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商機
唐芳取了三盒道,“這白的用了桂花香,這桃紅的是玫瑰香,這有些淡紅的是梔子花香,且這粉又是有講究的。(就到葉子·悠~悠.)”她挑了一點抹在掌心,給唐枚看,“想是鹿角研磨出來的,又添了牛乳,這粉里頭還有桃花粉,自是同旁的不一樣了?!?br/>
唐枚聽她說得頭頭是道,驚訝的很,“你如何還知道粉怎么做的?我只曉得你懂聞香呢?!?br/>
“哪兒是我懂呢,二姐,你莫忘了我常去華芳齋,有人說與我聽的?!?br/>
她自小就愛這些東西,也虧得張氏疼愛,一直也不曾嚴苛的管教她,還是大了以后才稍加束縛的。至于這華芳齋,她每次有月錢都存著,全拿去孝敬到那里了,久而久之,也結(jié)交了幾個華芳齋的姑娘。
“那妙鳳知道好些知識呢,可惜她無法施展?!碧品紘@一聲。
唐枚心里一動,拉了她坐下來,細細問道,“那妙鳳是什么人?又為何無法施展她的本事?”
“妙鳳是那金娘子的徒弟,那金娘子二姐總知道罷?是華芳齋最會制香的幾個師傅之一,妙鳳是她的二弟子,她有一個大徒弟的,叫什么來著,反正看著就很不好。妙鳳雖說來幫著打理鋪面,可是跟那里的女伙計一般無二。我有次見她在后面調(diào)香,結(jié)果那大徒弟就過來罵她,我當時還不認識她呢,見她哭了便上去勸慰,也就認識了?!?br/>
“那妙鳳現(xiàn)在仍在那里做伙計的活么?”
“應(yīng)該是的?!碧品纪锵У?,“后來我每次去,都見她在前面張羅,我又愛香,有次同她說起,結(jié)果她告訴我好些,又與我講怎么分辨那些香,我就更加明白了?!?br/>
唐枚笑道,“你既同她那么好。過幾日咱們?nèi)ヒ惶巳A芳齋,你介紹我認識認識?!?br/>
唐芳驚訝道,“二姐要去那里?可我怕娘不答應(yīng)呢。”
“我自會同娘說的,你怕什么?!碧泼缎α诵?。問起,“你上回拿了兩盒送給你那未來小姑子,她可喜歡?”
“說是很喜歡,當天就抹上了。[.YZUU點com]”
唐枚便又給了她兩盒,“這些是不同顏色的,你再拿去討好她罷?!?br/>
唐芳紅了臉,“我怎么要討好她?我們只是喜歡一樣?xùn)|西罷了。二姐你又取笑我?!?br/>
唐枚拍拍她腦袋,“走,咱們?nèi)ツ锬莾?。?br/>
兩人便站起來去了張氏那里。
張氏正同賈氏在吃紅棗燕窩羹,見她們二人來了,便叫廚房又端來兩碗。
唐枚舀了兩勺吃,笑道,“這天氣正燥,我晚上還咳來著。吃這個潤肺最好了。”
“啊,咳了?快叫大夫看看。”張氏忙道。
“就是嗓子有些不舒服,早上又好了。沒什么的?!?br/>
賈氏把勺子擱下,笑道,“大嫂緊張個什么,你沒看出來她是又看上這燕窩了,想著法子討要呢?!?br/>
唐枚忍不住撲哧笑了,“三嬸真是眼神炯炯,這都看得出來,您這一說,我哪兒還敢問母親要呢,說不得就要三嬸賠了?!?br/>
“哎。你們兩個,越發(fā)沒個輩分?!睆埵闲αR兩句。
唐芳只抿著嘴笑,這打趣的話她是從來不會也不擅長說的。
“不過這燕窩真不錯,大嫂哪里買來的?”賈氏倒是真心想問,她這幾年總是懷不上孩子,看了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盡力補養(yǎng)了。
“有人才送了老爺?shù)?,”張氏道,“看你合胃口,我一會兒拿些給你,”又點點兩個女兒,“你們兩個也有份。”
唐枚唐芳忙謝了。
賈氏卻道,“我只是問問,哪里就要了,白吃白住不說,你還要扣我一個這樣貪的名號?”
