“噗”“噗”“噗”“噗”“噗”</br>
緊隨其后的便是連綿不絕的慘叫聲,搖動手柄,擺好弩箭,發(fā)射,只要沒有下一步命令,這套動作就不會停止。</br>
無數(shù)的利箭劃破長空,短短三分鐘之內(nèi),便發(fā)射了不下三十萬只箭矢,這就等于十萬兩白銀被消耗了出去。</br>
噴濺的血霧彌漫在半空,遍地尸體,沖鋒在前的,十之五六當(dāng)場被射死,一些沒死的也是重傷,救活是根本不可能了。</br>
楊鶴大軍從發(fā)瘋一樣沖鋒,到被利箭射的停止,到死傷慘重徹底崩潰,前前后后只用了三分鐘時間!</br>
這一幕,不單單徹底碾碎了楊鶴大軍軍心,開始全軍潰敗,更是嚇的遠(yuǎn)遠(yuǎn)在城頭觀戰(zhàn)的人兩股顫顫,那死亡之前凄厲的慘叫聲遠(yuǎn)遠(yuǎn)傳遍半個北京城,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汗毛炸開,不寒而栗,膽小者干脆嚇的尿了褲子。</br>
“污~污~,污!”</br>
兩長一短的號角聲響起,大軍立刻收起手中弩機(jī),重新拔出鋼刀在手,緊隨其后響起的便是急促的鼓聲。</br>
這是全軍追擊的信號!</br>
瞬間,士卒們?nèi)缤瞎夤骺匆娏瞬蛔咝牡模律啦徽模κ着说男〗憬阋话悖艘唤M瘋狂地朝著那些移動的百兩紋銀撲了上去,場面一度產(chǎn)生混亂,你追我敢身怕自己跑的慢了。</br>
子曾經(jīng)曰過,遇到老虎,不需要跑的比老虎快,只需要跑的比隊(duì)友快就行,此刻,也是同樣的道理,跑過隊(duì)友才是最重要的!</br>
說實(shí)話,王軒知道所謂的三邊精銳就是個笑話,但他沒想到這么的可笑,緊緊是一波箭雨打擊都承受不住就開始潰敗,實(shí)在是讓他太失望了,沒有近戰(zhàn)交鋒,感覺震撼力不足啊!</br>
可他卻沒想過,有史以來,弓箭用的一直是扁平的葉型箭簇,為的是制作便捷,成本低廉,只是殺傷力弱罷了,所以才會造就出穿著鎧甲,滿身被射的跟刺猬一樣,卻依舊生龍活虎殺進(jìn)殺出的猛將形象。</br>
但換成他這種精鋼打造的三棱透骨箭試試,只需要一箭,你再活蹦亂跳一個試試,單單是那三面開出的血槽就能把人的血放干!</br>
在古代,這種箭頭,那特么是大將才會用得到的,造價昂貴不說,產(chǎn)量極低,哪里可能像王軒這么大規(guī)模使用。</br>
三十萬只重箭,造成的殺傷比百萬普通箭矢更大,單單是這一波打擊,以楊鶴軍的密集陣型,在沒反應(yīng)過來前,短短三分鐘射殺了不下四萬人!</br>
對于三十萬的楊鶴軍來說,損失已經(jīng)超過十分之一了!</br>
冷兵器戰(zhàn)爭,損失超過十分之一還不崩潰的就是精銳了,奈何,三邊精銳并不是精銳,崩潰就是可以預(yù)料的了!</br>
可敵人已經(jīng)潰敗,他也沒法辦法,只能無奈下令全軍追擊,只是苦了孫傳庭帶領(lǐng)的一萬后備隊(duì),距離交戰(zhàn)地有些遠(yuǎn)了,看著前面那么多瘋狂推進(jìn)的人頭狗……</br>
“┭┮﹏┭┮!”后備隊(duì),若不是軍中絕對禁止丟盔棄甲,這最后的一萬人恨不得脫了裝備輕裝上陣!</br>
完全的單方面無情碾壓!</br>
盡管楊鶴軍玩了命的跑,奈何,兵源素質(zhì)差別太大,沒出去多遠(yuǎn)便被王軒軍給追了上去。</br>
雪亮的刀光閃過,從背后一刀下去,直接削斷對方首級,斗大的頭顱沖天而起,一腔鮮血噴的老高,無頭尸體踏前幾步這才摔倒,王軒軍士卒抹了一把頭上淋下的鮮血,一把接住那顆頭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鮮血順著嘴角流淌進(jìn)去,染的牙齒都是血紅的!</br>
“一百兩,到手!”</br>
身后同袍羨慕地撇了一眼,腳步又快了一分,追上一個同樣一刀揮出,“噗!”</br>
揮刀,一百兩!</br>
揮刀,二百兩!</br>
王·大魔法師·軒揮手對全軍施展了施加了BUFF。</br>
技能:重賞。</br>
技能評價: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沒有什么是花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花的錢還不夠!</br>
