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你就燜了,炸了,烤了,又與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是,死就死了唄,就這點事也值得來出使一趟么?”王軒翹著二郎腿看看一臉感慨的劉備,又看看站在下面的荀諶,撇嘴說道:“哪天、哪時、哪刻不死人,這屁大點事也值得通報一聲么?”
    劉備暗暗翻了個白眼,一聽王軒張嘴就知道他又要搞事情。
    戲志才郭嘉等人也看向王軒,他們對袁紹又沒什么感情,哪里會有任何感想,一個個憋著笑準備看熱鬧,而荀悅輕輕搖頭,雖說是堂兄,但各為其主,他能怎么辦。
    “你!”荀諶一臉驚怒地看向說話之人,隨即便認出這便是鼎鼎大名的王軒王載之,便壓住斥責的沖動,質(zhì)問道:“我家主公薨了難道不應該通報么?”
    “別說是薨了,你就燜了,炸了,烤了,又與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無禮!”荀諶臉色漲紅。
    “我怎么就無禮了,本來的么,皇帝死了叫‘駕崩’,諸侯死了叫‘薨’,大夫死叫卒,士死叫‘不祿’,可問題是,袁紹不過是我方仇人罷了。”
    王軒攤攤手看向郭嘉,“奉孝,我問你,可知道仇人死了叫什么?”
    “呃……不知道?!惫螞]想到王軒忽然問道他身上,還這么怪異一個問題,便只得搖搖頭。
    “這你都不知道,以后別說自己學富五車?!蓖踯幣ゎ^看向典韋,“惡來,告訴告訴大家,仇人死了叫什么。”
    “仇人死了叫‘歐耶’!”典韋一臉興奮地咧著大嘴喊道。
    “噗……”X15
    “哇哈哈哈哈……”張飛可不管那么多,咧開大嘴就哈哈狂笑起來。
    便是劉備,也忍不住微微低頭,不想讓人看到他咧開的嘴角,實在太特么不莊重了。
    荀諶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是的,他沒聽過‘歐耶’這個詞,但從典韋喊的時候那種興奮和雀躍的勁,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王軒!”這會荀諶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所為主辱臣死,這是個面子問題,他必須站出來,“你如此行徑,嘲弄死者,與無賴何意,如何稱得上名士!”
    “不是,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怎么就無賴了?!蓖踯幰荒樐涿畹乜粗髦R,“我就問你,袁紹是不是我們的仇人?仇人死了,難道我不該高興么?”
    “不然那?難道仇人死了我還惋惜地大哭一場不成?”
    “還是說,你荀諶的仇人死了,你會特別的舍不得?”
    “腦子有病吧!”
    “你!”荀諶被王軒問了個啞口無言,即便他自詡辯才無雙也無法反駁,畢竟,理論上,這邏輯沒錯。
    “我家主公畢竟為一方諸侯,名滿天下之人,與玄德公也不過是諸侯之間爭斗,理應得到尊重?!毕肓讼?,荀諶只能想辦法把仇人這個名頭掩飾過去了。
    “諸侯?”王軒一個標準的戰(zhàn)術(shù)后仰,歪脖子撇著嘴,斜眼看著荀諶,眼神里透露出來的就是三個字,不要臉!
    “誰給袁紹封的諸侯?我怎么不知道大漢朝廷下過如此詔書?莫非是你們荀家給封的?”
    “載之,這事別牽扯我荀家??!”荀悅趕緊喊了一嗓子,制止了王軒開地圖炮的意圖。
    “哦,抱歉,誤傷友軍!”王軒抬抬手,“換個人,郭……”
    “哎!”郭嘉喊了一嗓子。
    “得,你們這拐彎抹角的關(guān)系太多了,那就是,許攸封的么!”王軒看了一圈,“這沒問題了吧,許攸這廝兩次搞什么廢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餅,就他了!”
    帽子扣在許攸頭上,荀諶微微松了一口氣,隨即發(fā)現(xiàn)被這么一大亂,剛剛自己勢頭徹底斷了,“這不是誰封的事,這是天下人的公論?!?br/>
    “神特么天下人的公論?!蓖踯帣M了荀諶一眼,“你少想著代表我啊,我告訴你,我最恨自己被代表了,說好了十八歲以上有投票權(quán),三十八也就投過一次區(qū)委會,還特么就一個備選人,投不投就他一個?!?br/>
    “……”荀諶感覺腦子疼,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與人辯論這么多次,還第一次顯得這么無力。
    “我可跟你說荀諶,這可是看在你是荀悅堂兄的份上我已經(jīng)夠善待你了,你在不注意言辭,我可把韓馥請出來了!”
    “別!”荀諶下意識地說了一句,隨即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韓馥,就是他的心頭刺,他本是韓馥的屬下,卻暗通袁紹坑害了對他十分信任的韓馥,這是實打?qū)嵉谋持?,其一生的永遠抹不去的污點,若是袁紹成了大事反倒罷了,可現(xiàn)在袁紹涼了,那他這名聲,就實在有些臭了。
    這就是王軒一直善待韓馥的原因,這時候拿出來對付冀州上下,就是大殺器。
    “好了,咱說點正事?!蓖踯幒鋈蛔兡?,一副嚴肅的樣子看著劉備,弄的劉備也心頭一緊。
    “首先要確定一點,給袁紹定性的問題。”
    “這天下是漢家的,是劉家的,作為劉家子孫,玄德公擁有天然存在的繼承權(quán),對自身定位要足夠清晰,漢室還沒亡那,這天下還是漢家的,所以,天下間只有玄德公一人可稱諸侯,便包括劉表,劉璋,都只可以稱自己為州牧,其余人等,無論是袁紹還是曹操亦或者那些不自量力之人,都沒資格稱諸侯?!?br/>
    “因為,漢家并未給其裂圖分封的旨意,所以,任何敢稱諸侯者,在玄德公你這里,都是大逆不道,都是在破壞漢家天下,都是應該發(fā)兵討伐的,現(xiàn)在,玄德公你身份不同的了,對這一點,要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和態(tài)度?!?br/>
    “玄德公,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單單代表你自己了,還代表了漢家天下的威儀?!?br/>
    王軒在大庭廣眾之下,特別是當著荀諶這么一個外人說這事,這就是要明確表態(tài)了,也是要借荀諶之口宣揚出去,在場所有人聽了王軒這話,也都是神色鄭重地看著劉備。
    劉備正了正衣冠,對著王軒一禮,“多謝載之提醒。”
    隨即,目光在場上所有人臉上掃過,聲音中飽含著昂揚與堅定,“只要我劉備還在一日,這天下,終究還是我漢家的天下!”(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