“又來客氣,吃都吃了還說這些,我最近再這么補,早晚臃腫了。(就到葉子·悠~悠.)你拿去怕什么,老爺向來也疼你們兩夫妻的?!?br/>
賈氏也只好謝了。
正說著,春露在外面通報,說是苗姨娘來了。
苗姨娘如今已經(jīng)是七個月的身子,行動極為不便,卻不知她又為何走了來,唐枚暗自揣測。
張氏叫人請了進來。
苗姨娘一手撐著腰,慢慢挪著步進了屋子。
她現(xiàn)在長得胖了,皮膚倒還是白的很,五官也沒有多少變化,一來就要給張氏行禮。
張氏自然免了,關(guān)切道,“身子可舒服呢?哪里不對,要早些說。”
“都好好的,就是總是餓?!泵缫棠镎f著瞟了眼桌上三只碗,鼻子嗅了嗅,哎喲一聲道,“是燕窩呢?果然香的很,倒好像比我那兒的還要好些。”
她懷孕的日子,府里從不缺她什么,要吃什么樣樣都滿足,燕窩也是不曾斷的,可現(xiàn)在這幅樣子真是貪得無厭,卻又好似裝得天真一樣。
唐枚鼻子里哼出了一聲。
張氏有些尷尬,這燕窩確實是比苗姨娘那里的好。
苗姨娘笑了笑,“我好像聽老爺說有人送了他一些上好的燕窩,他說要給我的呢,原來太太都吃上了?!?br/>
張氏不由動怒,“老爺?shù)故菦]同我說?!?br/>
“哦,那老爺許是忘了,等他回來,我且問問他?!泵缫棠飳ち藗€椅子要坐下。
張氏道,“我這兒還有事,你回去罷?!?br/>
“我跑來給太太請安,太太這就要遣了我走?”苗姨娘楚楚可憐的看著張氏,“其實是有件事要跟太太說,好讓太太早些準備哩?!?br/>
“什么事?”
苗姨娘格格一笑,摸著肚子道,“老爺同我說,要是我給他生了個兒子,就把鶩湖一傾良田給我,我想著這莊上肯定有太太的人,沒那么容易處理的,所以來說一聲,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br/>
四人聽了,都微微一怔,隨即都露出憤怒的神色。
這荒唐的父親!唐枚暗自咒罵。
張氏握住椅柄,牙關(guān)緊咬了兩下,才說道,“你生下了再說罷,大夫都不可斷定是男是女,何須急在一時?等老爺回來,我自會問個清楚?!?br/>
“難道老爺還會騙我不成?”苗姨娘氣道,“太太竟不信我呢!”她撅了撅嘴,很是委屈的告退走了。
賈氏才回過神來,罵道,“大哥總不會真的那么糊涂罷?生兒子給一傾良田?真是昏了頭了!”
張氏倒沒有那么放在心里,唐士寧喜歡亂說誰不知道,這些枕邊的話只怕過了兩日也就忘了,哪里真的會兌現(xiàn)?要真如此,當年陳姨娘生了兒子,可不得也有良田?
一個側(cè)室罷了,怎么可能!
不過唐士寧回來,張氏還是先問起了燕窩的事情,唐士寧就叫她送些給苗姨娘,不過聽說都給賈氏同三個女兒了,倒是也沒有多說。至于什么良田,唐士寧沒有承認,只叫張氏管理好幾個農(nóng)莊。
因此,她也略略放了心。
倒是唐枚憂心的很,這次看來,苗姨娘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她要生下女兒也就罷了,要是生了兒子,恐怕府里難以安靜。
但如今也只能等著看看罷了,可惜她同張氏都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不然當初真叫苗姨娘保不住,又如何?
唐士寧總不好為了一個妾室真把張氏怎么樣。
可惜啊可惜,她頭一次為自己不夠狠毒而惋惜。
卻說一連過了好幾日,蘇四小姐也沒聽見唐府那里傳來什么丑聞,當下就有些坐不住了,裝病叫人去請鐘鏡香。
鐘鏡香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等蘇四小姐問起耳墜的事來,他卻一問三不知,完全否認有這件事。
蘇四小姐差點氣得吐血。
“你是不是不想再行醫(yī)了?我只說你醫(yī)術(shù)不好,你將來也在京城也難以立足的!”她狠狠威脅。
鐘鏡香笑道,“憑小姐怎么說,倘若有人信,鐘某自認倒霉?!?br/>
蘇四小姐在隔扇后面罵道,“她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要這么維護她?你不是明明承認過你們有私情的么?”
“有私情可不就是這樣么?有私情自然不會連同外人去誣陷她。”鐘鏡香收回手,淡淡道,“四小姐,鐘某看你這病需要補腦,只用豬腦三副,每日燉煮,即可。”
蘇四小姐一聽此言,顧不得形象,直接跳了出來,怒道,“你說什么?你敢取笑我?你這臭大夫什么東西,也不看看這兒是什么地方,竟敢出言不遜!”
“是小姐叫鐘某來看病的,既然小姐不滿意,鐘某這就告辭?!辩婄R香說罷,幾步就溜到了門口,幾個婆子再看時,已經(jīng)人影都不見了。
蘇四小姐張著口,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很快屋子里就傳出哐當聲響,可憐那些好看的器具被砸的粉碎。
“快去叫夫人來。”銀紅趕緊叫一個婆子去通報二夫人,上回二夫人警告過,再砸東西就得算在她們的頭上,便連忙撲到蘇四小姐身上,不要命的攔住她。
蘇四小姐正在氣頭上,眼見銀紅跑來,拿起一個瓷器用力得砸在她的頭上。
只聽一聲噗的悶響聲,銀紅的額頭慢慢流出了血,順著她的臉頰一直滴滴答答流下來,她的眼睛睜得老大,露出痛苦的表情。
蘇四小姐看到這個景象,整個人都呆滯了,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手里的瓷器噗通落下,又碎成了無數(shù)片。(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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