技能效果:受術(shù)者祛除所有DBUFF,體力MAX,士氣MAX,速度MAX,防御力清零,攻擊力翻倍。</br>
在金錢的魔力驅(qū)動下,王軒軍士卒如永動機(jī)一般不停地收割著敵方的生命。</br>
“前面的一百兩,別跑,給老子站住!”</br>
類似的喊聲響徹整個戰(zhàn)場,一度把慘叫聲都給壓制下去。</br>
直到代表著招降敵軍的號角聲再次響起,聲音才小了下去。</br>
軍法如山,沒人敢違背!</br>
一陣陣有氣無力的“投降不殺”聲響起,不敢不喊,但是怎么喊,那就沒人管了。</br>
‘投降不殺’幾個字,第一次被喊的這么不情不愿,恨不得敵人完全聽不到一般,但,即便聲音再小,也如天籟一般響徹在每個三邊精銳的耳畔。</br>
“叮叮當(dāng)當(dāng)”兵器落地生夾雜著“噗通”的跪地生變成了戰(zhàn)場的主旋律,看著跪地請降的一群人,王軒軍士卒恨得咬牙切齒!</br>
你特么怎么就投降了,你特么怎么敢投降!</br>
“你還是不是個爺們,跪地投降丟不丟人,是男人就站起來!”王軒軍士卒用到指著跪地請降的三邊精銳,厲聲大罵道。</br>
三邊精銳瞪著眼,一臉我要是起來我就是傻逼的樣子,氣的那士卒直跺腳。</br>
“還特么三邊精銳那,真嘰霸丟臉,來,站起來,單挑,別讓我看不起你,咱們再戰(zhàn)三百合!”</br>
“你特么是娘們嗎,跪的這么標(biāo)準(zhǔn),敢不敢起來跟我決斗,我赤手空拳,讓你用刀!”</br>
“來來來,我不欺負(fù)你,我脫了鎧甲,你要是還帶把,就跟老子走兩回合!”</br>
光天化日之下,違反軍紀(jì),斬殺俘虜是不敢的,但這不耽誤王軒軍士卒想盡辦法,破口大罵,激對方站起來跟自己單挑。</br>
只是……不說毫無效果,但腦子一根筋,還占據(jù)整個腦殼的畢竟稀少,這些曾經(jīng)的三邊精銳現(xiàn)在只一個念頭,你特么愛說啥說啥,活著挺好,更有甚者,直接趴在地上,把頭一埋一副任君采擷的架勢。</br>
“……”</br>
媽的,面對這群徹底被打慫了的人,王軒軍也是毫無辦法,只能瞪著貪婪地目光在他們脖子上來回掃視,心里各種念頭翻滾。</br>
忽然,一個士卒眼神一亮,把手里的刀放了下來,用刀背拍了拍跪地請降的那俘虜后背,“行了,走了,去那邊集合。”</br>
俘虜神色一松,長長吐了口氣,終于過去了,心神一松之下只感覺渾身發(fā)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才邁出去兩步,便聽到身后剛剛那個聲音再次高聲喊道:“還敢逃跑,納命來!”</br>
還不待他有什么反應(yīng),只感覺視線猛地升高,下方一個十分眼熟的無頭尸體,脖頸上正鮮血狂噴!</br>
媽的,騙我!</br>
這是他最后一個念頭。</br>
“大家都看到了啊,這廝起來逃跑,我可沒違反軍紀(jì)!”</br>
“(?Д?)”俘虜。</br>
“o( ̄▽ ̄)d”同袍。</br>
……</br>
在交戰(zhàn)開始之前,三撥各懷心思的武林中人前前后后全部到達(dá),靜靜地在城頭之上觀戰(zhàn)。</br>
此刻的北京城,前所未有的安靜,城墻上無人出聲,幾十萬大軍交戰(zhàn)的場面百年難得一見,沖天的肅殺之氣震撼人心。</br>
單單是占滿整個視野的人群就讓人生不起抵抗的情緒,更何況是大戰(zhàn)一起,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沖擊的人心神顫動,或是熱血沸騰,或是驚恐害怕,每個人的反應(yīng)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便是看不到的人,也都豎起耳朵聽著,雖然交戰(zhàn)雙方不在意他們這群百姓,但他們在意大戰(zhàn)對自家的影響。</br>
城頭之上,看著兩軍逐漸接近,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無論是東方不敗還是方證大師,亦或者令狐沖一方,都生出一種無力敢,幾十萬人的戰(zhàn)場,確實(shí)不是一兩個人能左右戰(zhàn)局。(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