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想和你約會
“你們要去度假山莊?哪里的?段綾也去嗎?”
為了確定是不是原書的度假山莊,謝寧特意問了一嘴地點。
“城北的啊,綾哥肯定不去...”何漫卷眼底精光乍現(xiàn):“除非你去!”
“...”
謝寧有點懵了,的確是a市城北的度假山莊沒錯,但原書劇情里,段綾明明就出現(xiàn)在宴會上了,怎么會現(xiàn)在還沒同意參加?
他心下惴惴不安,難道是自己無形當(dāng)中破壞了什么劇情,導(dǎo)致開篇就崩了?
不行...絕對不行!
謝寧目光一凝,劇情以后隨便怎么崩,分手之前絕對不能崩!
哐當(dāng)!
一班教室里突然傳出聲巨響,走廊里的謝寧和何漫卷同時瑟縮了一下。
段綾出現(xiàn)在走廊時,何漫卷抻著脖子驚恐回頭,雙臂還抱著謝寧沒撒手。
“何漫卷,給老子滾過來!”
眼看著段綾越走越近,謝寧緊咬嘴唇,輕輕拍了拍何漫卷的肩膀:“我答應(yīng)你。”
何漫卷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謝寧說什么,整個人就被甩到了一邊,連帶著被緊抱的謝寧都一個趔趄。
“抱你媽呢?!”
...接下來的幾分鐘,謝寧親眼見識了一場單方面的殘暴毆打,要不是何漫卷跑的快,說不定過兩天都不用去什么游樂場了,直接在家里養(yǎng)傷算了。
剛揍過何漫卷解氣,視線掠過謝寧被抱皺了的衣服,段綾擰起眉,火氣又開始往上冒。
考試連接著假期,今天放學(xué)時,其他學(xué)生走的都比較早,何漫卷挨揍都沒人圍觀。
當(dāng)走廊里只剩下他們時,謝寧做了幾個深呼吸,壯著膽子開口。
“段綾,三號你有空嗎?”
段綾怒意未消:“沒空!”
“我有空。”
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段綾語氣更加不善:“關(guān)我屁事?”
之前何漫卷說過,段綾看到他妹妹就頭疼,即便是換做自己邀請他,段綾肯定也不會答應(yīng)。
兩抹紅暈自雙頰氤氳而出,頭一次撒這么大的慌,不止是臉上發(fā)燙,喉嚨都想要燃燒起來一樣干澀。
在段綾轉(zhuǎn)身要走時,謝寧上前半步扯住了他的衣擺。
“三號...我想和你約會。”
......
與段綾的平靜無事不同,最近孟期久總是會遇到很多麻煩。
類似于在家里摔倒,在樓道摔倒,或者在小區(qū)里摔倒,類似的意外每天都要發(fā)生一次,漸漸的,謝寧甚至開始習(xí)以為常了。
一開始,他們大多是用文字交流,不知從何時起,孟期久開始打電話了。
因為通話實在頻繁,他又沒其他朋友,漸漸的,手機(jī)的最近通話里都成了孟期久,就連謝老爹的電話都沒他多。
十月假期開始,接到本月第一通電話時,他正在廚房做午飯。
“寧寧,又是樓上那小子?”打下手的謝老爹探頭問。
都沒看手機(jī),謝寧直接點頭,洗過手摘下了圍裙。
雖然之前也和何漫卷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但何漫卷喜歡用聊天軟件,這時候打來的不是孟期久就是詐騙電話。
他本以為孟期久又在哪里跌倒了,萬萬沒想到這次的意外更離奇。
“謝寧,你知道咱們小區(qū)北門么?”
謝寧回憶片刻,語氣猶疑:“正對著便利店的?那門不是鎖著的嗎?”
“對,就是那個!”電話那頭,孟期久好像松了一口氣:“你現(xiàn)在能來一趟嗎?我遇到了點麻煩。”
謝寧順手拿了件外套便往外走:“怎么了?摔倒了嗎?石膏沒問題吧?”
說來也怪,孟期久摔倒這么多次,次次都有驚無險不說,連腳上的石膏都沒摔壞過。
“石膏沒問題,我也沒摔。”
停頓幾秒后,孟期久才有些窘迫地說:“我出去買奶茶,卡柵欄這兒了。”
“…”
謝寧一時失語,為了顧及孟期久的感受,強(qiáng)忍著才沒笑出來。
莊林小區(qū)的北門緊挨著一條商品街,但常年上著大鎖,因為柵欄的間隙比較大,常有人從柵欄鉆進(jìn)鉆出,只為了抄近路。
孟期久腿上打了那么厚一層石膏,怎么還敢亂鉆,膽子也太大了吧。
然而等五分鐘后,謝寧小跑到北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低估他的膽子了。
徒手爬三樓的男人果然不能小瞧,卡在柵欄里鉆不進(jìn)來,他竟然直接只靠著一條腿爬上去了,這會兒正試圖往小區(qū)里翻!
