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豪門文女主角(33)
許粒拼命喘息,胸腔漲痛,幾乎裂開了一般。
然而他不用隔著人群,就能看見她的笑。
那一座剛剛搭建好的積木神廟落在他頰邊,每一根神柱折射著緋紅色彩,燈光穿過積木精細的縫隙,許粒能窺見里頭若隱若現(xiàn)的一尊紅碑神像。
可他知道,這座神廟是只是美麗的裝飾,沒有任何信仰與供奉。
真正的緋紅神廟在他的一米之遠。
觸手可及。
許粒覺得痛死也值得。
倒是闞如意被他嚇得不輕,她是個最受不得激將法的姑娘,偏偏許粒不怕死地挑釁,她一個沖動摔了模型,懊惱無比。既然她贏不了,許粒這個卑鄙小人也別想取勝,她剛要把人拽出比賽圈,誰知道他那么弱,被勒一下就不行了。
像是她惱羞成怒故意謀殺他的!
偏偏那壞女人還在邊上觀戰(zhàn)。
她還摸了卑鄙小人的腦袋!
可惡!
雙馬尾一陣委屈。
許粒就是小妖精,迷了她哥還不算,還要迷她大嫂!!!
雙馬尾跺了跺腳,也不屑于解釋,氣惱地跑了。
緋紅叫她,“來都來了,不如當(dāng)個伴娘?”
“不要!我就是來搗亂的!哼!”
雙馬尾蓋上兔子兜帽,氣沖沖地跑了。
緋紅不由得失笑,低頭吩咐一人,讓他跟著小公主,免得她氣得狠了,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還爬不起來的那種,那就搞笑了。
“好了,諸位”
緋紅擊掌,笑吟吟地說。
“冠軍已決出,勞煩大家等三十分鐘,婚禮重新進行!”
緊張的比賽氣氛被她的笑聲驅(qū)散,場上重新活絡(luò)起來。
對啊!
這可是一場世紀婚禮,還是半路換新郎的那種!刺激!
雖然輸了比賽,但爆棚的參與感仍舊讓大家興致高漲。等侍者撤下比賽用具,重新布置了喜糖、酒水、甜品等,青年男女一邊議論比賽,一邊羨慕新郎,頗有幾分不打不相識的意思。
倒是陰差陽錯促成了好幾對小鴛鴦。
緋紅偏頭問,“秘書呢?讓他過來幫忙。”
伴郎忍笑,“阿黃哥可能是有點受傷,正在角落里反省。”
秘書夾在一群積木高手當(dāng)中,臉綠完了全程,可憐得連放個屁都不敢。
他嫁入豪門當(dāng)小嬌夫的夢想當(dāng)場破碎了!
簡直是心如刀割淚如雨下嗚嗚嗚!
他就不該自取其辱!
還好,許粒獲勝,他也算投資對了這是秘書為數(shù)不多的安慰。
伴郎拍他的肩膀,“阿黃哥,別傷心了,紅姐讓你過去幫忙!”
秘書捂著胸口,虛弱無比,“你跟我替金董說一聲,我內(nèi)傷嚴重,恐怕要請個假……”
他打工仔也有尊嚴的!
他要逃離這社死現(xiàn)場!給再多的錢也彌補不了他的心理創(chuàng)傷!
伴郎:“紅姐說,今天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給你發(fā)雙倍年終獎,你確定要請假嗎。”
雙倍年終獎?!
卑微打工仔滿血復(fù)活,大手一揮,義正辭嚴地說,“我什么時候說要請假了?宇宙不爆炸,打工人不需要放假!你肯定是聽錯了!而且金董待我恩重如山,她大婚之際,正需要各方應(yīng)付,我怎能臨陣脫逃!那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伴郎:“……”
行吧,連文縐縐的話都出來了。
你確定你不是饞那雙倍年終獎嗎?
此時緋紅領(lǐng)著許粒去了后邊的房間,醫(yī)生給他做了簡單短暫的檢查,不贊同地說,“小先生的手正在恢復(fù)期,要溫和養(yǎng)著,適當(dāng)鍛煉,像今日這種積木也可以玩,但要適度,不要過激,否則還是會有后遺癥。”
小、小先生?!
