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腐蝕
\"你騎在我的身上,用你那曾經(jīng)愛撫我發(fā)絲的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周圍的火焰在開始燃燒,我動彈不得,只有那不停反抗的雙腿透露著我的絕望,我的愛人,我看到你掏出了匕首,曾經(jīng)是我經(jīng)常削水果給你的匕首,它插進了我的心臟,□□的疼痛和心里的痛楚讓我先發(fā)出尖叫,但你無情的捂住了我的嘴,你旋轉的匕首,我開始奄奄一息,火焰開始燒在了我的身上,我的愛人\"
扭曲被拼接的人形在濃霧之中快速的行走著,腦袋上的觸手正在搖晃著,那上面的眼睛便流著黑色的淚水便不斷的四處掃視著,她的嘴里正在后那熟悉的聲音正在不斷的訴說著他曾經(jīng)的罪刑,殘忍的話語從那分不出是哭聲還是笑聲中傳出。
“你在哪兒,親愛的。”
人形停了下來,她在呼喚著老方,在呼喚著那個親手殺死她的人,
而此時的老方躲在一處骯臟的垃圾桶內,他捂住自己的嘴,那熟悉的聲音每響起一次便會讓他的身軀顫抖一下,恐懼的淚水從他的眼角劃落。
“不可能”
他的妻子不可能還活著,絕對不可能還活著,他親手解決了她的性命,在用大火燒毀了整個現(xiàn)場。
而就在這時,老方聽到了那人形的腳步聲又開始響起,但從這聲音聽起來似乎已經(jīng)離開了,老方屏住呼吸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聲音越來越遠,周圍再次安靜了下來,除了老方自己心臟瘋狂的跳動的聲音之外在也沒有其他聲音。
在經(jīng)歷了漫長的等待之后,老方?jīng)Q定離開這散發(fā)著惡臭的垃圾箱,他小心翼翼用腦袋頂開垃圾桶的蓋子,只露出一只眼睛觀察著外面。
“親愛的。”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老方猛地一驚,原本眼前無人的場景,突然之間那怪物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而同時他的身體也無法動彈,甚至連眼球都無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怪物滿是觸手的腦袋靠近自己。
燒焦,尸臭,血腥,種種讓人難以接受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老方看著那怪物腦袋上的觸手開始慢慢的四散開來,那模樣就像是一朵綻放的花一樣,而隨著那些觸手散開,一張獵奇可恐的臉出現(xiàn),整張臉被一張巨大的嘴所代替,老方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那嘴邊滿是密密麻麻的鋸齒。
從那嘴里伸出了一個滿是粘液的舌頭,它逐漸開始變長纏伸向老方的脖子,老方的眼睛從絕望變成恐懼,他很想大喊很想掙脫,但他的身體怎么都無法動彈,那長長的舌頭輕柔的從老方的脖頸皮膚上劃過,冰冷粘稠的感覺讓老方無法動彈的軀體開始發(fā)抖了起來。
“看看我,現(xiàn)在的我是否讓你滿意了呢?”
溫柔而又滿是期待的話語再次響起,只見那舌頭慢慢將老方的脖頸纏繞起來,整個動作非常的溫柔,就像是給自己即將出門的愛人整理凌亂的衣領一樣,緊接著只見那舌頭慢慢的將老方開始拽到自己跟前,慢慢的老方的腦袋被舌頭拖進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嘴里。
就如同蛇吞噬自己的獵物一樣,整個過程相當?shù)木徛戏降纳眢w一點一點被拽進了那嘴中。
隨著時間流逝,老方整個人都已經(jīng)被吞下,這被拼接的怪物站在原地沉寂了一會兒之后又開始發(fā)出了又哭又笑的聲音,她緩緩的轉身朝著旅館的方向走去,只不過這一次她走的非常緩慢。
緊接著肉眼可見的她的肚子在慢慢被撐大,大到仿佛要撐破她的肚子,苦痛的□□從她滿是觸手的腦袋里發(fā)出,她停下了腳步腦袋上的觸手開始四處散開,伴隨著一陣陣嘔吐的聲音,那剛剛被吞下去的老方又被吐了出來。
在做完這一切之后她便沒有理會地上的老方徑直離開了。
而渾身都是透明粘液的老方開始猛烈的咳嗽,他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她慢慢離去的背影,逃脫死亡的老方臉上露出了喜悅,但僅僅只是短暫的一秒,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手正在被慢慢的腐蝕。
表面粗糙的皮膚開始慢慢變黑,他清楚的看到那邊黑的皮膚開始慢慢的脫落,露出了里面鮮紅的血肉,而那鮮紅的血肉也只是暫時的,它的顏色開始變得發(fā)青散發(fā)著臭味,緊接著開始變白并開始慢慢縮小脫落。
老方臉上還沒有褪去的笑容變成了痛苦,眼前的一幕讓他變得慌亂,疼痛讓他開始在地上打滾,他站了起來一邊凄厲的發(fā)出慘叫一邊朝著她追了過去。
在旅館,零荷望著自己的房門,周圍很安靜,安靜到她似乎都能聽到門外人的呼吸聲。
叩叩叩。
“打擾了,我是小段”
門外的小段的聲音讓零荷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松了口氣讓小段稍等,在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之后零荷便走到房門將門打開。
她看到了小段站在外面,手里正提著一個布袋子,里面不知道裝著什么,小段見零荷開門之后先是微笑點頭當做打招呼。
“請進”
零荷讓開了身子示意小段可以進來,雖然這種行為有些不妥,但是對于想要調查的事情來說,只有這里才能避免隔墻有耳。
小段在進來之后將袋子放在了桌子上,他打量著房間里的布局搖了搖頭說道
“說真的這旅館的配置真的太簡陋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個房間?旅館老板告訴你的?”