看到這一幕的謝寧當(dāng)即倒抽了一口涼氣。
恢復(fù)半個月,孟期久早已適應(yīng)了石膏,他的行動比先前靈活了不少,翻柵欄時嘴里還叼著根棒棒糖,輕松的模樣和心驚膽戰(zhàn)的謝寧是兩個極端。
“孟期久!”
柵欄上的孟期久傻了般抬起頭,沒想到謝寧來的這么快。
心下暗道糟糕,他下意識地便端出了容易摔跤的殘疾人設(shè),看著不足兩米的地面,甚至思考著要不要故意摔下去。
謝寧急切跑到跟前,緊張兮兮的地伸手:“我,我接著你,你慢點,你怎么不再等等啊。”
對上他擔(dān)憂慌神的目光,瘋狂的打算沒有撐住兩秒就被擊潰了。
孟期久捂住快融化的胸口,干脆利落地跳了下來。
隨著他安然落地,謝寧嗓子眼的心跳終于落回原處。
“你可嚇?biāo)牢伊恕?br/>
“我怕奶茶不冰了。”
手里拎著奶茶,孟期久一臉討乖地朝他笑:“不能白折騰你一趟,請你喝杯奶茶吧。”
謝寧看向他袋子里的兩杯奶茶,猶豫道:“不是給你妹妹的?”
孟期久搖頭,挑出一杯遞給他:“她不怎么喝甜的。”
那干嘛買兩杯…?
謝寧心下不解,但也沒有追問,十月初的天氣分外炎熱,他小跑一路口確實渴了。
接過奶茶,他在孟期久殷切的注視下喝了一口,隨后沒忍住皺起臉。
…甜的要命。
察覺到他異樣的表情,孟期久一愣,拿出另一杯奶茶看了看,表情頓時僵了。
“抱歉,我拿錯了,那個是我的,加了雙倍的糖…”
謝寧:“…雙倍?”
經(jīng)過一周多的接觸,他和孟期久的關(guān)系逐漸熟稔起來,也逐漸了解到孟期久嗜甜如命,口袋里總是揣著好些種糖果。
據(jù)孟期久說,一開始會注意到他和謝老爹,就是因為認(rèn)出了謝老爹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謝謝糖果廠出限定商品時,謝老爹的臉都印在上面。
…謝老爹竟然有粉絲,這實在讓人意想不到。
空閑的假期,兩人走到小區(qū)陰涼處的秋千坐下。
謝寧拿著奶茶,有點無從下口。
“給你喝這個吧。”
掃過他手里的奶茶,孟期久眼眸微閃,期期艾艾地說:“咳,我不介意你喝過。”
“沒關(guān)系,也不是很甜。”孟期久不介意,謝寧可不好意思,趕緊搖頭拒絕。
沒有再勉強(qiáng),孟期久紅著耳尖喝起正常糖度的奶茶。
“下次別做這么危險的事了。”謝寧心有余悸地說:“再摔一次,就不是骨裂這么簡單了。”
“好。”
本以為會爭論幾句,沒想到孟期久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
謝寧短暫愣了下神,隨即彎下眉眼補(bǔ)充道:“最好也別總摔倒了。”
這次孟期久沒有很干脆的回話,一雙葡萄眼柔和又晶亮,隱約帶著淡淡的笑意。
“謝寧,你和一開始不太一樣。”秋千在搖晃,孟期久的目光卻一直落在他臉上:“剛搬來那幾天,你幾乎沒笑過。”
剛搬來的時候...是指原主吧。
避開他的目光,謝寧舔了舔嘴唇,局促不安地問:“差別很大嗎?”
被告白的段綾都沒發(fā)現(xiàn)他和原主性格的不同,孟期久竟然會有所注意,這實在出乎他的預(yù)料。
“也不是,現(xiàn)在比較好,笑起來特別可...咳咳。”
話說到一半,孟期久突然噤聲,拿起奶茶喝水一樣喝了起來,因為喝得太急差點嗆到。
謝寧沒提過為什么謝家搬到莊林小區(qū),孟期久也從來沒問過,就像謝寧同樣從來不問有關(guān)孟粒粒的事一樣。
除了上次被孟粒粒扯住衣角,之后謝寧換了衣服再去樓上,孟粒粒便再也沒出來過。
令謝寧松了一口氣的是,孟期久并沒有拜托他去接近孟粒粒,他依舊同往常般對自己的妹妹只字不提。
和孟期久閑聊了兩句,謝寧便回家繼續(xù)為謝老爹做午飯了。
穿書以來的第一個小節(jié)日,他們父子倆吃了一頓還算豐盛的午餐,中途謝老爹還曾提起要不要邀請樓上的小伙一起,但謝寧想到孟粒粒,便沒應(yīng)聲。
二號的空閑期,他在房間里窩了一天,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小本子,又重新制定了幾個計劃,大寫加粗了分手兩個字后,才安心躺到床上,為接下來的戰(zhàn)斗補(bǔ)充精力。
十月三號,原書里分手的最后期限。
這一天終于到了。