許粒聽話只聽自己的重點,他頭一回被人這樣喊,柔情蜜意蓄滿心窩,耳朵立馬炸紅,而他前一周才剪了頭發(fā),發(fā)茬短而刺手,根本遮不住這一抹羞。
“還有膝蓋,傷得比較嚴重,今日之后不要過多行走,注意休息。”
醫(yī)生咳嗽了聲,委婉地說,“金董新婚燕爾,也要注意,不要讓人跪太久了,膝蓋會壞。”
許粒大為羞窘。
腦袋都埋進衣領(lǐng)里了。
他在情敵面前還可以擺出一副老子很野很能搞的樣子,實際上醫(yī)生一眼能看穿他的色厲內(nèi)荏。這段感情主導(dǎo)者從頭到尾都是姐姐,她尤為喜歡第四愛,許粒自然也是迎合她的,享受被寵愛的權(quán)柄,偶爾有那么幾次,他求了許久,才能猖狂地翻云覆雨。
緋紅揉他毛扎扎的腦袋,“知道,我不欺負他。”
“……你別說了老子要不行了。”
許粒似貓兒般叫喚了一聲。
他被緋紅扔了半年,流浪多日,初次回了家,不好過多露出自己爪牙,只用無害的舌頭舔她軟肋,讓女人同情心軟。
醫(yī)生走后,緋紅推他進淋浴間。
“簡單洗一洗,別耽誤時間,等下要結(jié)婚的。”
“結(jié)婚”這兩字具有巨大威力,夢想成真炸得許粒暈乎乎的,他飛快沖洗,出來的時候都忘記擦身體了,任由水淌了一地。
系統(tǒng)嘴角抽搐。
幸好它有馬賽克buff,不然得長多少針眼!
不對,它是系統(tǒng),莫得感情,沒有針眼!
它都被壞女人氣糊涂了!
誰能想到她膽大包天,直接更換了男主呢!
要說這事兒也有先例,但不多,沒幾個宿主愿意為男配逆天改命的,因為吃力不討好。
開啟主配更換權(quán)限附有苛刻條件,一是虐心值,二是世界氣運,最難的是后者,男主身為世界氣運之子,擁有得天獨厚的氣運條件,哪怕是一時落魄了,那也不是男配能比的。
而且它只是一個系統(tǒng),同樣無法幫宿主作弊,窺探世界氣運這種事只有主神做得到。
系統(tǒng)試圖從編號g142857的行事軌跡推測出她的全盤布局,許粒什么時候開始搶奪世界氣運了?他原本的參與度比你家那個小公主還低!
從什么時候開始,許粒的戲份多了起來?
因為緋紅跟戚厭的斗爭過于白熱化,系統(tǒng)也下意識忽略了邊緣的許粒。
可是現(xiàn)在想來,將樁樁件件的事情剝開,核心全都跟許粒有關(guān)!他送男配闞定權(quán)進了監(jiān)獄,陪女主緋紅渡過低谷,又見證了女主緋紅的崛起,男主戚厭給他做襯,他還間接導(dǎo)致了伊蓮夫人的倒臺……
可是不對!
這些劇情都不夠有份量!世界氣運是不會承認
“把手舉起來,姐姐給你擦。”
緋紅拎了一條毛巾,細致擦拭許粒的腋窩。
許粒還覺得這是一場夢,乖巧任由她擺弄,冷白皮膚漸漸熏染成了玫瑰色。
而系統(tǒng)劃過一道靈光。
……手?!
對,是手!
斷腿是這個世界里男女主之間升華感情的高潮劇情,它的虐心指數(shù)無可取代,是必然要發(fā)生的。而許粒傷手,同樣是女主與他的感情高光戲碼,它引發(fā)了一系列的新劇情,衍出了世界新的時間線!
系統(tǒng)不可置信。
是它想得那樣嗎?
這個女人為了勝利,故意激起許粒的嫉妒心,讓他自己主導(dǎo)傷手的劇情,從而搶奪男主的高光表現(xiàn)?
不是吧,這一屆宿主玩得這么狠的嗎。
要真是它想得那樣,全員都是這女人的棋子,只不過許粒被她格外偏愛,成為最終的贏家。
這么一片巧合串聯(lián)起來,系統(tǒng)突然覺得,搞不好今天戚厭的突然逃婚就是緋紅促成的,為的就是讓許粒上位,奪走最大值的世界氣運。她利用空前盛大的輿論轟動,集聚聲勢,全民選拔新郎,又把這唯一的、不可取代的高光,幫助許粒奪冠登頂。
從而成功調(diào)換“男主”。
“很合身。”
緋紅將襯衫扣子給他系上。
許粒著迷看著她的臉龐,完全忽略了一些異常。
比如更衣間有一套嶄新的結(jié)婚西裝,像是為他量身訂造的一樣,每一抹褶皺被精心熨平,規(guī)整又合身。
許粒本來年齡就小她十歲,小男孩失戀多日,不好好吃飯睡覺,又消瘦了些,面頰的可愛軟肉退了去,生出清晰分明的棱角,眉弓精致,鼻梁高挺,穿上西裝有一種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的感覺。
許粒顫抖著被她牽著出場。
身后是萬眾矚目。
“現(xiàn)在有請新娘新郎交換戒指!”