聽到零荷的話小段聳了聳肩膀回道:“老方不在的,我等了一會兒,但是他還是沒回來,所幸在來之前我看到整個旅館就你這里的窗簾是拉開的,所以我猜測你應該會在這個房間,”
零荷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此時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了,甚至快接近了飯點,按道理來說老方此時應該已經(jīng)在旅館里呆著并且準備晚飯。
“我們可以出去吃,我估摸今天老方會回來很晚。”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嗯,那老家伙大概是去亡妻當時出事的地方去了。”
小段將手中的袋子放在了零荷的床上,隨后他找到凳子坐了下來并接著說道:“這里原來發(fā)生一起火災,火災發(fā)生的地方就是老方和她妻子最早住的房子,后來生活好一點了他們就搬到這里來了,火災發(fā)生的那天老方的妻子正好在倉庫里,雖然那個時候我還沒有來,但你要知道這里是縣城,所以當初發(fā)生的這個事情到現(xiàn)在還有人討論呢。”
“討論?”
火災和人員死亡在一個小縣城里來說確是聽嚴重的,但這種消息往往都是帶著悲痛的,尤其是縣城這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地方,大家相互的關系有好也有不好,但見面都是和和氣氣的,真要說什么壞話也應當是鎖上房門悄悄說才對。
“對,這個是我聽同事說的,同事聽他媽說的,老方原來并不是勃縣的人,是個外鄉(xiāng)人,好像是迷路受傷被他妻子救了,兩人日久生情就這么在一起了,但是呢老方的妻子并不是那么漂亮,反而在相貌上有點”
小段的話停了下來,他聽到的原話用詞非常的過份且不尊重,在猶豫了一會而之后他決定跳過關于相貌上的一些話。
“兩人結婚以后日子過的清貧,但老方的妻子無論是家務還是其他方面都非常優(yōu)秀,兩人本來打算要個孩子,但是夫妻兩努力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結果,去醫(yī)院檢查說是老方的妻子沒有辦法生育。”
“我似乎有點聽明白了,難道他們認為老方的妻子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因為老方殺害了他的妻子?”
小段擺了擺手說道:“我哪知道,總的來說這是傳言,一傳一,一傳二,每個人往里面都添油加醋一點那不就是謠言了嗎,故事還沒講完呢別打岔。”
“后來老方的妻子又生病了,皮膚病,那個時候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老方的妻子來忙活,老方幾乎啥都不干,聽他們說有一次老方的妻子去樹林里回來之后就不對勁了,她一直在脫皮并滿身都是紅斑,最后面他們也經(jīng)常開始聽到半夜老方和妻子發(fā)生爭吵的聲音。爭吵持續(xù)了大約一個月,然后火災就發(fā)生了。”
零荷聽完輕輕一笑回道:“我并不相信有人會因為欲望而殺死自己的妻子,恰好時間的爭吵以及這些事情夾雜在一起很容易讓人想到那方面,就像你說的只是謠言罷了,你拿的什么東西?”
小段嘿嘿一笑,他從布袋子里慢慢的抽出了一本書。
當看到那本書的時候,零荷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訝,小段手里的那本書便是那些村民當做寶貝一樣的東西。
捕捉到零荷眼中驚訝的小段臉上的笑意更濃,他晃了晃這本書說道:“通過一些手段拿到的,一會兒我還要拿回去”
零荷看了一眼書又看了一眼小段,而正當她準備再次提問時,一聲凄厲的慘叫從窗外響起,兩人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他們不約而同的朝著窗外望去,此刻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還算不錯的天氣不知什么時候已滿是濃霧。
“搞什么?發(fā)生啥事了?”
小段將書扔在了床上立馬起身來到了窗戶前,零荷剛想提醒小段注意安全時,她聽到了那凄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似乎離他們越來越近,而就在此時小段發(fā)出了驚恐的喊叫聲,他從窗戶旁逃離臉色蒼白,滿眼都是恐懼。
“怎么了?”
小段沒有回答,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在看到零荷打算到窗戶前時他才尖叫道:“不要過去!”
但小段的阻止為時已晚,零荷已經(jīng)將腦袋探了出去,她在看到了小段所恐懼的東西,那是一個像是被腐蝕過的人,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血肉,那人的嘴里凄厲的慘叫聲一直沒有停下過,他似乎在尋找著什么,突然那東西抬頭了。
一張只剩下白骨和部分肌肉組織的臉,像極了那個時候上學時的醫(yī)用人體模特,但是要比那個更加的讓人感覺到驚悚,那空洞的眼眶似乎依然能看到事物,在看到零荷之外那怪物立刻沖進了旅館內。
而與此同時在享受著詭犬撒嬌的林也聽到了那凄厲的慘叫聲,他看到詭犬那殘缺一般的耳朵豎了起來,隨后轉身擋在林跟前對著門外發(fā)出著一陣陣低吼,林下意識就想到了又有什么怪物進來了。
他看了一眼擋在自己身前的詭犬,腦海里立刻思索起怎么躲避還有逃離這里的辦法,但是接下來一個男人驚恐的喊聲打消了林逃離這里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