伴郎捧出戒指盒。
緋紅隨手拿出一枚男戒,很寬,套上之后,許粒的手指過于纖細,完全掛不住,險些要滑出去。
伴郎當(dāng)場呆滯。
完了,這是另一個新郎的尺寸啊,他們忙了半天,竟然忘記了這個要命的錯誤!
“紅姐,我……”
他有些驚慌失措地求助。
主持人看到這一幕,也是腦海空白。
我去!這他媽怎么圓場啊?
但見新娘面不改色,將那一枚尺寸松垮的戒指滑了出來。原本還笑容滿面的大男孩如同受驚的小獸,嘴角當(dāng)即垮下,他反射性地曲起指節(jié),眼淚都要出來了,嗓子啞著,“不要!我還能長胖!我戴的起!”
他固執(zhí)地留住這枚戒指。
他以為緋紅反悔了,不給他戴戒指了。
緋紅說,“松開。”
她的話從不遲疑。
許粒死死咬著唇,嗚咽著伸直手指,那戒指就很輕松撤了出去。他一個沒忍住,又是紅了眼,情緒陷入了恐怖的泥沼:她又要棄掉他了嗎?
緋紅倒是捏著這一枚銀戒,問伴郎,“這婚戒多少錢買的?”
“三百一十七萬。”
伴郎回答得豪不猶豫。
主要這是私人定制的,沒有第二款一模一樣的。
緋紅輕笑,“行了,我知道了,你們?nèi)ハ逻叀!?br/>
伴郎跟伴娘皆是一頭霧水,但很快他們就知道對方的意圖了。緋紅打開另一個戒指盒,指尖勾纏,共同舉起兩枚價值不菲的戒指。
新娘的臉龐天生帶笑,細眉彎彎,溫柔多情。
她說,“我的原新郎跑了,留著這舊物,只會讓我的小新郎傷心,一共六百萬,就當(dāng)是送給大家參加婚禮的祝福吧!”
眾賓客:“???!!!”
臥槽!六百萬戒指說扔就扔,這就是豪門的底氣嗎!
現(xiàn)場頓時騷動起來,不少人興奮擠到前邊。
“姐姐看我看我啊啊!!!”
“姐姐我也可以!!!”
“姐姐我愛你祝你新歡快樂!!!”
婚宴一度陷入狂歡的海洋。
緋紅把戒指交給許粒,伏在他耳邊說著下流的情話,“沒有戒指,日后再補,弟弟要是覺得吃虧,今天新婚之夜就多疼下姐姐,好不好。”
許粒這一尾雪白細蝦瞬間被她烹制熟了,全身皮膚紅得不像話。
他燒著臉,胡亂應(yīng)著,捏著戒指,手指往后一拋。
“啊拋了!!!”
“我的!!!”
“啊啊啊別揪我頭發(fā)戒指不在這兒!!!”
場面瞬間混亂。
而緋紅擁吻她的小新郎。
許粒回過神嘴唇就被堵上了,心肝怦怦直跳。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那潔白頭紗的邊緣嵌著一粒粒色澤燦亮的珍珠,與新娘密匝匝的烏發(fā)糾纏,從頸到胸,暈著一片雪后珠光,神圣得難以描述。這是他的姐姐,他的新娘,他的……妻子!
許粒瞬間情動,雙手壓著她的背,唇齒糾纏了上去,迷失在馥郁香氣里。
他終于嘗到了一口甜的。
許粒都不知道這天是怎么過的,直到深夜,賓客俱散,他在明亮的燈光下,抱著人到桌上,堆著那婚紗至腰邊,盡情擁吻,才意識到是真實的。
“叮鈴鈴”
手機響了。
“我接個電話。”
緋紅笑著說。
陌生號碼。
是逃婚的新郎。
她不避諱許粒,直接開了免提,戚厭的聲音嘶啞痛苦。
“……出來。我在,在你婚房樓下,我要見你。”
弟弟眼神一暗。
他撩開婚紗,突然埋下頭來,鋒利小齒吞了一口月亮。
緋紅很順他的意,發(fā)出纏綿曖昧的聲音,又說,“不好意思,新婚之夜,我家燃燃弟弟正在疼我,請問你哪位?”
作者有話要說:把嫣嫣骨灰揚了畢竟換男主了要格外猖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